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左右看看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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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消一陣的功夫,燎雲劍已漸漸慢了下來,到了後來,劍上生出的紅雲竟有些追不上張青山的身形,而且還微微呈現出了凌亂的勢頭。
“唉…”又過一陣。
隨著我的一聲長嘆,張青山的身形在一霎之間陡然快了幾分,彷彿化身成萬千青影,將身遭的紅雲一一打散。煙消雲散,張青山嶽然而立,冷冷看著眼前的齊道人。齊道人雖沒作聲。
但他在一個踉蹌之後,頹然的坐在地上,只看這種情形就知道他是輸了,沉寂良久,張青山笑了一笑,徑自轉身又對祁氏兄弟說道:“兩位祁兄,我們這便走吧!”
“慢!”天公豈能從人願,恰似靖水無端又要翻起一迭。一旁的齊秀南“養尊處優”了這許久,終於是說話了“‘江南第一捕頭’自是不能讓張青山在他眼皮底下鬧事了,要不然他以後還哪有臉面在公門裡混。”不管怎麼說,我倒是樂意見到齊秀南這時候出頭的,見識一下江南第一捕頭的手段,也能讓我知道知道他們天鷹派的底細。
“齊兄今定要與在下為難麼?”不知是不是厭倦於不斷而來的麻煩,張青山已經失去了先前的那份兒耐
,他的臉面這個時候仿如霜結冰臨,言語間的口氣也是冷酷到了極點。
“張兄說錯了,並不是齊某要與你為難,只不過齊某身在公門,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唉,誰讓張兄偏又是兄弟會的人?”齊秀南話裡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一再聲稱自己是公門裡的人,自然就是說眼前的事兒沒有半點轉圜的田地,動武不過是不得已的舉動罷了。
張青山沉一陣,點頭道:“那好,今
在下就一併領教‘江南第一捕頭’的高明瞭。”齊秀南並沒有拔出他的
刀,他笑
的站起身,輕輕鬆鬆的說了一句:“齊某人並不高明啊,只是…”斷絃泣嘆難說樂,只憑錚
強愴然。
齊秀南的話兒就如同斷絃一般,怕是再無法講完,皆因場上這時已經橫變突生。一直“乖乖”的坐在位置上的祁氏兄弟,就在齊秀南的話語未完間,突的雙雙暴起,長拳如猛龍搗海般擊出。
電光火石間,不,那已太長,只是那麼短短的一瞬之間,祁氏兄弟的雙拳已捱到了張青山的身上。
他們的出拳其實並不高明,但是這不高明的拳卻有用。張青山的身子微震,倉促間極快的朝後一晃,似要洩去了祁氏兄弟拳上的勁道。一波還未平息,一波又來侵襲。齊秀南動了,最要命的是原本跌坐地上的齊道人也動了。
張青山的那一晃恰好晃到了齊道人身前,恰好齊道人的手掌也遞了過來…莫非是巧合麼?張青山被齊道人的手掌撞得朝前飛去,恰好齊秀南的手成鷹爪狀抓向了他的肩頭…又是巧合麼?天下間豈會有這般巧合的事兒,這一切擺明是預先設計好的事兒。
只是三數招間,饒是張青山左右挪揄閃避,重傷之下也終於擋不過齊道人和齊秀南兩人的夾擊,重重的跌在地上,只一個勁兒的著大氣。
“你不是齊道人…咳咳…”咯出一口血來,張青山目光炯炯的盯著那佇立一旁的齊道人。
“張兄好眼力,在下衛東臨。”那齊道人這時臉上神如常,說話的時候更是中氣十足,哪又有半點剛才受傷的模樣兒?
這時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剛才受傷不過是裝出來的罷了“原來是巡捕營三統領的百變神狸,怪不得,怪不得…”
“難得張兄也聽說過在下的名字,在下真是深快
…”那衛東臨說時又搖了搖頭,長嘆道:“…只可惜我這連環計一環扣一環,謀劃了良久,原來是要用在貴會葉總舵主身上的,不想卻…可惜啊可惜。”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我心中略一思索就已經大概的想明白了眼前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只不過與此同時心裡面也不免寒了一寒:這衛東臨先是假扮齊道人與張青山動武。
然後故意敗得身負重傷來去掉張青山對他的提防之心,又借齊秀南來引開張青山心神,接著讓最不起眼的祁氏兄弟在一旁偷襲,最後他自己這才真真正正的出手,這雷霆一擊再配以齊秀南的聯手,張青山又怎麼能抵擋得住?
嘖…難得這計策這麼絲絲入扣,施行起來實在是利害無比,真讓人有些防不勝防。
“怪不得師父過去常說武功再高也比不過陰謀詭計,現在看來,還真是這個樣子。”同情的看了一眼張青山,對他接下來的命運,我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大清例律對於犯謀逆罪的人非但要凌遲處死,而且還要加上誅九族的“倒是難為他這一身高明的武功了!”
“想不到這祁氏兄弟也是城府這麼深遠的人物,真是看走了眼呀!”想著想著,我又看了看那坐回了原位的祁氏兄弟,突然意外的發現他們看著張青山的眼裡都出了一絲歉然的神
。
“莫非還有什麼苦衷?”還未來得及細心思索,就被另一邊張青山的長笑聲打斷了我思緒:“衛統領能擒住在下,那是在下的不肖,莫非衛統領以為葉總舵主也會如在下一般不肖嗎?”
“不知那個葉總舵主又是怎樣的一個人,竟能讓這張青山這麼伏貼。”耳聽著張青山的話,我心裡不泛起些許好奇。衛東臨微微一笑,也不反駁,只無所謂的說了一句:“那就不得而知了。”
“來啊,給我好生伺候張先生。”衛東臨微微一頓,又朝張青山說道:“張兄武功高明,不得已下,在下只好讓張兄繩索加身了,張兄莫怪。”他這話一說完,一旁的官差已經一湧而上,向著張青山走去。人常說:“天有不測之風雲。”只是今晚的風雲卻未免太多了些。那些個官差們的手還未碰上張青山的身子,一名蒙面黑衣人突然從天而降的出現在張青山身側,二話未說就抱起張青山的身子,徑自朝外逸去。那黑衣人雖不魁梧,但他的身影卻讓人覺得他有說不出的出逸拔萃,他的臉面雖不能見。
但他雙目透出的神光卻讓人直覺到他的俊美。我心中驀然一動,只覺眼前這人竟是這般
悉,昏暗的燈火中愈看愈像…就在我心中湧出那聲“師父”的時候,就聽到遠處的左卿憐也叫了出來:“舞柳萍蹤?”的確,那就是我們天心道門的“舞柳萍蹤步”那黑衣人…哦,不,如果沒錯的話,那該是師父吧,師父這時候使的正是本門的舞柳萍蹤步。
“動似柳舞,靜處萍蹤。”這兩句話是當年師父傳我“舞柳萍蹤”時來回囑咐的總訣,師父如今單手如若無物的夾著張青山的身子,腳上不斷變換步子,在一眾官差中左穿右,已是將“舞柳萍蹤”的
妙處施展得淋漓盡致。
轉瞬間,師父的身形去到了風雨樓的大門處,就連一旁的衛東臨和齊秀南都被他一併給晃了過去。
這事兒變化突然,我心裡也沒能當即就反應過來,待看到師父向門外逸去,我才猛然醒起:“師父為什麼要出手救人?莫非他與兄弟會的人有什麼瓜葛?”
“捉拿反賊!”衛東臨一句氣急敗壞的大叫聲中,他和祁氏兄弟、齊秀南還有一眾官差已轟然朝外追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我卻知道以師父的輕功造詣,早就攜著張青山不知走多遠了,他們還哪裡看得到半點的影子,想來追了也該是徒勞。
“師父竟然已來到江寧,剛才他定然也看到了我,但他卻沒有和我相認…那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莫非他老人家也是為了那什麼天風令?但那天風令看來不過是個捉拿兄弟會頭領人物的餌罷了…這到底是為了什麼…”略一定神,心裡面立即有千百個疑問湧了出來,師父的這一出現真是讓我有些驚喜莫名了,正思緒紛煩間,遠處的左卿憐突然站起身,朝著我們這一桌走來,看她的眼睛盯著的,卻正是我。
風雨過後,左卿憐這樣的女子自然就又成為了樓裡面的焦點所在,她的一舉一動無不暗暗留意在有心人的眼裡,如今她這樣毫不顧忌的朝我走來,不…不知想要做些什麼呢?
“唉,你叫什麼名字?”左卿憐來到我們桌前,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她口吐金玉的問道。猝不及防下,哪知道她竟會公然追問我這麼一個陌生男子的姓名,我當下就一呆,平裡靈巧若斯的口舌同時頓了一頓,而虔於渡和凌子光等人的目光也齊刷刷的望向了我。
“你呢,我問你呢,你叫什麼名兒?”左卿憐見我沒答話,又自指著我問了一句。***“我?小生郭芾,見過小姐了。”雖然有些不明所以。
但我還是大大方方的站起身向左卿憐回了一禮,對於女子的投懷送抱我見識過不少,可像她這樣毫無掩飾的走過來詢問我這個陌生男子的姓名,絲毫不將旁人的目光放在眼裡,倒還真有點出奇。
不過驚訝歸驚訝,面對這種情形,只怕是沒有一個男人不樂於見到的,所以理所當然的,我的心裡面也升起一絲虛榮:“看來我的長相對這些女子來說,到底還是有引力的。”
“郭芾?我記住你了。”原本我還忐忑不安的不知道她接著要幹些什麼,不料她重複了一遍我的名字後只是頗具媚態的盯了我一眼,就笑的回到她的位置上。
“將我的姓名問去,卻不告訴我她自己的…算是怎麼一回事?”心裡面雖然琢磨著這裡面的“不妥”但我到底還是不能公然宣之於口的,左右看看眾人,大概他們的驚訝並不少於我的,那些個眼光裡古怪的意味一接一
的傳過來,令我頓時
到有些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