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計策者三賄賂皇上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張允也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在擔心些什麼,於是真誠而堅決地道:“萬歲,曆書是後人寫的,而事卻是咱們這些先人做地,倘若萬歲從此時此刻開始勵圖治,後的歷書之上怕將是另外一番景象,再說了,只要咱們大明屹立不倒,哪能由得滿清夷族來隨意捏造評斷萬歲爺的功過是非!”

“恩!”萬曆一聽這話,就跟打了一陣興奮劑,陡然間坐直了身子,原本蒼白的臉上也多了一抹紅,盯著張允,眸子裡宛如有團火在燒一般,一字一句地問道:“張允,你可願助朕勵圖治,變法求強!”

“草民萬死不辭!”張允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那好,那朕就封你做遼東經略,先替把那些女真,哦,不,後金餘孽盡數剿滅,你可願奉詔!”萬曆臉上的肌微微動,眼珠子都有些發紅,看來這個皇帝已經被張允給挑撥得對連影子都沒有地滿清動了殺心。

“微臣心甘情願!”張允倒也不笨,順著杆子就往上爬,可而後卻平靜地道:“不過,微臣有一句話要說,萬歲可願聽否?”

“說!”有句話說的好:分享秘密可以將陌生人變成朋友。現在地萬曆就是如此,史書上的罵名是張允告訴他的。這就是倆人共同遵守的一個天大的秘密,儘管張允因而多了些被萬曆殺掉以保全秘密地危險,可換個角度來看,卻也最大限度了拉近了君臣的關係,只要萬曆不傻不糊塗,他就會知道大明朝只有張允能幫他,因為張允掌握著更多的天機。

而這些天機不但能洗刷他在史書上的累累罵名。說不定還能夠一舉把他打造成為蓋世明君,趕超唐宗宋祖,甚至祖宗朱元璋也未可知。

因此他就不得不重用張允,更何況受了張允這些話的刺後,萬曆的觀念陡然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想起之前張允在眠香閣地所作所為,不但不再生氣,更覺得唯有如此,才足以說明張允才是赤膽忠心,為了自己的聲名。為了他的江山社稷,這個年輕人連身家命都可以捨棄,這才叫忠臣。

於是這一瞬間。在萬曆的心中,張允的形象已經被驟然提高成了肱股之臣,倚重之心一生,也難怪他會冒出這麼一句前後反差極大地話來。

張允聽了都嚇得心裡一哆嗦,遼東經略呀,換成後代的說法就是遼東軍區最高指揮官,只要他折騰個十來年,平滅滿清甚至以此為支點篡權奪位也有可能。可是這麼大的餡餅他能接嗎?

答案是否定的,張允記得張廷玉對萬曆的評價裡還有一句,那就是“岐嶷”現在他糊里糊塗得把大權扔給了自己,若是回頭醒悟過來。不但不會怪自己情緒動以至於幹了蠢事,反倒會以為張允居心不良。說不定就得袁崇煥地悲劇就得在自己身上提前上演。

有了這樣的考量之後,張允道:“女真不滅,天下難安,此國策沒錯,可是觀天下局勢,卻不能之過急,否則的話恐生變故!”

“哦?”萬曆一愣:“此話怎講!”

“女真在關外,雖然對我大明江山虎視眈眈,畢竟是羽翼未豐,若想剪除雖非難事,然兵乃國之禍,妄用刀兵恐怕將傷其國體!”

“照你這麼說,那就眼睜睜得看著女真人在關外益作大,終有一我山河嗎?”萬曆瞪起了眼珠子,用手指指著張允地鼻子尖道:“張允,你…居心何在?!”

“萬歲息怒,微臣耿耿衷心可昭月,滅亡女真之念也是漸熾烈,然事非輕重緩急,微臣不想只圖一時之痛快而害得生靈塗炭,戰亂四起,若真這樣,怕是後真僥倖勝了,史書之上對我君臣二人也無什麼好評價!”這話可算是點到了萬曆的死上,他越是在意身前身後名,張允就拿著青史上的評價做文章。

“好,你說!”萬曆一時間沒有了脾氣,只得坐回了椅子上,不過倆眼珠子卻死死得盯著張允,瞧那樣子,若是張允說不出個令他滿意的章程了,怕是會直接撲上來把張允給掐死。

張允整理了一下思路方道:“微臣雖只做過小小的縣令,可卻知道治國如小烹的道理,正所謂攘外必先安內,若是政事不清明,吏治糜爛,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內,就妄起戰事,微臣擔心一戰而勝倒也罷了,若是戰事一拖久了,生恐國內生出變故,更何況白蓮教為禍久矣,就如鑽進在我大明肚腸裡的一條毒蛇,時時刻刻都沒忘記要顛覆我大明朝廷。”

“你是說,唯有先把白蓮教剷除方能平滅女真人嗎?”萬曆迫不及待地問道,“恩!”張允點了點頭道:“在我夢中,白蓮教後和女真人勾結在一起,殺我官吏,誆我百姓,做了無數天怨人怒的惡事,若是不提早把她們剷除,微臣擔心,遼東地戰事若是一遇挫折,它們就會跳出來興風作,妖言惑眾,內政不清,焉能專心對敵!?”歷史上白蓮教有沒有和滿清勾結張允不知道,不過張允既然早就動了對白蓮教的殺機,正好趁此機會栽贓嫁禍,也算是幫萬曆堅定打擊教的決心吧。

“愛卿此言甚合孤意!”讓張允大掉眼鏡的是萬曆竟然微微點頭,而後道:“白蓮教早就是本朝的禍患。若非有心將其斬草除,朕又怎捨得命公主千金之軀去當勞什子地聖女,公主也曾跟對朕說過,白蓮教確和關外的夷族關係曖昧,看來朕是該下狠心殺一殺它們了!”靠,大八卦呀,原來許淑真是充當內鬼呀。這個無間道有分量呀,張允一陣狂喜,畢竟方才自己地髒水潑對了,連忙狂拍馬,吹捧萬曆和許淑為了大明江山犧牲巨大。堪稱天下百姓之楷模,可敬可嘆。

萬曆被他拍得暈陶陶,更覺得張允果真是天下第一等地忠良,遂道:“你可有平滅白蓮教的計謀嗎?”

“微臣有個不成的想法,還請萬歲指教!”張允道:“白蓮教之基在民間。若是單純的剿滅,只怕真就如野草一般,若是子不拔除。那就真是野火燒不盡,風吹又生,故而要使其滅亡,就要先令天下百姓知道白蓮教乃是禍亂天下的妖孽。”

“光是這樣就成了嗎?”

“那自然遠遠不夠!”張允道:“白蓮教之所以能歷久而不滅,歸到底是一些貪贓枉法的官吏給他們提供了生長下去的土壤,微臣曾拷問過白蓮教徒,知道他一多半都是因為災荒或者苛捐雜稅迫而不得不背井離鄉地民,其他的人也大抵如此。微臣陡然說一句,若是朝廷的政策能讓天下的百姓吃飽飯,穿暖衣,傻子才肯附逆造反呢?”

“大膽,張允。你這是在貶斥朕嗎?”萬曆的臉有點不善起來。

“微臣不敢!”張允搖了搖頭,誠懇地道:“不過民心思安乃是至理。只有讓百姓安居樂業,那麼白蓮教地頭頭腦腦就是說的天花亂墜,怕是也難以說動老百姓跟他們造反,這才是滅除白蓮教的本之策!”

“那女真人呢?”看來萬曆念念不忘得還是奪了大明江山又詬病他的滿清。

張允淡然一笑道:“這也容易,我大明百姓何其萬萬,只要有心,還怕他小小蠻夷侵擾嗎?”

“少拍馬,說對策!”萬曆不耐煩得擺了擺手,看了一眼門外道:“陶公理,且送茶水進來!”陶公理沏好了茶水端進來,給萬曆和張允各倒了一盞,可沒等站定身子就被萬曆給趕了出來,並且明令陶公理:“行宮之前十丈之地乃是地,擅入者殺無赦!”一聽這話,陶公理就知道這君臣二人多半是說什麼要緊的機密,告退出來命四周地侍衛加緊戒備,而他也躲得遠遠的。

而房內的張允也道:“微臣有上中下三法。上策,朝廷下旨,賞賜些虛有其名地官職給女真的頭人,再給他們些錢財,不過卻要調他們族裡的驍勇之人為我大明開疆拓土,或者戍守邊疆,如此一來,打了勝仗,咱們大明朝揀便宜,若是打了敗仗,死傷的也是女真人,時長了,女真人越來越少,也就不怕他們鬧出什麼大亂子來了!”

“這法子不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焉知道這些蠻夷後會不會生出謀逆之心,說其他二策吧!”萬曆一口就否決了這個計策。實際上這是最溫和也是最有效的一個法子,此時女真還沒有真正的建國,多半努爾哈赤正忙著統一女真各部族呢。

如果萬曆允可,張允親去招安,以努爾哈赤在明朝當過小官的經歷,說不定真會答應受大明朝的冊封,而後死心塌地得為大明朝賣命,畢竟從歷史上來看,萬曆年間地大明朝和那時候的建州女真是本不同級別的兩個存在,說是大象和螞蟻還真不算是誇張。奈何大好的天下就被萬曆和繼承者斷送了,怪得了誰!?

張允也不想再繼續申辯,而後道:“中策就是開放遼東關口,派遣商戶與女真人互市,從他們哪裡購入貂皮,人參,馬匹等,並把咱們的瓷器,綢緞,茶葉等物傾銷過去,不單單是為了賺錢。更是以此為手段一點點消磨掉女真人地血,讓他們墮落為只知道享樂而不知進取的寄生蟲,同時,允許漢人與女真人通婚,只須經歷幾代人,只怕女真人盡皆為我漢人同化,到那時候女真人也就算完了!”

“此等劣民。焉能和我漢民通婚,此策也是不妥!”張允一聽這話好懸沒暈地上,心說:“這個萬曆咋得還有也是個種族主義者呀,人家女真人兇悍無比,哪劣了?說不定引進一下女真人地基因。咱們漢人又能變的驍勇善戰了呢?”當然了,這些話他也就只能在肚子裡說一說,嘴上卻道:“下策就是用遼人守遼土,且守且戰,且築且屯。屯種所入。可漸減海運。大要堅壁清野以為體,乘間擊瑕以為用。戰雖不足,守則有餘。守既有餘。戰無不足。”

“恩,此策甚善!”萬曆拍了一下巴掌,高興地道:“朕封你做遼東經略,以此策滅女真人,何如?”張允有點無語了,心裡對萬曆重新又進行了評價,典型的好戰份子,不過對於萬曆的封賞卻不敢接受。於是跪在地上道:“萬歲大恩,張允不敢或忘,讓微臣畢竟是有罪之身,實不宜當此要職,更何況…”

“何況什麼?”

“何況顧勇猛圖敵。敵必仇,奮迅立功。眾必忌。任勞則必召怨,蒙罪始可有功。怨不深則勞不著,罪不大則功不成。謗書盈篋,毀言至,自古已然,惟聖明與廷臣始終之。”張允這句話地意思就是說:“是立了功勞之後,敵人必定要使反間計,散播謠言,而本國必定有人妒忌毀謗。”他這也是在給萬曆打預防針,不過見萬曆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忙又道:“微臣想過了,此番去遼東只是想多看看那裡的風物,多蒐羅一些情報回來,便於後平滅女真時用,另外,微臣有個不情之請,望萬歲恩准!”

“說!”

“萬歲雖取下策,然微臣以為中策以商貿之術削弱女真人的計謀也可一試,因此微臣請求萬歲允可派遣商戶前往互市,一來取其金銀,弱其爪牙神,二來也能以商戶為耳目,多多獲取女真的虛實,倘若打起仗來,也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你原本不就在這麼做嗎?現下又何必問朕!?”萬曆已經把張允查了個底掉,他那點小九九自然知曉。

“微臣慚愧,商戶遠行遼東路上關卡眾多,每過一地必重稅,如此一來,實在不利於商戶前往遼東行商,因此微臣懇求萬歲能賞下一些憑證之物,給商戶們些方便,作為回報,微臣原將所得利潤的三成上繳萬歲!”張允這本就是赤的行賄,而且賄賂地還是當今的天子。

不過他知道多半萬曆是不會拒絕的,記得金庸在《袁崇煥評傳》曾經說過,萬曆皇帝最令世人瞠目結舌的是他的貪婪和懶惰。

做為皇帝,富有四海,但神宗所喜歡地卻偏偏是對他最無用處的金錢。如果他不是皇帝,一定是個成功的商人,他血中有一股不可抑制的貪

皇帝貪錢,最方便有效的法子當然是加稅。神宗所加地稅不收入國庫,而是收入自己的私人庫房,稱為“內庫”他加緊徵收商稅,那是本來有的,除了書籍與農具免稅之外,一切商品易都收稅百分之三。他另外又發明了一種“礦稅”大批太監作為皇帝地私人徵稅代表,四面八方的出去收礦稅。只要“礦稅使”認為甚麼地方可以開礦,就要地產的所有人礦稅。這些太監無惡不作,隨帶太批氓惡,到處敲詐勒索,亂指人家的祖宗墳墓、住宅、商店、作坊、田地,說地下有礦藏,要礦稅。結果天下騷動,起了數不盡的民變。這些御用徵稅的太監權力既大,自然就強橫不法,往往擅殺和拷打文武官吏。

值得說一下的是司墨的父親,也就是因為彈劾這些為非作歹地太監而被罷免了官職被迫害致死的,由此可以看出萬曆此人的貪婪為禍之烈。

也正是揪住了他這點不大光彩的天,張允才膽敢公然賄賂天子。

而萬曆的表現也真得沒有讓張允失望,他竟然在沉了片刻後點頭答應了下來,隨即又道:“愛卿,我看你那炮仗作坊裡所制地地雷及手雷威力頗大,何不多購些田畝,多招募些人手,有了這等利器,我大明兵丁豈不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一聽這話,張允的心眼一活動,諂笑道:“微臣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說吧!”

“請萬歲賞給微臣一文錢!”張允一本正經地道。

萬曆一愣,不過他一個皇帝平時出行前呼後擁,自有陶公理這些貼身地太監付帳,哪用得著他掏錢,皺了皺眉頭,竟貼身的一個錦囊裡摸了一枚淡黃的錢來遞給了張允。

張允接到手裡才發現這可不是銅錢,而是象牙琢磨而成,上書萬曆通寶四字,也許是把握的時久了,已經變得很是光滑柔潤,不過字跡卻依然清晰,拿在手中很是舒服,想必是銅錢的母錢。

“呵呵,這可是好東西,萬曆通寶皆以此做範!”張允一樂,隨後道:“今得萬歲一文錢入股,來炮仗作坊更名為軍火工廠,其中有萬歲六成股份,朝廷三成,小人只佔一成,懇請萬歲爺給軍火工廠賜名!”萬曆一聽,頓時樂了,他愛的就是銀錢,又聽自己一文錢就能換了這許多的股份,來軍火工廠作大,只要兵部花十兩銀子買軍火,那他就能得六兩,這可是公道的買賣,底下的言官就算想要說他:“陛下愛珠玉,民亦慕溫飽,陛下愛子孫,民亦戀孥。奈何崇聚財賄,而使小民無朝夕之安?”又言:“近奏章,凡及礦稅,悉置不省。此宗社存亡所關,一旦眾叛土崩,小民皆為敵國,陛下即黃金盈箱,明珠填屋,誰為守之?”也不能了。

這可比什麼都合萬曆的心思,喜道:“好!”說著提起筆,寫了幾個大字道:“賜名萬利,取一本萬利之意,如何?”

“微臣謝主隆恩!”張允也很給面子的給萬曆來了個全套的三拜九叩。

萬曆笑地道:“罷了,朕也累了,你先告退吧,三後朕起駕回京,你隨行吧!”

“是!”張允應了下來,捧起萬曆手書的這捲紙,至於商戶們行商時用的通行憑證萬曆自然也答允了下來,必定是他自己的買賣,哪裡能不上心,不過牌要等回京之後知會戶部後才能派發下來。

張允這一遭得了無數的便宜,樂得嘴巴都快歪了,心道:“不賴,不賴,只要投其所好,好處大大的!看來以後咱也得采用一下曲線救國的策略了!”文中有些許資料,送六百字補償。

下午五點就寫好了,現在才傳上來,暈!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