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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醃酸白菜鍋、芙蓉百合蝦、銀絲芽鮑魚絲、富貴黃金榴、白玉苦瓜、銀針拌三鮮、煙燻樟茶鵝、碧螺跑堂、牡丹雙鳳燴雀舌…
滿滿的一桌菜香味俱全,有蒸的、煮的、燴的、炒的…舉凡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全上桌了,每道好菜料多味實在,毫不馬虎,著實看出廚子的用心和對美味的堅持。
菜香味美,配鮮明,入口的滋味更是美妙得無法形容,含在嘴裡香味四溢、滑入喉中甘香不膩,暖在胃裡甜了心窩,叫人光是用瞧的就食指大動,迫不及待要先嚐為快,以免向隅。
對一向貪吃的瓶兒來說,面對如此的佳餚美食,理應如餓虎撲羊地衝上前,不待提箸便以雙手代筷,先挑兩片往牙縫
,再來個秋風掃落葉掃個
光,湯汁不留一滴連盤底都
得一乾二淨,讓人光看她的吃相就覺得很暢心。
可是…
“呃,老朱呀!今天的菜是不是出了問題?怎麼好像沒往常好吃。”似乎少了點什麼味。
“花老闆,你也覺到了呀,我以為是我舌
出了事呢!正打算找大夫瞧瞧。”同樣的花雕雞,可今兒個口
就差了點。
“你看是雷廚子手藝退步了,還是我們吃慣了就嫌味道淡了?”嚼起來的味道沒變,但心裡頭是不太舒坦,彷彿這雞鴨魚死不瞑目,怪老饕們吃它。
“沒呀!一樣地清可口,可是呀…”老朱的老鼠眼往靠近後堂的桌位瞄去,頓時咦了一聲“你瞧瞧小子的臉
多難看,一副菜很難吃的樣子,叫我們哪吃得下去。”不倒胃口就算不錯了,誰還提得起食慾,菜一入口頓
無味。
“是呀!連向來最不挑嘴的瓶兒都食不下咽,想必是雷廚子不用心,讓我們吃得心都酸了。”難怪這菜餚沒平時美味。
老朱和花老闆的竊竊私語,正是所有客人此時的想法,同樣是雷廚子的拿手好菜,可是嚐起來硬是少了好吃的覺,讓人如同嚼蠟地懷疑哪裡出了差錯。
這也是瓶兒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東西明明很好吃呀!為什麼大家都拿著筷子不動,拚命地往她這裡瞧,害她也跟著彆扭地不好意思吃得太急,想學點姑娘家的秀氣。
雖然她還穿著男裝,但總覺得有些人的眼光不太對勁,好像已經看穿了她的身分,頭接耳的談論自己的私密事,令她渾身不自在。
難道是徐大娘的口風不密,把那天瞧見的事傳了出去,讓大夥兒沸沸揚揚地當茶餘飯後,才會不時偷瞄她,以為她沒看見?
“還不快吃,發什麼呆,菜都要涼了。”冷菜下肚肯定鬧胃疾。
惡聲惡氣的吼聲帶著一絲關注,風怒雷的大掌一抬高,眾人同氣地以為他要狠狠教訓她,驚得差點翻桌救人,擔心他一掌拍下去會把小子打傻了。
誰知才一眨眼間,眾人的眼珠子幾乎掉入湯裡,看似大老的鬍子老闆居然只撫撫她的頭而已,眉揚眼彎似在笑,還幫小子擦嘴。
這…是雷廚子瘋了,還是他們眼花了?明明是氣的大漢,怎麼舉止全都變了,像是疼惜娘子的好夫婿為
發。
好…好可怕,原來他有那種癖好,難怪年過四十不娶,撿個小子養成面首,好供其一逞獸慾。
在大家眼中,風怒雷沒有四十也三十多了,全拜那嘴鬍子所賜,而且見人就吼的壞脾氣,讓眾家鄉親不自覺地偏向瓶兒,認為她受到屈辱,被惡廚子欺凌了。
“大哥,你有沒有發覺店裡的客人有點奇怪,他們為什麼一直看我?”她小聲地說道,怕得罪向來對她照顧有加的大叔、大嬸們。
“你吃你的菜管他們幹什麼,誰要再看你,我把他們眼珠挖出泡酒。”還看,不想要雙目了嗎?
風怒雷兇惡的一瞪,全場的私語聲瞬間靜默,一顆顆受到威脅的黑頭顱連忙一低,不管合不合口味的見菜就夾,即使辣得喉管發燙也不敢吆喝夥計倒茶。
雖然來到“飯館”用膳總是心驚膽戰,老是得看廚子臉,他一個不高興大夥兒就得端著飯碗逃生,可是在這裡有別於一般酒樓的樂趣,不但有熱鬧可瞧,還能三姑六婆一番,景平鎮大多的
言就是由此傳出。
“哎呀!大哥,你火氣別老那麼旺嘛!人家肯給你面子來捧場,你應該和顏悅地銘
五內,
謝各位鄉親的不嫌棄。”賓客至上,灑掃以待。
“不希罕。”他一哼,不把客人當人看待,少一個是一個。
他真的不希罕為旁人的三餐辛勞奔波,荷包飽足的他不在乎這一點點小錢。
“知福、惜福,才會有福氣,雞鳴狗盜的事損陰德。”瓶兒咬了一口椰絲團,滿足地咂咂舌。
“大哥,江湖生、江湖死,你不會想自己的子孫也被人追殺吧!”黑眸倏地一眯,出兩道冷芒。
“你知道什麼?誰告訴你的?”自從投身殺手行列,風怒雷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不把死活當一回事地力求佳績,以期得到千發老人的讚許,進而成為他最信賴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