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沉默在咆哮親情早已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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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統辦公室內,除了楚衍,似乎任何一個人都能在緊緊閉合的齒間嚐到甜腥味,凝重的咬著
,而眼底更是一片冰雪寒芒。
楚衍靜靜的坐在辦公桌後,身姿優雅高貴,適才略顯陰沉的面龐,現如今因為陳惠等人的表情,開始有了絲絲縷縷的笑意,宛如陰霾寒冬綻放而出的一縷陽光,刺目扎心的同時,卻又英俊的令人睜不開視線。
這就是楚衍,格孤傲,行事詭譎難測,他像一個看透世事,隱藏幕後的高人一般,冷眼看著世人嬉笑怒罵,即便他也是主角之一,依然可以做到置身事外,無動於衷。只因楚衍比誰都清楚,錯了就是錯了,他沒辦法以己之德,消弭楚家的罪。既然他沒有這樣的能力,還不如撕破隱晦,將那些潛藏在黑暗裡的魔獸悉數放出來
。
人這一輩子會遇到很多人,永遠都想不到會在路上和誰相遇,和誰相親相愛,又會和誰反目成仇,有人說一切皆是命中註定,世人註定掙扎不得。
楚衍並不是一個心善之人,有人說他善,有人說他惡,孰是孰非,眾人百口莫辯,爭論不一。
中國有秦始皇,滅六國,實現華夏大統,創立中央集權制,但就是這樣一個鐵腕政治人物,卻暴無比,行殺戮之能事,自古以來評價不一,有人說嬴政是千古一帝,有人卻說他是曠世暴君。
西方有希特勒,他能憑藉豐富的語言才華和雄辯論據擁有大批追隨者,他能因為愛護小動物,一生食素,卻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發動了滅絕政策,屠殺了大量猶太人,有人說希特勒殘暴,當年有人卻覺得希特勒是英雄。
自古以來,誰是誰非,各有爭論,通常結論掌握在多數人手裡,於是少數人便成為落敗的那一方。
楚衍自知不是一個好人,但也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他坐在這個位置上,不是沒有殺過人,手上不是沒有沾染過鮮血,如果能夠為善,他又怎會走上地獄大道呢腴?
總是會想起小時候,他相信他出生的時候,身體一定是潔淨的,只不過壞境造就人生,他沒有因為心理變態嘗試去報復世界,已經算的上很良善了。
其實世人都一樣,當別人道盡是非,傷害你的時候,你又何曾沒有說人是非,傷害過別人,這麼看來,究竟你是別人眼中的壞人,還是別人是你眼中的壞人?
有人說,花有兩面,一面朝陽,一面背陰;人有兩面,善者為佛,惡者為魔。於是佛開始說話了,她笑容慈悲,溫暖看著世人,聲音如三月暖陽:“花開生兩面,人生佛魔間。”楚衍尊敬一位女人,她的名字叫楚錦秋,她想愛的時候大膽愛,即便楚家傷害她,與她絕情的斷絕關係時,她也能做到不心生怨憤和隔隙。
墓園相見,短短一面,他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已婚婦人。
沒有閒言碎語,說話更加不會拐彎抹角,模稜兩可,她跟楚修文說話,擁有豐富的學識和見地,那樣犀利的言辭能夠直接擊中一個人內心最柔軟的地方。
他那時候覺得,這個姑姑說話真的很直接,一點也不給人面子。
後來,他從白素身上看到了品姑姑的縮影,白素演講和談判,言辭犀利,又豈是品姑姑能比擬的?所以白素站在了政治軍事舞臺上指揮若定,而品姑姑洗盡鉛華,甘心放下所有光環,為人母。
那時候的他,只覺得白素跟品姑姑很像,但塵世真相盤錯,於是生生錯過了探尋時機,一錯便錯過多年,鑄就許多無法挽回的傷害。
而今天,楚衍身居總統辦公室之內,他試圖把傷害降到最低點,認識白素之前,無論生死,在他看來不過是睜眼、閉眼而已,但認識白素之後,他開始有所期待,有所害怕。
生活讓人期待,現實讓人害怕。比起死亡,他終於開始嚮往能夠好好的活著,而活著,才能擁有改變人生,改變時局的希望。
如今,楚衍眸深幽,他看著陳惠、楚修文和顧維,眼前三個人,對他來說,曾經都是親人,不管怎麼說,他們養育他長大,給他良好的教育,但為什麼連
恩都會溢滿憤恨呢?那麼壓抑,透著沉窒的寒。
究竟是他們冷,還是他冷呢?
他開口說話了,依然清淡的眉眼,但骨子裡的戾氣和寒氣卻異常清晰明刻。
——都是為人父母的人,有時候害人之前,可曾將心比心,設身處地的為他人想一想?我岳父辛苦培養一個女兒很不容易,花費了多少心血,可害人者一個決定,一句話就足以毀滅一個人,所以不管說什麼,做什麼之前,能否留點人,口下留情?
——雖說我一直喜歡自欺欺人,我欺騙自己的同時,也在欺騙素素,我騙她說謝那些讓我們痛苦的人,因為痛苦,有時候也是一種成
。但今天我真想說一句話,通過傷害別人來掩飾自己的過錯,這種行徑讓人覺得很可恥。…陳惠手指微微顫抖,如遭雷擊的那個人還有楚修文,震驚不已的顧維。
楚衍不會無緣無故在這個節骨眼上拿白素說事,他忽然在這個時候提起白素是什麼意思?
“阿衍,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扯上…白素?”最終,率先說話的那個人是顧維,她死死的盯著楚衍,眸子宛如翻湧不息的雲,那些雲似乎積壓太久,雲層太厚,隨時都可能幻化成雨,砸落人世間。
她在緊張,同樣緊張的還有陳惠和楚修文,屏住的呼,透著壓抑,似乎能夠瞬間就
走空氣中的氧份,要不然怎麼會那麼凝滯,停止
動的空氣裡,漂浮出寂寞無望的塵埃,寂靜遊走,
進鼻翼間,扎進心窩處,傳來一陣細密的疼。
“前不久,我和素素在一起談話,她說她以前不相信宿命,但她現在信了。”楚衍聲音輕飄飄的:“她說,她出生的時候,她母親死了;她兒子出生的時候,她又死了…”顧維臉一變,眸光驀然
向楚衍,宛如寒芒利刃,驚聲道:“…楚衍,你在亂說什麼?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顧維大受打擊,同樣遭受打擊的還有楚修文和陳惠。
楚修文臉龐微微搐著,聲音彷彿從喉嚨裡迸出來一般:“那個兒子是誰?”如果母親是陳希的話,那兒子呢?白素北海遇難那天,楚文緒出生,除了楚文緒還能是誰?況且不久前楚衍說楚文緒不是唐天瑜的孩子,而是錦秋女兒的孩子…
楚修文腦袋發疼,好像有人拿著鐵杵在裡面肆意亂搗一般,疼的他太陽突突的跳動著,無助而倉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