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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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你知道關於火印之石的事嗎?”戍守在烈火的寢宮外，路凡斯的心裡一直盤桓著一個令他十分苦惱的問題。

“火印之石——”恩喃喃地重複著這四個字。

“傳說中，天神曾賦予冥界各族六道封印之石的神力，好讓他們可以終結魔界的黑暗勢力。火印之石應該就是屬於我們火族的神秘力量。”然而，傳說一直都只是傳說，恩從不知這種神秘力量竟然確實存在。

“那為什麼馥柔兒會說王身上的火印之石現在在她身上呢?”這就是這一夜一直困擾著路凡斯的問題。

“先前你不是說你相信嗎?”這夜又靜又悶，自從馥柔兒進入寢宮後，更沒有半點聲響傳出，恩此刻只能利用調侃路凡斯來減緩自己心底的憂懼。

“我當時只是按照你所說的第六行事，本完全與信不信無關。不過，跟隨王在外征戰多年，的確，王的身上似乎總是散發著某種不平凡的氣勢，甚至可以說是擁有某種超乎常人的神奇力量。那種撼人的氣勢和無形的力量總能讓人強烈地受到，像他現在這樣冰冷地躺在寢宮裡，我一點都應不到他過去那種…哎，我說不上來，就好像他身上有什麼東西不見了似的。”路凡斯耿直的情讓他很少能像此刻這般地侃侃而談。或許正因為他向來都是烈火身邊最親近的戰將，他的體會自然比任何人都來得深刻。

“我也有同。只希望馥柔兒姑娘能夠再度創造奇蹟。”

“她能嗎?”路凡斯悲觀地懷疑道。

“你們怎麼沒待在寢宮裡，坐在在這裡幹什麼?”太后責問的聲音從幽暗的迴廊深處傳來，教正在專心談的兩人驚跳了起來。

“太…太后…”路凡斯心虛地低下頭來，簡直不敢正眼直視向來威嚴高貴的皇太后。

誰也沒料到太后會在天沒亮之前駕臨烈火的寢宮，特別是她是在入夜後才離開的。

而恩的心裡也不是不急，因為現在只要是太后一踏進寢宮，就不知有幾個人要掉腦袋。

“王的情況仍然沒有任何改變。臣下和路凡斯大人剛剛才從寢宮出來透透氣。”恩力持鎮定地說著。

“是嗎?火兒他…”沒有任何改變，也就是說，她就快要失去她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而火族也將要失去一位曠世的明主。

“太后，這裡有我和路凡斯大人照料，您還是先回宮休息，請太后務必保重身體。”恩試圖想讓太后離開。

“火兒…”太后彷彿沒有聽見恩的話，她已然陷入一種即將失去愛子的哀悽中。向來總是維持著威儀的臉龐出疲憊的神，她口裡喃喃低語著，且步伐蹣跚地直朝寢宮內走去。

“太后——”此時，任誰也喚不住一個憂子心切的母親；便何況她的身份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太后，恩和路凡斯只能著急地對望。

就在太后步人寢宮，看見寢宮內烈火與馥柔兒兩人身體緊緊疊的景象。她震驚得由原本沉重的悲傷轉化成強烈的怒火。

彷彿像是受到了詛咒般，而風族女子便是這可惡的施咒者。她們總有辦法無情地把她的兒子一次又一次地推向死亡的深淵。

“為什麼?是誰讓你靠近我兒子的?！”狂怒中的太后一把將沉睡中的馥柔兒從烈火的身畔拖了下。

驟然讓人喚醒的馥柔兒神志有些渙散。

恍惚間，她瞥見面猙獰的太后就站在眼前。

“太…後…”

“你們兩個！”太后回頭狠狠地蹬視著恩和路凡斯。怒火從心口一路狂燒到她的雙眼。扭過身，她只有一個念頭——就是要這個女孩立刻在她面前消失，而且是徹徹底底地消失。

“你害得我的火兒還不夠嗎?你這該死的妖女！你是魔鬼，我一定要在火兒死之前，讓你得到應得的懲罰。”一直跟在一旁的恩和路凡斯本不敢出聲，因為他們心裡有數，很快的，太后的責罰也必定會落到他們頭上。

“來人啊！”太后動地叫喚，不刻間便召來數名士衛。

“把我面前這三個人押到刑場去，傳我的命令，出時分立刻執行火刑。我要活活地燒死他們，尤其是這個風族的妖女！讓烈焰把她燒成灰燼，讓她再也不能靠近我的火兒。”下完旨意後，太后冷絕地撇開眼，任憑土兵將三人拖出去。

狂怒之後，太后的身體依舊強烈地顫抖著，死寂的寢宮只剩下她和瀕臨垂死邊緣的兒子。

現在就算是殺死再多的人，也難以撫平她內心的絕望和沉痛。

向來在人前高貴得無人可以侵犯的火族之母，此時此刻亦不得不落下無助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