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六章連環套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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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夫,咋整的,你們咋才回來呀?

冒著嚴寒擁堵在下車旅客必經之路的人圍追堵截,大呼小叫,cāo著東北特有的各種腔調大聲招呼著,把個黑暗中的四等小站瞬間攪得熱氣騰騰。一團團白哈氣隨著山風升起又在山嶺間迅速飄散…

從車上下來一個穿深灰休閒裝的男人。這種季節,在高寒山區的長角山捂件羊皮襖軍大衣很正常,至少也得穿件時髦的羽絨服,可這人卻穿了件既抵禦不了風寒又顯寒酸的初秋“時裝”男人身材高大,魁梧結實,戴一項半新棉軍帽,壓得很低的帽沿遮住大半張臉。

他那雙兀鷹般的眼睛閃著犀利的目光,在休閒服口袋裡的手緊握著一把匕首,向不遠處的收票口走去,黑棉皮鞋在雪地上發出沉重的聲響。

接客的喊聲餘音在耳,但每一個想主動拉他的司機都被此人毫不客氣地拒絕。他的一雙眼睛在接客的女司機中掃視一圈。

沒有興趣的,便一步沒停掉頭沿大街向鎮內走去。拉到客的司機,殷勤地替客人關上車門,自己股朝駕駛座上一擰,接著車後冒出一股煙兒,猛地向前一縱就開走了。

儘管只有區區5元錢的進項,但從他們臉上出來的喜氣和笑容卻似乎遠比那點人民幣本身的“價值”更燦爛也更實在。

競爭年代,挨冷受凍了大半天,為的是啥呀——它體現的是一種生存能力和良好的親和力,絕不僅僅是多搶到一位客人喲!那些沒有搶到客的司機多少有些喪氣,人將散盡,大步跑回自己的車“砰”一聲關上車門,爭先恐後地加大油門搶在別人的車前面朝鎮內奔去。

呵呵,小雞不,各有各的道。

與此同時,位於鎮中心東山市場的繁華地段,另有許多出租車停在此處等待拉客。

柳玉鳳的墨綠奧拓車就在其中。她剛剛順道送一位下班回家的林業公安局人停在這裡。如果在平時,已經是她收車吃飯的點兒了,但現在能幹的柳玉鳳想盡量多拉幾個活再回家。

然而誰也沒有料到,就是剛剛進站的這趟車,就是從車上下來的那個面目不善的男人,幾分鐘後竟會給她帶來意想不到的噩運,也隨之給剛剛從李愛香案件中平靜下來的水再次製造了一個驚人話題,而對於柳玉鳳的愛人和孩子來說則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

男人之所以沒有打車而是步行進鎮,自有他的打算,這跟他拉得很低的帽沿有關,他不想給任何見他的人留下絲毫印象。

當然,也與他自身的財力不無關係,滿打滿算,他現在身上也不過20多塊錢。這個曾經在此地連續製造了兩起強jiān、搶劫、殺害女出租車司機的這個惡魔,今天下午從大國縣城坐長途小客車趕到時水河鎮,在那裡乘上了開往白水河的快車,此刻又像幽靈一般遊蕩在了水鄉的大街上。

每次作案,他都選擇星期三或星期四,主要目的還是一個,這兩個子坐車的人少,他的行蹤不易被人發現。他的到來,必將給其中一位女司機帶來萬劫不復的災難。

可惜,此前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一切。

有人把車上去,他一里面的司機是個男的,搖頭,表示不坐車。

不遠處的柳玉鳳在眼裡,正想上前的她又回到自己的墨綠奧拓車中。誰知,那個高大的男人起到她車前站下了。柳玉鳳急忙搖下車窗笑著問:“大哥,打車麼?”男人沒說話,走過去了。不一會兒又轉了回來,彎打量她一眼。

柳玉鳳是當地小有名氣的漂亮女人,雖然已經二十八、九歲,但由於會打扮,於保養,在夜微光中仍顯得大方人,不出一點真實的年齡。男人灰帶暗方格的破舊半達子休閒服領子豎起來,只著一雙眼睛,把車窗裡的柳玉鳳再打量了一下,低聲問了句:“高麗屯走不走(去不去)?”柳玉鳳也打量對方一眼,心說:這人不是不坐車嗎,怎麼還問?男人那身並不富裕甚至有點寒酸的模樣又想,也可能找女司機是好講價錢吧?

按說,這個男人走過去又回來主動打她車應該求之不得,哪有不走(去)之理,但不知為什麼,她冷丁想起了一年前李愛香被害那件事——公安局到現在也沒破案,李愛香沒出事時大家都認識,關係也不錯,她被害也是晚上,雖然去的不是高麗屯那一帶,但也是送客人就再也沒回來,等家人找到她,已經是她的屍體被連車帶人一起送回家門口的第二天早晨!

想到這,她有些猶豫地搖搖頭,說:“不想去,大哥,太晚了。”男人指指腕上手錶,莫名其妙一笑:“這還算晚?才六點多鐘,哪有送錢不要的道理。”男人並沒有立即離開的意思,柳玉鳳說:“我一個女的,要在鎮上還行,上高麗屯太晚了,你找別的車吧。”高麗屯距鎮上十多里,此刻畢竟天已晚,柳玉鳳想到自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本打算放棄這個活。然而,不去又有點捨不得,如果沒啥特別的事,跑一趟高麗屯一小時左右也就回來了,扔了這個活可惜,也許該著她出事,就順口問:“大哥你這麼晚上高麗屯幹什麼啊?”男人聽出她的語氣裡透出一絲擔心與遲疑,順勢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沒事兒,你我象壞人樣兒嗎?我是去木材。咋的,真不去呀?”柳玉鳳是個很會過子,很顧家的人,她知道晚上拉個活不容易,冰天雪地整天在大街上等不就是為的多掙點錢嗎?他已經上了車,真的要走,又不能無故攆人下去,就笑笑,再仔細男人一眼,沒說話。

為了這份人家主動找上門的活不被別人搶去,劉柳玉鳳鳳梅這時心裡已經有點活動了,她道:“大哥,你天都這時候了,你要是非坐我的車,能給多少錢哪?要是夠上就走,夠不上…你就真找別人吧。”男人回頭,把那一直在褲兜裡的手掏出來一比劃,當地人都明白,那是十元的意思。

“十元不行。天都黑了。”柳玉鳳聲音不大,但語氣不容置疑。

“那你要多錢?”男人不動聲地問。

“你怎麼也得給十五啊。不信你問問別人去,晚上跑高麗屯都這個價兒,少了誰也不去。”男人沒反駁,但也沒同意,樣子他對這一帶悉。高麗屯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距水鄉大約十多華里,白天一般都是十元起價,但現在天晚了,他出這個漂亮的女司機十元肯定不能走。柳玉鳳在猶豫中已經打定主意,要是這個人再加點錢走一趟也行!反正一個小時也就跑回來了——男人翻翻眼睛,仔細盯了柳玉鳳一眼,說了句:“十五就十五,你們女的開車也不容易。走吧!”

“那行,走。”一聽說走,男人一哈,他高大健壯的身材被擠在墨綠小奧拓車狹窄的副駕駛坐上,兩條又又壯的大腿只差沒把前面的車體頂破。他順手搬了一下車座調解柄,把座位開一點寬度,腿伸得舒服了一些。

本來他這完全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誰知卻引起了柳玉鳳的再次懷疑,火已經打著,卻沒有開出去,而是側頭了他,暗想:這人到底是幹啥的呀,怎麼對車這麼悉呀?

不行,不整明白說啥也不能去。一般山裡人打車,只知道坐,誰也不懂車座還能隨意調整。天這麼晚了,拉這麼個不知底細的男人跑野外,不明白怎麼行?

“大哥,你是幹啥的呀?”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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