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零章娘娘寨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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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田是頭一次進這種老山溝，著懸圃縣的這些所謂“溝溝岔岔”一條一條溝和岔相夾在大山皺褶裡的崇山峻嶺，十分興奮，問這問那的，一到地形複雜的地方，就詢問這裡是不是就是過去抗聯的地方，有沒有楊靖宇在這裡打過本人…

“有啊！”高縣長哈哈大笑，肖子鑫也給他繪聲繪地講解，其實肖子鑫雖然也了一些有關資料和電影，但是那天純粹是開玩笑，胡本人，也不時地撒了一些可笑的彌天大謊，說得那些本客商們吃驚連連“要西，要西”地點頭哈，認為中國人——尤其是過去戰爭年代的中國人太厲害鳥…

等到上了酒席，一進門嗅到那股極其特殊的香味時，肖子鑫知道，呵呵，狍子宴還真就擺上了！

千辛萬苦，農民兄弟們終於積極響應領導們的英明偉大的號召，在最後的關鍵時刻，將藏匿在無人可知地帶的狍子們死的活的到了咱們可愛的鄉zhèngfu…

“呃！”一落座，山田便驚呆了“要西，這是什麼？”

“中國人叫狍子，你們本國呢，叫什麼？”高縣長詢問“懂？就是山上跑得飛快，卻比較傻的一種野生動物？”

“哼，很香的東西，要西！”山田連連點頭哈，這邊狍子宴馬上就要開始了，那邊外頭，大藍子見打這些山貨的老農民還眼巴巴等著拿錢拿獎勵呢。大藍子進來叫劉鄉長，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麼，劉鄉長就出去了。肖子鑫也起身跟出去。

“要什麼要，要什麼錢？”劉鄉長一出去就不樂意了“鄉zhèngfu能欠黃你們這點錢啊？沒本人來了嘛！下午吧！你們先回去！”肖子鑫探頭了，覺得心裡不落忍，這些老鄉餓著肚子，大概飯還沒吃上呢，不給錢怎麼行？

“劉鄉長，他們也不易，我，你打發人把財務叫來，把錢先會了吧，要不一會兒叫高縣長聽見，你肯定得挨崩…呵呵。”一聽肖子鑫這話，劉鄉長臉有點兒緩和，人家這是縣zhèngfu大秘書，這是對他好啊，想想也是，就又喊住那幾個人，打發人小跑著叫人去了。

這頓豪華型的英雄狍子宴，一直從中午喝到頭歪，這種名堂就跟這一帶的地名差不多，在懸圃一帶就這風氣，南岔和東北岔雖然方向不同，包括跟肖子鑫的老家娘娘寨，儘管正好是兩個完全相反的位置。不過在對付老百姓這個問題上，這些年來是越來越沒有信譽了，這是肖子鑫第二次跟高縣長來這裡，自然對於這些民間的事情有所耳聞目睹。

現在，哈哈，當地老百姓管鄉zhèngfu叫什麼？老百姓又叫什麼？叫老不信！

出門，心裡既緊張又新奇，本來本人不太習慣中國人尤其是懸圃縣zhèngfu這些官員們的大吃大喝，可是到了人家地盤，地方長官陪同著，只好也就入鄉隨俗，客隨主便了…

“來來來，朋友們，大家都舉杯，為本朋友，為中友誼，為我們縣的經驗大發展，一起幹一杯！”高縣長今天是紅光滿面，倒不是吃狍子宴吃出汗浹背，而是心裡比較興奮，政績樣子又多了一筆，他不同於在家裝老太爺的王國清書記，作為一縣之長，他得有能耐狠狠地把本人口袋裡的錢掏出來，掏空，那才叫本事，才對不起四十多萬懸圃縣的老百姓，才配得上老百姓喊他一聲“高縣長”！

大家紛紛響應“乾杯乾杯乾杯”的叫聲一片，不說是響徹雲霄，不過說氣勢磅礴倒也不為過了。

高縣長的意思，抓緊，下午還要去肖子鑫的老家娘娘寨那邊，要照這個喝法，按照崔書記和劉鄉長的套路來，黃瓜菜也涼了，什麼事也辦不成了。

兩點多，高縣長差不多了，提議結束，他們的車隊開出了東北岔鄉zhèngfu大院。

即使是跟隨了高縣長這麼久，肖子鑫仍然跟最初下鄉的慣例一樣，搶先一步，這次他記住了，搶先趕緊把領導的車門打開，回頭又將山田先生的車門也順手拉開，一隻手伸出去給高縣長遮擋門框。

這套動作，běi大學生、如今的懸圃縣zhèngfu的綜合科長肖子鑫同學無師自通，而且早已從最初的有點兒笨拙，變成了現在的手法老練。

等到一路顛簸到了肖子鑫的家鄉娘娘寨鄉zhèngfu的地界，距離還很遠呢，呵呵，肖子鑫已經有點兒按捺不住地雞凍了…

娘娘寨鄉領導，幾大班子成員早就候在那裡了，一見到車隊進院，嘿嘿笑著，喜笑顏開，紛紛上來。就跟上次肖子鑫陪同高縣長來時一樣，他們早就接到通知，車隊行進途中又不斷與車上的人聯繫著，就像人工定位系統一樣，隨時隨地定位掌握著高縣長的車到了什麼位置，表現出，討好領導，不用任何人教，這年頭一個比一個明強幹。

一到地方，已近四點，自然而然還是先進書記辦公室，喝口茶水，寒喧一陣，然後肖子鑫家鄉的書記鄉長們就要提議進食堂小餐廳了。

“不吃了，不吃了，”高縣長心裡十分不滿，不象話！但當著本人的面又不便發火，怎麼下面——中國基層領導都這個德總是忘不了吃啊？這個娘娘寨鄉很怪，一條街上飯店很多，掛四個紅幌的也不少，跟南岔一樣，可是他們這麼窮的鄉zhèngfu卻也有一個自己的食堂。

窮奢極！在他們想把高縣長等領導和本人往餐廳請時，高縣長終於發話了:“你們的地盤我作主，飯不吃了，酒不喝了，地！”跟在後面亦步亦趨的肖子鑫心裡還納悶兒，真是打鐵烤焦卵子，也tm不什麼火候？

怎麼不往飯店安排，沒見領導和本人不高興啊？我靠！沒搞錯吧！

“呵呵，肖秘書，肖科長！”家鄉的書記、鄉長髮現了肖子鑫，急忙招呼，肖子鑫如今在家鄉一帶很有名，鄉親們最大的驕哈…“你好，安書記，牛鄉長，”他哪裡知道，自己在這裡邊的名堂可大了去了。

高縣長自己開門上了車，肖子鑫上前陪同山田他們也上了車，一出門，鄉領導們好象回過味兒來了，風撲面，香味撲鼻呀，不如趕緊按照高縣長和本客人的意願領著大家去有關選地址的那些地方更重要！幾個花枝招展的小女服務員遠遠見領導們來了又走了，嘰嘰喳喳指點議論著那些本人“呵呵，小本人，跟咱們中國人也差不多呀，長的？”後邊的格局神馬也象一些高規格飯店酒店一樣，分成幾個廳的神馬“貴賓廳”、“客廳”、“美人松廳”

…

統統無人理會了。

別的不說，雖然肖子鑫一嗅那些香味便知道自己老家的公僕們沒有別出心裁地大搞狍子宴，不過撲進肖子鑫鼻子的那種奇異香味，向**保證，那也是他頭一次聞到，真的是一種奇異的異常香味。莫不是又搞出一大桌子前所未有、價值連城、傳說中的山珍海味？

小車隊遠去，直奔深山裡面去了。

不管是什麼，什麼心思和心安排，或者什麼好吃的東東。高縣長一律不欣賞，陪同的人又不敢貿然問，只能跟隨領導們奔向目的地，去考察那些能給本人也給懸圃縣zhèngfu帶來快和利益的綠食品基地到底在哪裡…這才是正事嘛！我考！

家鄉人的地盤，果然出手不凡，書記鄉長們事先和農業局、計委、經委們所商定選擇的地方，四處綠充滿活力，生機盎然，下車後高縣長陪同山田一行這裡那裡邊走邊，一行人在旁邊討好地解釋著，比劃著…

在這裡，肖子鑫更加深刻地體驗到了一次被人——尤其是被家鄉領導恭敬的美好滋味，應該說，是找到了一種有生以來也是他平生第一次找到的覺:做人的！

尼瑪，說謊是兒子，做一回人，在這個體制下，你要不當官，白活了。

這也更讓肖子鑫從內心深處體會到，無論如何，先做孫子是應該的，在中國，只有先當三孫子，然後才有可能充當牛叉的大爺。他剛調到縣zhèngfu辦時還懵懂，到下面鄉鎮見領導有的還不知道怎麼辦呢，如今，tnnd，著有點兒面生的人，可人家卻並不以為他就是生人，不管是隨行的張主任也好，楊主任也罷，尤其是肖子鑫人家居然也是拿他當個主任或者副主任一類的角待。

見他起身倒水送茶，黨委書記和鄉長急忙吩咐女服務員上去接管了他的工作，拉他坐下。

“您坐您坐，哪裡能讓領導親自下手呢！”

“呵呵，沒關係，我可不是領導，”肖子鑫嘴裡笑容可掬地應付自如，心裡卻罵:“呵呵，老子上廁所肯定得親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