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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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搗著嘴巴,元芝芝沒好氣的以眼角餘光瞪了身旁忙著整理其他器具的修長男人一眼。
龍堂靳心知肚明,還偷偷的得意大笑,表面上卻假裝無辜的回視她一眼,然後繼續忙手邊的事。
不公平!不公平!為什麼她覺得累得要死,他還是神十足,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
元芝芝孩子氣的轉頭,看向花花嬸,“我沒事噢,花花嬸。”
“沒事就好。我是想問,你這裡有沒有零錢可以換?我不太夠用。”花花嬸總算說出自己的來意。
沒錯,零錢不夠用對攤販來說可是天大的麻煩,難怪花花嬸會找上元芝芝幫忙。
“好啊!你想換多少呢?”元芝芝滿口答應,接過花花嬸遞上來的大鈔,開始數算同等金額的銅板。
“芝芝啊!你爸的腳傷也差不多要好了吧?”等待的時間,花花嬸不免哈啦兩句。
“是噢,我爸其實今天有再去看過醫生了,醫生認為他還是休息到下禮拜比較好噢。”元芝芝回答。
“那下禮拜起你就不會來夜市幫忙擺攤子,打算要再去找工作了?”花花嬸先看著元芝芝,隨即又轉向龍堂靳,“阿靳呢?你下禮拜起要做什麼啊?難不成要回美國了?”難不成要回美國了?這句問話像是用大榔頭猛敲了下心頭,元芝芝手上的銅板差點就灑落地上。
是啊!龍堂靳最後當然會回美國。他本來也只是以一個以前的小學、國中同學身分,回到老家後,借住在元家的過客,不是嗎?
如果他只是個過客…那他與她之間迅速衍生出來的情愫,以及那些“只做一點點”的事,又如何算數呢?
這些疑問一一形成,在她的腦海中烈的盤旋。
“阿靳,你在美國是做什麼工作的?我都沒聽你提過呢!”花花嬸不經意的又問,卻像是火上加油。
是啊!她怎麼從來沒問過他的職業呢?更重要的是,他也沒主動告訴過她…元芝芝不知不覺的僵著一張小臉。明明是花花嬸提出了問題,卻是她在緊張的等待他的回答。
“沒什麼,只是寫點東西而已。”龍堂靳原本忙碌的動作微微一頓,又馬上恢復常態。
“寫東西?寫書嗎?”花花嬸更好奇了,“你是作家?”
“嗯。”他先警覺的看了元芝芝一眼,才又應了一聲。她是怎麼了?好像怪怪的?
“真的?!寫書耶!那要很聰明的人才辦得到,看來你一定很聰明,寫書對你來說也是很簡單的事。”
“花花嬸,零錢換好了噢。”元芝芝笑笑的遞出滿滿一袋零錢。
龍堂靳注意到笑意未達她的眼底,反而多了些許惱怒,而且顯而易見的,那惱怒是針對他的。
他做錯什麼了?
儘管表面上一派從容自在,不過他的神經緊繃著,對她詢問的挑高一道她假裝沒有看見,低下頭。
無形的僵局就此形成,連帶的元宵攤的氣氛都變差了,就連元宵攤的生意也變得不好,因為有不少客人才靠近,馬上受到元芝芝怒火悶燒的情緒,於是自動打退堂鼓,一股沉默籠罩整個元宵攤。
究竟是怎麼回事?龍堂靳疾速追溯記憶,忽然靈光一閃。
“芝芝,你是在氣我沒把我的職業告訴你嗎?”是的,在他們倆有過那麼多次“只做一點點”的經驗,而且情從一開始的
惡,到迅速演變成現在互動親暱的情況下,他卻沒有把自己的職業告訴好吧!她的確有理由生他的氣,而且從她很快的轉頭瞪他一眼,又馬上轉身背對他不理不睬的態度看來,他猜對了。
“芝芝…”
“歡光臨噢,請問要點什麼口味的元宵?”硬是裝作沒聽見他的聲音,元芝芝熱情的招呼著好不容易上門的客人。
哼!不理你,我還沒氣完呢!表面上她向客人介紹每一種元宵的口味,心底卻自顧自的生龍堂靳的氣。
只是寫點東西而已…什麼嘛!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這件事,就算我們住在一起好一陣子了,你也沒有想到要告訴載?那我在你的心目中究竟算什麼?
“兩碗豆沙、兩碗芝麻、兩碗桂花,帶走。”客人終於決定好要打包的元宵數量和口味。
“好,請稍等噢。”元芝芝有些心不在焉的將圓滾滾的元宵下鍋,凝視著煮食的湯鍋水面,卻又清楚的受到龍堂靳正在為她準備打包用的湯碗與塑料提袋。
他的動作已經不再像當初那般生疏、略顯笨拙,練就了明快乾練,而且帶有她悉的律動
。
悉啊…
她這才發現到自己有多習慣他的存在,但是…又怎麼樣?他只是暫時住在元家,很快就會離開,而且可能說走就走,也許明天就會跟她說bye-bye…
最後一個想法讓她原本高張的火氣瞬間洩掉一大半,而且突然覺得好累。
她一定是恍惚了太久,因為等得不耐煩的客人開口催促了。
“小姐,元宵好了嗎?”
“啊?馬上就好了噢。”元芝芝回過神來,立刻緊張的舉起大湯勺,打算從湯鍋中舀起煮好的元宵,傾倒入湯碗中。
這是她已經做過不下千百遍的動作,練到不能再
練,幾乎不可能有什麼意外發生。
偏偏意外要發生的時候都不會事先警告,她的動作愈來愈緊張、愈來愈急促,不知怎地,舀起半匙熱湯的右手一滑,大湯勺橫向低空一飛,一旁的龍堂靳還來不及反應,右手就被熱湯潑個正著…
“病人有一度燒燙傷,還好情況不算嚴重,不過在恢復期間,包紮傷口的紗布不能碰水。”急診室中,醫生一板一眼的跟著急等待的元家人解釋。
“不算嚴重,是嗎?所以他會好起來吧?”心急的元媽和元爸反覆問道。
相較於他們的著急,龍堂靳反而顯得格外冷靜,“元爸,元媽,我沒事。”
“哎喲!你是寫書的,手就是你的生財器具,都燙成這樣了,怎麼會沒事?”元爸聲反駁,“這足我們元家的錯,當初不該讓你一個沒經驗的生手在元宵攤幫忙,結果害你受到這麼嚴重的燙傷。”
“元爸,這只是一場意外。”龍堂靳舉起沒受傷的左手,安的拍拍老人家的肩膀。
“而且我是男人,皮厚,燙傷真的沒有看起來那麼嚴重。”
“最好是,不然我們元家真的是很對不起你。”元爸叨唸著,有意無意的瞪了小臉蒼白、一語不發的元芝芝一眼。
元媽立刻貼近元爸的耳朵,小聲的說:“你也別怪罪芝芝了,她已經夠內疚的了。反正明天起就讓阿靳在家裡好好的休息,他的手不方便,芝芝留下來幫他拿東西什麼的,而我們兩個回夜市去顧攤子,儘管醫生說你休息到下禮拜比較好,不過你已經閒不下來了,不是嗎?”元爸想了想,點頭同意老婆的話。
“也好。還有,我看我們改天找個時間去廟裡上香拜拜,求個平安符給阿靳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