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第649章上門懺悔自討沒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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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瑩想起那天黃江河當著許文藍的面給她的難堪,心裡還窩火,聽到黃江河自報家門,卻裝作沒聽清,再問道:“你大聲地,我聽不清楚,到底是誰?”黃江河以為冰瑩真的聽清,就大聲地重複了一邊。
“我是黃江河,市委書記黃江河。”
“是黃書記啊。”冰瑩故作驚訝地說。
冰瑩開了門,黃江河出現在門口,卻沒看冰瑩,迅速地掃視了房間。他要看看,在外漂泊了兩年的劉燕妮和原來有多大的區別。
劉燕妮依然歪在沙發上,把一條小腿壓在下,另一條腿蜷曲著。她在欣賞著電視畫面。她是故意的,雖然她也想看看黃江河那副兩年未曾見到的嘴臉,但她要冷淡一下這個人面獸心的偽君子。
“哎呀,巧了,天下真有這般巧事,這不是燕妮嗎?兩年未見,模樣依舊,海島的風也沒有吹皺了你,太陽也沒曬黑了你,你怎麼會在這裡。”黃江河疾走幾步,快速來到劉燕妮面前。
聽到黃江河的恭維,劉燕妮彷彿從虛幻的故事情節中回到現實中來。她回過神來,打量了一眼黃江河,淡淡地說:“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北原市第一父母官。不過燕妮可不是你該叫的,我從小到大,除了我養父母,還沒人這麼叫過我。”黃江河微微地彎,然後伸手,要和劉燕妮一握,說:“對不起,我也是看見你一時高興,請不要介意。”劉燕妮也伸出手來,等黃江河再往前探手時,劉燕妮的手突然就改變了方向,伸向了茶几上的煙盒。
修長的手指上長著半寸長的指甲,半寸長的指甲從煙盒裡夾出一隻細細的貓兒香菸。劉燕妮倒拿著煙,把菸嘴浸入茶杯,然後輕輕地拿起,叼在了嘴上,輕輕地一吹,泡沫從菸嘴中吐出。當菸嘴吐盡了泡沫,劉燕妮才又輕輕地一甩,泡沫飛揚在空中。
冰瑩走到劉燕妮面前,誇張地從茶几上拿起火機,撥動轉輪,點燃了香菸之後,說:“老闆,以後再菸你吱聲,我會親自為你點燃。”
“不用了,我怕你嘴裡有毒。”冰瑩知道劉燕妮在拿架子,就故意後退兩部,低頭說:“知道了老闆,我會記住你的話。”黃江河伸出去的手僵硬著,直到劉燕妮拿起煙來,才尷尬地縮了回去。劉燕妮了一口煙之後,才把臉轉向黃江河,說:“請坐。”黃江河坐下,搭訕道:“燕妮,咱們同事一場,回來了也不打聲招呼,我好給你接風。”
“呵呵,我還以為黃大書記忘了我呢,虧你還記得。我也想給你打招呼,可出走之前不是得了神病嗎,到現在也沒完全康復,怕接風洗塵時出了洋相,丟了黃大書記的面子,所以就沒敢吱聲。”劉燕妮說著,用一隻手不停地腳丫上摸來摸去。她這樣做,分明是對黃江河的蔑視。
劉燕妮一提到病情,黃江河來了神,說:“我當時剛接受過審查,你們信用社的人又勾心鬥角,顧不上照顧你,所以那些人就把你從信用社主任的位子上拉了下來。你大概不知道,為這件事,我還親自批了相關的負責人。你當時大概
神上受了點刺
。我也很難過,但又不方便出面,所以就委派高寒把你帶到醫院給你診治。還好,你康復了,我也算對你進了一份心,多少彌補了我的過失。”劉燕妮沒當過多大的官,最大也就是個信用社主任,雖然沒當幾天,但也清楚官場之人的嘴臉。他們的臉比城牆厚,心比煤炭黑。黃江河除了具備這兩樣典型的特徵,還能信口雌黃,顛倒黑白。為了討好劉燕妮,他把高寒的善舉移花接木到他的頭上,不是不要臉,簡直沒有臉。
沒有臉的人不能稱為人,是鬼怪。對待鬼怪,劉燕妮不能拿出對人的態度。於是,劉燕妮突然站起來,對著黃江河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後說:“謝謝你,以前,我就知道是高寒救了我,你要是不說,還讓他一個人佔了先。現在,我知道兩個人救了我,再多謝一個也不妨。說吧,你今天來所為何事,只要我能辦得到的,絕不叫你失望。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為了報答你的恩情,即使你叫我去死,我也毫不含糊。”黃江河本猜想劉燕妮有病期間神志不清,就把高寒替她看病的好事攬到自己的身上,回去之後再給高寒提個醒,要他在劉燕妮面前美言幾句。眼見劉燕妮極具誇張的動作,黃江河已經明白穿幫了。
但是,該演的戲還得演,不然,他將會更難下臺。
見劉燕妮站起來,黃江河也跟著站了起來,看著劉燕妮說:“報答倒是不敢當,為了彌補我當時的心大意,也為了你的前途著想,我在此鄭重地承諾,在北原市範圍內,凡是你看中的單位,你儘量挑選。”這話和白寶山曾經對米蘭說過的話同出一轍。官場之黑暗,由此可見一斑。朝中無人,你就是天才,也會被黃江河一般的王八蛋踩在腳下,一輩子也不會得志;朝中有人,你就是一堆大糞,也會被這幫子鼠輩製造成鮮花,香飄萬里。
黃江河說完,目不轉睛地看著劉燕妮。他還抱有一線希望,希望劉燕妮能大開胃口,做出一個驚人的選擇。
可是,劉燕妮的表情叫他失望了。聽了黃江河的話,劉燕妮重新坐了下來,說:“我也知道當官好,不但想當官,我還想當大官,比如區長,部長,市長,縣長,市委書記。一呼百應,心想事成。可是,我現在是身不由己啊。難道蔣麗莎女士昨天回去沒給你說過嗎,我現在是香港宏昌貿易公司的首席代表,要在這裡組建一個風險投資公司,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官場是江湖,商場也是江湖。”黃江河徹底失望了,但他依然想把冰瑩拽回去,可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如果劉燕妮問他,為什麼非要冰瑩回到自己的身邊,他該怎麼回答。
於是,黃江河把臉轉向冰瑩,和藹可親地問道:“冰瑩呀,你還是回去吧。現在別說在市委工作,就憑你的高中學歷,就是進一個普通的事業單位也不容易。機會即使像天上的繁星,也有陰天的時候,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黃江河以為,冰瑩只有兩種選擇,要麼拒絕,要麼回去。黃江河也做好兩種準備,如果不要拒絕,他將告訴她,司機的位子他會永遠為她留著;如果冰瑩同意,自然皆大歡喜。無論如何,黃江河都不想敗在劉燕妮的手裡,如若不然,就會貽笑大方。
令黃江河沒想到的是,冰瑩竟然還有一種選擇。
“我聽劉姐的,她說要我回去我就回去,她不要我回去,我也沒辦法。”自己的司機,才相隔幾天,就死心塌地地投到了劉燕妮的門下,這讓黃江河非常難堪。但即使是一碗苦水,黃江河也得喝下去。不等劉燕妮表態,黃江河就說:“既然燕妮喜歡你,你就留下。你放心,財政開支的名額給你留著,工資也給你照開,福利待遇一切照常。你什麼時候想回去,我就熱烈歡。”黃江河的大度叫冰瑩
動,她還以為是黃江河曾經親熱過自己的緣故。冰瑩正要表示
謝,劉燕妮卻說:“離開了崗位就不能再拿工資,我叫她為我工作,就養得起她。從這個月起,冰瑩姑娘在我這裡領工資。”這下冰瑩不幹了,她張嘴叫了一聲“姐”還沒提出異議,就被劉燕妮打斷,說:“咱們一起去吃飯吧,今天我請客。”這是逐客令。
黃江河自討沒趣,哪有心思和她一起吃飯,只得起身告辭。劉燕妮也沒有過多挽留。
黃江河剛出門,劉燕妮就對冰瑩說:“什麼工資不工資的,離開他你就沒飯吃了嗎。別說你在我這裡上班,就是不上班,像你這樣的,養個十個八個我也養得起。從這個月開始,我給你開資,是你當司機的兩倍。他給你一千我給你兩千,總之是一定要翻一番。”冰瑩上前就摟著劉燕妮的脖子,動地喊了聲“姐姐。”
“別叫的那麼甜,我用你的時候多著呢。”
“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我保證。”冰瑩說著,頑皮地給劉燕妮敬了個禮。冰瑩率真可愛,劉燕妮喜不自。從現在開始,她會把冰瑩當做親姐妹,同時要她向自己透
黃江河所有的情況,從而達到整治黃江河的目的。
從帝豪酒店出來,黃江河已經氣得臉發白。雖然在來到這裡之前,他已經做好了受辱的準備,但沒有想到劉燕妮卻如此驕橫。她當著自己的面摳她的臭腳丫已經對自己大不敬,這還不說,當自己要求冰瑩回去時,她竟然替代冰瑩拒絕了自己,簡直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要不是她的出現,冰瑩絕對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黃江河碰了一鼻子灰,才充分認識到,劉燕妮這次回到北原市,八成是為了復仇而來。而自己偏偏就不爭氣,找上門來自討沒趣。
十字路口堵車了,黃江河停下來,狠狠地拍打著方向盤。該死的**,簡直就是十字路口的紅燈。看著長長的車隊,黃江河發動了車子,打了方向盤,拐到了馬路中間,然後向十字路口衝去。
一個年輕的警察站在路口的中間,見奧迪車闖了紅燈,做了個手勢要愛迪靠邊。黃江河正在生氣,那把他放在眼裡,直接開車衝過去。
世上還真有不怕死的,小警察眼看著奧迪衝過來,巋然不動。黃江河只能剎車。
黃江河歪頭,怒視著小警察。此刻,他把小警察當成了劉燕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