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一章紅頭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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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拉!”
“萬歲!嘿嘿…”酒是一定要喝的,辦公室一般的人平常喝酒的機會並不很多,除非是晚上加班打印一些緊要的領導講話或重要文件,大家晚上下班後都留下然後吃喝之後再回到辦公室繼續工作除外。不然的話,除了肖子鑫和張主任、楊主任他們這些人之外,大家要喝頓小酒,只有自己掏包。而那時工資水平上不去,又都有家有業,很少有人捨得請大家一頓。所以,一有高興事,必有被勒索之人。
肖子鑫一聽張主任又要以公家名義為他埋單,不幹,說:“不行,要辦公室花錢,這幫兄弟姐妹肯定要笑話我小氣,今晚,我包了!”
“你的事也是公家事,不過,”楊主任張主任,又說:“不過,也行,那你就包了吧!”現在的肖子鑫早已不是原先那個肖子鑫了,來來往往,許多事情也早就有人背後偷偷摸摸給他送錢送禮了,因此如今他手上包
厚實。
何況,花錢收買一下人心,大家高興,何樂不為呢?
平時沒有機會,找這樣的藉口都找不到哈…至於那個所謂的紅頭文件,其實就是zhèngfu機關許多年來免費的一種說法而已,即對zhèngfu各部門正式行文下發的文件的一種俗稱。無論省委省zhèngfu、市委市zhèngfu,還是縣委縣zhèngfu或鄉鎮街道等等,千篇一律,內容不同。形式,是上面天頭部分預先用套紅的大字印製好了莊嚴肅穆的“xxxzhèngfu文件xx編號”下面據文件的不同內容即時打印,然後下面蓋上大印那種。
而所謂的抄報、抄送、下發幾種形式(因時間緊、任務重,寫作時沒有時間百度一下有關資料,只是據相關經驗和經歷大致寫來,錯誤難免,內部人士或有相當經驗的人不必當真,就好,只當一樂就行了。如果有人叫真,那大話認錯便是,哈哈),抄報,是指送達給上級機關的同一份文件;抄送,則是送給縣委、人大、政協…等等一干同級領導部門的同一文件,而下發呢,便是將同一份文件下發給縣委縣zhèngfu所屬各部、委、辦、局包括其他眾多鄉鎮和街道…了。
大致如此,不多說。
這是高文泰在懸圃縣長任上最後一次調整幹部,肖子鑫如願以償,順利當上了zhèngfu辦副主任,同時他也繼續兼任綜合科長一職。
而同期免職的人中就有剛剛被高縣長提拔當了不到九個月的公安局長阮濤。
阮濤,原先是頗受高文泰縣長重視的,前面說過,此人原先是公安局內部的一個刑警大隊長,辦案有一套,尤其是在一次追捕重大逃犯時被高文泰縣長髮現,從此以後他得到關注。而那次本客商在仿古一條街被意外打傷後,阮濤的表現也不俗,所以後來在縣委縣zhèngfu迅速撤銷原公安局長於大偉和分管刑偵、治安的劉副局長職務的同時,經高縣長提議,也就將阮濤破格一下子提拔為公安局長的寶座上。
本來,高縣長對他是暗中抱有很大期望的,比如如何治理亂七八糟、烏煙瘴氣許多年的仿古一條街,如何掃黃打非…
但是,恰恰是在這些重大問題上,高文泰縣長後來很失望。
阮濤的表現並不好。
在肖子鑫來,他跟高縣長關係最近,幾乎是每天都跟隨他進進出出,而他跟阮濤關係也不遠,來來往往肖子鑫也總是有些事情需要跑公安局,所以跟雙方都瞭解。後來高縣長就不止一次跟肖子鑫說:“阮濤這人不行…”至於怎麼不行,高文泰縣長則沒有明說,或許,他是在繼續觀察,也或許他是在開始挑選新的公安局長人選了。
總之,在肖子鑫來(可能也是高縣長的法吧),阮濤人還不錯,不過此人最大的致命傷——缺點就是人喜歡騎牆,喜歡察顏觀,人下菜碟,哪頭風硬,他就倒向哪頭…在政壇和警界上混,尤其是堂而皇之的一位縣公安局長,這哪行呢?
尤其是在最近高縣長與王國清書記的明爭暗鬥上,阮濤的這一缺點表現得最為突出!
本來,王國清的兒子王立業(仿古一條街“天賜宮夜總會”老闆、人稱“閻王爺”)無緣無故將縣zhèngfu辦張主任打傷一事,他就應該第一時間身而出,依法辦事,給領導也給全縣老百姓,即使是裝,也得裝一下吧!然而,阮濤卻失去了這一極好的表現和進一步貼近高縣長的大好時機!王立業雖然抓了,但是案子卻遲遲沒立,直到高縣長忍無可忍,直接過問…
“tnnd!這是什麼公安局長?”高縣長很生氣,問題很嚴重。
當然了,作為懸圃縣最重要的執法機關,公安局長阮濤當時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後來王國清書記會倒臺,而且在肖子鑫的鬼才文筆(重炮猛轟)之下居然會坍塌得那樣快——這一點老實說連肖子鑫本人也沒有想到,甚至於不敢相信!
當時,他只是出於對王國清書記無論在政治上(長期包庇以其兒子為首的仿古一條街黑惡黃勢力),還是生活上(長期免費佔有其兒子“天賜宮夜總會”的小姐)等等違法犯罪事實(特別是關鍵時刻歐陽文博意外給他提供的那盤錄像帶後來成為挑戰王國清的重型炮彈之一),事實確鑿、義憤填膺,他懷著寧可丟官也要冒險為高縣長說話,幹這一票的必勝(必死)決心去拚搏的…
結果,王國清書記並沒有全縣老百姓的那麼強大,不可戰勝,省紀委一出手,這個統治橫行了懸圃縣長達八年之久的政壇老大便立即灰飛煙滅,神馬也不是了!如今居然連一個普通的老不信們也不如了…
“阮濤,你究竟還能不能幹事?啊!”後來高縣長把阮濤叫到辦公室拍案而起,厲聲斥責:“王立業的案子你到底能辦不能辦?”阮濤臉都嚇白了…
直到此時,阮濤才匆匆忙忙回到縣公安局下令趕緊正式立案,嚴查嚴辦王立業,爭取儘快移檢察院起訴…
但是,晚了。
高文泰縣長不辦他,辦誰?難道還能繼續留著他,讓他在仕途繼續觀望,繼續騎牆嗎!
no!
後世,在警界或大大小小的政壇,許多著名人物都學會了以打黑除惡的名義下找到政治競爭對手這方面的致命傷,然後狠狠出手,絕不給對手一點反手之機,藉助各種各樣的類似問題將他們徹底掃進當地政壇或各自歷史的垃圾堆,作為反**的反面教員出場,以陪襯另一方的英雄與正確…
而高文泰縣長,在這方面無疑是先行官,實踐者…
打住。回頭還說肖子鑫同志。
肖子鑫上任縣委辦公室副主任之後,繼續以低調協助張主任和楊主任他們,主動做好一些自己分管的工作。
不過,在他分管的綜合科、政務信息兩大類工作上,肖子鑫敢於大刀闊斧,開拓創新——呵呵,寫到此,偶笑了。太爛的詞彙了,是麼?到處都可以到這種威風凜凜、貌似強大的詞彙。不過也是真的,當時肖子鑫真的是敢於創新,首先,他強化和健全了綜合科的人員配製,原來綜合科只有他和小陳小孫三人,後來又來了新秘書李淵與小夏,發展到了五人。
但是,據他所知,綜合科的實際編制還有兩個空缺,一直由於多種原因而拖至現在。
他上任後,跟張主任他們幾次三番溝通和研究,然後經過推薦與考察,不久便又從下面衛生局和教育局物調進了兩個新秘書…
綜合科一下子就發展成了七個人。一正一副兩個科長(他兼任正科)。
這樣一來,便不再是官多兵少(最開始是一對一,後來是一對二,呵呵),活不好乾,尤其是難以適應迅速增長的全縣經驗工作和配合縣長、副縣長許多需要秘書跟班的工作…現在,主要的幾個大口,比如工口、農口、經濟口、政法口,除了他仍然跟隨高縣長之外,其他幾個副縣長也都有了隨行人員…
領導怎能不高興?
然後,肖子鑫把一直由自己主辦(也是他由此起家)的政務信息《懸圃動態》正式給副科長小李接管,去辦,他主要是把把關就可以了。
再然後…
呵呵,現在的肖子鑫可真有點兒當官的覺了。至少,上上下下,有兵可以隨時隨地調遣,也可以更多更好地接近上層除了高文泰縣長之外的一些官員,如今他與縣委、縣人大、縣zhèngfu和縣政協主要領導的接觸已經遠不是以前那麼較為簡單和狹窄了。
就在努力做這一切的同時,肖子鑫跟女友柏心鈺的關係也在進一步發展。
柏心鈺常常在跟他約會時甜地嘴對嘴對他哈氣,然後笑嘻嘻地說:“告訴你啊,不許你壞,官越當越大了,不許你起壞心眼兒,不許你搞女人!見女人和好的小姑娘,你要閉上眼,聽到沒?聽到沒!哼哼!你要是敢不要我,或者敢跟小姑娘胡搞,我不打死你!”瞪眼巴皮,有意嚇唬他。
“哈哈…不敢,不敢,小的哪裡敢哈?”肖子鑫哈哈大笑,開玩笑,耍貧嘴“再說我也不是那樣的人哈…”
“哼哼,晾你也不敢。要不是當初我在你家哼哼教導你如何如何,你能有今天嘛,對不?”柏心鈺每當到肖子鑫這麼聰明能幹又混得要風來風叫雨有雨的人在自己的小伎倆面前規規矩矩、俯首稱臣的時候,都忍不住美得花枝亂顫,差不多隻差沒美出個鼻涕泡兒了…
不過,無論是工作,還是跟可愛的女友在一起,肖子鑫的內心深處一直有一個無法忘卻的嬌小身影在隱隱做痛。
這個人,就是賓館服務員小姜——姜蘭花。
這麼長時間了,有時候一旦忽然想起這個心愛的人來,肖子鑫心裡就會情不自地驚悸一下。
他想,即使是用草藥打胎,行與不行,什麼時候能打(畢竟要懷抬九月啊)她也應該有個信息傳回來了呀?
為什麼一直沒有動靜!
她安全嗎?
她每天吃什麼,喝什麼,花什麼?這麼長時間,她在她的姨媽家裡人家不嫌棄麼?她最需要人關照、需要花錢之際,她手上有錢嗎?
儘管如此,沒有地址,肖子鑫也是乾著急,無法給她寄錢去或幫助她——她既然偷偷摸摸離家肯定也不會讓父母知道她現在的下落…
真急人,又無奈。
曾經在火車站有過的那種無奈、無力時不時仍然會突然光顧到肖子鑫的心裡來,讓他每每一到此時便會心如刀割度
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