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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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

“嗯。”糊糊地睜開困頓的眼，月光透過半開的窗映照進室內，在少年的背後形成暈白的細弱的光線，臉還是隱藏在黑暗中，只可看清他亮若星子的眼睛。

“我睡不著。”

“唔。”半睜的眼不知不覺想合上:“那數羊好了，要不…到樓下跑個二十圈再回來…”

“我在擔心啊，姐姐。”肩被用力的攤晃著，耳邊盡是少年甜膩的聲音。這小子知道姐姐這兩天應付突如其來的舊識是如何辛苦嗎，還這樣打攪的睡眠。

再次睜重若泰山的眼皮，我抱住小薰的雙臂，省得他再推晃我。

“小薰，讓姐姐好好睡一覺好不好。”我又閉上眼，臉靠在柔軟的枕頭上蹭了蹭，不想離開絲毫。

“姐姐，你不會離開吧，別睡啊，回答我呀，再睡的話我咬你了哦。”不要，不要，我要睡覺。

臉頰一麻痛，他真的咬了下來。

“不要啦。”睡意還是佔上風的，我不理會他挑釁的把臉埋進枕頭裡。

耳一麻，隨後是下巴，脖子，熱熱的，麻麻的，癢癢的，我終於忍不住“喏”的一下笑了起來，鬆開他的雙臂，意識還在睡和醒之間浮現沉，本能的推他硬湊過來的臉。

“起來，起來起來…”弟弟好像已玩上癮的抓住我亂推的手腕，湊空就輕咬一口。

埋在枕中的臉也因頸部的擺動而轉向，角到什麼溫暖潤溼的東西而輕輕劃過，而後是少年倒一口氣的聲音。

電擊一般的熱，心中似乎有什麼燃燒起來，角的溫度不知什麼時候變得灼熱如烙印。開始還因太困了，身體沒力氣不想醒，但終於受到不對勁的，我猛地睜開眼。

好像是某種情況的重演，我和小薰的眼不知所措的對瞪著。

這次是小薰慌忙移開視線，蹦跳著起身快速後退至牆角處。

可…掠過美麗眼中的那一絲奇怪的神情是什麼。輕撫著…好像被了一下…也許是錯…

“姐姐…”喑啞的聲音頓住，空氣中某些奇怪的因子增加，令人呼不暢，心跳加速。房間中靜得連呼都壓抑住，半響少年才有動靜，他挨著牆，同手同腳全身僵直的走回他的上，鑽進被窩扯起被子矇住頭。

“不，不打攪你睡覺了。”

…

可惡，你突然變成這麼怪異的樣子，誰還睡得著…

不，一定是月光照得太曖昧了，才讓人睡不著，一定是這樣沒錯。

***鏡中的少女即使神萎糜，臉慘白，雙眼佈滿血絲依然美的令人心悸。

“哎。”我長嘆一口氣，擰吧巾壓在臉上，潤潤乾澀痠痛的眼。

“獄殿下。”沒錯，這張我有時照鏡子都會不小心看呆的臉是某位魔女的，只不過兩三天的時間，我非但接收了她記憶，她的臉，現在連她的責任都要接收。

“什麼事？”我把巾拿下，鏡子裡出現的卻是我不悉陌生的臉。我“砰”的一下慌忙轉過身，驚訝地看向站在衛生間門口的男子。

修長的身軀因穿上紅華服更顯拔，半長的銀的發柔順的貼在頰邊，紫美麗的眼瞳和略顯薄情的薄…“啊，啊，你是萊克…”半晌我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記憶中的微顯稚氣的少年已不見蹤影，也不是那經常化妝化的看不清原本面目的呈女的男子，而是充滿力的俊美，貴族的俊逸，魔魅的豔，比以前誇張的視覺系裝扮不知好看多少倍的年輕男孩。

“你的病好了。”我呆呆的問。雖不知有些男為何有喜穿女裝的愛好，但據說這種愛好很不易戒掉。

“你才有病。”萊克扯了下嘴角，有些自嘲的笑:“他已找到親姐，何必再看…那付怪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