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第785章報到組織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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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麗莎這句話接得還是不在地方,像鋼琴彈出了琵琶音,不和諧;麥稈上長出了玉米穗子,不對路。黃珊又把矛頭對準了蔣麗莎,說:“你就隨便接話吧,也不管人家在說什麼。”
“不管什麼聲音,反正都是音樂聲,只要動聽就是好音樂。”蔣麗莎辯解道。
黃珊翻翻白眼,說:“我就知道,你巴不得我們家有人和劉燕妮同吃同住呢,這樣你就能攀上比市委書記更大的樹,好乘涼呢。”蔣麗莎端了幾趟菜,不但沒落好,反而遭到黃珊兩次尖刻的搶白,就對黃江河說:“小蘿蔔長到背上了,這個家還有沒有大小之分了,如果沒有我說話的地方,我現在就離開。”黃江河正在為高寒打回老家高興呢,也沒計較蔣麗莎發脾氣,就笑著解釋道:“人家小孩子在取樂,你不知詳情,只顧嘴,自討沒趣。別說了,現在開飯,為高寒來北原市工作而乾杯。”黃江河的話又把蔣麗莎推到了雲霧中,連忙問怎麼回事,黃江河這才把高寒被來斌書記派回來的事講了出來,蔣麗莎聽了,愣愣地問道:“這算咋回事,轉了一圈,又回到起點了。高寒,你不會是犯錯誤了吧,要麼就是劉燕妮在她爸爸那兒給你穿了小鞋。”高寒沒接話,黃江河就解釋道:“你和黃珊一樣,對政治一竅不通,這不是發配,是磨練,是鍍金,過不了多久,高寒就飛黃騰達了。現在不再討論這事,只管吃飯喝酒。”第二天起
後,高寒拿著組織部開具的介紹信,開著車直奔市委大院。
組織部長張峰今天的心情不錯。
昨晚上九點多,他看完了電視剛要睡覺,就接到了白牡丹的電話。
白牡丹膽戰心驚地問張峰說省委調查組是否還在北原市。張峰高興地告訴白牡丹說:“一切都結束了,你我包括那天所有喝酒的人,統統都進入了安全狀態。白牡丹在高興之餘,要張峰到”一品香“飯店,說自己想請張峰吃飯,順便喝點酒什麼的。
張峰明白,所謂的吃飯是做那種事的代名詞。九點多鐘,一般人不會飢餓,但白牡丹卻飢餓了,她不是腸胃空了,是她的情有點空虛,需要張部長把自己的
情釋放點,注入白牡丹的
情世界。她請張峰喝酒,其實是想喝張峰的酒,張峰的酒能讓他的和
情在瞬間昇華,能讓她死去活來,充分體會到做女人的樂趣。
面對白牡丹的盛情邀請,張峰不好拒絕,他找了個藉口告別了老婆,獨自到飯店和白牡丹纏綿去了。
張峰哼著小曲來到辦公室,把空調打開後坐到了椅子上,從屜裡拿出茶葉,正要放進茶杯,聽到敲門聲,就喊了聲“進來”高寒隨聲而入。
張峰一看是高寒,就急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呈現出複雜的表情。他以為,高寒是為翁通山的事而來的。也許昨天調查的還不夠,還需要張峰的配合。
他上前握住了高寒的手,就像多年不見的戰友和同學。
“你好,大早上就過來,是不是還是為了那件事。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你只管說,誰讓咱們是世呢。”高寒把手從張峰的手裡
出來伸進了自己的口袋,從裡面掏出一個信封,恭敬地遞給了張峰,說:“這是省委組織部給你的信件,密封著呢,我也不知道什麼內容,你還是先看看再說吧。”張峰忐忑不安地撕開信封,從裡面
出信紙,看過之後把信紙放在了桌子上,重新握住了高寒的手,說:“是我誤會了,想不到省委派你來這裡工作。走下金鑾殿,還是金貴人,歡
,我代表北原市市委組織部對你表示熱烈的歡
。”
“可我還不知道內容。”高寒的手被動地搖晃著,看著張峰說。
“都是自家人,你就別裝糊塗了,省委派你來,你怎麼會不知道內容。”張峰不相信地說。
“我真的不知道。”高寒堅持說。
張峰從桌子上拿起那張介紹信,遞到高寒手裡。
高寒拿在手裡,快速地瀏覽者信紙上的內容,只見上面寫道:北原市市委及市委組織部等各相關單位:為了使年輕人得到更好的鍛鍊,經研究決定,茲派省委秘書科科長高寒通知到你處工作,希望予以接洽。
此致省委組織部介紹信太簡單,高寒一目看完。但他很納悶,這麼簡單的介紹信,本沒有什麼秘密可言,為什麼還要密封在信封裡。
張峰見高寒看完後沒說話,似乎看出了高寒的心思,就笑笑說:“不管怎麼樣,你能來這裡工作,我到很高興,我想黃書記也和我一樣的心情。以後你就在這裡安營紮寨,對我們的工作多加指點。”高寒聽著指點一說,
到有點刺耳,就糾正說:“我是來鍛鍊的,只能配合你們的工作,指點就言重了。”張峰聽了,不置可否。
這時,組織部的其他工作人員陸續上班,張峰把高寒一一向大家做了介紹,並指派一位副部長從後勤處給高寒搬來了椅子,安排了桌子。
市委大院是地區的領導核心,也是秘密的核心,高寒來組織部工作不是什麼秘密。一個小時後,這個消息很快在大院的各個辦公室傳開。人們小聲地議論著,說法不一。
有的說,省委對北原市的工作極為不滿意,所以才派來了督察員,是來臥底摸情況的;有的預言道:在不遠的將來,省委大概要對這裡的心臟部位進行一次大的手術。
而有的本不屑一顧,和大家唱反調說:“你們說的都不對,這是有背景的人下來鍍金的,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滾蛋了。這種把戲,在官場裡屢玩不膩。”有幾個膽大的聽到風聲後藉故跑到組織部,其中的一個認識高寒,回去後對大家說:“都別瞎議論了,剛被派來的年輕人是市委書記黃江河的乘龍快婿。”另一個接嘴道:“中國的高級官員,個個
深蒂固,背景深遠,市委書記在京城有人,他手眼通天,通過關係把女婿安排到市委,就是想培養女婿當接班人。”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各人都有各人的看法。
這些人中,只有黃江河和張峰心裡清楚,省委派高寒過來,一是為了鍛鍊他,二來就是對市委的工作不滿意。
但令黃江河想不明白的是,省委既然對北原市委的工作不滿意,為什麼還要派自己的女婿來,而不是派其他的什麼人。難道省委就不怕自己的女婿和自己上下其手,沆瀣一氣?
張峰久在官場,這些年來一直掌握著北原市幹部任命的生殺予奪的大權,是個不折不扣的官油子。什麼事情在他的眼睛裡只要一過,他不但能看穿本質,還能聞出味道。
從他看過高寒拿來的那封密封的介紹信之後,心裡就有底了——但絕不是鞋底。
看似簡單的介紹信被密封,不是省委組織部的大意,而是一種故意。省委大院的領導們在暗示市委的高層領導,他們對這裡的工作很不滿意。他們密封了介紹信,除了表示對派來之人的重視,還包含著在一般情況下不願撕破臉面的深意。
這封密封的介紹的信同時在警告市委大院的高層,如果他們再次出現像翁通山死亡之類的事件,省委的領導就絕不會心慈手軟。
下班時間到了,高寒剛走出辦公室,張峰部長從外面回來了。
“你等等,我有話對你說。”張峰客氣地含住了高寒。
高寒站在原地,見張峰進了辦公室,也跟了進來。
“張部長有事嗎?”高寒謹慎地問道。
“呵呵,小弟呀,以後不要再喊我張部長,沒人的時候喊我老張或張大哥都行。”
“那怎麼能行啊,你和我爸爸是同輩,是我叔叔呢,我怎麼敢喊你大哥,折壽呢。”高寒客氣地退讓到。
“他是他,你是你,各人喊各人的。我喊你沒有別的事,你初來咋到的我想請你吃頓飯,給你接個風。沒別的人,就咱們兩個,我希望你能給我這個面子。”高寒以為張峰含住自己有什麼要緊的事,原來是想請自己吃飯,於是即推脫道:“只有晚輩請長輩吃飯,哪有長輩請晚輩的。再說我剛回來,上班時後的第一頓飯就不回家,恐怕不合適。”張峰坐在椅子上,手裡那著筆敲著筆筒,說:“你不會是害怕黃珊吧,沒事的,要不我打個電話給你請個假。”高寒看張峰是真心實意請自己吃飯,雖然自己不願意去,但總得給個面子,於是即說:“張部長,吃飯可以,但必須由我買單,否則我不去。另外,下午還要上班,咱們吃飯歸吃飯,滴酒不沾。”張峰見高寒吐了口,就站起來拍拍高寒的肩膀,說:“不愧是省委大院裡出來的,紀律嚴明作風好,不喝酒就不喝酒,你請客,你隨便安排,我沒有發言權。”出了市委大院,過了馬路就是“一品香“飯店,張峰步行陪著高寒穿越了馬路進了飯店。
老闆娘白牡丹站在前臺見張峰領著陌生人進來,不等張峰開口就從裡面出來,親自把兩人領到二樓進了雅間。
“二位稍等,酒菜馬上就來。”白牡丹笑著說。她笑盈盈的臉盤灑滿了陽光,正如一朵燦爛的牡丹。
白牡丹說完,對高寒禮貌地點點頭,然後退出了房間並小心地帶上了門。
看到白牡丹離開,高寒問張峰說:“我還沒點菜呢,她怎麼說酒菜馬上上來。”張峰笑笑,說:“我經常在這裡吃工作餐,她知道該上什麼菜,你就別管這些了。”從張峰的話裡高寒猜測到,張峰和老闆娘的關係絕對非同一般。但這種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高寒作為晚輩,也不好過問。
五分鐘之後,老闆娘又親自領著服務生上來了。
白牡丹拿著兩小瓶二兩裝的人參酒,服務生端著一個托盤,托盤裡面放了四樣菜。當盤在被放到了桌子上,高寒才發現,這四盤菜是兩葷兩素,素的分別是涼拌西蘭花和涼拌萵筍葉,葷菜高寒本不認識。
白牡丹把人參酒打開,分別放在兩人面前,然後又說:“請慢用,待會兒我再給你們預備兩個熱菜。”說完又朝高寒點點頭,開門而去。
就在白牡丹退出房間要關門的剎那,高寒不由朝她望了一眼。
目光和目光碰撞,高寒發現,白牡丹的眼睛裡波光轉,柔情萬千。他不由想起了先後離開他的來華和肖梅,心裡不
酸酸的,澀澀的。
白牡丹走了,高寒收回了目光。張峰拿起酒瓶子,說:“說過不喝酒的,但咱們第一次在一起吃飯,就意思一點,你遠來是客,我先喝,你隨意。”張峰不等高寒反應過來,就喝了一口,然後拿起筷子,指著上面的兩道葷菜說:“這兩道菜是本飯店的拿手菜,一個是爆炒羊鞭,一個是翡翠炒鹿柳。你吃著如果可口,以後就隨時過來。這羊鞭和鹿可都是溫補腎陽的佳品,不可錯過。”高寒拿著酒瓶子,正要喝一口,見張峰把兩個葷菜說成了一朵花,就放下瓶子,忍不住每樣夾了一筷子,放到嘴裡慢慢地咀嚼。
張峰還算守信,沒有強迫高寒喝酒,只是啟發他說:“本來不喝酒的,但這兩道葷菜需要酒的配合。尤其是羊鞭,味太濃,如果沒有酒當作料,實在難以下嚥。”說著,自己又喝了一口。
美酒佳餚,直叫高寒口舌生津,不喝了一口。
酒還算清淡,加上一絲苦甜,喝起來別有一番滋味。
一個小時吃了一頓飯,離上班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淡淡的醉意中,張峰提議在客房休息一下,高寒沒有提出反對意見。
人在江河,身不由己,也許說的就是這樣的境況。高寒認為,等到了客房,張峰一定會向自己被派到組織部的目的。
但是,事情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