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第787章白乾了兩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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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曆二月底,節氣的腳步已經逐步接近天,但北方的天氣依然寒冷,一早一晚依然陰風陣陣。

白寶山早上起來在學校裡轉了一圈,然後到辦公室喝了點水,就想到帝豪酒店去看看。

昨天,劉燕妮工地的地基已經挖好,挖掘機也停止了工作。白寶山初步算了一下,將近兩個時間,挖掘機在劉燕妮的工地上就掙了二十多萬。雖然蓮花被綁架他損失了三十萬,但照此算下來,挖掘機每年如果能工作十個月,除了油錢,他輕輕鬆鬆就能把買挖掘機的本錢掙回來。

白寶山正要出門,李修長進來了。

李修長見白寶山要出門,就嗲聲問道:“敢問白校長要去哪裡?”中年婦女發嗲,和她的年齡不相符,但白寶山卻很受用,他的文化層次決定他只能欣賞這最低級的矯情。

“呵呵,去見我那個冤家。”

“是劉燕妮吧?人家都把你當狗屎了,還冤家的,聽起來彆扭。”

“我喜歡,你管不著。”白寶山洋洋得意地說。

李修長笑笑,看看白寶山凌亂的頭髮和鄒巴巴的皮鞋,就說:“她本來就看不起你,你就這樣去見她,會讓她笑話你的。來,把你的鞋子脫掉,我給你擦擦,你也趁機把頭髮收拾一下。”白寶山倒也聽話,到臥室換上了拖鞋後,拿著擦鞋的盒子工具從臥室裡走出來,連同皮鞋放在了李修長面前。

李修長開始給白寶山擦鞋子時,白寶山到門後,照著鏡子開始梳理自己的頭髮。

冬天寒冷,白寶山的頭髮茬硬,不容易梳理。把在臉盆裡沾些水往頭上抹了抹,還是不見效果,就燙了熱巾蓋在頭上捂了一陣總算算把頭髮出了一點模樣。頭髮雖然不再像草叢那麼亂糟糟的,但由於沾了水,卻很死樣。

白寶山從臥室走出來,換上了李修長擦好的鞋子。

鞋子油亮油亮的,能照出人的影子。白寶山不好意思的說:“昨天到工地上去了,髒了鞋子,還得勞煩你,真的不好意思。”

“舉手之勞,別不好意思。我過來就想問問你,你拿走的錢——”白寶山不等李修長說完,就說:“我現在就去結賬,你那點錢我馬上就還。”說著,把頭伸到門外看看,又低聲地說:“你的人都是我的,還在乎那點錢嗎?”李修長板起臉來,說:“你當時說臨時手頭緊,說過了年就還我的,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常言道,好借好還再借不難,你要不講信用,就別想下次了。”

“好,我不想下次了,就想現在。”白寶山說著,厚著臉皮在李修長的前摸了一把。李修長抬手打了了白寶山一下,說:“越來越不要臉了,大白天也不怕別人看見。”

“那我就等到晚上。今天拿到錢之後,你晚上可要對我表示慶賀,我出錢,你請客,就在你家裡。”白寶山打趣道。

“好,我等你,不見不散。”李修長答應道。

白寶山敲開了劉燕妮辦公室的門,被劉燕妮客氣地讓了座。白寶山不善於外,但也不會一張口就要錢。他繞著彎子說:“我今天來主要是來謝你的,謝你鼓勵我叫我買了挖掘機,也謝謝你把工地的活讓給我。”

“次要的呢?”劉燕妮問道。

“你看如果你方便的話,能否先把帳結了。你也知道,我買車子時本來就沒錢,剛開工蓮花又被綁架,就連工地上燒油的錢都是借來的,不瞞你說,我現在都揭不開鍋了。”白寶山在劉燕妮的追問下,不得不說出了實情。

劉燕妮坐在白寶山的對面,晃著腿一直聽白寶山把話說完,才不陰不陽地說:“說了半天你是來要錢的。說到錢,就是你不來找我,我還要給你打電話叫你過來呢。你借公司的三十萬當時雖沒說還的時間,但最近公司錢很緊,咱們還是先把兩個帳一起結了,公司該找你的就找你,你該退公司的就退公司,這下倒也省事。

白寶山本來靠著沙發坐著,聽劉燕妮這麼一說,桿馬上就直了,一臉茫然地說:“我剛才都說過了,我現在都揭不開鍋了,要不從這裡拿錢,我都無法向債主代了。要我說,你先把工地上的錢給了,我借你的三十萬再等些子,等我掙了錢,我一定先還你,我一百多萬的挖掘機,不會騙你三十萬的,再說,我不是還給你打著欠條的嗎?”白寶山越說越著急,說著便站了起來,繼續補充道:“殺人殺死,救人救活,你可千萬別再像上次,中途變卦,叫我難以下臺。”蓄謀已久的劉燕妮不會被白寶山陳懇的態度所打動,她需要的就是這種效果,白寶山狼狽的效果。白寶山越狼狽,劉燕妮就越高興。她看了白寶山一眼,似笑非笑地說:“你這樣說話就見外了,我當時看在你急著救人的份上借給你三十萬,你現在工地掙錢了,卻不想歸還,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我要是不扣了你的錢,不就是拿著金飯碗要飯吃了嗎?”白寶山還想爭辯,劉燕妮也站了起來,冷若冰霜地說:“就這樣了,我已經把這事委託給了郝琪,如果你沒有別的事,現在就去找郝琪算賬,該怎麼算就怎麼算。”白寶山見劉燕妮態度如此堅決,才豁然開朗,知道她早已給自己下了。情急之下,口無遮攔地說:“我現在才明白,你明著是幫我,其實就是在暗算我。你這樣一來,我不但要不回錢,還有倒找你。你不會連利息都要算吧。”

“我本來不想算的,不過我現在改變主意了,算,一定要算,不然你會說我小看了你,說你連利息都付不起。你說,你允許別人小看你麼?”郝琪在隔壁聽到兩人吵鬧,就趕快進來和解。白寶山當著郝琪的面說了劉燕妮一堆的壞話,郝琪而已不好嘴,就把白寶山拉到了自己的房間。

郝琪知道演雙簧的道理,把白寶山拉到自己的房間後,熱心地給白寶山讓了座,然後又給他倒了一杯水。

白寶山手裡端著郝琪遞到手裡的杯子,越想越氣憤,把被子放到了茶几上,憤憤地說:“這個女人,心比蛇蠍毒,以為我老實,一而再再而三地戲我,簡直就是趁火打劫。”郝琪等白寶山發完了火,才笑眯眯地說:“白校長,從古至今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都是天經地義,劉總在關鍵時刻幫了你,你總不能忘恩負義吧。再說,她也有她的難處,據說南方的總公司再過兩天就來核查賬目,現在還有一大筆資金沒有回籠,她和很著急。”

“可我現在沒錢。”

“你不是還有一臺挖掘機嗎?如果你真的困難,我倒是有個主意。你是校長,不適合搞第二職業,還不如把挖掘機買了。你要是同意,我就好好給劉總做做工在,讓她再幫你一次,要是不同意了,就當我沒說。”狐狸尾巴終於出來了,但白寶山仍舊沒有反應過來,他把這狐狸尾巴當做了救命稻草,反而說:“如果真的沒辦法,就只能這樣了。不過我可把話說在前邊,那臺挖掘機才工作不到兩個月,只能按新的計價,少了我可不幹。”郝琪一聽,哈哈大笑,把眼淚都笑了出來,也把白寶山笑得莫名其妙。

等郝琪收住了笑聲,白寶山才問道:“你笑什麼?我很可笑嗎?一個校長就真的值得你這麼開懷大笑嗎?”郝琪說:“你真是隻配當校長,對社會上的事一無所知。你這話也就在我這裡說說,如果叫比人聽到了,會笑掉大牙的。你想,如果你在商店買個電器什麼的,回到家裡已經用過了,還能算新的嗎?顯然不能。你的那臺車子,能按八成新給你算錢,已經很不錯了。新媳婦在丈夫家過了夜,再會孃家就不叫姑娘了,只能叫女人。女人和姑娘的價格能一樣嗎?不能;新婚和二婚能一樣嗎?不能。就這,我還得好好在劉總面前給你美言幾句,她是做風險投資的,馬上還有再辦一所學校,你說她要一臺挖掘機有何用。”一來二去繞來繞去,郝琪終於把白寶山繞了進去。白寶山抓耳撓腮,皺著眉頭問郝琪說:“你替我算一下,如果按照你的算法,我把挖掘機給了劉燕妮,他還能找補我多少錢?”郝琪搬起指頭,半閉著眼睛算來算去,一分鐘以後才說:“不少,如果除掉你已經拿走的三十萬,加上利息,你還能拿到八十萬。”白寶山雖然腦子不好使,但他還記得他買車的時候用了一百二萬,他為了救蓮花,去年從劉燕妮這兒拿走了三十萬,八十萬加上三十萬,就是一百一十萬。一百二十萬減去一百一十萬還有十萬,也就是說,他損失了十萬。

一百多萬元的生意賠了十萬,按說不能算多。既然現在自己揭不開鍋,就把車子賣給劉燕妮也是不錯的主意。

對著白寶山拱拱手,說:“謝謝你給我出了這麼好的主意,事成之後我一定謝謝你。”郝琪也拱拱手,說:“你先別謝我,還不知道劉總同意不同意。咱們現在就一起過去,把事情說清楚了,看看她什麼態度。”劉燕妮看見郝琪和白寶山一起進來,就知道自己的計謀大功告成。郝琪站在劉燕妮面前,就像做錯了事的職員,先喊了一聲“劉總”然後才說:“我剛才和白校長談過了,他等著錢還賬呢,想把挖掘機頂給公司,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劉燕妮指著郝琪,假裝發脾氣道:“你呀,你呀,讓我說你什麼呢。我開的是風險投資公司,玩的是錢,不是挖掘機。我要想要挖掘機,市場上多得是,何苦要買個二手的。”郝琪走進劉燕妮一步,說:“白校長也不容易,現在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說句不該說的話,你就看在往的情分上,再幫他一次,他會你的。”白寶山怕劉燕妮再說出拒絕的話來,接著郝琪的話說:“郝總說得沒錯,我會你的。你已經又幫我一次了,我永遠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劉燕妮也不想把弦繃得太緊,就看了一看白寶山,說:“我這個人呢,就是心太軟,既然郝總給你說情,就這樣吧。郝琪,至於那三十萬的利息你就別算了。公司賬上的錢也不多了,你先到財務科,領著白校長把手續辦了,先給他五十萬,剩下的後半年再給。哎,做生意這種事,就怕情面薄,耳軟,你這麼一折騰,又給我個鐵傢伙,還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場呢。”白寶山聽劉燕妮說先讓自己拿走五十萬,本來不想同意,但又聽到她嘮嘮叨叨的,怕她改了主意,就急忙說:“先拿五十萬就五十萬,剩下的錢不急,放在我手裡閒著也是閒著。郝總,咱們這就去辦手續吧。”郝琪代財務科給白寶山開了五十萬支票後,白寶山對郝琪千恩萬謝,拿著支票離開了酒店。

郝琪到劉燕妮的辦公室覆命,劉燕妮笑眯眯地說:“郝總,想不到你演起雙簧來有滋有味的。”郝琪說:“見笑了,要論演戲,還是你演得好,我只是個配角。”兩人想不到一招小小的計策,就能使白寶山上當受騙。劉燕妮高興之餘要獎勵郝琪五萬塊錢,被郝琪婉言謝絕,只聽他說:“我本來就掙著你的錢,怎麼能平白無故地接受你的恩惠呢。如果你真的想謝我,等和我算賬時別拿這套來套我,我就不盡了。”劉燕妮的臉一紅,說:“哪裡,朋友來了有好酒,豺狼來了有獵槍,對象不同,所用武器也不同,說不定白寶山現在才明白過來,可是已經晚了。”蓮花的傷還在恢復期,目前已經基本能下,但平時一個人在家裡時,還是喜歡躺在上。

白寶山雖然損失了十萬塊錢,但一想到目前解脫了困境,心裡也不是太難過。他心情好了,也就不在蓮花面前發脾氣了。他一進房間就喊著蓮花的名字,聲音裡充滿了興奮。

蓮花好久都沒有聽到白寶山的這種興奮了,就不問道:“老公,是不是又有什麼喜事了。”

“喜事倒談不上,我把那個鐵傢伙脫手了,賣給了劉燕妮。”

“你賣了多少錢,夠本嗎?”白寶山手裡拿著支票在蓮花面前不停地搖晃著,給她講述了事情的經過。蓮花聽了,慘白的臉上出了挖苦的笑容,說:“你呀,看著聰明的,還是被人涮了。”

“他孃的,我怎麼就被人涮了?你總是和我唱反調,就不能說點好聽的,鼓勵我一下。”

“不是我不說好聽的,事情明擺著呢。你想想,你一百二十萬賣了一臺挖掘機,白白地劉燕妮幹了將近兩個月,才拿到了一百一十萬,不是被她涮了是什麼?”白寶山這才回過神來,說:“孃的,都是那個綁架者惹的禍,有朝一載到我手裡,我非要把他五馬分屍,碎屍萬段。”其實,想把綁架者碎屍萬段的不僅僅是白寶山,此刻,劉燕妮也在考慮著,怎麼才能封了李全保的口,讓他永遠發不出聲音。只有這樣,她唆使李全保的那點醜事才不會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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