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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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中天,朵朵雲朵像暗影在天際快速移動。

心急如焚的澄澄在家中苦等,她特地將所有的燈都打開,好讓回家的阿晰遠遠就能看見暈黃的燈光,第一時間就知道她還在等他。

自從阿晰離開她的工作室後,她一整天都心神不寧,在下一組新人來到工作室的前五分鐘,她的雙眼依然紅腫,只能急忙化妝補救,讓陰鬱不安的情緒暫且平復下來。

假如新人發現她不對勁,應該也好心地沒說出來。準新娘快樂地沈浸在粉紅泡泡裡,連珠炮似地說明她所要呈現的妝與造型,她則是依照準新娘給人的覺,提供建議,幾番討論後再定出方向,而後記錄下來。

後來她又幫另一位準新娘試妝,本以為忙碌的工作會使她暫時分心,不去猜想阿晰的狀況,但是並沒有,她依然記掛他,強顏歡笑地面對喜氣洋洋的準新人們。

好不容易熬到結束工作,急忙趕回家後,她才失望地發現阿晰還沒回到家。失落至極的她什麼事都不想做,匆匆卸妝洗澡,換上清的棉質背心、短褲,便蜷縮在沙發上等待阿晰歸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身、心、靈皆處於極度不安的澄澄疲累不堪,無助的淚水悄然滾落,忿忿地用手背抹去。

“文澄澄,你哭什麼?阿昶已經去找阿晰了,他很快就會回來,有什麼好哭的?”

“可是如果阿昶和阿晰打起來怎麼辦?畢竟阿昶是無辜的受害者,他受到極大的傷害…”一想到阿昶和阿晰很可能扭打成一團,便使她焦慮地直咬瓣。

“我是不是應該打電話叫小狼去找他們?”腦袋瓜亂成一團的澄澄拿起手機又放下,就怕這件事會鬧得大家雞飛狗跳,畢竟她還不曉得阿昶的想法。

她將頭深深埋進膝蓋間,孤寂與空虛籠罩全身,她咬牙強忍住淚水,不願再哭泣。

假如是從前那個尚未認識阿晰的文澄澄,本不會發生六神無主的情況吧——不過,從前那個冷酷的她一點都不討喜,兩相比較之下,認識阿晰後的自己雖然變脆弱了,不過內心卻充滿暖意,最重要的是,有個男人在乎她、愛她,讓她不時都被濃濃的愛意包圍,再笨的人也不會回到孤寂冰冷的生活。

“討厭。”她哽咽著聲,雙肩不住動,剋制著不下淚。

“你為什麼還不回來?平常趕你走,你死皮賴臉硬要留下;現在要你回來,你卻不見蹤影,這算什麼?!”澄澄愈想愈氣,但忐忑不安仍籠罩全身,她必須不斷說服自己冷靜下來,才不至於緊張兮兮地到處打電話求救。

她不斷調整呼,不再無意義地喃喃自語。靜謐的客廳,沒有半點聲響,她彷佛化為雕像,一動也不動。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原本透過落地窗即可見到的月亮,已經偏斜得看不見蹤影,大門的應鎖發出細微的滴滴兩聲,喀一聲,門被打開來,輕聲掩上。

澄澄震了下,沒有抬頭,反而將自己蜷縮得更小,心頭釋然地悄悄鬆了口氣。

她心愛的男人,終於回來了。

阿晰以急躁的腳步踏進燈火通明的客廳,即見澄澄在沙發上縮得像只小蝦米。

由於她身上散發出的悲傷太過強烈,讓他深深懊悔著自己的舉動。

帶著罪惡來到心愛的小女人身邊,阿晰伸手撫摸她的手臂,柔聲呼喚:“澄澄。”輕柔中帶著愧疚的呼喚,發了澄澄的滿腔怒焰,她整個人像火山爆發一樣,全身燃燒,甩動手臂,將他的手抖落,轉頭怒瞪牆角的垃圾桶。

內疚的阿晰沙啞著聲。

“澄澄,對不起,我回來了。”她堅持不看他,冷冷諷刺。

“雖然你是我的房東,但你房子目前租給我,這裡就是我家,你沒事到我家來幹麼?”她知道她該歡他回來,不要計較他的離去,理解他的做法,可是她真的沒辦法強迫自己扮演溫婉的小女人,她就是生他的氣;就是難以接受他在最痛苦的時候,不願讓她觸及,那令她覺自己像個外人,而不是他的親密愛人。

“澄澄,我知道你氣我、惱我,你儘管打我、罵我都沒關係,就是不要趕我走。”阿晰轉移到她身前,蹲下。

今晚他若再白痴地離開,那就真的完了。

“先生,你是哪位?啊,你是我的房東先生,你租給我這麼好的房子,又不囉嗦,我為何要打你?罵你?”她眼冒火光,語氣卻是凍如寒冰。

阿晰坐在地板上,大掌緊緊包裹住小手,移至邊親吻。

“澄澄…不要把我推開。”

“你是我的房東呢,我為什麼要將你推開?啊,我忘了,你不僅是我的房東,還是我的伴,不過很遺憾在此通知房東兼伴先生,我不需要你了,你可以走了。”澄澄冷漠地將小手離熱燙大掌,做了個請的手勢,極力不為他臉上的傷勢到心疼。看來阿昶狠狠揍了他幾拳,不過應當沒啥大問題,畢竟他說話還中氣十足。

“澄澄,拜託你別這樣。”阿晰急了,慌亂地用手指扒梳過濃密黑髮。他寧可面對澄澄的拳打腳踢,也不願她這樣冷若冰霜。

他再次不容拒絕地將小手緊緊包裹進炙熱的掌心,黑眸灼灼地望著她,懇求。

“拜託你別變回我們剛認識的模樣,澄澄。”

“請叫我文小姐或是蚊子也可以。”她冷冰冰地糾正他的稱呼,再次甩開他的大掌。

“澄澄,你不要這樣,你明明最痛恨別人在背後叫你蚊子、取笑你,為何要這樣對我?”他的聲音好苦、好澀,覺澄澄離他愈來愈遠,他就快要抓不住她。

“那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怒火熊熊燒啊燒,燒燬她的理智與冷漠。

“因為我是個大白痴。”阿晰慌得想彌補過錯,說話小心翼翼,深怕說錯一個字,便全盤皆輸。

“你還是個大混帳!”澄澄說得咬牙切齒,雙手在膝上緊握成拳。

“對,我是。”阿晰沒有否認,深深反省,剋制自己不再伸手,握住她那因被離棄而不住傷心顚抖的小手。

他真的是舉世無敵的大混帳!為何會失去理智?為何不能冷靜思考?明明知道澄澄最痛恨被拋下,無論他有多正當的理由,都不該獨自離開。

“算你有自知之明,我文澄澄不跟白痴兼混帳在一起,你可以走了。”她再次趕人,她知道他遭受很大的打擊,但是他們兩人向來都是一體的,不論是痛苦或是歡樂,一直都在一起,她怎麼樣也無法接受他竟然在他最痛苦、最需要人安的那一刻將她推開,任憑她在工作室備受煎熬。

既然他覺得她無法分擔他的痛苦,又何必回頭找她?

“澄澄,我知道我的舉動傷害到你的情。當時我沒辦法思考,一心一意只想著不能讓你受到傷害,才會選擇獨自離開——不,這些都是藉口,我曾跟你說過我願意將一半的幸福與你分享,但是,我是男人,我想保護、照顧我的女人,我真的很不願讓你看見我最脆弱無助的模樣,太醜陋不堪了。”他努力向她說明當時的心情。

“我沒你想的脆弱,你曉得我出生在怎樣的家庭,從小到大又遭遇過哪些事,即使你是男人,是擁有強大力量的狼人,可是說穿了,除了五比其它人銳外,你的受和其它人並沒有不同。脆弱和無助並不可恥,如果你當我是你的女人,你不應該羞於在我面前展現,而我也不會因此嘲笑、或是瞧不起你。”全都是可笑的男自尊作祟,她氣得想揍他,但她強迫自己冷靜,先跟這個白痴把話說清楚,等一下要揍,再狠狠痛扁一頓。

“我不是永遠都等待男人守護的溫室小花,我也會想要守護、撫我的男人,甚至在有人惡意傷害我的男人時,我會身保護他。或許在你眼裡,我沒有力量,但是,我保護你的決心,絕對不亞於你。”阿晰將掌心貼在她鼓鼓跳動的心房,真摯地說:“澄澄,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的力量或是決心,你的內心甚至比我強大,是我耍白痴,滿心以為自己無堅不摧,我太自以為是了。”澄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是她深愛的男人,有時他會像個淘氣的大男孩般捉她;有時又像個頂天立地的大男人,身站在她面前保護她——無論她想去哪裡,要做什麼,他總會守著她,讓她永無後顧之憂。

他們擁有共同的夢想,他要建造一間又一間讓人到幸福的房子,她要替一對又一對的新人梳化,儘管阿晰未曾明講,可她知道他暗中在找地、存錢,要建造出一棟他們倆夢想的家,周圍種滿他們喜歡的花草樹木。

她曾看過他畫的設計圖,第一眼就深深愛上那紅磚造的鄉村外型,也默默存錢,期待建造他們倆家庭的那天來臨。

他以男人的身分守護她、愛她,今天他讓她不安、火冒三丈,她真的很想把他的頭擰下來當球踢,或是把他的臉抓花,讓他成為兄弟間的笑柄。

可是這些她全都不會做,腦袋瓜轉了轉,她不怒反笑,笑得好人、好燦爛。

阿晰不懂她為何會突然轉變,可是她的笑容太動人,讓他情不自地看呆。

澄澄妖嬈地傾身上前,雙手溫柔地捧住他的臉,獻上紅,與他烈地纏,挑動他的|望。

發熱的掌心著誘人渾圓,情|發,咕噥呻|,阿晰單臂勾攬住纖細肢,用最|情的方式吻她。

兩人渾身宛如著了火似的,貪歡的大掌已路地鑽到棉t底下,準備攻城略地。

澄澄將火熱的瓣移開,巧笑倩兮地拉出他的手,以舌尖誘惑地畫過被他吻得更顯嬌豔的紅地走向臥室。

意亂情的阿晰跟在她身後,炙燙的目光欣賞著曼妙嬌軀,心頭漲滿渴望。

宛如女神的澄澄走到門邊,一手倚著門框,挑逗旋身,用足以搔得阿晰心癢癢的氣音說:“房東兼前任伴先生,我要睡了,你可以走了,記得幫我帶上門。”她綻放出最炫目的笑容,當著傻愣在原地的阿晰面前,將房門砰的一聲關上,用行動表明拒絕。

飽受情沖刷的阿晰愕然看著關上的房門,連續眨眼確認吃了閉門羹後,才抹抹狼狽的臉,搖頭苦笑。這就是心愛小女人的報復,他活該,抱怨不得,不過她那一句房東兼“前任”伴先生,實在刺耳得很,他一定要想辦法扭轉劣勢,否則極可能真會成為她的“前任”他長嘆了口氣,對關上的門板輕柔地說:“澄澄,我就守在門外,你如果睡到一半想揍我、想踢我,儘管出來將我當成沙包打。,還有,我是你的現任男友,可不可以不要再叫我房東兼『前任』伴?”阿晰所得到的響應是不以為然的冷哼,他聽見澄澄走到邊拉起涼被躺下,過了兩分鐘,嬌柔的嗓音低低傳來。

“『前男友』,你太吵了,閉嘴!”咚!阿晰的頭輕碰門板,哭笑不得。算了,前男友就前男友,至少她不再叫他房東兼前任伴,這也算是一大進步,總會有辦法讓她將前男友變成現任男友,他樂觀抱持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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