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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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冷鷹口中得知父親突然心臟病發，匆匆趕回家的業陵裳一路上默默祈禱，就就希望父親可以平安無事。

“爹地！”心急如焚地直奔父親的房裡，她難過得紅著眼眶，哽咽著問:“好端端地，您、您怎麼會突然病發呢?”患有心臟病的爹地一向小心控制著病情，這回會病發肯定受到的刺不小，而且也讓他老人家措手不及。

“小、小裳，我的女兒。”滿布皺紋的老手無力地撫摸著女兒的臉龐，業炎剛難過低訴:“炎、炎完了，全完了啊！”炎完了?怎麼可能！

“爹地，您在開玩笑吧?”乍聞此訊，她神情一愣，而後不解追問:“咱們炎在您的領導之下，營運一向不錯，您一定是在尋女兒窮開心，是不?”

“不，是真的，真的呀！”思及此，悲從中來的業炎剛喉頭一緊，哽咽道出:“近期公司的生意老讓人從中作梗，刻意以低價與咱們競爭，硬是搶走訂單，所以公司一再虧損。”

“可這些訂單應該都有籤合約，簽了合約對方若是違約不是得付咱們違約金嗎?”通常違約金是訂金的好幾倍，沒幾個人付得起這筆龐大的數目。

“你說的沒錯，只是從中作梗的公司資金龐大，這點違約金對其而言只是九牛一，對方是一心一意想擊垮炎啊！”

“誰?是誰惡意打擊炎?”靜靜地看著女兒一會兒，他難過得緊閉雙眼。

“是爹地不好，一時不慎才會讓對方有機可乘；現在炎倒閉，往後可苦了你啊。”

“不！爹地，這不是您的錯，錯的是那用盡心機、狡猾設計您的惡人。”雙手緊抱住臥病在的父親，她忽地發覺他老人家老了許多，也憔悴許多；一顆心揪得死緊，她覺得好心疼、好心疼。

“年紀一大把才遭逢此變，唉——”

“爹地，您別失志呀，只要您把身體養好，他您一定能東山再起的。”東山再起…

唉！縱有滿腔熱血，只怕年老力衰的他也無能為力了。

老眼微張，業炎剛語帶愧疚地說:“小裳，咱們炎倒了，所有能變賣的家產爹地已全數變賣充當員工的資遣費，如今只剩下近郊那間小鮑寓可供咱們父女倆窩一窩，所以可得委屈你了。”

“別這麼說爹地，只要能和您在一起，小裳不怕吃苦。”她只是心疼年邁的父親不能安享晚年而已。

“有你這句話爹地就欣多了。”業炎剛淡淡一笑，體悟失去的就失去，一切只好以平常心去面對。

只是他雖這麼想，業陵裳可不；秀眉一皺，她憤追問:“爹地，到底是誰在對付炎?”

“小裳，失去了就別再追究。”

“不可能！”牙一咬，她忿然斥道:“我要知道是誰這麼詐，不擇手段搞垮您一生的心血。”哪怕她只是個女之輩，有生之年只要有機會，她定會一雪此仇！

“小裳，告訴爹地，你…和凌昊已往至什麼程度?”

“這…”水眸微斂，她一臉羞澀。

“不用說了，爹地明白、爹地明白。”話聲甫落，痛心疾首的業炎剛落下不輕彈的男人淚。

太遲了，一切都太遲了！

“爹地，您怎麼哭了?還有，您為什麼突然問起我和凌昊往的事?”羞一斂，她顯得極為不解。

“別問了，有些事情知道反而痛苦，不知道還快樂些，小裳。”知道會痛苦，不知道還快樂些?

業陵裳不解，反覆思忖著父親話裡的涵義。

冷不防地，她的水眸掠過一抹了然之，一顆心如被重石壓著似的難受。

難道凌昊和炎企業倒閉有牽連?

紅微顫，她止不住發抖地探問著有意規避的父親:“爹、爹地，炎之所以會倒閉，是不是…和凌吳有關?”業炎剛言又止。

然父親的沉默和遲疑，對她而言無疑是個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