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第865章報復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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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人停止了呻,勞累一天的家屬也停止了走動忙碌,有的趴在頭,有的和病人擠在一起,湊合著度過難捱的夜晚。

起霧了。起霧的天沒有一絲風,樹梢不再擺動,也不再發出嘩嘩的響聲。汽車的喇叭聲從遠處的大街上傳來,傳到醫院時聲音已經很小,基本影響不到病人和醫生的休息。相反,這種偶爾傳來的低沉的隱約的聲音無論對於病人還是家屬,似乎成了美妙的樂曲。

濃濃的霧氣帶著溼漉漉的水分,幾乎無處不在,像個大罩子,把所有的一切都籠罩在裡面,所有的人都如同帶著一個虛無縹緲的桃子,把安全帶給動不安的人們。

胡雨薇盤腿坐在病上,正在和特護小姐拉家常。特護是護校畢業,雖然文化程度不及胡雨薇,但至少和她還有共同語言。都是女人,他們無所不談,從女人的身體構造談到例假,再談到未來,家庭和婚姻。隨著話題的深入,兩個女人很快談到了高寒。

正處在青期的女人談論心儀的男人,也在情理之中。

特護說話很有藝術,她沒有直接問及高寒,她怕說話不當引起胡雨薇的反。她打了個擦邊球,先談到自己的婚姻。當胡雨薇問特護將來想找個什麼樣的對象時,特護笑笑告訴她說:“我說了你可不要見笑,我要找呀,就找個像那個人一般的。”

“哪個人?”胡雨薇著腳心,傻乎乎地問道。她之所以腳心,還是特護剛剛在白天教給她的,說腳心遍佈著人體的各種位,通過按摩腳心,能減少很多疾病。

“就是那個人,昨天你和他在草坪上的那個人。他多瀟灑呀,個子高,氣質又好,不要說你,哪個女人都會一見傾心。”特護說著,偷偷地瞄了一眼胡雨薇,發現胡雨薇臉微袖,有些難為情。

胡雨薇沉默,但她的沉默並沒有阻止特護繼續發問。

“喂,咱們不是外人了,你能告訴我他的情況嗎?”胡雨薇嘆了口氣,說:“你也看見了,他只是我的朋友,而是那個女人才是她明媒正娶的老婆。”

“你是怎麼認識他的?”特護好奇地問。

胡雨薇笑笑,說:“我是一陣風,從大街上刮過,他擋住了我的去路,於是我打了個漩渦,就從領口鑽進去,撲到了他的口。他的口暖暖的,心臟也劇烈地跳動,給我帶來了溫馨的覺,我從此不再,他已經不允許我繼續。就這樣,一場偶然的邂逅,我就毫不猶豫地撲進了他的懷中。咱們這一代人和其他年代的人不同,有首歌不是這樣唱的嗎?不求天長地久,只求一朝擁有。”最後的兩句是胡雨薇唱出來的。她吐字清晰,嗓音人,充滿了無窮的魅力。特護聽了,直夸父母給了她一副好身材,一副好嗓子。誇獎過後,特護再次問道:“她老婆知道了,你不怕惹麻煩嗎?”胡雨薇再度陷入沉默。特護的話再次觸動了她的心思,她和高寒的擁抱和親吻被黃珊逮了個正著,高寒離開醫院後,一直沒有和她聯繫,也不知道他現在他怎麼樣了。她伸過手去,借了特護的手機,指尖輕擊鍵盤,撥出了一長溜的號碼。

鈴聲響起,好久都無人接聽,胡雨薇把手機還給了特護。

就在這時,一個護士敲門進入了房間。

護士戴著大口罩,拖到地上的白大褂掩飾了她的有點跛的腿。她進到房間後看了特護一眼,說:“我要給病人量體溫,還有其他事要做,麻煩你先出去。”護士的話聽著很彆扭,就像患了冒。

護士給病人檢查身體,也許需要病人脫衣服,為了病人的尊嚴,不要其他人在場也合乎情理。特護二話不說,和胡雨薇打了招呼就走了出去。

護士回頭看看,又走到門後拉開門,把頭伸到外邊,確定特護離開了走廊,才轉過身來,打開了手裡拿著的輸瓶子的蓋子。

胡雨薇患病經常輸,但還沒有見過開了瓶子輸的。她不問道:“護士小姐,你打開瓶子幹什麼?”護士不吭聲,把瓶子傾斜,對準了胡雨薇的臉。胡雨薇再看護士的臉,發現那雙眼睛似曾相識。再審視,發現眼睛裡出仇恨的光。她預到了不妙,知道有人在暗算她,想毀了她的容。情急之下,她一個翻身倒向了那邊,然後拼命地喊著“救命”護士一聽不好,來不及細想,抓著瓶子就把體潑向胡雨薇。胡雨薇抱著頭,硫酸四濺,潑到了她的肩膀和她的頭上。隨著體潑灑到身上,房間裡傳出了“嘶嘶”的響聲。胡雨薇再次確定,瓶子裡的體是硫酸。她驚叫著,把頭鑽進下,只出下半身。護士跳到上,把瓶口朝下,把所有的體都灑到了胡雨薇身上。

驚叫聲驚動了隔壁的病人家屬,更驚動了護士站的工作人員。葉子悠$悠^他們紛紛向這邊跑來。胡雨薇扔掉了瓶子,開門出去,看到趕來的人們,大聲地喊叫:“病人的心臟病犯了,趕快喊醫生。

她穿著白大褂,別人以為她就是護士,也多在意。

當人們進到房間,才發現胡雨薇遭到了暗算。護士對胡雨薇的傷情進行了緊急處理。

由於她發現得早,一直抱著頭,所以面容沒有受到硫酸的侵蝕。可是,她的肩膀和下半身卻收到了不同程度的侵蝕。

就在大家正在對胡雨薇做緊緊處理時,高寒意外地來到了病房。

原來,高寒一個人在酒店也孤枕難眠,他到衛生間時,胡雨薇給他打了電話,他出來後本想給她回個話,但一想到胡雨薇此時來電,一定因為想見她,為了給胡雨薇一個驚喜,高寒開著車來到了醫院。

胡雨薇受到驚嚇,嘴裡不停地喊著:“就是她,就是她,除了她沒有別人。”高寒進來,來不及問情況,就追問胡雨薇說:“到底是誰?”胡雨薇看到高寒,眼淚直淌,顫抖著聲音說:“就是她,她穿著護士的衣服,但我認識她的眼睛,還有,她的腿有問題,走路不正常,她剛走幾分鐘,你快去追趕她,也許還能趕上。”不用再多問,高寒已經知道胡雨薇所指的是黃珊。高寒二話不說,轉身就往門外跑。

胡雨薇猜得沒錯,那個來毀她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黃珊。

黃珊很小心,她沒有把開進醫院,而是停在外邊一個不引人注目的暗處。她作案得手後,趁亂走出了病房,又糊了趕來的人,而後若無其事大搖大擺地走出了醫院,上了她的車。

她脫下偽裝的護士服裝,把衣服扔在後排,然後啟動了車子,慢悠悠地向南邊駛去。

黃珊知道她已經觸犯了刑法,但她並沒有到恐懼。法律是為那些社會底層的人制訂的,對黃珊這樣貴族出身的人不起作用。

她終於把報復胡雨薇的想法付諸了實踐,她心裡美滋滋的。一陣愜意在心頭盪漾,盪漾過後,她依然到美中不足。由於胡雨薇反應太機,在黃珊採取行動時提前做了防範,胡雨薇的臉躲過了一劫。男人喜歡女人,喜歡的就是一張臉,黃珊處心積慮要毀的就是那張臉。一想到胡雨薇嬌好的面容還是完好無損,黃珊不一陣失落。

黃珊把車開到了橋上,然後停了下來。如今,別墅對於她來說就像一座監獄,一個豪華的牢籠。她把車停靠在路邊,下車後走到欄杆邊,倚在欄杆上,左腿纏著右腿,望著向西方眺望著。

霧太濃,能見度只有十幾米,她什麼也望不見。水的聲音從橋下有節奏地穿上來,像自然的音律。隨著音樂的節拍,黃珊晃著身子,把腳在地上點來點去。她不想起那次跳河的經歷,自嘲的笑笑。她笑自己太傻,竟然為高寒而捨棄自己的生命。

黃珊胡思亂想著,沉浸在報復胡雨薇的快樂中。

這時,一輛白的轎車緩緩地開過來,看清了雷克薩斯的拍照後停了下來。黃珊回頭,在橋燈的朦朧中,看到了高寒的車子。

霧燈閃爍,黃珊似乎看到了高寒充滿悔意的眼睛。她想,高寒一定是開車想回到別墅,路過這裡剛好碰到了自己。黃珊不由自豪地想,你還是捨不得離開這棟別墅,還有別墅裡的所有的背景。當初都說你是為了攀高枝兒才倒門到市委書記的家裡,我還不以為然,現在看來,果不其然。好一個偽裝很深的男人。

她回過頭去,繼續望著前方。

高寒下車後,兩步就跨到了黃珊的身邊。他把手放在欄杆上,保持著和黃珊一樣的姿勢。

黃珊不看高寒一眼,高寒也不看黃珊一眼。黃珊想,只要你肯承認錯誤,我不妨在原諒你這一回,就當什麼事業沒發生過。黃珊心想,既然胡雨薇認定是你在醫院潑了硫酸,我要直接問,她一定不肯承認,我等會兒再和你,不怕你不出破綻。

終於,高寒咳嗽兩聲,碰碰黃珊的胳膊,小聲地問道:“深更半夜的,你在這裡幹什麼?”黃珊往一邊移動一下,不耐煩地說:“我想幹什麼難道與你相關?你我已經形同陌路,即使生死也各不相關,你不要鹹吃蘿蔔淡心,我也不領你的情。”

“相關。”

“自作多情,恬不知恥。”

“我是有點自作多情,可我不得不自作多情,我自作多情不是為了你,而是為了我們的孩子。我恬不知恥也是為了我們的孩子。”高寒繞著彎子說。

“怎麼記扯到了孩子身上?你別做夢了,無論你做什麼樣的選擇,孩子必須和我在一起。你拿孩子說事,分明就是在找藉口。”黃珊自信地說。

“很難說。如果你進了監獄,孩子失去了母親,只能和我在一起。”高寒說。

“你才進監獄呢。歹毒的男人,枉和你夫一場,竟然這樣咒我。說的也是,如果我進了監獄,你就找到了和我離婚的藉口,不過你放心,如果你願意,咱們明天就能辦理離婚手續。”黃珊看看高寒,氣憤地說。

“不是我咒你,是你自作自受。我給你講個故事,你聽了肯定興趣。剛才,在市人民醫院發生了一起毀容事件,一個叫胡雨薇的老師在病房裡遭到了報復的毀容。據在場的目擊證人和被毀容者證實,那個犯罪嫌疑人就是你。你假扮護士,用硫酸毀她人的容貌,已經構成了刑事犯罪。”高寒平靜地說。

黃珊聽了,心裡不由發,但立即就否認說:“你血口噴人,少來這套。我現在才知道,你不但是個蘿蔔,還是個撒謊和誣陷的高手。你不要拿無中生有的是非來糾纏我,想回到這棟別墅裡。我正告你,就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再接納你。如果沒事,請你現在就離開,我也要回去了。”黃珊說完就裝作要離開的樣子。高寒嘆了一口氣,說:“如果不出我所料,警察很快就能找到這裡。你自作聰明,其實聰明反被聰明誤。你雖然戴著口罩,卻棋失一招。”

“我怎麼棋失一招?”黃珊不由問道。這一問,其實已經了馬腳。

高寒冷笑,說:“你沒戴手套,輸瓶子上已經留下了指紋。”高寒話音未落,兩人同時聽到警笛鳴叫的聲音。黃珊向北望望,只見霧氣朦朧中,警燈閃爍。她來不及再做辯解,突然撲到了高寒的懷中,急切地說:“高寒,你一定要救我。我承認我在醫院裡所做的一切,可那都是因為我還記掛著你,我不能進監獄,不能失去自由,你可一定要救我。”高寒扭頭,已經看到警車的輪廓。本來他只是想嚇唬黃珊,沒想到警車真的來了,一時也心慌。

“你這麼糊塗,做下這等事,你叫我怎麼救你。”高寒說。

黃珊不知道該怎麼辦,死死地拱在高寒懷裡,渾身顫抖,求高寒說:“你快給爸爸打電話,叫他給警察打聲招呼。”剛說完,警車已經靠邊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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