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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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一下,這場僵持不下的纏鬥就變得更加泥濘。
傑斯被好幾個現役大學部年輕橄欖球隊員壓在泥地裡,嘴裡有泥巴的土味,眼睛也被雨淋得張不開。
一團壯漢在雨中疊羅漢,球早就不知落到誰手裡,傑斯以厚實的肩膀企圖頂開壓在他身上的人,呼號聲突然響起。
霍磊明早已靈活鑽出,帶著球拉開陣線往敵區飛奔,好幾個人拼.命在他後方緊追,其中一個眼看就快逮到他,要是被擒抱倒地可糗了,但他背後彷彿長了眼睛,知道要倒地的那一剎那把球傳給緊跟不捨的邢志薔。一瞬間,霍磊明被敵方狠狠抱住腿,整個人撲倒在泥濘的雨土裡,不但臉埋入泥巴中,嘴裡還嚐到野
溼的土味。
“touchdown!”邢志薔則如火箭點了火般,奔馳朝底線狂衝,腳步靈巧如森林裡的野鹿,自得意滿地在得分後瘋狂跳舞。
霍磊明滿身泥汙的站了起來,朝剛抱住他的人惡地笑了笑,傑新過來拍他的肩。
“幹得好!”後來,他們在淋浴間洗去一身髒汙,開車到校區附近的式料理店吃晚餐,三人邊喝酒邊得意地聊起今晚的友誼賽。每個星期四,傑新的酒吧休業一天,他們固定會回學校打友誼賽,今晚那群大學部的隊員雖經驗不足,但韌
野蠻的程度不輸當年的他們。
“兇得就像野牛。”傑斯說。
“剛好今晚又下雨,簡直像農夫用不聽話的牛在犁田。”邢志薔有張帥氣的臉,不喜歡打球的時候被泥巴蓋住。
霍磊明大三打球那年斷過鼻樑,至今還留下一道的疤痕:他有一雙銳利深邃的眼睛、濃眉和堅毅的下巴。他工作時穿起正式西裝是非常英俊帥
的,實際上卻喜歡在泥地裡搞得全身髒兮兮.更酷愛冬天打完球后筋疲力盡的
覺,非常過癮。
“我最喜歡下雨,下雪更好,可惜臺灣沒雪可下。”霍磊明說。
“犁田算輕鬆,我被壓在下面,手都快被扭斷了。”傑斯甩動肩膀,皺著眉說。
“大三那年我們才慘,我鼻樑被打斷,你手臂骨折,從沒遇過這麼烈的賽事,隔天回學校試考,書都沒讀,被當了好幾科。”那時霍磊明的父親在大學部教民事訴訟法,連向他爸講情也沒用,死當就是死當。
“我也是。”傑斯唸的是造船系,因終在橄欖球隊混,
本沒在讀書。
“不過,慘是慘,那年冠軍盃還是被我們拿到了。隔年學長們都畢業了,少掉好幾個有用的前鋒,連進決賽的資格都沒有。”他們講的都是當年勇,小兩屆的邢志薔本
不上話,拼命吃生魚片、烤
、烤香魚和狂喝清酒。眼看桌上食物被掃一空,霍磊明不客氣巴了一下邢志薔的頭。
“你是被餓鬼纏身哦?”
“你不知道我已經餓了三天三夜。”邢志薔大學唸了七年,當兵退伍到現在又過了三年,出社會後每個工作都做不久,已經換過八十個工作。
上一個工作他應徵電視購物的模特兒,憑他結實勻稱的身材當然輕易就被選上,但老闆要他穿紅內褲在螢幕前走來走去,賣那種七條一千二的商品,他一聽就溜了。
說給他們聽,他們都笑瘋了。
霍磊明則在學長的事務所工作,也曾介紹邢志薔到公司當助理,偏偏他像個文盲似的連會議記錄這種小事都會出錯。傑斯更是不敢用他當酒吧的服務生,他試過一次,差點把酒吧的杯子全摔破。
“你的長處就是有美和會跑步,我看你要是走投無路,不是去當阿甘就是去夜店當牛郎好了。”霍磊明向服務生連點了好幾盤
式料理,然後重重地拍了邢志薔的肩,害他差點把酒喝進鼻孔裡。
傑斯咧開嘴大笑,也很不客氣在他肩膀大力打了一下,差點讓他被嘴裡的魚噎到。
“吃吧,要吃多少有多少,今晚我請客。”酒足飯飽,三個大男人站在店外,十一月的冷風面吹來,三個人都只穿著短袖t恤,身體卻暖暖地
到說不出的暢快。邢志薔問:“學長,晚一點我和夜店的啤酒促銷小姐有約,你們要一起來嗎?”顧名思義,酒促小姐就是在酒吧、餐廳向客人推銷各種不同酒類的業務員,通常她們外型姣好,打扮也很清涼養艱。霍磊明兩個月前的女友就是一名二十五歲的酒促小姐,但
往的時間很短,因為一下
兩人就沒話聊了。
離婚之後,霍磊明的女友類型都非常固定,全都是外型豐滿身材姣好、樂觀開朗但聊不上話題的女人,因為這樣當兩人要散的時候,他心裡比較不會有負擔。
“不了,我寧願回去看橄欖球賽。”傑斯先說。
“你呢?”邢志薔看向霍磊明。
霍磊明有兩個月沒碰女人了,他很想念女人溫暖柔的肌膚觸
,卻搖頭說:“可惜我明天要出庭,還有些資料沒整理。”
“好吧,那我就自己去了。”邢志薔一說完就先閃人,傑斯和霍磊明則走了一段路去停車場開車,各自回家。
離婚之後,按照協議書的內容,霍磊明把自己創辦的事務所一半股份留給徐芝璐,雖然還保留了公司部分的股份,但他己無法繼續在那裡工作下去。離職後到學長開設的事務所工作,也搬出東區的華廈,回到新店郊區父母的別墅居住。他的父母都是大學教授,老爸是法律系教授老媽是心理學系教授,他還有一個妹妹大學剛畢業,正在找工作,叫霍晴朗。
剛離婚的第一年,霍磊明整個人好像掉進地獄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