第498章陵女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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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緊身裙只裹至下,以繡金帶紮緊,於間打了個結子,長長的餘帶任其垂落,直至膝腿間。

房下緣以上,完全沒有裙布遮掩的部分,貴女們即以一條長方形的寬大薄羅,由身後往前叉包覆,有的會繞著纏轉幾圈,再將剩下的部分進繡金帶裡,有的則逕在前打結,人人花樣不同,各有巧思,最後再披上綴有蘇的金綠雲肩。而半圓形的雲肩底部,僅至口“膻中”的高度,便算上垂落的蘇,也不能盡掩脯。

眾貴女隨那為首的“陵女”嫋嫋娜娜起身,幾十對或圓或尖、或翹或沉的青昂然起,被拋得不住上下輕顫,尖的酥紅有深有淺,於薄羅與蘇間若隱若現,在風跳動的焰火下宛若活物,既奇又美,看得耿照血脈賁張。若非意識與原本的身體分離,該是硬得無比難受。被稱為“陵女”的銀髮女郎,依舊是群芳中最耀眼的一個。

她身板纖薄,卻擁有一對全不相稱的飽滿玉,腹圓尖翹,將薄羅白紗高高撐起,連雲肩的蘇都隨之分成了三股,自兩腋與雙之間垂落,全攀不上那鼓脹脹的險峰。

就算這兩隻雪不是貴女中最圓最大的,然而被她纖細的香肩、藕臂及薄一襯,視覺上卻是大得出奇,誰都不及她惹眼。

她一起身,階下的貴族即爆起一陣低嘆,顯然為陵女所傾倒的,決計不只龍皇一個。但不知怎地,耿照總覺得刻意壓低的嗡響裡帶著惡意,似等著什麼事發生,頗有幾分幸災樂禍。

玄鱗輕哼一聲,現場又陷入一片死寂,誰也不敢作聲,只餘遠處轟隆的瀑布、送來陣陣水氣的谷中風,以及風裡劈啪作響的炬焰燃燒,在溼涼沁人的空氣中縈繞不去。

“陵女,朕殺了忌颺,你沒意見罷?”

“陛下是塵世的主人,塵世的一切,無不是繞著陛下運轉,星辰月,盡皆如此,況乎是人?”陵女低垂眼眸,嬌細的語聲裡沒有一絲起伏,彷彿說的是升月落一般的常事,沒什麼好訝異的。

“說得好。”玄鱗點了點頭:“風陵國中,雖然絕大部分的人都願做朕之臣民,只恐將來又生反苗,朕決定將他們都殺了,以絕後患。

你身為接天司祭,從使者學習寰宇秘奧,以為天佛與塵世的橋樑,多識天機。依陵女看,朕頒下的這道旨意…合不合適?”

“陛下定奪,不必徵詢旁人,塵世中也無人有資格指點陛下,陵女亦然。陛下明察。”好不容易安靜下來的貴族們,這時又騷動起來,連耿照都聽得出,若非礙於龍皇之威,現場只怕要炸鍋。

但…這究竟是為什麼?玄鱗卻未喝止,聽得連連點頭,似乎頗為受用。

“你每回說話,總能讓朕獲益匪淺,龍心大悅。只是朕覺得奇怪,前歲大旱,虺夷顆粒無收,你勸朕開倉放糧,救了無數人。

蜃夷有無知妄人寇邊,你勸朕誅殺主謀即可,毋須舉族連坐…你既是風陵國的公主,虺、蜃二夷過往與風陵國頗有過節,它們的族人你且不吝伸出援手,朕要屠滅你的族人,陵女何以不救?”此話一出,貴族們再按捺不住,盡皆大譁。(原來…陵女亦是風陵國之人!)耿照瞠目結舌,終於明白貴族何以騷動。由玄鱗的自況,他對出身風陵國的陵女可說備極寵愛,將族中勇士忌颺等收作貼身近衛、把風陵國從南方大山千里迢迢遷至王都…

等,族人雖未必領情,在玄鱗看來也是天大的恩寵了,卻不知何者為因,何者為果。但無論如何,忌颺行刺龍皇,陵女有無牽連,這是頭一樁難題。龍皇是否還願意繼續給予司祭陵女同樣的榮寵,則又是另一樁。而姿容冠於群豔,因龍皇的垂愛才免於鱗族顯貴蹂躪的亡國公主,又將如何看待她最有力的保護者?

全場目光都集中到陵女身上。她似乎習慣了這麼多人的企盼與注視,絲毫不為所動,纖細修長的身子站得筆直。

能站著與龍皇回話,是玄鱗特別賜給接天司祭之首的恩典,在整個玉龍國當中,只有她一人有這樣的無上榮賜,連御前首宰都沒有這般殊遇。

但直視龍皇是不可以的,連司祭首席也不能。陵女低垂眼簾…她的睫其實又彎又濃,只是與眉發一樣,都是淡得近乎透明的金白,如非回映焰火,等閒難辨…

輕啟薄,嬌聲細道:“榖腐於倉,有害新田。逾秋多戮,不利。陵女向陛下進言之際,並未想過是虺夷或蜃夷,只想到天地萬物的平衡。此乃接天司祭的職守,其餘種種,自有陛下為塵世做主。”

“現在殺人便不妨?”若非礙於人前,耿照覺得玄鱗可能嘴角微動,不小心便笑了出來。陵女依舊低垂雪頸,波紋不驚:“黑霾蔽已逾三歲,近金烏轉玄,隱有蝕兆。以刑殺祭天,不失為一個法子。”玄鱗伸手捏住她小巧的下頷,輕輕抬起。透過龍皇的指觸,耿照只覺她的肌膚細、柔、涼、滑到了極處,不僅身上的香澤像是深山裡的雲絲,她整個人都像是雲做的,彷彿再多用一丁點兒氣力,就會使她化為朝霧晨,只餘指尖一抹溼濡。

陵女仰著細頸,身子微顫。居高臨下一望,陵女的兩隻椒高高撐出白絲羅,尖端是勻細的粉,小巧渾圓的暈周圍,沒有一丁點兒不規則的破碎或積澱,像是調淡了胭脂繪上去似的,美得十分妖異。耿照並不知道陵女生來便是“月子”通體不帶一絲暗,肌膚較尋常女子更白,近於脂。

而嘴蒂等較潤紅處,則在紅上又覆一層白,如燙得半的鮮片,呈現出在常人身上不易見的淡細粉紅。

薄羅不比綢緞裁製的抹,對於雙丸幾無束縛,但陵女酥依舊堅,由上往下看,形如兩枚並置的尖桃,近肋的基處甚是腴沃,墜成了沉甸飽滿的圓,質綿軟,卻無甚外擴,應與昂翹的粉蒂一般,得益於極富彈的青體。

玄鱗粉碎風陵國的最後一支武裝抵抗力量時,陵女還不滿三歲。她的母親在受龍皇幸後,便於鱗族王公之間如玩物般輾轉易主,最後在某個疏於看管的下半夜裡悄悄懸樑,尋死的原因非是失貞或慘遭蹂躪痛不生…

以風陵之後的美貌,到死一直都是貴族眼裡的珍寶,只拿來換等閒不易到手之物…而是深悔誕下不祥之兆,傳說中帶來災禍的純白月子,使她英雄了得的夫君慘絕於龍皇之手。

月子雖是災星,好在生命極短。陵女之所以平安長成,全靠天佛使者的手段,讓易夭的月子活過十五歲的成年禮,甚至成為接天塔的司祭首席。

耿照到一絲淡淡的懷緬,想必龍皇在凝視陵女俏麗的面龐時,也想起了十二年的歲月逝。陵女柔順昂頸,任他託著雪腮,雙眼依舊緊閉,不肯睜開。

“睜開眼睛。”玄鱗下令。

“據陛下所定律令,誰也不許直視您。就算是接天塔的司祭,也沒有逾犯的權力,望陛下明察。”

“律中亦有載:蒙朕臨幸的女子,不受此法節制。”

“接天司祭,須由純潔無垢的貞女擔任。”陵女由他抬著姣好的下頷,細聲應答:“陛下身受毒患,縱有不死之軀無雙之力,卻不應放任劇毒戕害。請陛下准許陵女為陛下療傷…”玄鱗猛然低頭,光是風壓便足以令女郎摒息,纖細的體不住輕顫,片刻仍無法自制。唯一未動搖的,只有她始終閉緊的眼眸。

“只消你應一聲,朕便饒了風陵舉族的命。”玄鱗忍著切齒之怒,用僅有彼此能聽見的音量道:“你要做嬪做妃,甚至想要皇后娘娘的寶座,朕都可以給你。

你若想回故鄉看看,朕可以讓人把整座天回山…不!整個南鄉都搬到帝都附近,你愛擱哪兒便擱哪兒。身為女子,沒有比讓朕擁有更幸福快活的。只要你答應了,朕便讓風陵一族好好活著,誰都不用送命。”說完輕輕鬆手,站直了身子。

耿照不知道風陵國還有多少遺民,料想亡國之奴在帝都的生活並不會太好過,如橫疏影說過的碧蟾皇族遭遇,其中血淚斑斑,令人不忍。

但活著畢竟就有希望,陵女一念之間,便能決定這許多無辜的風陵遺民是否會在寒夜裡被破門而入的皇城緹騎拖將出來,莫名其妙地丟了命。

“陛下乃塵世之主,塵世裡的一切本就是陛下所有,陛下要什麼便得什麼、要怎樣便得怎樣,不必問過任何人。陵女亦然。”她幽幽說完,抬眸直勾勾地望向垂首企盼的君王,一直望進他眸底的最深處。

那是雙晶瑩剔透、眸光盈盈的大眼睛,眸竟是比她那兩瓣薄薄的櫻更淡更細的粉紅,宛若質地最純淨的玫瑰碧璽。耿照被她看得渾身一震,那種異樣的悸動太過強烈,分不清是自己還是玄鱗所生。

片刻後心弦微顫,一股狂喜倏然湧起,他終於確定是來自玄鱗的記憶,而非自己。陵女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況且,她還抬眸直視了龍皇。除了恩獲臨幸的女子,任何人這樣做都是不赦的死罪。玄鱗畢竟是大地主宰,心緒的波動霎眼間便重得壓抑,他靜靜回望著身前小小的人兒,正尋思如何宣佈陵女將卸下司祭身分,成為龍妃。帝都那廂,絕對不會老老實實接受這個“好消息”的,貴族裡且不說為一親陵女芳澤、不惜反抗自己的蠢物,正等一個藉口興風作的,這會兒該開心得滿地打滾了。瞧刺客出現之時,那些率先退開自保的傢伙就知道…“只消陛下…”那把脆如風鈴、帶點怯生生似的悅耳女聲又將他喚回現實。陵女重又垂首,除了飽滿堅的雙,從玄鱗的眼皮底下只能看見她輕輕顫動的彎翹銀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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