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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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有人敲門。

“門沒關。”凱從羽枕上微抬起瞼來應答。

“少爺，”雅寇布緩緩推開了門，走到凱的遠。

“小的已經把奧拉裘埋在南方庭園裡。”雅寇布邊說著邊在花瓶上上薔薇。

“是嗎？辛苦你了。它是為了救我才被殺的。”背向著雅寇布的凱，像是壓抑著悲傷似的雙肩微顫。

“少爺…關於上次小的跟您提過到瓦他基亞的事…”雅寇布疼惜地看著主人的背脊，難以啟口似地說著。

“…好吧，我去。反正這裡也無法長住了，村民有一天會找到這裡來。”凱作了決定，慢慢坐起身來，撥了撥散在額前的亂髮。

“但是在去之前…”把“我還有事要做”這句話回去，凱沈默了下來。

凱怎麼樣也無法原諒那些村民，無法原諒那些凌辱自己的可恨人類。他要讓那些人知道什麼叫真正的恐怖，要他們嚐嚐自己所受過的屈辱。

被唯一所愛的喬背叛，自己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失去了。什麼…都沒有。

凝視著窗外的凱，雙眸中充滿了哀愁的怨。他下了走到陽臺上看著遠方曾和喬嬉戲過的鞦韆，凱的心裡只有滿滿的寂寥。

看著這樣的主人，雅寇布的臉上浮上一股憂。

凱再也無法相信任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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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天後，多葛魯等人的屍體才被村民發現。而幾乎是同時，鄰村也傳出了被血鬼襲擊的事件。

他們看到了，一個拖著白長衣的美少年，滿嘴鮮血地在取犧牲者生血的模樣。

他們記得那個少年的臉。美豔絕倫的容貌、漆黑如暗夜生輝的長髮、纖細的身體。嘴上滴著鮮血，魔的眼光透視著犧牲者。在他那隻青眸的凝視之下沒有人可以動彈得了。

你們這些愚蠢的人類啊！我要光你們的血！

凱不分黑夜白天、男女老幼地襲擊著村民。

連教會的神父也成了凱犬牙下的犧牲品。他原本並不相信神的存在，十字架更是無所畏懼。反正懼怕十字架的血鬼只是教徒編造出來的宗教產物而已。在很久以前，為了保存家族之財產地位和榮耀而堅持近親通婚的藍貝爾斯侯爵家，突然在某一代生出血人種。在代代近親婚姻的持續之下，終於藍貝爾斯侯爵一族都成了血人種，所以對血後裔的凱來說，神只的教誨本就是毫無意義的。

神父拚命用十字架擋在身前，嘴裡呼喊著聖書上的經文，凱嘲笑著他的愚蠢行為，把銳利的牙齒深深刺進他的喉管裡。

“啊哈哈哈…唔呼呼呼…”凱瘋狂的笑聲在森林中迴響。人們以為已被多葛魯收服的血鬼再度蘇，將平靜的村落推落到恐怖的深淵之中。

----“少爺，再留在這裡太危險了。我們趕快向瓦拉基亞出發吧。”雅寇布接著衣服洩滿鮮血歸來的凱，浸泡在雅寇布準備好的薔薇浴池裡，凱玩著在水中搖曳的髮絲。

“老是給你添麻煩。”凱看著守在一旁的雅寇布，給了他一個溫柔的微笑。

“您別這麼說，服侍您是我的責任。小的永遠都是少爺的奴才。”雅寇布靦腆的笑了。凱仰起頭看著他，嘴角掀起一朵瓢忽的微笑。

“出發的準備應該都已經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有您的隨身物品和老爺的遺物。

小的馬上派人去收拾。”接過雅寇布遞上的巾，凱輕輕擦拭了身體後包住自己。

“以後的事就全給你辦了。”雅寇布跟在走出浴室的凱身後，內心到相當的不安。

最近的凱看起來跟幽魂一樣虛無飄緲，如果沒有人細心地守護他的話，就像一朵失去生命力的薔薇一樣隨時可以枯萎。

跟了凱這麼久，雅寇布從沒見過這個樣子的主人。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