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八章上天入地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呵呵,”肖子鑫笑逐顏開“要不還是要當大官好呢?來我還得繼續努力提高,爭取早進步哈…”
“他帶隊去抓人,人沒抓著,心裡上火,又吃喝沒準時準點,不像咱們,能不瘦嗎?”高書記笑著說。
“恩也是。”程凡從桌子上抓起高書記的香菸,扭頭問:“怎麼樣,要錢?”
“哈哈!”肖子鑫讓他的怪模樣逗樂了,這些縣領導,個個人哈,他就知道高書記此時此刻請他過來,見肖子鑫也在這裡,又提追捕張二林的事情不順利,心裡就明白了八八-九九,知道是讓他簽字批錢了:“領導要是著我們辛苦——可憐,當然了,你要是批錢給我們我們開心也
哈,而且,多多益善。”高書記也笑了,程凡他,再肖子鑫“要多少?縣財政緊張哈…”
“多給他們點,這次不同以往。”高書記說情。
“0萬?”
“…”
“太少,拿不出手,那也是保障咱們全縣社會治安和經濟發展穩定基石呀,你怎麼就不能一咬牙一眼睛多給他們點?”高文泰書記批評指正道。
“靠,十萬還少哈?”程縣長假裝想了想,最後使了個大勁:“要不算了,乾脆給你們二十萬得了,反正也是為民除害!”
“,,”肖子鑫只微笑沒說話,還是高書記:“就說你是小農經濟,小農意識,小農觀念——你就不能更新一下,狠狠心多給他們點,小家子氣。”
“啊?”程凡驚了“那你們想要多少啊?”批錢,當然是程凡縣長的本職工作之一,高文泰書記說話當然也算數,不過是在他們這種職務和關係當中,高書記會做人,會當官,當然了,也是一種相互理解和調劑。
“50萬,不多吧,縣長?”肖子鑫呵呵一笑,見火候到了,把之前高書記提的數當著他的面重復了一遍。
“50萬!還不多?”
“呵呵,給他們吧,不多,要是他們和孫偉把咱們縣的整體社會治安與大的經濟環境徹底改變並治理好了,咱們掏包出點錢,我500萬也不算多,你說呢老程?”哈哈…軍將到這了,程凡一就知道這是他沒來之前,人家高書記早就給肖子鑫說好也答應好人家了,叫上自己,不過是給他個面子,何不做個順水人情呢?
罷!
50萬就50萬,反正懸圃縣如今經過這些年的大發展也真是不差錢,只是怎麼花的問題。既然如此,高書記同意了,定調了,他程縣長也樂得來個順水推舟,成其好事。
當下,程凡和高書記、肖子鑫又說了一會兒話,然後就抓起桌子上的電話,直接給財政局的黃běi打了過去…
張二林到底在哪裡,難道他真的上天入地了嗎?
且說半個多月前,張二林在亡命路上與追捕他的武警不期而遇再次僥倖逃脫後,他並沒有上天入地,也沒有從這個地球上消失。這個身體並不強壯,但毅力驚人的傢伙像當年來時一樣,在重兵圍追堵截中依仗他對森林的悉,費盡心機和九牛二虎之力鑽出包圍圈後,又一步步走回了龍江。
不同的是,當懸圃縣公安局政委肖子鑫帶人去他的老家查證時,張二林還正在返家的路上…
所以,才造成肖子鑫那一次雖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卻無功而返。
另外,這次他沒有沿著鐵道線走,而是憑藉多年來在二十八道溝鄉鑽山趟林諳山林的特點,硬是在兩千多里地的茫茫林海中冒著
路、餓死或被猛獸吃掉的危險,藏匿了幾天後,歷經艱險終於又鑽出了森林,回到了記載著他案底的家鄉龍江。
他明白,讓人抓住也是死,餓死在山裡或叫黑瞎子、老虎吃了也是個死,既然必死無疑,這個案中有案、不惜一死的傢伙義無反顧地選擇了後者。按照一般人的思維方式,張二林似乎更相信自己有能力戰勝山林裡的一切災難,他寧願被野獸咬得泥爛醬,也不願讓人對準自己的後腦勺吃那顆槍子,萬一不被餓死吃掉,闖出去就是生啊…這顆古怪狡詐的靈魂,如今讓殘酷無情的生活磨礪得早已像狼一樣機警,狐狸一般狡猾。
其實不然,當時有一個極其有趣的微妙細節不被外人所知,就是在途中經過二十八道溝鄉的宇田、圖哼等地時,他也沒有進縣城,儘管那裡距離案發地懸圃縣二十八道溝鄉聯辦參場已經十分之遙,他知道自己差不多已經成功地逃離了最危險的地方,如果繼續不吃東西支持不多久了,有時餓得眼發花,四肢無力他也硬著,極力抗拒著各種誘惑與潛在的危險…
吃草野果蘑菇,有時也溜進獨門獨院遠離村屯的山裡人家偷點吃的。
他不想死。
這期間,他差點跌入陷阱。
呵呵,敦大縣宮沙沿鄉位於縣城東北約三四十公里的一片山區地帶,是個兩縣一州四鄉(鎮)界的偏僻地方。
初夏,宮沙沿鄉zhèngfu一位管武裝的副所長接到了有關部門要求協查“持槍殺人犯”的電話通報。當時,正是中午吃飯時間,忙了一帶八夏的武裝幹部剛剛從包點的村子回來,多喝了幾口牡丹江小燒,回到辦公室準備抓緊時間眯登一小覺,下午再下鄉。
電話響時,心裡煩,不理,翻身頭朝裡,
紅的眼睛緊閉。但對方好像知道他這屋有人似的,電話鈴聲不斷,一陣緊似一陣地鳴叫著。
實在不住,武裝幹部虎地坐起,跳下地。
一把拎起話筒沒好氣地吼道:“打打打!哪個呀呀你?!”
“宮沙沿鄉嗎?”
“哪裡?啥事兒!”不料,話音未落就聽到對方一頓呵斥(呵呵,正是當時已經追到附近的懸圃縣公安局政委肖子鑫):“你們怎麼搞的?為什麼這半天才接電話?嗯!”本來想罵人的武裝幹部怔了怔,不知對方是哪路諸候,平時縣領導往鄉里打電話也是很和氣的。但他從對方不容置疑的口氣中聽出人家“官”肯定比自己大,未敢造次,罵人的話自然怔在嗓子眼裡。
“找你們鄉領導聽電話!”
“我…我就是。”肖子鑫一聽,壓了壓火氣,問過了姓名、職務後立即通報了劉子義可能逃跑的方向和協查內容與要求。肖子鑫強調指出這次堵截重大持槍殺人犯的緊急通知是縣和省裡聯合直傳過來的,說著說著火氣又上來了,呵呵,那可是肖子鑫當官後為數不多的幾次發火——肖子鑫平時很少發火,但他一發火,也嚇人,說這個傢伙是龍江過來的,在懸圃縣二十八道溝鄉那邊殺了四個人鑽林子現在可能又要跑回龍江去。並說如今去向不明,坐車還是步行也不清楚,但作為x境內的最後一道關口——懸圃縣與鄰縣的邊緣門戶不能大意,壞人很可能正在向你方逃竄云云。
哈哈!
肖子鑫的這一番話,非常嚴厲,這時,武裝幹部的酒完全醒了。他知道事關重大,不敢怠慢,後悔不該喝完小酒回辦公室來“眯這一小覺兒”要不回來啥事也沒有了,這一“眯”可倒好,覺沒睡成,不好這個該死的“持槍殺人犯劉子義”真要從我這裡跑出去,將來抓住再一審,自己辛辛苦苦進步到的這個副鄉長位置都得一擼到底啊!
我考,後悔後悔後悔,不過後悔莫及歸後悔莫及,工作不敢不做,他掐著電話記錄的有關通知急急慌慌走出了辦公室,找人佈置去了。
火速…
也是“劉子義”命不該絕。
幾天幾夜後,他幾經周折走的正是這條路。只是一條本來很直的路,他“走”了個曲曲彎彎,複復雜雜。等他一兩天後摸爬到這裡的時候,開始那種草木皆兵。全民上陣的風頭早已隨著長期太平無事而有所減弱。加上鄉鎮幹部和被動員起來的農民最關心的不是與他們的生命財產安全八杆子不沾邊的殺人犯,而是跟自己秋後收入和實際生活息息相關的地裡莊稼…
機關幹部也要坐回機關去繼續喝茶報紙辦公,不能總蹲在各公路道口“扯**蛋”呵呵,於是乎,就在劉子義拔涉到宮沙沿鄉附近時,各主要通路口只剩下了一兩個檢查關卡。
這一切,全被藏在森林中窺視的劉子義收進眼底。
當時,長期的奔命、驚嚇、緊張、飢餓和消耗,使他已經元氣大傷,拉不動腿,不想再邁一步了。本來,他以為經過這麼長時間,離案發現場又已經非常遙遠,這裡應該是安全之地了。沒想到自己仍沒逃出“危險區”!藏在山頂樹木中的他,透過間隙到這一切,再一次打消了爬車趕路的打算,只能眼巴巴偷窺著來來往往開往牡丹江或呼嘯駛向敦化去的汽車。
他決定再咬咬牙,堅持著進了龍江省界再說…
劉子義——張二林悄悄從幾十米高的樹頭上出溜下地,順著一條陰溝貼著山一直往北走。
當兵,尤其是多年的逃亡生涯也確實練就了他非同一般的生存能力:打斷一條腿能跳,打斷兩條腿能爬,龍門敢跳,狗子能鑽。就是憑著這股近似於歇斯底里的求生**,三個多月後他終於爬出了大森林,爬回了家鄉附近的木蘭縣一處人跡罕至的大草甸子裡藏匿下來。
那時,他已經是人鬼難分,形同野獸了:頭髮絡腮鬍子連成一片,又髒又亂。難以分辨膚的臉上,凹陷的眼眶裡眼珠子凸鼓出來,目光幽靈般陰冷
人。衣服被掛扯得破爛不堪,袖口褲腳已成了萬國旗一樣的布條條…
他赤著兩腳,烏黑的手背和腳掌、腿杆子上滿是傷痕血跡。全身上下只有一雙轉動的眼睛還有一絲活氣兒,如果有人夜間與其相遇,定會被嚇個半死!
他自己也嗅到了自己身上不時散發出的野獸那種令人噁心的腥臊氣味。
但是,他依舊保持警惕。
唉——爬出森林的最初那一刻,他坐在大草甸子邊緣齊深的悽悽衰草中左顧右盼了好一陣兒,直到認定附近沒有任何危險存在,才爬起來在一個小水泡子洗了臉,用那把自制的鋒利獵刀一絡絡“剃”了頭颳了鬍子,哈下
照照,模樣古怪,但煥然一新。就像一隻被人追逐的狼,他不想留給獵人任何痕跡和氣味。
然而,此時此刻懸圃縣的肖子鑫也正在與孫偉研究著新的追捕他的工作!
同時肖子鑫心裡還有一個想法,就是儘快將那個狂妄的金老八繩之以法——孫偉跟他說了,表明了他們的共同態度:這次,說什麼也不能輕易放過這個王八蛋,除非罩著他的人他的保護傘有能力有冒天下之大不諱的決心,在解決金老八的問題上敢於撤了他們兩個人的職!否則,這次,不管他們追捕的張二林到不到案,這個王八蛋金老八是應該到案了…
一個縣的縣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長孫偉、一個縣的公安局政委肖子鑫,兩個人,說什麼——就是有人說出個大天來,他們也不會再讓橫行天下在懸圃縣胡作非為在仿古一條街充當黑社會老大的這個傢伙繼續為人了——必須讓他當鬼,必須的!
出於這種全盤考量,現在肖子鑫和孫偉在下的真是一盤很大很大的棋:追捕張二林有難度,將來處理金老八更是如此…
然而,沒關係!硬,不怕,公安局還tm怕硬的麼,只怕到時他軟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