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是鍾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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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不會回這兒睡了罷?”耿照被說中心事,收起笑聲點點頭。
“是啊!等安頓下來,我再來找你。”長孫不置可否,片刻才說:“二總管剛才找我去。”耿照見他目光中殊無笑意,不覺一凜。
“淨問你的事,我一推二五六,都說不清楚。只說你睡覺打呼磨牙,偶爾還偷。”長孫
九眉頭一鬆,忍著笑一本正經地說。
耿照也笑了,揍他一拳:“偷的人是你吧?我幾時幹過這等鳥事?”
“咱倆同睡一,也別分是誰
的了,好生見外。”長孫湊近低聲,神秘兮兮地問:“倒是你。幾時搞上了二總管?
得人家這般牽腸掛肚的,到處找人打聽愛郎心思。”
“去你的!小心你的嘴。”耿照又好氣又好笑。
長孫九猥褻地笑了一陣,突然閉上嘴巴,不再說話。耿照明白是分開的時候到了,故作開朗的模樣,笑道:“我雖不住這兒了,人總還在城裡。等那廂都摸
了狀況,沒準能常來找你。”
“二總管問了我很多事,但我什麼都不知道,自然也就不必說謊。”長孫不置可否,轉過身去收拾鋪,聲音輕描淡寫的,聽不出什麼起伏,最後兩句卻透出一股肅殺。
“此間是非地,自己要小心。”時霽兒領著他來到一幢獨門獨戶的別緻小院,倒比老胡的客舍還更寬敞些。
此地距離二總管的別院很近,印象中也是她的休憩所之一,窗明几淨、擺設簡單典雅,空氣似乎浮挹著淡淡的梅蕊清香。
耿照不想起當
在響屧亭中,二總管那既腴潤又緊緻結實的
體、既優雅又嫵媚動人的舞姿,不覺有些暈陶陶的,竟爾心猿意馬起來。臥室的牆上懸著一把墨鞘單刀,耿照浸
鍛造術已久,不加思索,本能地取下觀視。
那刀甫一出鞘,房中便亮起一泓青光,顯是快銳非常。刀鍔上有“應化萬千”四字落款鐫刻,刻成指甲般小小一方,其中“萬”字故意鐫成草書簡體,顯是出自城中首席大匠屠化應之手。
“二總管代,這房裡所有的東西,都是典衛大人的。”時霽兒福了半幅,甜笑道:“典衛大人好生歇息,婢子晚些再來看您。”耿照赧然道:“姐姐別叫什麼大人啦,當真蹩扭得緊。”時霽兒眼珠滴溜溜一轉,笑道:“你年紀比我還大呢!還不是叫姐姐什麼的?”耿照不覺失笑,想了一想,道:“好罷,以後你就叫我耿照,那我叫你什麼?”時霽兒道:“二總管都喊我霽兒。不過若有旁人在場,我還是得喊“典衛大人”要不,二總管知道了肯定生氣的。”
“一言為定。”耿照笑道。
“那我走啦。中午再來給你送飯!”時霽兒蹦蹦跳跳去了,偌大的房裡只剩下耿照一人,靜得有些空冷。他平裡勞碌慣了,一下子沒了頂上人使喚,反倒不知該做什麼好,怔怔坐在桌畔,仔細把玩著那柄屠化應親鑄的碧水名刀,不知不覺消磨了一個上午。正午時分,時霽兒果然提著食盒來了,手腳利落地佈菜盛飯,服侍他用膳。
耿照頗不習慣,見桌案上四菜一湯、有有魚,咋舌道:“這麼多菜,我一個人怎麼吃得完?你也一起來吃罷。”時霽兒圓睜杏眼,嬌嗔道:“那怎麼行!沒規矩。”身旁緊挨著一名嬌俏可人的妙齡少女,一雙妙目盯著自己吃飯,耿照渾身都不對勁。想了一想,將大半碗飯倒入湯碗裡,用調羹往盤中各舀一匙菜摻和,卻把剩下的小半碗飯及乾淨的牙箸都留給了時霽兒。他拉過一張鼓腹圓凳,將凳面拂拭乾淨,笑道:“你也一塊兒吃罷!我吃這碗就好。”端起湯碗攪和飯菜,稀哩呼嚕的吃了起來。時霽兒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了半天,忍不住噗哧一笑,掩口坐了下來:“你這人,怎麼這麼有趣!”耿照笑道:“從前在鑄煉房,大夥兒都是這樣吃的。乾飯難以
嚥,吃不快,拌了菜湯能多吃幾碗。”時霽兒笑得直打跌,掩嘴道:“哎喲,又不是喂牛,吃這麼快做甚?”
“幾十個人吃一鍋飯,慢些便搶不到啦。”時霽兒托腮看他扒飯,轉眼便將見底,輕輕嘆了口氣,舉箸往他碗裡夾了幾筷菜餚,眯眼笑道:“那你吃慢些,我可搶不過你。”一邊替他添菜,自己也小口小口吃了起來,模樣倒像個老氣橫秋的小姐姐。
“霽兒,你不用服侍二總管吃飯麼?”耿照突然問。時霽兒嘆了口氣。
“二總管正忙著,沒空吃飯,在給四大劍門寫信呢。你在不覺雲上樓大大面,只怕鎮東將軍府一逮到機會,便要生事。二總管說:“亡羊補牢,時猶未晚。”不先給四大劍門一個說法兒,到時腹背受敵,可就大大不妙。”耿照心中歉疚,默默放下碗匙,食慾頓消。
時霽兒陪他坐了會兒,才收拾碗筷離開。往後三,時霽兒按時送來三餐,陪他同吃。耿照下午睡得飽足,夜裡便隨胡彥之尋僻靜處練那“無雙快斬”一練就是一整夜。
無招無式的無雙快斬固然是奇,胡彥之的教法更是奇中之奇,沒有廢話、不費時間,直接從對打中鍛鍊技巧。
到了第三天清晨,兩人捨去鋼刀,改以大的硬木過招。
“你的攻擊我已經擋不住啦。”老胡一抹額汗,笑容既豪邁又滿足:“我沒把握在全力施為之時,能夠不傷到你。改用木頭還是周全些。”耿照神大振,哥兒倆又練了一個多時辰方才停手,各自回屋歇息。他在屋裡呆坐了三天,既等不到橫疏影召見,又不敢到處亂跑,越等越是心浮氣躁,暗自焦慮:“那晚二總管不讓我說話,這幾天又悄無聲息,莫非是真惱了我?”捱到傍晚時分,忽聽院裡傳來細細哼歌聲,卻是時霽兒提早送晚膳來。
“霽兒,我…我想見二總管,有些話我想同她說。”時霽兒略微停頓一下,才又繼續擺佈飯菜。
“還是別了罷?二總管兩天沒睡啦,現下正在歇息。”兩晝夜未曾闔眼,顯然妖刀之事的後續處理十分棘手,遠超過耿照的想象。
時霽兒叨絮著:“…赤眼妖刀是要給埋皇劍冢的蕭老臺丞,還是留著應付鎮東將軍府的索討,得先掌握足夠的情報。主上堅持留下天裂妖刀,給那個叫阿傻的怪小子用,如何才能向武林道上
代,也得打通許多關節。
還有另一把萬劫妖刀據說遺落在本城附近,這幾巡城司的兵馬分作三班,
夜不停地外出找尋,每一班都要向二總管回報,由二總管在執敬司的巨幅地圖上逐一標示,縮小範圍…”耿照捏緊拳頭,發出輕微的喀啦聲響。赤眼專克女子,既不能
給埋皇劍冢,更不能落到嶽宸風這等人的手上,否則一有人抱持
念,將導致無數女子受害。
妖刀對刀主只有戕害,絕無裨益,阿傻身子瘦弱、指掌已殘,更不能讓他拿天裂去挑戰嶽宸風!還有萬劫。一旦離開了寸草不生、魚蝦難存的無生澗,無論是誰碰了那把刀,都將造成比碧湖更大的災害,屆時又該如何收尾?(全怪我。這一切…全都是我的錯!)累積多的焦慮、彷徨與自責,倏地爆發開來,耿照彷彿看見二總管伏案
勞、花容消減的模樣,沒來由的一陣心痛,霍然起身,頭也不回的衝出房間!時霽兒慌忙叫道:“哎!耿照,你…你去哪兒?”
“我找二總管去!”語音未落,人早已不見蹤影。***憑著直覺,耿照並未前往執敬司或二總管的書房挽香齋,而是奔向那晚他帶著老胡、染紅霞等入城時,鍾陽領他們前去的那座偏院…過去耿照煩惱時,也不希望在眾人眼前晃盪,寧可躲在一個安靜不受打擾的地方,獨自一人沉澱面對。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和二總管說什麼。或許是一句抱歉,或許是求她親口原諒,或許能利用琴魔前輩殘存的些許記憶,為關愛他、照顧他,卻因為他的膽大妄為而身陷風暴的二總管排憂解難…
七品典衛的頭銜此時發揮了作用,他飛奔如電,沿途卻無人敢阻。二總管的偏院左近一向不受打擾,連侍衛崗哨也無,耿照衝過了空蕩蕩的曲折迴廊,雙掌一推,砰的一聲,兩扇硃紅門扉彈了開來,忽然一陣熱氣撲面,小小的畫堂之中白霧繚繞,如燒水煙。耿照心頭一驚:“莫不是失火了?”揮散水霧一躍而入,到處不見她的蹤影,那熱騰騰的霧氣卻是由一扇畫屏之後冒出來的。他三步並兩步繞了進去,霧氣更濃。奮力揮開滿目蒸騰水氣,不覺一怔。
屏風之後,置著一隻橢圓形狀的大木桶,橫疏影全身赤,閉目浸於桶中,那蒸騰的濃濃白霧正是來自桶中水面,光看便知水溫正熱,浸得人通體舒泰。
她放落濃髮,被濡溼的髮束一綹綹垂落在木桶之後,兩條雪酥酥的細直藕臂擱在桶緣,出膚質細潤、線條姣好的腋窩來,腋下光潔,令人忍不住想湊上去輕咬一口,細細
舐。
微波之上,聳出一對白膩的渾圓半球,水珠沿著飽滿的弧面滑落,水下隱約兩點細梅,淡淡的淺橘
酥柔粉潤,
首昂然尖
,亟
翹出水面,十分動人。
耿照看傻了,一時說不出話來。橫疏影似是疲憊至極,粉頸倚著桶緣向後仰,巧致的下頷微微抬起,豐滿已極的碩大脯起伏有致,伴隨著一陣輕細微鼾。
適才耿照破門而入,居然都沒將她驚醒。待得片刻,溫泉熱氣從敞開的門窗逐一散去,桶裡的嬌軀更是一覽無遺。
橫疏影個頭嬌小,或許因為擅舞之故,腿雙比例極為修長,兩條粉光緻緻的筆直玉腿迭在桶中,腿心夾著一團白皙飽膩的渾圓隆起,烏黑的細
在水中飄散,不住輕輕晃盪。耿照忍不住“骨碌”一聲,喉頭滑動,只覺面紅耳熱,不敢多看,正要輕輕倒退出去,忽聽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把清朗渾厚的嗓音透過屏風,高聲叫道:“啟稟二總管,我是鍾陽,有急事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