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死刑局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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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如今天朝有木有專門研究貪官汙吏犯罪——尤其是給黑社會充當保護傘的專家學者呢?
無論這些理論、論證、觀點和爭鳴對罪案本身產生的作用有多少,在多大程度上會影響到天朝未來司法系統的建設與完善,但是它的積極意義是十分明顯的。它更加強調以“人”為本。當官也好,當個民也罷,它不是標誌著天朝法制建設的進步,就是進一步證明天朝的徹底淪落。這是肯定的!
而對於金老八他們那些人,為了評估兇手作案應負的責任,法律上把殺人犯(以及其他犯罪分子)分為二類:“正常人”和“神失常者”
“正常”的兇手作案雖然可惡,但被認為有能理解的、合乎情理的動機;而“神失常者”缺乏理
,被不合理的動機所驅使而犯罪。有時合乎情理的動機相當明顯(比如有人為個人利益而殺人),或者不合乎情理的動機摻雜著妄想或幻覺(比如患妄想狂的人兇殺想象中的仇敵)。
金老八他們究竟屬於哪一種?他們完全是為了獲得最大的非法收入,不顧一切,拉阮濤下水,這類案子對於神病學專家來說是很容易識破的。但那些表面上似乎理智清楚,正常,有剋制能力,然而犯下的兇殺行為異乎尋常,幾乎是
神失常的人才會那樣做。
比如說,金老八和阮濤。
他們的童年過著令人難以忍受的生活,缺少父母疼愛,似乎在無目的、無關懷、沒有受到任何道德規範教育的情況下長大的…他們的智力超過常人。由於社會的影響,他們的個中有兩個特點尤為突出。第一個特徵:他們懷有對世界的妄想偏執,不信任別人或對他人有戒心,
到別人瞧不起他們,不公正地對待他或不理解他。
很顯然,他們非常別人對他們的批評,不能容忍別人把他們當笑柄;他們能很快地察覺到別人談話中對他們的輕視或侮辱,常常會由此而產生仇恨。他們
到自己很需要友誼和理解,但對他人的友誼又懷疑猜測。因此不管他們對這些人採取什麼行動,他們都是罪有應得。
而一旦他們有了錢,或者實權在握,則立馬就會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樣子!
第二個特徵:他們無法擺脫難以控制的狂怒——只要受到哄騙、蔑視、欺負或被人說成不如他人,他們就會爆發這種危險個。他們發脾氣的對象多數是權威
人物——班長、隊長、管理者、領導。這種脾氣在心中“聚集起來”難以剋制。當他們一旦發作時,就會產生殺人念頭。
而到了金老八這些人身上,則完全是另外一個形態了,他們仗勢欺人,剷除一切影響或威脅到他們利益的人,同時又不忘拉攏阮濤這種權力人物為他們說話,擺事平事,逃脫法律制裁——這種無道理的人生哲學,缺乏控制能力的生活方法,反應出他們個人個結構方面的重要缺陷…
除以上特點之外,也許他們的思維過程有輕微的早期混亂症狀,組織思維的能力也很差,似乎不能審視或總結自己的思想;常為瑣事困擾,有時陷入其中。他們的思維有時表現出“奇異”的特,無視現實。他們與別人很少有親密的友情,而這些極少的友誼經不起一點波折。
除了幾個朋友外,他們對其他人幾乎沒有情,輕視人命。在某些方面這種
情上的分離、失常,是他們
神失常的又一證據。因此,有必要對他們進行確切的
神病方面的診斷,以便作出更進一步的評估。
包括金老八他們在內,懸圃縣和近年來天朝出現的這種異常“殺戮”現象,不可思議。
因為這些“有錢人”和“窮人”超負荷地聚集著進攻的能量,有錢也好,窮鬼也罷,在這一點上他們幾乎是一樣的心理,不僅難以發現和化解,而且自我控制系統已經開始不穩定,以至不知何時何地,他們一旦爆發,就會用**
的原始方式來發洩內心的這種仇恨。
這是可怕的。
呵呵…真的可怕!
中國人民公安大學犯罪心理學李玫瑾教授曾參與對張君、馬加爵、黃勇案的犯罪心理分析。認為他們的“個存在明顯的問題”
“一個人的早年最重要的不是有多少錢,而是家庭的氛圍,可以一無所有,但只要有個人在身邊哪怕安靜而溫暖地坐著,也能覺到一種幸福。更重要的是一些做人的基本理念也需要在早年灌輸教育。貧窮並不會必然導致犯罪。馬加爵的例子也能說明這一點。有很多人說是貧困導致他殺人。馬加爵自己後來在獄中說,不是貧困,他們班和他一樣窮的孩子有好多,也不是就業的壓力,而是自己人生觀的問題,對生命的體會。”金老八、徐小權、關小宗他們這些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包括阮濤在內,不管是活了五十多年,還是三十七年——尤其是後十八年來的經歷中有很多的失敗點,造成了很多的心理癥結。
他們失敗的地方很多,所以他們的障礙點也很多。
不管怎麼說,阮濤、金老八、徐小權和關小宗他們距離那個子越來越近了。後者三人的上訴前些
子被駁回,高院和最高院均維持原判。這就意味著,等待他們四個人的只能是死亡了。
最後的一個星期,阮濤每都準備接待親人。那是窗外的一隻小鳥。這天風和
麗,柔軟的樹枝擦拂著守所的鐵窗,樹影逗
著外面的小鳥。小鳥的影子晃動,它的眼睛注視著裡面的主人,發現主人在注視它,似乎沒有威脅。開始的時候,它沒有聽見他在哭泣,離開一會兒再回來時,它聽到了哭泣聲。它有些緊張了,飛走了…
阮濤像小孩子那樣哭泣著。…一審判決後,阮濤沒有提出上訴。人們十分關心案況進展,十天半月,一月兩月,來縣聽信兒。年關將至,最高院複核回執行死刑令。
2月9晚,阮濤、金老八、徐小權和關小宗四人在懸圃縣守所裡度過了人生最後一夜。情緒由此跌入谷底。這裡只說阮濤,他晚上經常一個人悶頭
菸,一坐就是一通宵。整個夜晚,他沒睡多少覺。夜裡時有夢魔,喉嚨被鬼扼了似的。有時半夜突然驚覺,一頭冷汗。
每有死囚上路,守所必須加大警力和監管力度。白天,阮濤的神狀態相對平穩,沒有過多異常舉動。晚飯時,阮濤沒吃幾口東西。一位警察勸他把鬍子刮刮“阮局長,今天把鬍子刮一下吧,著還
神點…”結果讓他很高興。一聲“阮局長”不知管教有意無意,但在阮濤聽來卻是那樣衝擊心臟和肺腑…
躺下後,他顯得不太安靜,不停地翻身。在執行前,懸圃縣中級人民法院依法安排阮濤與家屬見了最後一面,當,包括阮濤的老母親和在押的
子和姐姐、女兒和外甥在內的親人,在懸圃縣守所與阮濤做了最後一次告別,面對生死離別,阮濤的老母親、女兒和
子、姐姐和其他親人一直是沒有說話,只是痛哭
涕,阮濤本人卻顯得鎮定,勸說家人不要哭泣。
他的一雙眼睛卻是不得不中也紅了…
此時,守在屋中的四名警察早已將阮濤圍住,他們並不確認此人——曾經當過他們許多年大局長一把手、後來又一擼到底、然後又一躍而起重新當了副局長的人就不會出現問題,所以暗中管跟對金老八那些人一樣嚴格,直到她們出門,女兒回頭又悽慘地喊了聲“爸爸”才迅速將其拉住。之後,人們聽到全家人的哭叫聲。
翌一早,警力密佈,全城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