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三章窗外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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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子鑫到懸圃縣公安局瞭解情況之後,心裡並不十分輕鬆這個事件太大了,因此他心裡也想得更多更遠些。其中就有那些眾多此次影響極大的事件中受害者的家屬問題如何處理、以及後續的許多事情市委、政fu如何對待和解決的問題。

換句話說,這些問題如果解決不好,後面仍然會有許多令人意想不到的情況會發生,然而,要想處理好了,處理明白了,又談何容易?

其他不說,就這賠償損失一事,怎麼解決?石二哥是必死之人,他的小子雖然過得不錯,可是那些多的受害者,他身後留下的那點錢和農村的房子,他夜夜殺豬賣那點錢,夠賠償人家的損失麼?

顯然不夠!

這樣一來,即使是法院最後判決了多少多少讓石二哥賠償的損失,他也沒有能力和鉅額財產可供執行。到時候怎麼辦?

這些哭天喊地的老不信們不還是得天天圍著縣委縣政fu和市委市政fu下跪**嗎?

都是問題。而顯然是,這部分損失政fu和市委也不會從財政上拿出錢來賠償,更不會讓本來就吃緊的行政經費支出因此而變得更加捉襟見肘。可見這個石二哥一發瘋,他現在倒是沒事人似的了,可他給市委、政fu留下的這個大窟窿,卻要他肖子鑫等等這些市委領導慢慢來應對和處理,處理不好,便是又一個長久對於社會穩定十分不利的巨大隱患。而要處理好,卻是本沒有門,窗戶也沒有。

肖子鑫心裡不安,他是農民的兒子,當官這些年來見慣了農民們的痛苦不堪,本來就不容易的生存,如今讓這個石二哥一折騰,卻是越發地難過和難活了…

他同情,卻百思無解,只好走一步一步,挨一子躲一躲了。不然的話,還能怎麼辦呢?

欠賬太多,欠賬太多啊!

儘管石二哥不在乎死亡,然而作為身凡胎,等待死亡的“恐怖”覺是不受其神經控制的。不過,每天,飯送來,照吃不誤,有時候還很香甜。有胃口,也有心情。他唯一到不適的是一直無法見見子、孩子和老母親。在這裡,親情甚至強於恐懼。

最是懷念小時候的一些情景。光股娃水ru融,玩得風生水起,常常是瘋得忘記了回家吃飯,老母親的一雙垃垃沾滿泥土和風霜的手就派上了威力,一次又一次擰著耳朵拉回家去的情景,如今依然歷歷在目,兒時的哭嚎也彷彿纏綿悱惻起來。他無數次夢見那掛著一串串紅辣椒的地方…

家已經十分遙遠了。

它好像不在八寶村。在哪裡,他不知道,也許在天堂,也許在地獄。十八年來,除了出事前他特意放下屠刀,帶著子孩子去一些大城市旅遊,石二哥很少出門外地,離開他所悉和生活的那個圈子。許多事情都沒有見過,比如死刑。

石二哥一次也沒有親眼過武警戰士執行死刑的場面到底是個啥樣?現在想了,想不明白。電視劇太誇張,連他這個本沒見過死刑的人都不相信。

“崩”的一槍,人就倒了,太容易。

他突然想到一個有趣的問題:執行那天會不會嚇了褲子?具體地講,石二哥平時所接觸的活以及積累的經驗似乎不大適宜進行這樣的考驗。

比方縣城裡那些兇手和歹徒,往往揮舞著匕首或者菜刀時很是了得,可是警察一亮出手槍手銬,他們準挫了氣焰,不敢再囂張。如果人家將子彈頂上膛,出咔嚓一響,他們多半都會死白了臉,乖乖地俯首就擒。

因為曾經聽說過,一首犯槍崩時,先就了褲子,彷彿豆腐一樣提不起來了。

不堪回首。他比任何人都熱切盼望死亡早到來。老母親對自己的一往情深,今生是無以回報了。如果真的有來世,他不想再做農民,不再當屠夫。如果有可能,也不會讓昨天的故事重演。

因為,他已經深深被怨懟和洩憤的可怕情緒攫住了今生,他已經失去了自制力。他因此陷入狂,不能自拔。一種不能自覺的心理缺陷將他帶入巨大的孤獨之中,已經壓倒了他那曾經清醒的理智。完了!有屎拉出來,有放出來,肚子就舒服了。

一切戛然而止。

這段時間,子和7歲的老母親也沒閒著。

跟所有受害者家屬一樣,每天淚水洗面。

受害者家屬們忙著為親人下葬,還要跑縣,討公道,打聽石二哥下場。對於她們,親人的突然離去不啻更是一場神與人生的雙重摺磨…

晴天霹靂之後,漫長的、絕望的、撕心裂肺的子開始了。她們在遭受著人世間最為慘痛的情蹂躪。罷不能,說還休,哭無淚!昨天還好好的人,在家吃飯,有說有笑,人人敬重的“人物”轉眼,沒了,一切隨之停止,他們已經躺進了冰冷的墓中,留下傷痛叫人懷想思念痛斷肝腸…

十二家。家家如此。

跟那些正常死亡不同,心裡總是有什麼東西在追問,在回想,在追索,在縈繞難斷。留下一些至今仍然未解之謎:“親人哪!啊啊啊啊…”村民們為之動容。

眼淚也掛在他們眼中,山谷間從此以後有了一些異樣的聲音和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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