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第二百四十八章魏延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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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口啊,就像是被人用刀子戳,血不止,頭皮發麻,思緒紊亂:“別說了,文和先生,諸葛亮甚至可以在利用張南賺開襄陽城。這我都知道了。寡人不知道的是,我們此刻該怎麼辦?”趙雲笑道:“大王你太緊張了,我都想到了,飛鴿傳書給張南,讓他準備準備,
接劉備大軍入城唄——”
“對呀,對呀,寡人嚇傻了,快,快去飛鴿傳書。”賈詡道:“方才在外面我已經傳過了。此刻估計已經到了。劉備的大軍嗎?也就出去百餘里,張南還有半個時辰準備。”我擔心道:“萬一,那隻鴿子沒有飛去麥城該如何是好?”賈詡一本正經道:“我放了八隻鴿子出去。”夠了,足夠了。足夠讓諸葛亮去死了。
張南正在喝茶呢。他上了江南的綠茶。以前喜歡喝河北的紅茶,以為是極品。麥城縣令給張南推薦了三種極品綠茶,全都產自荊州附近。產自長沙郡的‘
庭龍井’,外形
直削尖、扁平俊秀、光滑勻齊、
澤綠中顯黃。沖泡後,香氣清高持久,香馥若蘭;湯
杏綠,清澈明亮,葉底
綠,勻齊成朵,芽芽直立,栩栩如生。品飲茶湯,沁人心脾,齒間
芳,回味無窮;產自零陵岳陽縣的‘君山銀針’,香氣清高,味醇甘
;來自東吳的雲霧茶,香如幽蘭,沁人心脾。
自從嘗過了這三種茶葉,張南就覺得以前喝的紅茶和漱口水無異。他每天都要出半個時辰的時間,靜靜地品茗,盤膝存神。其實是附庸風雅,腦子裡想的盡是歌姬的yan舞。
“報,將軍江陵有飛鴿傳書來。”張南像一隻被燙了股的猴子,身子一彈,從矮几後面跳了過來。劈手從親兵手中搶過,低頭一看,臉
驟變。
“快,通知所有士兵集合待命。順便把馮禮等幾位將軍請來。讓他們穿鎧甲來。”
“穿什麼鎧甲,吃多了撐的,大半夜的搞軍事演習呀?”離得老遠,張南就聽到韓莒子罵罵咧咧。楊柏道:“難道是曹軍殺來了——不可能啊?”程銀道:“會不會是大王招我等上前線去。”韓莒子道:“那也不用這麼著急,我看就是老張故玄虛——”說這話的時候,張南已經
出來了。
“老韓,出事了。大事。”張南蠟黃的臉,讓所有人都不敢懷疑他故
玄虛了。韓莒子還從沒見過他這個德行,緊張道:“啥事,快說,大家都在。”張南把飛鴿傳書給韓莒子。三人湊上來一看,齊齊的
冷氣:“乖乖,這諸葛亮真是不簡單,硬是突破了幾十萬大軍的防線,殺到麥城來了。”張南道:“大王囑咐我等將計就計,甕中捉鱉。”程銀有西北人雷厲風行的作風:“你是主帥,快快下令,遲了就讓人家捉鱉了。”張南道:“好,方才我已經想好了。咱們兵分五路。三路人馬在外,一路人馬在內,我親自上城頭,把敵軍引入甕城。咱們這裡有淬毒的鐵蒺藜,還有毒箭。鐵蒺藜灑在甕城內,上面一萬弓弩手,
毒箭。外面的士兵,一見中計,定然大亂,此時伏兵四起,必然全殲。城內的一萬人馬,只預防不測可也”程銀道:“只怕敵軍有援兵。最好埋伏一路兵馬,在遠處的密林裡,也用毒箭,伏擊援兵。”張南道:“好,給你五千弓弩手,自去埋伏。”程銀笑道:“末將遵命,哈哈,又要封侯了,真是富貴
人來,躲都躲不開。”張南道:“大家嚴守秘密,就算是對士兵也別說出來,謹防細作。”四人紛紛點頭,都覺得計策可行。張南提刀在手,率眾出門,各自準備。
殺奔麥城的正是薛悌和魏延的兩隻人馬,總計四五萬人。魏延此刻已經有些佩服諸葛亮了,小白臉有兩下子,不費吹灰之力,就斷了袁軍的糧道,打到麥城來了。探子來報,說前方十里就是麥城,魏延想起來,懷裡還揣著錦囊呢。掏出來,打開一看,上面寫著:“汝可詐稱是徐晃部將鍾紳混入城內,奪取麥城。”魏延心說,難怪讓我們穿上袁兵衣服,原來如此。回頭囑咐了:“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我們是徐晃部將鍾紳的隊伍,到麥城來換防的。進城之後,立即廝殺。聽明白了嗎?”
“懂了,懂了。”士兵齊聲應諾。
諸葛亮讓魏延在十里之內打開錦囊,魏延一開始以為是故玄虛,吃多了撐的,這時才明白了,此舉純粹為了保密。十里之地,騎兵轉瞬就到。
薛悌的路途比魏延要遠,是一隻接應部隊。同樣打著袁兵旗號,也號稱是徐晃部將鍾紳。就是說,魏延若是被識破了,薛悌再上。魏延如果得手了,薛悌只作為援兵接應。要說這徐晃和鍾紳倒黴的,諸葛亮不知道為何就挑中了他們?其實不難理解,因為徐晃一直在淮南,和河北軍的將領不
悉,鍾紳,無名之輩,更加沒人認識。諸葛亮這條計策,看起來簡單,其實幕後做了很多細緻的工作。不過他點子太背,遇到了飛鴿傳書。
夜如墨染。冷風似飛刀。吹在人臉上彷彿能割去皮
。
麥城,火把稀疏,安靜如常,士兵們大半抱著那森冷的槍在酣睡。夜空高懸一把彎彎的鐮刀。鐮刀發紅,似乎在血水中浸泡過。微微的悽慘的紅光照在冷寂孤清的城牆上,立即就顯現出,城牆
硬的線條,立體的輪廓。從遠處看來,像只蹲踞的猛獸。氣勢洶洶的注視前方。
魏延。穿著袁軍鎧甲,很彆扭的魏延。
魏延在城下高聲吶喊;“我乃徐晃將軍副將鍾紳,奉晉王之命,前來換防。快開城門。”張南早就在城頭恭候了。裝模作樣道:“原來是鍾紳將軍,晉王有何旨意?”魏延道:“晉王讓你等前去江陵前線,麥城就給末將把守。”張南連連點頭:“原來如此,請將軍進城吧。”城門吱吱嘎嘎的向內打開來,一陣攪動鐵鏈的響聲,跟著‘啪’震動耳膜的一聲脆響。橫跨護城河的吊橋放了下來。
城樓下,暗影中,魏延嘴角上翹。出殘忍的笑。城頭上,張南比他笑的更可怕。
“駕”魏延抖動馬韁,腿雙夾馬腹,馬兒晃動著長長地脖子,踢踏踢踏的踏上吊橋。
“跟上,跟上。”魏延一邊走,一邊喊。身後的士兵,緊張的忘了呼。平息著劇烈宏大的心跳跟上去。
魏延手下有兩萬白犛軍,不可能全部進入甕城。就在前鋒五百人進入甕城後,張南在城頭上吹響了號角。
“吱嘎嘎”清脆越的響聲再次響起。繳槓轉動,扯動鐵鏈,拉起吊橋。一捧箭雨
到吊橋上,正在過橋的士兵紛紛殞命,墜入寬闊的護城河中。魏延大驚失
,這時才發現,甕城通往城內的城門緊閉著。指著城頭大罵:“我乃徐晃將軍部將,你想造反嗎?快放我進城。”
“哈哈,大膽賊兵,你等計策已經被晉王識破,還敢口出狂言,受死吧。擂鼓,放箭——”戰鼓聲引發了城東、城西的兩聲炮響。兩隻騎兵,吶喊著向正處於極度混亂中的白犛軍殺了過去。
一萬隻弓箭,四臺排弩機,八臺發石機,還有城頭燒的滾開的桐油、巨大的石磨。一起向甕城內的魏延和五百軍兵砸下來。甕城很狹窄,最多能容納兩千人,五百騎兵在慌亂下,來回奔跑,東躲西藏,亂成了一鍋粘粥。士兵們自相踐踏,自相殘殺,卻沒有一點辦法,躲避來自城頭高空的巨石、鵰翎。半柱香的時間不到,藍汪汪的毒箭就覆蓋了整個甕城。轟隆的巨石,讓靈活躲避箭矢的士兵無所遁形。有的士兵企圖憑藉矯捷的身手攀牆逃走,被帶著銳嘯的石磨一下拍在城牆上,整個身子被拍成薄餅,只剩下兩張皮貼在牆上,鮮血、肚腸飛濺的到處都是,像一幅濃墨重彩的壁畫。有的中了羽箭全身麻痺,跟著被四五塊巨石,砸成一攤醬。慘叫聲彷彿來自酆都鬼蜮的弱水河畔。
魏延高聲叫罵,大刀擋開無數的羽箭,巨石。連石磨都被他用大刀磕飛。左衝右突,想要殺出城去,最後輾轉來到吊橋邊上,大刀提起來猛砍連接著吊橋的鐵鏈。
“噹噹”鐵鏈和刀鋒之間的火星,蹦跳出來。魏延哇哇大叫。突然一隻羽箭,入他鎧甲鱗片的縫隙之中,箭頭入
頂到肩胛骨上,魏延還怡然不懼,心想,老子征戰多年,這點小傷算個
。念頭方興未艾的一刻,麻痺
傳遍全身。魏延倒
了一口冷氣,完了,這是毒箭。緊跟著,耳邊“嗚嗚”風響,十幾塊石磨,同時向他砸到。魏延拼著最後一絲力氣,撲下馬背,幾塊石磨,轟轟隆隆的砸在城牆上,差點把牆壁砸塌。零星飛濺的石屑,崩到魏延的眼中,立即出血。魏延迅速的滾,想要趁勢站起,藉著牆角堆積的巨石,爬出城去。其實那是不可能的。人,在絕望的掙扎中常常會做一些徒勞的蠢事。他剛剛跳起來,頭部一陣眩暈,下半身失去了力道。
“咔嚓”一塊石磨,砸中他的右腿,腳面和腿骨同時粉碎,魏延把嘴巴張到最大程度,慘叫一聲,城頭上的發石機,全部對準了他。頃刻間爆發如雨,把他埋葬——城外,戰況也是一面倒。白犛軍在怎麼強悍,沒有了主帥,也是一樣捱揍。被馮禮和韓莒子兩路夾擊,立即死傷數千。其餘的因為無人指揮,一鬨而散,各自逃命去了。馮禮和韓莒子,追殺幾十裡,俘獲五千餘人,返回城池。回來的路上,聽到城東北角的密林中喊殺震天。韓莒子道:“定是程銀和劉備的援兵,接上手了,快,去城東。”遠處看,月光隔著乾枯的樹杈照過來,稀疏、婆娑。高處叢生的灌木,落下參差斑駁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兩隻人馬,就在這密林中相互的絞殺,全都沒有火把,就接著月光嚎叫著廝殺。
血,已經染紅了幾百棵樹的樹幹、樹冠。彷彿滿樹都開滿了紅石榴。
“呔,魏延的兵馬已經在城下全軍覆沒,你等還不束手就擒。”韓莒子高聲斷喝。當然不是真的勸降,只不過是想消弭敵軍的士氣罷了。
果然,薛悌的人馬一聽,魏延全軍覆沒,又見兩路袁兵殺到,加入戰團,頓時崩潰。紛紛敗逃。薛悌,摸不清情況,可是袁兵設下了伏兵,就說明偷襲的計劃被識破了。心中大急。喝令士兵,死命向外衝殺“撤,快撤。”煮的鴨子還能讓他飛掉。程銀指揮手下:“放箭,放毒箭。”
“嗖嗖嗖嗖”無數藍的弧線,劃破月下的虛空,撲向逃跑中的江陵兵。中箭即死,前方立即人仰馬翻。袁軍隨後三路殺到,把薛悌一軍圍在當中。薛悌外無援兵,軍心離散,士兵紛紛跪地請降。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殺出一條血路,帶著幾千親隨衝上官道,疾馳而去。拋在身後的士兵,全部下馬投降。將軍都跑了,誰還會賣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