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三章局長質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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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三章、局長質問(下)“作為一個有著幾十年來黨齡、警齡的老警察,不說你是什麼分管治安工作的副局長吧,就僅僅作為一個普通的人,難道你不知道這樣一來的嚴重後果嗎?”肖子鑫嚴肅地問阮濤。

的確,阮濤這個一向強勢的副局長,面對現實,面對肖子鑫突然個別找他在其審訊期間的這次個別談話,或者說叫質問,讓阮濤覺到完了。

一切,都完了。

子,好生活,不低的工資水平和有保障的工作與權力,長期以來的免費吃喝玩樂,老婆孩子,親情友情…

面臨著光榮退休前的最後幾年,所有的一切“抓錢”活動,是一定已經到了的,而且在金老八、徐小權、馬雙遼、馬雙通兄弟這些人沒被抓之前,他們內部應該已經開過會研究怎麼辦的對策,阮濤沒出事之前也曾經在跟這些人最後一起喝酒時,負責接待他的金老八應該已經被他罵過不知道多少回了。

懸圃縣,無論是公安局還是縣zhèngfu各機關,很多地方官員尤其是手握重權的官員一般都非常喜歡這樣遷怒下屬,不說自己乾的事情有多糟糕,反而總責怪自己下屬辦事不力沒有將矛盾發現在萌芽狀態並及時消滅之。

呵呵,反過來,在長期行走於黑白兩道,整天跟陰暗面接觸、如同在河邊轉悠且為金錢和極其複雜的人際關係所累的副局長阮濤,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在對待涉黑涉惡的仿古一條街上許多人,尤其是對待金老八、徐小權和跟他們關係非同一般的馬雙遼、馬雙通兄弟問題上,更是如此。

而被阮濤責罵的下屬或金老八他們也一般會一臉無辜的解釋“嘿嘿,大哥,我們在外面沒有胡來,更沒有跟別人胡說八道啊…”或者在接待縣zhèngfu一些官場時,他們表白:“他們那些當官的來的時候我們接待的很好啊,誰知道他們是這樣一些人!”

“吃喝玩樂,找最好的小姐,白玩,完了,回頭又去跟那個姓肖的反映情況?”

“草,神馬東西!這麼來,懸圃縣當官的沒一個好東西,更不值得捨命他們這些白眼狼!”

確實,肖子鑫從自己已經掌握的大量有關阮濤的犯罪事實和證據確鑿的一部分情況彙報來說,阮濤是一個令許多地方公安機關領導覺得非常不可思議的人。這麼說,肖子鑫不是自我抬高自己。其實,全國範圍內,數千個縣級公安局像肖子鑫這樣相對來說比較正直的大局長一把手、或象阮濤這樣利用職務之便大肆撈取不義之財的人——甚至比阮濤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的人還有許多。

只不過,老不信們一般而言很難撞上,他們內部的許多條條槓槓也限制了這一點,他們平素打道最多的,一般都是那種以敲詐勒索作為動機及出發點的各種真假犯罪嫌疑人,有些還掛著很嚇人的國字頭帽子,但,真正的有職業理想及專業訓練的警察,老不信們確實很難遇到一個…

而每次不幸撞上的,基本都是像懸圃縣公安局阮濤這種真警察卻是某些人保護傘的有權有勢的人,都會非常頭痛地問自己這樣一個實在難以解決的問題:怎麼辦?

是啊,怎麼辦,到底怎麼辦,這確實是個問題。

現在,肖子鑫面對難纏的現實,面對一個前同事、重要副手、一個屢次三番立功受獎、甚至於被評為“破案能手”、“打黑英雄”——如今卻一直不開口說話,既不否認,更不痛痛快快承認跟金老八等人涉嫌諸多犯罪事實的阮濤,心裡也一直在暗暗自問:腫麼辦?

值得表揚下金老八及金老八手下、背後那幫小兄弟的是,肖子鑫分別親自出馬問過這些傢伙,所提出問題的幾個事件當事人,他們都表示到目前為止還有壓力,不敢說,有些重大的事情更不能說,擔心心狠手辣、作事不良後果的金老八、徐小權、關小宗和馬雙遼、馬雙通兄弟這些老大一旦不倒,出獄後要了他們這些亂說話人的命,家庭說不定也要跟著遭殃…

作為農村的孩子,作為大學生時代受過許多欺負的肖子鑫,當然理解他們的苦衷與害怕。

所以,他也不強求,一方面承諾公安局會保護他們,更要做好加強保密工作,另一方面,這些相對來說只是一般參與者的人也沒有因此被維穩或受到人身安全方面的威脅。

阮濤雖然沒有直接回答肖子鑫的質問,不過,對於肖子鑫的這一番話,他也不再保持沉默,點點頭。

阮濤頗有同地意外忽然開口說道:“很好,很不錯,請繼續保持。”

“恩,什麼意思?”肖子鑫問。

對於阮濤一直對這次受審在採取對抗和牴觸態度,肖子鑫並不意外,而關於這個問題,他和局裡許多對社會人——尤其是跟金老八那些人有過接觸、對整治社會上這些惡人抱有偏見的警察都反覆強調過,不要以為懸圃縣總曝出各種各樣負面新聞就以為懸圃就是全國最黑暗的地方,其實,天下烏鴉一般黑,懸圃的官員未必全國最壞。

“相反,咱們比全國其他一些地方諸如…、…等地的一些警察和官員可愛的地方在於,他們知道自己是個王八蛋,遇到事情儘管面子上需要打腫臉充胖子,但總算不至於壞到敢於冒天下之大不韙盡情作惡的程度,因為懸圃的官員做了惡之後,心裡非常清楚自己在道德制高點上佔不到任何上風…這就是人的良知沒有最後泯滅啊!”肖子鑫說:“而且,作為咱們當警察的,不管是我這個局長,還是你們副局長或普通民警,因為懸圃官場內部內鬥非常烈的緣故,他們要想做出一些非常出格的事情前,除了需要考慮可能遭致的來自外界的輿論及道義譴責外,還要尤其考慮來自體制內部的借題發揮。”對此,安心深有體會,他是指眼前的這個阮濤的,嘆道:“是啊,咱們公安局不就有這麼一號嘛?”肖子鑫明白,點頭笑了,阮濤的確是這樣的一種人。

一般而言,對那些做了惡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以及自認為體制內部鐵板一塊可以放心作惡的一些地方而言,遇到這種事情,頭腦裡首先冒出的實則非常拙劣但他們往往誤以為簡單,又容易奏效的解決方案大概有這麼幾個:一,殺之或搞殘之;二,抓之;三,找他們單位領導和諧之,四,花錢搞定之,五,花錢找人收拾之或乾脆利落地讓其消失之,等等等等。

手段奇異,不一而足啊…從肖子鑫到縣公安局當大局長以來所破獲的各種不同類型的重大犯罪事實來,真的可以說現在社會上的犯罪活動也跟形勢發展一樣,與時俱進了。

但,問題是,作為一個zhèngfu官員,懸圃縣公安局的副局長,阮濤畢竟不是什麼黑社會老大,也不是仿古一條街上財大氣、人際關係廣泛的金老八之類,他們“手下”的那幫官員——科長、局長、書記神馬的大概也不是什麼職業殺手出身,殺一個人或者搞殘什麼人而又不留下什麼後遺症,這種事情即便有公權力的鼎力配合及幫忙擦股,依然會是一個需要極大專業要求的技術活。

所以,一般地說,現在通過不斷審訊和那些人的待,肖子鑫才越來越清晰地到,這些殺人越貨的溼活,一般還是金老八他們找人或替死鬼來做。

不行時,情況危急或恨一個人咬緊牙關時,金老八他們才會親自出馬去幹,不計後果!

比如這次最終讓他們徹底栽進來的槍殺鮑軍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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