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對周語說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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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男人在這方面可不大度,”笑容像在回味“他心眼小。”顧來看著她,呼深而沉,不說話。周語又說:“帶你哥看了病就回去,找個勤快的,好好過子,”瞥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警告“不是你的別去惦記。”過了幾秒,顧來說:“我有老婆。”說得特別輕聲。他懂周語的意思,他不篤定,但也不想放手。周語並不樂意聽“你怎麼想,我無所謂,”周語聳肩“我只是表明我的立場。”要說立場,她是他家“買”來了,從一開始他就沒有立場。顧來不出聲,怔怔看著她。

這女人愛笑,笑不進眼睛,一看就不是有情有義之人。前後半個月,她轉變之大,冷淡至斯。彷彿他和她之間只有最初的僱傭關係,點頭之。彷彿之後三個月的朝朝暮暮另有他人。

彷彿紅帳裡的纏綿繾綣都是南柯一夢。顧來嘴張了半天,也只有那句:“我都娶了你了。”周語嗤笑,懶得與他廢話。

兩人擋在狹長的過道上,人來人往,他不時的讓道,最後靠到牆上。安靜幾分鐘,各做各的動作。周語把手裡小票成團,顧來抬手緩緩的抹臉。她瞥一眼,看到他手腕上的小葉紫檀佛珠,珠子少了許多,只剩下一圈,單薄的纏在他手上。良久,周語幾不可聞的嘆氣,指一下他右腳:“腳怎麼了?”

“…”手在右腿褲管上拍一下“摔了。”周語看他,驀地想起來:“那天你追我,從堡坎跳下來摔的?”

“嗯。”

“一個女人嘛,要走就走唄!你還去追,演瓊瑤戲呢!”顧來:“…”白他一眼“怎麼沒摔死你!”最後這話有點意思,她這是站在哪一邊呢。顧來唔一聲,撓後頸。過了會兒,周語問:“醫生怎麼說,能痊癒不?”

“沒看醫生。”周語不出聲了。

“過陣就好了。”他瞄她,看她什麼表情。她表情不怎麼好看,原本還鬆鬆懶懶的笑著,這會兒連哂笑都沒有了,整張臉積著陰雲。他梗著脖子:“不好也無所謂,大不了走路慢點。”周語手裡成團的小票猛砸過去,他濃睫扇一下。兩秒後,周語回過神,冷笑道“苦計使得不錯啊,”在他口拍三下“誰說這小夥兒沒心眼的。”轉身走了。走到門口,身後的男人叫住她。

“周語。”她回頭“說。”顧來深深的看著她的眼睛,逐字逐句的“在我們那兒,結婚是一輩子的事。”這句話讓周語為他停了兩秒。兩秒過後,跨出大門。***深夜,街頭沒了白的繁華。秋風已冷,渾黃的馬路車來車往。

藥鋪已打烊,小情侶躲在房簷下親熱,女人依偎在男人風衣裡。周語靠著路燈,哆哆嗦嗦的點菸。火幾番熄滅,到最後也沒點上。她將那個打火機舉到眼前看了看,裡面已經沒氣。

旁邊就是垃圾桶,周語隨手扔出去。沒投準,打火機碰到垃圾桶頂蓋,彈回來。她彎身撿起來,再丟。還是沒投進。驀地,周語被一股無名火噬,她尖叫一聲:“---”聲音高到撕裂。打火機用力往地上砸。

碰地彈起,走過去撿起來,再砸。砸了五六次,砰一聲,爆炸了。白霧中,那個印著鑫鑫燒烤,在她身上捂了四個月,多次丟了又撿起來的打火機,碎得稀巴爛,只剩一地紅渣。

爆炸聲將房簷下的小情人嚇一跳,罵罵咧咧。女的說:“那人有病吧?”周語冷颼颼回頭,瞳仁裡有冰刃。男的摟緊女友,低聲說:“算了算了,咱們快走吧。”兩人擁簇而去。

四周靜下來,一下子又靜得太徹底。只有風。風吹著,酒意逐漸上頭,腦仁陣陣發緊。周語在臺階上坐了會兒,摸出手機準備叫代駕,路邊一輛黑轎車亮起雙閃的同時按響喇叭。

周語抬頭,看到車裡的李季。周語鑽進車廂的瞬間,一股酒氣撲鼻而來,李季皺起眉,打開車窗透氣。

“你這是喝了多少!”

“不知道,”想了想,她還補一句“前半場是啤的,喝通了上幾趟廁所就沒事。”李季像訓學生:“你自己照照,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周語果然聽話的,打開頭上小鏡子。鏡子裡的女人妝花乾,臉青白,頭髮上還真沾著紙巾。她端詳幾秒,驀地嘿嘿笑起來。李季眉頭皺得更緊。周語將煙咬在嘴裡,剛才砸打火機時吼破了嗓子,聲音有些沙啞“你等多久了?”

“差不多兩小時了。”周語沒說話,在副駕駛前的屜裡東翻西找,沒找著。又身子前傾,手穿過李季的胳膊,去他旁邊的屜找。

“找什麼?”李季沒好氣的。

“打火機。”李季拍開她的手,從她嘴邊奪下煙,丟垃圾盒裡。周語瞥他一眼。她喝得微醺,那斜斜的睨視自然而然的帶了些媚態和風情。李季蹙眉轉過臉去。周語叫了聲“李季”咧著嘴嘿嘿嘿,恬著臉湊過去“等出脾氣來了?”李季保守,讓他這個點在外面接一個醉醺醺的女人,他肯定是不高興的。李季的長輩架勢擺足了,才緩緩開口:“女孩家家的,深更半夜喝得酩酊大醉,成什麼體統!”

“下次我自己打車回去,”周語還不樂意了“看你等了這會兒臉黑得!”李季沒說話。周語腦袋越發痛,沒再出聲。車內很靜,很暗。儀表臺幽藍的光打在兩人臉上,應急燈噠噠的響聲,在安靜的深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李季轉頭看了眼,周語躺在靠背上,緊閉著眼,眉頭輕蹙。年輕的臉龐,因藍光而顯得出塵,出塵得有些清憐。周語到對方碰了下她的手肘,她不解的睜開眼,李季手裡拿著一隻保溫瓶,已擰開了蓋。周語喝水時聽到那人說:“出租車不安全。”算是回答她剛才的話。

“你真等了倆小時?”周語將靠背調到最低,這一躺下,她到舒適,喟嘆一聲“剛才出來沒看見你,我還想找代駕來著。”李季沒接她話,問了個相對突兀的問題:“為什麼擅自改了捐款金額?”

“嗯?”周語喝了酒,大腦顯然不夠用。

“給九曲水庫修路的捐款,公司原定計劃是出資100萬,你為什麼不經過我同意,擅自加倍?”周語哦一聲,緩緩說:“另外100萬就算我私人捐的。”

“私人?”李季笑一聲。後面跟著什麼話,誰都能聽出。靜了幾秒。周語緩緩坐直身子,看著他,眼神比秋風還清冷:“李季,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

單憑這次打拐成功在社會上的影響,公司受益多少?這些年我給你帶來的實際利益還需要一五一十計算清楚嗎?”兩人僵持半晌,是李季讓步。李季拍了拍她的手“行了,你功不可沒!私人就私人吧,一百萬也不算什麼,下次記得事先告知我一聲。”聲音和藹。周語沉著臉沒說話,他溫言哄護著“怎麼,還真和我生氣了?”周語神緩和下來,額頭,輕輕的說:“我想我爸了,你送我回家吧。”李季發動車“今天還沒上香。”

“…”周語望著窗外沒出聲。

“對了,”他穩穩駕著車,似隨口一說“我那小區裡有幾套正在出售的房子,朝向和戶型都過得去,明天空,你跟我去看看。”周語酒醒大半,猛的坐直身子,瞪著他。李季對她的目光視而不見,平視前方,自顧說:“你想買房是好事,要買就買在和我同一小區,這樣我也放心。”她去看房的事沒跟任何人提過。周語驚怒加,壓著嗓子喊他:“李季!”李季認真開車,神情淡淡:“怎麼了?”周語有些動,膛幾度起伏,要說的話終於還是憋回去。

她揮了揮手,閉上眼重新躺下。透過眼皮的光,周語數著一個個飛速越過的路燈。她突然想起放在顧來桌上的那對小泥人,大紅袍,前系一對大紅花。

腦袋掛在脖子上,不住的晃啊晃。李季的四合院裡。銀耳湯熬得不錯,周語又要了一碗。小傭人走來說:“周姐,李總在佛堂等你。”周語唔一聲,勺子碰到碗底,發出尖銳的聲響。李季信佛,當年裝修四合院時,他將整個東廂房單獨隔出來做了佛堂。

周語不愛去那兒,她有鼻炎,香火太重她受不了。但她又不得不去,李季明言規定,佛前祭拜,每天至少早晚各一次。

李季和善,對周語幾乎可以說是遷就的。唯獨這一樣,他下了死命令。透過拱門,室內光線偏暗,莊嚴肅穆。最引人矚目的是佛堂上位供奉的那尊等人高的釋迦牟尼佛像。

佛像周身鍍金,莊嚴寶相。臺前供著清水和香花水果。周語進去時,李季正在清理香灰。除了周語,這兒從讓不別人進入,室內的清潔和供奉一直都是李季親自完成。此時他已沐浴更衣,表情和頭髮一樣不苟。周語喊了聲:“李季。”李季像沒聽見,用專門的巾彈去佛身上的灰塵,上香換水,閉目合掌唸了幾句經。這才起身,對周語說:“過來,上一炷香。”周語頓了幾秒,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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