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真是幸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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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兄,等孫大哥到了江寧,小弟一定為你引見,想來他能認識郭兄這樣的朋友一定也會非常高興的。”
“這樣最好,那小弟就先謝過虔兄咯。”虔於渡的才說完,我立即接過了他話兒,手上又舉起了酒杯,旁若無人的以茶代酒起來,我的故意作為。
或許別人看來並不怎樣,但是張秀陵臉上出的那幾乎微不可查的不豫,卻清清楚楚的看在我的眼裡:“他對‘五大英傑’這種虛名的確很上心啊…”
“額大哥,你看今年的道遇究竟誰能奪魁?小弟聽說五大英傑之首的孫小武功高強,是今年各盤口的大熱門。”我心中念頭轉動的時候,突然聽到隔壁那桌一把魯的聲音響了起來。
“哦,不是這麼巧吧?”我調頭看了看鄰桌那邊,只見桌上圍坐著五個魁梧漢子,一個個都長著張不好相與的臉,一身打扮光鮮漂亮,瞧那模樣大概是“富貴”人家的子弟。
“不見得,不見得,聽說青城山的嶽罌子這兩年連敗大河盟錢和川幫幫主吳九歌,雖然他在五大英傑中排在第二位。
但江南這邊,他的聲勢已經蓋過孫小了,我看這回他是個奪魁的主兒。”五人中的那名黑瘦漢子接著先前的話頭兒說道。
他們這麼肆無忌憚的說著話,我能夠聽見,與我同桌的虔於渡、張秀陵四人自然也聽得見,一時間我們這桌几人都不自覺的停下剛才的話題兒,好奇的聆聽起鄰桌的這幾位“大哥”的話來。
“要照我看,若說今年最有機會奪魁的人啊該是那天鷹派的張秀陵才對。”
“哦,額大哥,你這話怎麼說?”同樣的疑問剛剛在我心中升起,那桌另一邊的白淨漢子就立即將我心裡想著的問了出來。
張秀陵的武功到底如何,我還不得而知,但是以五大英傑的名頭排來,那個孫小和嶽罌子的武功就算並不高過他多少,想來也在伯仲之間,隔桌的這位看似有些見解的“額大哥”如此看得起張秀陵,這個中的緣由不由得引出了我心中的好奇…
噢,大概是聽到這話兒的眾人都有這份好奇吧,就算張秀陵本人怕也不會例外,因此兩張桌子的人都默不作聲的等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那“額大哥”先是故作一派有成竹的笑了笑。
然後才奇峰突出的問道:“兄弟們,你們玩過鬥狗麼?”
“鬥狗?這算什麼玩意兒?”一種急轉直下的覺生出,如果不是張秀陵就坐在我的對面,我差點就要放聲笑了出來“唉,唉,武林中的名聲還真是不值錢。”在這些人的眼裡,五大英傑的較量。
也不過和鬥狗差不多…只是,心中回想著過去玩狗時的情形,我卻猜不透這位仁兄到底想說些什麼?
“鬥狗這玩意兒,雖說只是些消遣的事兒,但裡面的學問卻不小。
嘿,我玩狗多年,鬥狗的事兒我是最清楚不過的,今個兒就給你兄弟幾個講些底細吧!每次狗兒比鬥前,莊家就先依著下注的多少定下了賠率,那些好的狗兒多人下注,自然賠率就低。
而越差的狗兒越少人賣,賠率也就高了,要知這鬥狗下注啊,千萬不可下在最好的狗兒身上,當然也不能下在最差的那兒…”
“噫,這話兒說得倒有些道理,是個會玩狗的主兒!”雖然對於玩狗我並不熱衷。
但卻還有幾個酒朋友是其中的行家,鬥狗下注,的確不能下在最好和最差的身上。要知這些養來比斗的狗兒都有一種氣勢,越強的那隻氣勢越盛,其餘的狗察覺到對手的氣勢,就會拚力搏鬥了…
自然,太差的狗兒大概是沒有機會嬴,而最強的那隻卻也因為眾矢之的的緣故,大多落個遍體鱗傷的慘淡下場。聽著那“額大哥”侃侃的說著鬥狗的事,我心中終於有些明白了他的意思:孫小和那個嶽罌子雖然聲名武功可能都在張秀陵之上,但是卻正因為這樣,他們兩人也落入了與最好的狗兒一樣的命運,成為其他對手的公敵,到了最後恐怕難逃落敗的結局。
反而是張秀陵,他沒有了樹大招風的麻煩,再加上他的武功,看來贏得道遇的機會卻大上許多,等到那“額大哥”一五一十的把話兒說清楚,他們那桌的眾人當堂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們這桌自然也不例外。不知張秀陵聽了這番“高論”後究竟想到什麼。
只見他眼中一霎那間閃過光芒,倒是極能讓人尋味再三,而元冥和尚雖然佛臉上不動聲,但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目光稍微有些茫然,在我看來,他大概也在為師侄擔些心吧。
一旁龍琳兒小口啜茶,我見虔於渡沒拋句話兒出來熱熱場子,就提起茶壺為各人都斟滿一杯。
然後低聲笑道:“沾了市井氣的江湖人倒也不少,想不到這種事兒也可以拿出來開盤口聚賭,嘿,他們哪裡識得什麼江湖上的英雄好漢?”
“可不是,道遇上武林好漢以武會友,是勝是負那是末節,認識到好朋友那才是值得高興的事兒…就說今吧,若不是道遇的緣故,虔某還不能同張兄和大師一起喝茶呢!”虔於渡到底是話頭醒尾的人,我只是這麼一開腔,他就立即能把話漂漂亮亮的接了下去,難得又長著一副敦厚的相貌,說起話來比我還能讓人相信。
“人才啊人才…他們虔家祖墳算是青煙繚繞了,憑著虔於渡的行事為人,我幾乎可以清楚的預見,將來青衣幫的前途定然光明燦爛得很。”暗讚了虔於渡一句,我又不落空檔的說道:“虔兄說得好,小弟初入江湖就能識得元冥大師、張兄、虔兄和龍姑娘,那也是小弟的幸事,說起道遇…”
“…道遇在我的眼裡,也不過和鬥狗差不多罷了,這發財才是最要緊的事兒…”正自我的話兒說到一半時,隔壁那位“額大哥”倒是又大聲的發表高論了。
“該死,真是該死。”要是尋常倒也沒有什麼,可是這個時候這樣子說話,那不是要找死麼?
“…嘿嘿,你們兄弟幾個就儘管跟著大哥買好了,我看張秀陵那隻狗兒一定能贏,哈哈…唉,百發,張秀陵如今的賠率去到哪個位兒了?”聽到眼前這幾人“狗兒狗兒”的叫著,我心中正想“即便是聖人也要忍耐不住”時,那邊張秀陵的臉上果然頃刻間如罩寒霜,他一拍桌子,朗聲說道:“隔壁的好朋友,說話也要積些口德才好。”隔桌那幾個活寶許是沒想到會有人這樣和他們說話,聞聲都一起轉頭來看,一張張臉上瞬間出吃驚的神情。
但大概是看到了張秀陵斯文的模樣後,隨即又變得兇惡起來“額大哥”更是站起身來,嘿然笑道:“小子,你哪條道的,大爺我一向愛說誰就說誰,也要你管?”
“一襲青衣照金陵,在下青衣幫虔於渡,見過幾位兄臺了,不知幾位從哪裡來?”這種情形下,以虔於渡地頭蛇的身份,他出來為張秀陵說句話無疑是最適當不過的。
“青衣幫?大爺我是蘇杭鑲紅旗駐軍千總額少契。”
“哦,八旗駐防的…只是他不過一個小小千總罷了,想不到說話的口氣竟怎麼拽。”眼看著這姓額的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我心裡也不有些來氣。
“原來是額軍爺…”大約是因為額少契表現出對青衣幫輕慢的緣故,虔於渡眼中光一閃,但很快他又略作沉
,接著說了一句:“嗯?姓額…在下聽說蘇杭駐防的將軍大人也姓額,不知與軍爺如何稱呼?”那額少契聞言細細打量了虔於渡兩眼,有些傲然的笑道:“嘿,你小子好眼力,駐防將軍就是我爹。”
“原來是仗著老子的勢了…”歷來官府軍防與地方幫會多多少少都有些牽連,這幾天看來,青衣幫在江寧地面上勢力可算不小,想來即便是軍中的七品千總,大概也不會這麼公然的不將它放在眼裡,可如今看眼前這額少契的行徑,倒不得不令人思想他的憑持了。
八旗軍是滿人的親兵,因此滿人自入關得了天下後,全國各重要之地不多不少都有八旗軍駐紮。
各地的八旗軍視地方不同設將軍、都統、副都統、城守尉、防守尉等官。內地將軍等只管軍事,而駐紮邊疆的將軍則要兼管民政。如今這蘇杭的駐防將軍,在地方上雖說他只管八旗駐防,權力並不大。
但官階上卻與治理一方的封疆大臣督、撫平行,再加上駐防軍中都是八旗子弟的緣故,因此駐防將軍在朝中的地位就有些超然於尋常的督撫了。
“額少契的老子既是駐防將軍,那他的飛揚跋扈就飛揚得有些來頭了,對於這種紈絝子弟倒不必與他計較這麼多。”我正自暗自思量,虔於渡的心中似是也想到了這些,他沉一陣,臉上微微
出了一個笑容,說道:“原來是額將軍的公子,真是幸會了,不知額兄如今落腳何處?虔某轉頭就過去拜會。”額少契眼中閃過狂妄的神
,惡形惡狀的大笑一聲後,才說道:“好,算你小子懂事…只是那一位,剛才說話大爺我不中聽,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說話時,額少契的眼睛緩緩轉到了張秀陵的身上。
“哦?”我轉眼看了看張秀陵,對著這不懂事的“惡”少爺,也不知他要如何應付。如果真的動武,那自然是十個額少契也及不上張秀陵的。
但照著眼前的情形,他要是與額少契鬧出什麼事兒來,只怕也是一件麻煩不過的事兒。
“在下天鷹派張秀陵,兄臺有事儘管朝著在下這兒來就是。”張秀陵冷笑了一聲,雙目突的光迸
,毫不躲閃的反盯向額少契處。
“張秀陵?”那桌上其中一人訝然的說了一句,其餘眾人也跟著出了詫異的神
,大概是終於明白了眼前事兒的緣由。額少契用手敲了桌面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