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節最後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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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染白做了這輩子最愚蠢大膽的事,就是和一個男人以十分曖昧的姿勢在沙發上研究倫理片的動作。睍蓴璩傷調暗的水晶燈映照下,竺錦年強勢的將一臉不願意甚至是劇烈掙扎的顧染白抱在懷裡,女人一臉怒氣,但奈何男女之間力量懸殊較大,任她怎麼用力都掙脫不了分毫。

“竺錦年,你這人懂不懂憐香惜玉啊,你的女人都跑了,這麼大晚上你讓人家一個人出去,不怕遭天打雷劈啊。”她可沒有膽量孤男寡女看那種電影,雖然是想研究當時林慕言有什麼不對勁來著。

“我怕你到時候浴火焚身沒地方滅火,所以特意留下來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需要的。”如果說有金剛鑽還無堅不摧,那肯定是竺錦年的臉皮,最後,顧染白什麼都沒研究出來,還打斷了一個男人的好事!被他用那種哀怨的眼神看著,顧染白只覺得心裡像被貓爪一樣難受,看來,漂亮的人誰都會心疼。

許靜婉坐在病上機械的吃著林慕言晾冷了才遞過來的湯,一勺一勺像是剜在她心上一般。她鬧了好大的脾氣,又是摔東西,又是裝暈倒,才終於讓林慕言出現在了病房裡。他的臉有些頹然蒼白,手裡提著管家剛給他的保溫桶,連說話都有幾分敷衍的味道,但是裡面的溫柔縱容卻是沒有變的!

許靜婉痛苦的閉眼,對她的態度,林慕言早就刻好了模子印在心裡,無論他如何情緒不好,也絲毫無損他對她的態度。

“慕言,湯有些燙了。”她的聲音裡隱隱的含著哭意,其實湯的溫度剛好,她只是想讓他像最初那樣親自吹吹。可是沒有,林慕言只是僵硬的拿著湯勺在碗裡晃動了幾下,再次遞到了她的面前。

許靜婉看著,眼淚就撲簌簌的落了下來,笑意悲嗆的看著他俊逸的側臉,那張讓人怦然心動的臉讓她覺得如此的陌生,一如當年。他站在顧染白身邊,用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度看著周圍的一切,而唯一能讓他臉上的冷漠稍微變化的,便只有顧染白,那個驕傲的千金大小姐。

“慕言,你好殘忍,既然給不了我未來,為什麼要承諾我未來。”她的雙手抵著額頭,痛不生的模樣,林慕言端湯的手微微一頓。對許靜婉他唯一的情便只能是當成妹妹一樣的疼愛,她是個單純的女孩子,像溫室的花朵一樣柔嬌弱,經不起一點現實的殘酷。

那年,縱然知道許靜婉的想法,他也不敢接受,只能在言辭和動作間間接告訴她自己心裡的想法。

直到那一天,他好不容易才調查到顧染白的消息,匆匆的就要往機場趕,他想知道,為什麼。是什麼原因讓她在結婚前夕不顧一切的拋下所有的離開,是什麼原因讓她連解釋都沒有一句。

而恰好此時,林氏出現了有史以來最嚴重的危機,有人惡意收購林氏拋出的散股,公司的股東因為他近段時間的狀態已經頗有微辭,如今再來這麼一出,雖然是商場上常見的手段,但是也足以讓股東將這些子的不滿發洩出來。

一時間,林氏的78樓都是要來討要說法的股東!

林氏雖說是股份制企業,但是有百分之八十是握在林家的,還有百分之二十是早年公司剛起步時以乾股的行事分給那些才能卓越的人的。

聽到張秘書的彙報,林慕言只是倦怠的眉心,再睜開時,已經是一片清冷的堅持,“去機場。”張秘書遲疑了一下,如今這情況換做以前的林總一定是先回公司,這段時間林總的變化他看在眼裡,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卻從來沒看到過在他心裡一向才能卓絕、處事果伐堅定的林總出這種倦怠,以前,就算是連著兩三天加班到通宵,林總也不會有這樣頹然的神情。

他在員工面前,一直是不知倦怠,無所不能的!

在機場的時候林慕言看到了匆匆敢來的父親,自從他接掌林氏後,父親已經逐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慕言,你不能去,現在公司正是需要你的時候,你不再是任的孩子,而是林氏的掌舵人,林氏幾千萬員工都指望著你呢。”父親眼裡是少有的嚴厲,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兩父子就這麼靜靜的對峙。

“父親,我一定要去,我不相信小染真的會和別的男人走。”林慕言是固執的,在遇到顧染白的事更是偏執的可怕,許靜婉說她聽到顧染白接了一個男人的電話,然後就匆匆走了;她還說,顧染白其實和很多男人都曖昧不清,只是隱藏的很好而已;她還說,顧染白為一個男人墮過胎。

他不相信,他一個字都不相信,可是顧染白真的有半個月對所有刺的東西都忌的很好,甚至前三天還閉門不出,連他都不見,更是不碰涼的東西。

“我也不相信。”許久,林父才開口,小染是他看著長大,什麼秉他最是清楚,他一輩子識人無數,從來沒看錯過人。慎重的拍了拍林慕言的肩:“慕言,你回去把公司的事情處理好,父親代你走一趟,小染如果真有什麼難言之隱,對我也比對你要知無不言,畢竟,我算得上是她半個父親。”父親走了,雖然他很想自己追去,親自問,可是他知道父親說的有道理。她走的時候沒告訴他,去了也不會告訴他,或許父親能問出點什麼。

而這一走,便是永別。

再聽到消息的時候,是飛機失事,飛機上280人,僅僅只有一人倖免!

那一天他正在醫院裡照顧情緒漸漸平靜的許靜婉,初聞噩耗時,他心裡的痛和悔恨幾乎讓他恨不得立刻掐死顧染白。那一天他在醫院的樓頂整整站了一天一夜,沒有落淚,只是一臉的麻木,母親發了瘋一樣的打他,咒罵著顧染白,曾經把顧染白當成親生女兒一般疼的人,如今毫不留情的詛咒她為什麼不去死。

那一刻他的心是麻木痠疼的,如果不是他執意要去找顧染白,父親不會死,向來高貴的母親也不會這麼崩潰的毫無形象!

當所有的深愛轉換成恨意的時候,所有的理智都在頃刻間崩塌,他要懲罰她,狠狠的懲罰她。

一雙溫暖的手抱住他的‮腿雙‬,他沒有回頭,從氣息和高度上他便知道是坐著輪椅的許靜婉。

“慕言,讓我在你身邊好不好,我不要錢,不要你物質上的補償,我只想要跟你在一起。”病房的門被突然推開,也打斷了林慕言的思緒,他眨了眨困頓的眸子,只覺得一陣風從旁邊刮過,‘啪’的一聲,重重的巴掌聲已經響徹了整個病房。

林慕言的臉驀然就沉了,拽住顧染白再次準備揮過去的手,憐惜的看著被打的側過頭去的許靜婉。

“小染,你發什麼瘋,靜婉她才剛從樓梯上滾下來,你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得動手?”他再縱容顧染白,也不能由著她這樣任撒潑,何況是對他一直就十分歉疚的許靜婉。剛剛的回憶讓他對顧染白有些抗拒,連帶著聲音也冷了幾分,看到她便想到父親最後提起她時慈愛的表情,那種宛如鋒利的刀刃一般在每個夜晚無數次切割著他的目光。

許靜婉的左邊臉高高的腫起,足以證明顧染白這一巴掌用了多大的力氣,她的手被林慕言緊緊的握在掌心裡動彈不了分毫,但那雙眼睛卻是直直的盯著一臉楚楚可憐、泫然泣的許靜婉,如同天山上堆積的冰雪一般冷徹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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