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四章京城為官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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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子鑫廳長把一些當前需要辦的幾項工作簡單扼要地跟進來彙報工作的幾個副手大致待了一下。他們都知道肖子鑫廳長今天一早要和親屬回老家去給他老母親燒三期,所以抓緊早晨那一點有限的時間,把一些當天的工作請示彙報一下,然後各自匆匆忙忙走了。留下政治部主任、副主任兩個人,肖子鑫廳長又特別
待了一下其他工作,然後他們也各自退出,落實去了…
從落地窗到下面去接他老父親和愛人柏心鈺的車已經回到樓下,柏心鈺也打來電話說,他們到了。
“好,稍等一下,我馬上下去。”肖子鑫廳長把老闆臺上的重要文件大致收拾一下,然後匆匆忙忙放進保險櫃裡,四下,差不多了,就順手拿起手包出門下樓去了。
新任廳長已經同時確定,是由běi空降來的公安部一位政治部副主任接替肖子鑫廳長的工作,任廳黨組書記、公安廳長。
剛才辦公廳主任跟他彙報,說新廳長下午2:0的航班到,已經派車去接了,請示他晚上是否安排大家見面?還是明天上午?
“嗯,晚上吧,白天我回不來,到老家後我儘量爭取早點往回趕…晚上安排一下,在省委賓館。”
“好的,肖廳長。”新舊兩個廳長的工作接,需要幾天時間,肖子鑫廳長也需要把廳裡的一些單位跟新任廳長介紹一下,還有一些未盡工作的後續,也需要說明一下。總之,
接儀式雖然並不是十分正式和隆重,但是一些必須的過場還是要按部就班地做完,且要抓緊抓好。因為種種原因,文件上通知肖子鑫廳長在一週內就要去部里正式報到了。
所以,此時此刻肖子鑫廳長心裡有一種緊迫,腳步比較急促。樓下,去接肖子鑫廳長的老父親肖老蔫和愛人柏心鈺的車已經停在門口,前後兩臺車,肖子鑫下樓之後,跟門外等候的幾個人打個招呼,大家上車,很快就開出了省公安廳…
肖子鑫廳長的老母親去世一晃已經過去許多天了,按照當地慣例,父母長輩去世,一般要給老人燒頭期、二期、三期,以示祭祀。燒頭期的時候,肖子鑫和愛人柏心鈺跟老父親一起回到老家娘娘寨,一切都按照當地的風俗習慣做了,擺了隆重的酒菜和燒酒,燒了幾刀萬元冥幣,又圓了墳,填了新土,當天下午回來時,老父親說要一個人留下在村裡呆幾天,跟老親屬和鄉親們說說話,肖子鑫廳長考慮到自己的老父親真心離不開這些老人,也知道他內心世界依戀和回味著跟老伴兒過去一輩子在這裡生活的種種,所以,就同意了。
等到燒二期的時候,肖子鑫廳長正在美國參加公安部組織的兩國警務工作活動,但他心裡始終念念不忘這件大事,卻又一時半會趕不回來,就打越洋電話給家裡,讓愛人柏心鈺代他去盡孝,隨便燒完二期把自己的老父親一起接回來。老人總在娘娘寨待著,他放心不下,結果柏心鈺和廳裡派出的兩個人一起去了娘娘寨,給老母親燒完二期之後,把肖子鑫廳長的老父親肖老蔫也給順利接回來了…
這次,是去老家娘娘寨給肖子鑫廳長的老母親燒三期,也是最後一期。
兩輛車的後備廂裡裝滿了大量的冥店出售的金元寶、數千萬元冥幣,還有老母親生前都不常喝的茅臺酒、大中華…之類,這些東西,有一些是肖子鑫廳長親自出馬去早早就備下的,也有愛人柏心鈺前幾天去一些專門經營這些物品的陰陽店裡買來的,還有一些則是廳裡的下屬給送來的。
如今的倒黴惡之年頭,這早已不算什麼,連堂而皇之的zhèngfu建個辦公樓、偉大光榮正確的領導同志擺放個辦公桌老闆臺之類都要重金請示“風水大師”恩賜指點、上香敬神、求神升官等等更是成為大大小小無恥之尤之官場仕途那些官員的必備,給自己一生敬愛的老母親燒點冥幣、撒點好煙好酒又算得了神馬呢?
何況肖子鑫廳長馬上就要離開大江省去京城為官了呢?
他心裡明白,此一去,一般而論,不會再像在省裡的時候這樣方便了,要回老家娘娘寨,也是越來越遙遠和陌生,更何況,他一旦到了京城之後,剛剛上任,一切從實際出發,都要儘快悉部裡的領導、同事和一些歸屬他分管的重要機關部門,還有太多太多京城的有關法則、官場潛規則和接觸認識太多太多的官場大鱷…
他明白,除非有工作需要或出差,否則他沒有時間在很短的時間內再返回這座他已經非常悉了的城市,家裡愛人和老人也都只能暫時仍然留在這裡。因此他心裡是把這次跟老父親肖老蔫一起去為老母親燒三期當成一件大事來辦的,也是告別之旅。
“爸,您休息一會兒吧,到家還得兩個多小時…到了我叫您。”出城不久,在高速公路上一路風馳電掣,肖子鑫廳長回頭勸自己的老父親肖老蔫說。
整個形勢,還是跟他那次把老父親從老家一起接來省城時一樣,肖子鑫廳長自甘當“秘書”或隨身侍奉的一個角,坐在他平時
本不會坐的副駕駛位置上,而他愛人柏心鈺則照顧著他的老父親肖老蔫坐在後面寬大舒服的**後座上,老爺子手裡拿著一瓶山泉水,喝一口,閉上眼睛不知在尋思什麼,柏心鈺默默不語地一隻手握住老人的左手,輕輕
著…
正如之前肖子鑫廳長心裡暗暗意識到的那樣,自從他的老母親突然去世之後,一輩子也不曾離開過老伴兒的他的老父親肖老蔫,就好像一下子被什麼空了似的,整個人幾天之內老了許多許多,好像整個靈魂也一起給他老伴兒帶走了似的。儘管有高官厚祿的兒子和盡心竭力照顧他的好兒媳婦,然而,這一切都無法阻擋他的內心世界在迅速萎縮、萎縮…
這次肖子鑫廳長從美國回來,還有這次從長角市開會回來,冷丁一見到自己的老父親,明顯地又縮小了很多。
叫人心疼啊!
他可以有很好的生活、兒子兒媳婦照顧,卻是無人能夠醫治或阻止他內心世界的一切哀傷,這,或許就是人,就是所謂“老伴兒”
“老伴兒”的深層次道理吧…
何況一個傳統觀念極重、一輩子也沒有離開過老伴兒心侍候、照顧飲食起居的0多歲的老爺子?
“嗯…”肖子鑫廳長的老父親肖老蔫含糊不清地應答一聲。放下水,閤眼不再說話了,等到了一個地方,他突然睜開眼睛,詢問:“這是到哪兒了?冷水河吧?”
“呵呵,爸,是的,剛過了冷水河。您再歇會,就到了…”肖子鑫廳長的老父親肖老蔫就再閉上眼睛,嘴角動了一會兒,好像安祥地睡著了。
肖子鑫廳長小時候,應該說是家裡最“孝心”的孩子了,每年的清明節、節、七月十五還有什麼節…他都是最為樂終於給自家祖墳上墳的少年之一。
而這一點,最為他的老母親霍玉英推崇和高興。
一到應該上墳的時候,少年時代的肖子鑫廳長就顛
顛地一個人張羅著,買燒紙,買香,買什麼…然後,回家把這些燒紙一疊疊用肖家祖傳下來的一個紙攝子打上錢印,每次肖子鑫廳長都會一臉稚氣和虔誠地跪在地上,一手持紙攝子,一手持一
木
,一下一下敲擊,順序敲擊,即使是某下敲打偏了,也不能重新敲擊,而只能順序往下敲擊…
這樣一來,那些小店裡買來的燒紙,就陸續打上了一個又一個清晰的錢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