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第857章醫院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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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麗莎被高寒開導一番後,沮喪地走出了黃江河的辦公室,開車離開了市委大院。
劉燕妮的眼線早已把市委大門前發生的一幕彙報給了劉燕妮。得知這一情況後,劉燕妮樂不可支。她能猜測到,蔣麗莎的心情一定像發酵過的豬糞的味道,糟糕透頂,她的人也會像驚弓之鳥。如果自己趁機再給她施加點壓力,談談那筆貸款的事,蔣麗莎一定會害怕劉燕妮再生枝節,趕快把她答應劉燕妮的二百五十萬辦好。
於是,蔣麗莎剛出市委大門就在車上接到了劉燕妮從酒店打來的電話。
和劉燕妮打道,蔣麗莎也心存餘悸,那場假結婚的鬧劇已經把蔣麗莎裝到了裡。她一看是劉燕妮的號碼,不等劉燕妮說話,就不冷不熱地說:“不就是二百多萬塊錢嘛,看把你急成這樣,像催命似的。我剛從農場回來,李旭東一開始不答應,後來我好說歹說,他總算答應了。退一步說,他就是不答應,我賠你一筆錢就是。我現在有事,不能和你多說了。”她不是不能說,而是不想說。
劉燕妮是個辦事認真的人,她怕蔣麗莎用計,把這件事一直拖下去,不等蔣麗莎掛電話,就急忙說:“我崔你這麼急,一方面是考慮到我的利益,另一方面也是考慮了你的利益。我可是聽說了,你的農場的職工們現在對你意見可不小,當你過幾天真的下臺了,李旭東投靠了新主子,哪裡還會認你這壺酒錢。”媽的,這個小賤人消息倒是靈通的,什麼都瞞不過她的耳朵。農場職工要求承包土地一事,自己也是剛剛知道,她怎麼這麼快就獲取了這麼重要的消息。由此,蔣麗莎又一次高看了劉燕妮。貸款一事很煩心,蔣麗莎不想提起,就岔開話題說:“別忘了你的承諾。”劉燕妮嘻嘻一笑,說:“我記著呢,別的我不知道,但蔣場長和錢有不解之緣我還是知道一點的。如果你對我不放心,你現在就過來,我先開一張五十萬的支票給你。”劉燕妮就這樣把蔣麗莎噁心一通,然後又客氣了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高寒告別了黃江河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在蔣麗莎接到劉燕妮的電話時,高寒也接到了一個電話。給高寒打電話的也是要債的,不過要的可不是金錢的債務,而是情之債。打電話的人不是黃珊,正是在醫院裡接受醫治的胡雨薇。
胡雨薇的心臟病雖然具有先天,但她畢竟年輕,除了心臟有問題,身體其他方面的素質還稱得上健康。經過幾天的恢復,她的身體竟然奇蹟般的好轉起來。
如果能把體力和情扯到一起,那麼,體力就像土地,而
情就像土地上生長的莊稼。只有土地的肥沃,莊稼才能茁壯成長形成茂密之勢。體力在恢復的同時,胡雨薇的
情需要也在體內瘋狂地成長,幾乎要衝破她的軀殼。
躺在病上的胡雨薇,整
聞到的都是醫院消毒
的氣味,而胡雨薇對消毒
的氣味有一種本能的
和牴觸。特護雖然朝夕不離身邊,但她還是
到了寂寞。午後睡醒之後,她借了特護小姐的手機給高寒打了電話。她的要求很簡單,只想叫高寒
出時間來陪陪她。如果高寒有時間,她希望高寒現在就能到醫院來。
胡雨薇之於高寒,雖然不是大餐,但說她是能臨時充飢的甜點心絕不誇張。剛剛經歷過緊張氛圍的高寒也需要放鬆一下自己,而放鬆自己的最好方式就是能和一個美麗的女人討論友誼和情,於是,他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胡雨薇的要求。
高寒開車出了市委大院。他來到十字路口把車停好,走進了光明眼鏡店。他挑選好一副大號的墨鏡,走出店門後又拐進了隔壁的衣服超市。他要再買一件風衣和一頂大簷帽子。
想到在醫院曾經見到的酷似黃珊的背影,高寒的心裡就一直嘀咕。他曾經猜想過,也許黃珊本就沒有去旅遊,而是在醫院接受手術。手術一定與她的腿有關。高寒到醫院,必須做到以防萬一。如果黃珊真的在醫院,他的墨鏡也風衣也許能替遮擋住黃珊的耳目。
任何人為了需要都可以隨時給自己戴上面具,只不過有的人戴面具是為了增添自己對這個社會的誘惑力,而有的人是為了不想暴自己。毫無疑問,高寒戴面具只能屬於後一種情況。
當高寒以異樣的裝扮走進胡雨薇的病房時,胡雨薇並沒有認出他。特護正在把一顆剝過皮的橘子遞給胡雨薇。醫生說了,胡雨薇除了有心臟病,還伴有缺血貧血,醫生建議,要她經常吃點橘子菠菜等含鐵豐富的食物。
胡雨薇抬頭看看高寒,又把頭低了下去。特護見高寒站在那裡不動,就問道:“先生找誰?”
“請問你們這裡是否有一位叫胡雨薇的病人,我從南方來,是她的表哥。我剛剛得知她犯了病,就乘機從廣州趕了過來。”高寒捏著嗓子,著蹩腳的南方普通話,打量著胡雨薇說。
胡雨薇仔細打量高寒,猶豫一下之後,還是認出她來。儘管高寒改變了腔調,但胡雨薇僅從他說話時嘴巴的動作就能判斷出他就是高寒。和高寒發生了那種事之後,她到最溫馨的並不是常人所想的最
的部位,而是高寒的嘴
。高寒的嘴
稜角分明,強勁有力,彷彿全身的能量都集中在兩片嘴
上。滾燙,火熱,充滿了力量。胡雨薇閉著眼睛都能猜想出高寒兩片嘴
的厚度。
胡雨薇假裝受到矇騙故意順著高寒說:“我一聽就知道你是我的表哥。表哥,才幾天不見,你說話怎麼變成了這副腔調。你可不能學有的人,吃幾碗洋麵就想拉羊屎,臭氣熏天,汙染環境。”高寒尷尬地笑笑,抬手從頭上摘下禮貌,對著胡雨薇鞠了一躬,說:“小生是豬鼻子蔥,想裝象沒裝成,被你取笑了。”胡雨薇反駁說:“這樣說是好聽的,要我說,你就是屎殼郎爬在鐵軌上,假裝黑老虎下山。”特護見來人是胡雨薇的
人,就知趣地退出了病房。
高寒走到邊坐下,剛要問起胡雨薇的病情,胡雨薇就一下子就坐起來撲到了高寒的懷裡,眼淚嘩嘩直往下淌。
“我又不是雷公,你怎麼一見到我就下雨,想淹死我呀。”高寒開玩笑說。
“我沒淹死你,你卻能把人想死。人家那天發病時,心裡很清楚,就是說不出話來,我怕再也見不到你了。這幾天你又不來,我又以為你嫌棄我,不理我了。人家都一三秋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胡雨薇一半撒嬌一半傷
,高寒聽了心裡也開始
溼。多情善
的他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把胡雨薇緊緊地摟在懷裡。
美人在懷,詩情畫意無限,再好的文字也表達不了這種充滿詩意的仙人般的意境。
肢體的安,勝過千言萬超越山盟海誓。高寒心裡也在漲
,
水湧出了眼眶。雨薇被高寒摟得
不過氣,稍微用力掙開了高寒的摟抱,抬眼看看高寒,說:“你來就來吧,還把自己打扮成這副摸樣,是不是把
人認出你來,敗壞的你的名聲。”高寒嘆了一口氣,說:“還別說,我懷疑我的那位就藏在醫院裡。”
“她發現了什麼了嗎?他是不專門來跟蹤你的。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那天我中午下課回家,有個女人開著一輛很豪華的車子故意把我擠到路溝裡,連聲招呼也不打就開車走了。”胡雨薇吃驚地對高寒說。
高寒撫摸著胡雨薇的頭髮,把那天看到的悉的背影講給了胡雨薇。胡雨薇聽了滿不在乎地說:“知道就知道,怕什麼。別說她想知道,就是她不想知道,等我養好了病我還想親自把我和你的關係告訴她呢。”
“為什麼?”
“不為什麼,我就告訴她說,我不和她爭什麼,不想挑撥你和她離婚,也不想和你結婚,只想寂寞時和你在一起。她不能吃獨食,好東西該大家一起分享。”高寒知道胡雨薇在開玩笑,就說:“她很兇,會打你的。”
“她不敢打我。”
“為什麼?”
“有你在呀,你會幫我打她的,不是嗎?”儘管高寒知道胡雨薇在開玩笑,但他還是保持了沉默。如果真的出現了胡雨薇所說的那種情況,高寒不能保證他會出手幫助胡雨薇。一個是在他落難時嫁給他併為他生過孩子的女人,一個是他的小般的情人,如果真的發生了衝突,他真的不知道該站在哪一邊。
高寒的沉默並沒有給胡雨薇帶來不快。她從上站起來,推了高寒一把,說:“我幾天都沒出去了,你帶我出去走走好不好。”說著下
,穿好了拖鞋就拉高寒出去。
高寒拉低了帽簷,戴著墨鏡,挽著胡雨薇走出了走廊,一直走到左側的花園。
太陽真好,把氣溫得不冷不熱;空氣真好,充滿了果實的味道。仰望天空,秋高氣
。藍盈盈的天空似乎不含一絲雜質,能映出萬物的影子。碧天白雲下,幾隻象徵著和平的鴿子在展翅盤旋。
胡雨薇的心情就像這澄澈的天空,心裡也裝著一隻白的鴿子,這隻鴿子就是高寒。胡雨薇把所有的孤獨和無奈,所有的
情全部投入到了這隻鴿子身上。她希望這隻鴿子能搭載著她的
情,把她帶到理想的
情世界。
所有的青女子都希望自己能找到一位白馬王子,只不過有的人礙於主觀和客觀的因素,一直不能得償所願;而又的人只要遇到,就絕不放手。不求天長地久,只求一朝擁有,這就是受到現代教育的胡雨薇在
情方面得的世界觀。
沒有情基礎,沒有意外的邂逅,兩個人就像前世的冤家,今朝一碰面就陰差陽錯地
到了一起。究竟是良緣還是孽緣,不但他們說不清楚,任何人都說不清楚。
花園的西邊是一汪魚池。荷葉漂浮在水面上,紅的觀賞魚在荷葉間逍遙地游來游去。高寒和胡雨薇肩並肩手拉手繞著魚池走了兩圈,胡雨薇要求高寒到東邊的草坪上坐一會兒,高寒沒有理由不答應。
經過修剪的草坪極為平整,望去像綠的毯子。毯子的邊緣是健身器材,三三兩兩的病人在上面做著不同的輕微的運動,想借此恢復他們的體力,鍛鍊他們的筋骨。
正走著,胡雨薇突然就擋在了高寒面前,伸開了雙臂。
高寒馬上領會了胡雨薇的意圖,他也張開雙臂,抱起了胡雨薇。對於胡雨薇的任何要求,高寒都會無條件地滿足。
開放的人們在大庭廣眾之下即使接吻也是家常便飯,更何況這裡是醫院,男女的相互攙扶和擁抱更是便飯中的便飯。
人在東移,影子也在東移。
單槓邊,兩個年輕的女人靠在單槓上磕著瓜子。一個穿著白大褂,看樣子像是護士,另一個穿著白底藍條的病號服,不用猜就知道是個病號。
夕陽把女病號的影子拉得很長,她的頭的影像被投到了不遠處的牆壁上。
高寒正要把胡雨薇放下來,胡雨薇卻撒嬌說:“我要上雙槓。”高寒遵命,把胡雨薇放到了雙槓上。胡雨薇搖搖墜的,離不開高寒的扶持,所以高寒的手一直沒敢離開胡雨薇。潛意識裡,他抓緊她除了害怕她從雙杆上掉下來,更怕她掉下來之後永遠從他的眼界裡消失。
高寒側面對著兩個女人,而兩個女人也側面對著高寒。不經意間,高寒往女病號身上瞥了一眼。當他發現病號那張悉得不能再
悉的臉,他心裡撲通一聲,就像一個安全地站在岸上觀風景的人,猛然間被一股颱風吹進了大海。他的心瞬間被風
淹沒,窒息。他趕快扭過臉去,悄聲地對胡雨薇說:“你只聽我說,別出聲,也別把臉對著那邊。我擔心出現的人就在這裡,就在單槓邊,咱們悄悄地離開。”胡雨薇很聽話,她真的沒出聲;可她又很不聽話,她終於情不自
地扭了頭,看了女病號一眼。
兩個人兩雙眼睛突然對視,目光在空中碰撞,她們認出了彼此。胡雨薇的臉飛紅,趴在高寒的肩膀上,小聲地說:“趕快離開,她發現我了。”高寒低著頭,揹著胡雨薇趕緊離開。
黃珊沒認出高寒,但她由胡雨薇聯想到了高寒,看著被胡雨薇壓在下面的悉的身影,黃珊不由大叫一聲:“高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