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便跟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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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跟著太子而去。寶琴惴惴不安地看向李惟,李惟卻握住他手微笑道:“我們也走罷。難得進城一趟,不如去上次那家店買些糖,家裡的早就吃光了。”***午後,路上行人不多,道旁柳樹
出新芽,鞋畔野花開滿一路。
寶琴抱著紙袋子,嘴裡含一塊糖,拉著李惟的手一起慢慢往家走,甜味從嘴裡一直漫到心裡。李惟不由笑看他一眼“怎麼啦?給你買糖就高興成這樣?”寶琴切了一聲,擺出一副誰稀罕的表情。李惟笑道:“早上待在江府,把你悶壞了吧?”寶琴卻道:“你猜我遇上誰了?玉竹!我上次和你說過的那個,從前住在我隔壁的玉竹。”李惟驚訝道:“便是那個男扮女裝嫁入江府的?他不該待在京城麼,怎麼會跑到曲城?江少爺也回來了?”江家父子牽涉在太子要辦的案子中,江賢文若在此刻回鄉,不免叫他生疑。
寶琴不知他心思,只老實答道:“江少爺沒回來,聽說是玉竹他婆婆生了病,他才回來照顧她的。”李惟點點頭,看來是自己多慮,笑問寶琴:“你們許久不見,定然說了許多話罷。”寶琴道:“也沒什麼。你、從前在京城很有名麼?連玉竹也聽說過你。”他想起早上的對話,心情略微黯淡,李惟看著他道:“畢竟高中過,叫人知道了名字也沒什麼稀奇。寶琴,他難道說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話?”寶琴笑著搖搖頭“我沒什麼不開心,只是你以前風光的樣子我沒見過,心裡有點遺憾。但回頭一想,你若還風光著,定然是瞧不上我的。”李惟沉片刻“我如果在京城裡做官,大約不會娶你。”寶琴心中咯噔一沉,卻聽李惟笑道:“因為我就沒機會到曲城,沒機會遇上你了呀。但我喜不喜歡你,和風光還是落魄有什麼干係?”寶琴一顆心亂跳,紅著臉怒目相向“你說清楚!到底喜不喜歡?”李惟瞧著他的表情,心都快要化了,趁四下無人,拉著寶琴藏在樹後,一把推在樹幹上親了過去。
寶琴心中警鈴大作,完了完了,自己算是徹底完了。這人不過說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話,便叫自己歡喜得沒臉沒皮,什麼都顧不上了。
他這麼想著,身體卻愈發不受腦子控制,抬起胳膊圈住李惟的脖子,鼻中哼出軟軟的音調。李惟放開寶琴,理了理他被壓皺的衣領“這裡可是大路,再親下去便著火了。你這隻傻小豬,我喜不喜歡你,你難道不知道?”他和寶琴成親雖然倉促,對彼此的瞭解也不算很深,但情愛之事本就沒有緣由、不合道理,不知是哪一天開始,還是慢慢久生情,如今的李惟卻已放不開寶琴了。寶琴將他推開些,整了整衣衫,正
道:“我們快些回去罷。”眼角眉梢卻無一不
出喜
。李惟也不揭穿他,笑著牽了他手,回到路上依舊不緊不慢地走。寶琴忽然道:“你說太子辦完事後,會不會叫你和他一起回去?”李惟點頭“極有可能。不過我
本無意再回官場,他到時若拿話
你,你只講留在鎮上是我的主意,與你沒關係。”寶琴嗯了一聲,想想太子和自己說話的樣子,不由連頭皮都發麻。思來想去,底氣終是不足,他拿什麼和太子比,證明他了解李惟更多,便開口問道:“那你能告訴我,當年為何突然離開京城麼?”李惟一時不語,寶琴遲疑道:“你不願說就算了,我並不是非要知道。”李惟笑了笑“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理由,只是牽涉到旁人的名聲,叫我說出來反而不好。罷,我們既是一家人,也沒什麼可瞞,我說與你聽。”寶琴連忙抬頭看他,李惟輕輕一笑“那時我喪父,雖有官籍卻無官職,只在太子東宮做個閒散食客,這些你都是知道的。”寶琴點點頭,李惟繼續道:“我和太子在之前便認識,
情向來好,他對待門客也不拘小節,我在東宮隨便慣了,從未
到拘謹。有一
下午,我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太子與我同處一室,直到宮人稟報,三王爺的世子前來求見,我才被吵醒。
我本來便要起來,卻忽然覺太子走近,不由心中好奇他要做什麼,乾脆繼續裝睡。我閉著眼,聽到屋外的腳步聲愈來愈近,太子的氣息竟撲面而來,最後他在我臉上輕輕一碰,三王爺世子在窗外驚叫一聲,轉身而去。”寶琴聽得吃驚“太子喜歡你,要偷偷親你也不奇怪,為何存心要叫別人看見?”李惟苦笑一下“我當時卻嚇一跳,不敢承認裝睡,強忍著憋了一刻鐘才醒來。
太子若無其事,只笑我睡得沉,我除了裝傻也別無辦法。三王爺和太子在朝中處處作對,這點我先前告訴過你,他的兒子當然也不省事,這件事沒幾就傳遍了京城。只是旁人怎麼敢說太子偷親我,便只能道是我輕薄了他。”寶琴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竟是被冤枉的!太子為何要這麼做?”李惟道:“太子聽聞了消息義憤填膺,誓言要找出造謠者還我二人清白。
我暗中明白只覺心寒,其實事後想想倒也並非不能理解太子。他與三王爺對峙許久,鬥智鬥勇,各種陰謀詭計,他身邊一直缺個軟肋,讓三王爺難以放心。
不如自己造出一個,叫對方自以為抓住他的命脈,到時卻能反將一軍。我何德何能,叫太子對我青眼有加,擔任如此重職。”寶琴聽罷沉默,過了一會兒才道:“從這幾看,太子對你倒不像假的。這裡又不是京城,他何必做戲給人看?”李惟道:“這一點,我是後來才知道的。那件事傳到了皇上耳中,便召來太子,問他虛實。太子如實相告,將計劃和盤托出,最後卻向皇上道,他對我確有私情。
皇上不解,若真有情何苦將我當作個活靶子?太子道此人心思活絡,他唯恐抓不住,只能用這個法子將我們二人綁在一起。皇上道,無論如何這人鬧出這樣一件醜聞,是不能留在朝中做官了,要麼將他驅出京去,要麼一輩子留在太子東宮不得入仕。
太子自然選後一條,他卻不知我便站在御書房屏風之後,皇上先前已問過我同樣的話。太子走後,我懇請皇上允許我辭官回鄉,皇上恩准了。”好長的一件舊事聽完,寶琴一時說不出話來,只將李惟的手握得更緊。
李惟笑著看他“怎麼了?別再擔心,你既已知道前因後果,便該知我不會再回去。太子畢竟與我相一場,又有知遇之恩,我幫他在曲城的事,只當作還個人情。”寶琴問道:“你對這件事瞭如指掌,太子大概還不知道吧?”李惟道:“知不知道又何妨?憑太子的
子,即便知道了,定然也不屑於解釋。伴君如伴虎,太子也算是一頭幼虎,我錯將朋友之
當作君臣之道,實在是我天真。
他不能再拿我當朋友,我又何必拘泥於官場。不如舍下那些事,回鄉過自己的子,天高皇帝遠,又管哪個坐在龍椅上?”寶琴心中一片空落,不知為何有些傷心,卻不知為誰難過。李惟摸了摸他的腦袋“不關我們的事,不需我們
心費神。不如想想晚飯吃什麼,今晚教你認哪些字。”寶琴仰起臉微笑,重重點了頭。***曲南鎮李府。太子坐在東廂,慢條斯理地撥
著茶蓋。面前寫了幾封信,墨跡未乾,均是為各方周旋所用。朝中上下皆以為他在北地治水,隔三岔五還需寫一封回稟皇帝的奏摺,以擾亂三王爺的耳目。
現在正事都做完,趙駙馬把信一一封起,太子仍不緊不慢地撇著茶沫。茶都冷了,趙駙馬心中微凜,正襟危坐。太子不知坐了多久,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本王倒不曾問過你,你和那個寶琴究竟是什麼關係?”趙駙馬斟酌道:“曾有主僕之緣,他入賤籍之後,便再無來往。”太子似笑非笑,聲音中帶著微諷“就這麼簡單?你但說無妨,本王不會告訴六妹。”趙駙馬訕笑“果然瞞不過殿下。臣年少輕狂時,倒也和他有過一段。”太子哼笑一聲“那如今呢?”趙駙馬肅然道:“臣自從娶了公主,再無二心,怎麼可能還留戀過去的一個賤奴?”
“賤奴?”太子將這兩個字在嘴裡唸了念“話雖難聽,倒也不假。賤籍奴籍,都叫他輪過一遍。”趙駙馬聞言便有些心虛。他雖未告訴太子,但心裡再明白不過,寶琴命運多舛,全因他當初所為。
太子凝目看了他一會兒,淡淡道:“那個寶琴,長得小家敗氣,一雙眼滴溜溜的,倒也算勾人。”趙駙馬心頭狂跳“殿下,臣絕不敢做辜負公主的事。”太子嗤笑“你莫裝了。我的六妹是頭河東獅,旁人不知,本王難道還不清楚?世上絕沒有男人被這樣的子看管著,心裡還能服氣。但她是皇家公主,你不敢做什麼並非你不想做什麼。在京城她尚看得了你,在這曲南鎮上…”太子沒有說下去,趙駙馬便笑了笑,不再接話。他心中通透,太子哪裡樂意管他和寶琴之間的事,為的卻是李惟。趙駙馬的夫人六公主是太子同母的妹妹,關係向來親厚,趙駙馬也算得上太子的心腹之一。
跟著這位東宮之主的子長了,有些不該知道的事卻也漸漸知道,太子心尖尖上的人物,並不在京城,但每月都有密信送來,彙報那人
常大小事宜。
他開了鋪子賣豬,他娶了小倌作男
,趙駙馬甚至相信,太子可能早就知道他與寶琴的舊事,才在聖上面前點他作欽差,一齊到曲南鎮來。
在趙駙馬印象中,太子從不曾為任何事失態,便是寶琴,他一開始也本不放在眼裡。如今他暗示趙駙馬出手,是否連太子也暗中焦急了?趙駙馬在心底搖頭大笑,李惟啊李惟,你真是好本事。
至於寶琴,趙駙馬並未當作件大事,他當年能被自己得神魂顛倒,如今又有何難?他這樣想著,憶起寶琴從前青澀乖巧的模樣,不由有些心癢。太子將他的
念看得明白,微微笑道:“六妹本事再大,難道還能大過本王?你若想在外院養一兩個玩物,本王自有辦法幫你。”李惟和寶琴回到家裡時,趙駙馬已經離開了。小鼓興沖沖地往外跑,差點撞上他們,李惟扶住他道:“鼓公公,這麼急去哪裡?”小鼓道:“殿下說中午在曲城用的膳頗合口味,命奴才去吩咐那家酒店,往後每
三餐皆由那裡送來,我們也好跟著享福哩。”他說完一溜煙便跑了出去。寶琴瞪大眼,不敢置信道:“七鴻樓?李惟李惟,中午那頓吃了多少錢?”李惟道:“約摸三兩銀子。”他看著寶琴能
下一個**蛋的嘴巴,伸手替他合上“反正太子出錢,你我揩油,不吃白不吃。”寶琴捂住
口,猶在失神中,兀自阿彌陀佛天打雷劈的亂念一番。晚膳時分,七鴻樓果然派人送來了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