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第669章變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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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烈的擁抱和動的哭泣釋放了冰瑩膨脹的
情。她把頭抬起來,擦擦淚水,埋怨高寒說:“雖然是我主動的,但你畢竟接受了,這麼長時間了,發生了這麼多事,你連個電話也不打一個,叫我好不寒心。你不會是怕人家纏住你不放手,破壞你的家庭才不敢和我聯繫的吧。”高寒低頭想了半天,才找了個藉口說:“不是我不給你打電話,我是有家室的人,不能拖累你,妨礙了你的幸福。這隻能說明我對你負責。”冰瑩的文化素質沒有高寒高,能言善辯不是她的特長,見高寒的話無懈可擊,就又問道:“我就知道你不是沒良心的,我再問你,你想我沒有。”對於高寒來說,這個問題比上個問題還難回答。他要說想她,還是怕冰瑩像劉燕妮當初一樣,纏住他不放手,惹出很多麻煩事;如果說不想她,又怕傷了冰瑩的心,辜負了她的美意。想來想去,只能轉換了話題,問道:“想不想都是虛幻的事,看不見摸不著的,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看看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冰瑩也想借著這個機會試試高寒,於是就把皮球踢給了回去,說:“我既然決定在那個時間把我給了你,一切都聽你的,你說生下來我就生下來,你說拿掉就拿掉。”兩人你來我往,看似隨便,就像提前設計好了,誰都不肯拿個主意出來。其實,對付肚子裡的孩子只有兩種辦法,一是拿掉,一是生下來。高寒沒有說生下來,其實已經在告訴冰瑩要她拿掉了。
高寒被冰瑩到了死角,不得不表明自己的態度。但他不能直接地說,那樣做會傷了冰瑩的心。高寒不想傷任何人的心,包括黃珊在內,如果哪個人因為高寒而傷心了,高寒肯定是無意的。
看著冰瑩充滿迫切的眼睛,高寒伸手摸摸她的臉,平靜地說:“我先替你分析一下,如果能生下來,我就主張生下來,畢竟是你的第一個孩子,況且他又是無辜的生命。如果吳黎沒進去,你倒是可以考慮把孩子生下來,可是吳黎現在住在裡面,可能還要被判刑,你沒打算等他,又年輕,以後也要嫁人的,帶著孩子還怎麼做人。”聽著高寒的話,冰瑩的眼睛突然就黯淡下來。她真的想聽高寒這樣告訴她說:“冰瑩,無論如何你都要把孩子生下來,你不養我養,即使送人也要把他生下來,那是我們情的見證…”想到這裡,冰瑩哭了。在
情的問題上,她一開始就是一廂情願的,從沒打算向高寒索取過什麼,尤其是在物質方面。可是,現在獨身的冰瑩
到那麼的孤單,她希望有像高寒這樣的男人來安
她的心靈,撫
她的創傷,哪怕是假意的也好。
雖然冰瑩傷心,但冰瑩畢竟是冰瑩,她不是胡攪蠻纏的女人。了一會兒眼淚,她突然抬起頭來對高寒說:“那就把孩子拿掉吧,不過我有個要求。”
“你放心,我一定會補償你的。”高寒有點興奮,但他沒敢表出來。
“我要是要錢,就去傍個大款,找你幹什麼。在我重新組合家庭之前,你要和我好。”冰瑩說完,愣愣地看著高寒。
一個好字,隱藏著多麼豐富的內涵,相對於年輕的男女來說,意味著情的溝通和相互的給予,意味著水**融,意味著把彼此裝在心田。等等。
高寒聽著這句話是那麼悉,好像哪個女人也曾經對他說過類似的話。他在記憶深處苦苦地尋覓著,終於,他想起來,是劉燕妮。在他和黃珊結婚以後,劉燕妮也說過類似的話,在劉燕妮的家裡,或許還有其他的地方。所以,他開始疑心,冰瑩的這些話都是劉燕妮教唆的。
這個念頭在高寒的腦海中一閃而過。現在,還不是該譴責誰的時候,只有把冰瑩肚子裡的孩子拿掉了,他才算清了一筆賬,才會到渾身輕鬆。
掂量了輕重緩急之後,高寒點點頭答應了。他不得不點頭,不能不應允。充滿朝氣的年輕女人要主動對他無私的奉獻,風的他不但
到自豪,心裡還充滿了
。
雖然高寒答應了冰瑩的要求,但在冰瑩看來,高寒還不是整個男人,最多也就是半個男人。如果是充滿血的男人,他怎麼會捨得把自己的血脈扼殺在搖籃之中。
冰瑩想著,不又哭了起來。高寒只能安
她說:“等以後你成了家,懷上了自己的孩子,就把她生下來——”
“難道現在肚子裡的就不是我的孩子嗎?”冰瑩淚眼看著高寒,委屈地說。
不知不覺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坐在大堂等得不耐煩的劉燕妮進來了。高寒聽到門響,急忙鬆開了冰瑩,然後苦笑著對劉燕妮說:“對不起,打擾你休息了,冰瑩的事給你增添了麻煩。如果你不介意,我改天帶著她到醫院去,我們都商量好了,該怎麼辦她知道。”
“就這麼簡單?”劉燕妮用諷刺的目光盯著高寒,冷冷地問道。
“難道你還有更好的主意?”高寒反問劉燕妮說。
“要換了我,我就不會把孩子拿掉,吵著你和結婚,看你怎麼辦。你不就是看冰瑩沒背景嗎,要是她爸爸是個大官,我看你對她就是另一番景象了。討好賣乖,溜鬚拍馬,仰人鼻息。你這種男人,我算是看透了,只顧自己快樂,不管別人的受。你一脫褲子又是犁地又是播種的,等到收穫的季節,一拍走人了,多好的苗兒也不心疼。”儘管和李燕妮鑽過不少次被窩,但高寒還是被她臊得無地自容,只好搭訕著說:“算命的說了,我在四十歲以前命犯桃花,由不得自己的。”
“別把好聽話掛到嘴邊,牛不喝水還不強按角,你要是本本分分的,我們女人怎麼就會招惹你。”高寒本要辯解一番,說無論是劉燕妮還是冰瑩,都是你們主動找上門來。但這話也只是在腦子裡想想,沒敢說出來,只能應付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不說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得回去。”劉燕妮和冰瑩也沒阻攔,任他開了門走出了房間。
第二天八點,劉燕妮帶著冰瑩吃了早飯,按照昨晚的約定,給蔣麗莎打了電話。三個人很快在農場會面,四個人很快在農場會面,地點就在李旭東食品加工廠的辦公室。
除了冰瑩之外,郝琦和李旭東都認識,雖然還不是悉。作為開場白的主角,蔣麗莎象徵
地作了介紹。令劉燕妮想不到的是,蔣麗莎做完介紹之後卻說出了劉燕妮和郝琦費解的話來。
“李老闆,昨天郝老闆和劉小姐找到我,說想和你商量個事,關於企業方面的,我就把他們領過來了。我現在到場部有事要處理,你們先談著,我待會兒過來。”此話一出口,郝琦和劉燕妮面面相覷。郝琦想起黃江河昨晚的態度,知道在他們走後兩人又嘀咕了什麼,所以蔣麗莎想臨時撤退。
劉燕妮脾氣倔,一看蔣麗莎的態度和昨天截然不同,就想當面質問為什麼,但還沒等她張口,蔣麗莎就向在座的點點頭,然後風一般地離開。
任何人都看得出來,蔣麗莎變卦了。沒有蔣麗莎在其中穿針引線,談判很難展開。
蔣麗莎走後,李旭東倒是很熱情,著南方的普通話和劉燕妮等人閒聊了幾句,然後就直接問道:“兩位老闆今天大駕光臨,有什麼事只管張口,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我絕不袖手旁觀啦。”劉燕妮和郝琦相互看了一眼,正在選擇適當的語言,冰瑩倒是先說話了。
“郝老闆,這話可是你是說的,你要是心口不一,恐怕你就要回到家鄉大展你的宏圖了。”再笨的人也能聽得出來,這是委婉的威脅。如若李旭東違背了他們的意志,就要承擔打回老家去的後果。
一個投資上億元資產的老闆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受到別人的威脅,怎麼下得了檯面。按照一般人的格,即使不大發雷霆,也會板著臉針鋒相對說幾句難聽的話。但是,李旭東卻不然,聽冰瑩說完,不但沒發火,反而笑著說:“妹妹好靚啦,嗓音也好,百靈鳥兒似的啦。不過你們還沒有說明來意,怎麼就知道我心口不一呢。”李旭東的大度出乎劉燕妮等人的意料,冰瑩也
到有些不好意思,粉臉又泛起紅暈,低著頭不再說話。為了給李旭東找回面子,劉燕妮不得不假裝數落冰瑩,說:“大人說話,小孩家的別
嘴。我們是來求李老闆的,不是上門吵架的。李老闆,她平時就這樣,心直口快,但心眼不壞,有得罪的地方,還請你多多包涵。冰瑩,還不快向李老闆認錯。”老闆發話,冰瑩不得不從,站起來朝著李旭東微微地鞠了一躬,說了聲“對不起。”李旭東也欠欠身子,笑容滿面地說:“沒事啦,我就喜歡你這種
格,沒有嬌柔做作,很率真啦。閒話就不多說了,談正事吧。”郝琦從進來還沒發言。劉燕妮要貸款給他,自然他就是主角,一切事情還得由他來說明。見李旭東主動問起,郝琦說:“我們就不繞彎子了,直話直說。我的資金週轉出現了問題,想從劉老闆的風險公司貸點款出來。可你也知道,貸款有貸款的遊戲規則,沒有財產的擔保,劉老闆一分錢也不會給我。我們昨天和蔣場長商量好了——”一開始郝琦還認真地聽著,等郝琦快要亮出底牌時,李旭東表面上雖然還
出笑容,但有點心不在焉。郝琦還沒說完,李旭東就打了個哈欠,說:“昨晚打牌打了一個通宵,今天有點困,要不是你們過來,我真想痛痛快快地睡上一覺。說,繼續說,我聽著呢。”李旭東嘴上這樣說著,心裡早已明白了一切。他中間
話,其實已經表明了他的立場。不僅表明了立場,還給了郝琦和劉燕妮難堪,叫他們知難而退。
他只知道蔣麗莎是農場的場長,是市委書記的夫人,卻不知道劉燕妮是省委書記的女兒。他能在這裡立足,靠的是蔣麗莎,他不會買任何人的賬。他好不容易費盡周折才搞了一場借雞下蛋的把戲,眼看雞已經長大到了產蛋的時候,怎麼會允許別人把雞抱走。
當然,如果他知道劉燕妮的身份,也許會變換一副面孔。
李旭東要郝琦繼續說下去,郝琦正要再說,被劉燕妮擋住。
“不要再說了,既然李老闆還沒休息好,咱們這就先回去,等李老闆睡醒了再說。”劉燕妮站起來,冰瑩和郝琦也跟著站起來,然後一起向門外走去。李旭東本來只想委婉地拒絕,沒想到劉燕妮回來這一手,就跟在後面問道:“我還沒聽個究竟,你們就要走,我怎麼向蔣場長代。”劉燕妮轉過身來,很有風度地一笑,說:“你不必向蔣麗莎
代了,我們剛才改變主意了。你也不必看任何人的面子,但一定要注意保護好你的面子。”說完,轉身出去。冰瑩在後面瞪了李旭東一眼,然後在地上啐了一口。李旭東站在門口,看到三個人上了車,心跳加速。人的異鄉,得罪了任何神仙自己都會吃不了兜著走。他分明
到,三個人走過的地方颳起一股陰嗖嗖的陰風,直涼到他的脊樑骨。他好像預
到了什麼。
兩輛車子正要通過場部的月亮門,劉燕妮看到蔣麗莎剛從場部辦公室出來,就叫冰瑩停下車子,等著蔣麗莎走近。
蔣麗莎走過來,臉上堆滿了虛偽的笑。劉燕妮等蔣麗莎走近才摁下了玻璃,然後也笑著看著蔣麗莎。
兩種笑容碰撞在一起,幻變出尷尬的火花。
“你們這麼快就談好了,怎麼樣,他同意了嗎?我想他應該同意的,在咱們的地盤上,他不敢不同意。”蔣麗莎把虛偽的笑容轉換成了虛偽的關心。
“沒有你在場,他怎麼敢同意我們非分的要求。預期說在他的地盤上,還不如說這是在你的地盤上。”劉燕妮依然笑著,但在笑容的深層,藏著隱隱的殺機。
“我也是臨時有事,脫不開身,要麼咱們再去談談。他自己的公司,我也不好橫加干涉…”蔣麗莎這是才出本來的面貌,訕訕地說。
劉燕妮突然冷笑一聲,回敬道:“不必了。擔保事關重大,一般人都不會同意。要是任命個校長副校長,或者辦個出國手續,也許能容易點。”蔣麗莎還沒回過神來,劉燕妮就命令冰瑩說:“開車。”車子猛然發動,車尾噴出一股淡淡的藍煙霧。蔣麗莎處在煙霧的包圍中,和煙霧混在了一起,心也開始朦朧起來。她和李旭東的
覺相同,認為劉燕妮不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