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爭愛逞兇鬼宮傷手足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在鬼宮之中,所有的房間,本來全是一個一個的山,那石門雖然是裝上去的,但是也大都沉重厚實之極,石門一關,在石室中所發生的事,外面想要知道,實是萬難。

隨著石門的一關,盛否一連發出了叄四聲,笑道:“事至如今,你還有什麼話說?”勾魂使盛才,又一連向後退了幾步,順手一抄,將一隻放置花盤的長几,在手中。

那一隻長几,也是石制的,本來是一條石鐘,依原來的形狀,雕刻而成,可兩握,長達四尺,盛才一抄在手中,顛了一顛,覺出也可以暫時當作兵刃使用,但是卻無論如何,不及盛否手中的哭喪那樣靈活稱手,兼且蘊有劇毒!

所以,盛才仍然是不想動手,面鐵青,道:“老二,就算你得償所願,我問你,阿爹面前,你如何代法?”盛否哈哈大笑道:“這個何勞你心,我早已幫你想妥當了!”一面說,一面手在懷中一探,取出了黑黝黝,長可叄寸,兩頭尖,當中大,形如暗器的一件物事來,道:“你認得這是什麼東西?”勾魂使盛才一看,便猛地一怔,道:“這…這是泰山黑神君的黑芒梭,你…你是從哪裡…得…來…的?”想是盛才在一眼之間,便已然認出了那“黑芒梭”的厲害,因此面上神,青白不定,講到後來,連聲音俱都發顫。

盛否“嘿嘿”冷笑道:“這你就別管了,待一會兒,你伏鬼宮之外,背上卻中著這枚黑芒梭,哈哈,阿爹他會說什麼?”勾魂使盛才,自然知道自己的弟弟,心狠手辣,說得出做得到,此際反正難免,何不先下手為強?因此,揚聲一笑,道:“好弟弟啊!”一個“啊”字甫出口,突然怪聲大叫起來,向前猛地一撲,手中那石杵也似的長石几,向盛否劈頭劈腦,砸了下來,那一砸,盛才情急拼命,已經全然不講什麼招數,只是大力壓了下來,蕩起一股勁風!譚月華見也們兩人,動上了手,心中還怕盛否不是乃兄之敵,連忙叫道:“二公子,你可願幫我的忙麼?”盛否身形向後一側,避開了盛才的一砸,道:“當然,譚姑娘也何妨助我一臂之力!”盛才一聽得盛否的話,不由得嚇得魂飛魄散,顫聲叫道:“譚姑娘,我也願意…”可是他下面“幫你忙了”四字,尚未出口,盛否的哭喪已然當點到,同時,譚月華也無聲無息,快疾無此地,一掌擊中了他的背心。

勾魂使盛才,腹背受敵,背後中了一掌之後,已是眼前金星亂迸,口中發甜,口角迸出了鮮血,再加上盛否的哭喪,一點便點中了他前的“華蓋”雙手一鬆,石几“砰”然巨晌,跌在地上,他本身連聲都未出,便自倒地死去。

盛否一見乃兄已死,面上現出了得意之,順手將“黑芒梭”在盛才的背上一,說道:“譚姑娘,如今只消將他運出鬼宮,便神不知鬼不覺!”譚月華妙目盼,道:“二公子,你難道忘了剛才所答應我的事了麼?”盛否忙道:“當然記得的,將呂麟和他,一起帶出鬼宮去,我心中已然有了主意。你且在此等一等再說!”一面說,一面便將門打開,向外疾逸而去。

譚月華此際,心中當真是高興到了極點,因為盛否這一去,自然是去將呂麟從第十八層地下宮中,帶了出來,給自已,帶出鬼宮去。

只要一出了鬼宮,就算有十個盛否,自己也不必怕他,大功告成,自己可以立即啟程,到武夷仙人峰,去向那怪人覆命了。

譚月華興奮得在室中轉來轉去,不一會,便聽得室外,有腳步聲傳了過來。

譚月華心想,那一定是盛否回來了,來到門旁,低聲道:“二…”她才講了一個字,從本來是虛掩著的門縫中望出去,只見來人身形,甚是高大,而且向前走來,雖然緩慢,但是卻氣如河,一望而知,是一個第一的高手,絕非盛否!

譚月華見機之極,連忙將下面的話,了下去,再定睛一看時,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鬼聖盛靈!

譚月華萬萬想不到鬼聖盛靈,竟然會在這樣的一個骨節眼兒時,來看自己!一時之間,她不驚得沒有了主意,因為若是給他知道了一切,則自己和呂麟,當然從此再無希望出得鬼宮!

就在她一呆之際,忽然聽尚在得門外的,鬼聖盛靈道:“譚姑娘還未掩門,莫非尚未就寢麼?”譚月華心知這時候,萬萬驚惶不得,忙道:“正是,來的莫非是鬼聖麼?”一面說,一面向後退了開去,伸足便踢,將盛才的體,踢到石的底下。

鬼聖盛靈道:“譚姑娘若是未睡時,我還有幾句話,要與譚姑娘說。”譚月華道:“明不好麼?”鬼聖盛靈一笑,道:“我突然想起,如果不問,心中不快。”譚月華無可奈何,向石下面,看了一眼,心想盛才的體,若不留心,也看不出來,問題就是盛靈若是一時叄刻不走,盛否帶了呂麟來此時,一切仍然要被戳穿“當下她推搪不得,只得開了門,鬼聖盛靈一步跨了進來,道:“譚姑娘敢是在練功?”譚月華只得瞧道:“正是。”鬼聖盛靈一笑,向石走了過去,譚月華的心中,“怦怦”亂跳,故意大聲道:“不知鬼聖前來,有何見教?”鬼聖盛靈進來之時,並沒有將門帶上,譚月華提高聲音講話,便是希望盛否尚未到達,便聽到自己的聲音,可知趨避。

只聽得盛靈道:“譚姑娘,剛才只提起了令尊,但不知令堂近來可好?”譚月華心中,不由得猛地一怔,脫口反問道:“我的母”親?”盛靈道:“是啊!令堂昔年,也曾與我見過幾面,她獨門武功之奇幻,可以稱得上“當世無匹”四字!”譚月華在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心想你還知道我的母親是什麼人,但是我自己卻毫不知道!

她又想起,當自己兄妹兩人,向父親問及母親的時候,父親總是含糊以應,從來也未曾好好地回答過自己,以致直到如今,自己的生身之母,究竟是什麼人,也不知道。

可是,譚月華兄妹,揹著父親,暗自商量之際,也料到父親之所以不說,一定是有苦衷的,因此當他們大了之後,也絕沒有再在自己父親面前,提起過有關母親的事來。

自己連自己的生身之母,都不知這一事,講出來自然不是什麼好事,因此譚月華也不明言,只是含糊以應,道:“她很好。”鬼聖盛靈像是無限嘆,道:“想不到如今,你們下一代人,也都已經那麼大了,想起當年的事來,猶如在眼前一樣!”譚月華見他只是講些閒話,不肯離去,心中更是焦急無比,一面敷衍,一面向外望去,只見並無人來,鬼聖盛靈只不過坐了小半個時辰,在譚月華看來,竟像是不知過了多久!

好不容易,盛靈才告辭離去,也才走不一會,盛否便帶著呂麟,一起走了進來,呂麟一走進,便來到了譚月華的身邊。

譚月華喜道:“呂兄弟,你不可出聲,二公子願意救我們出去了。”呂麟的面,卻顯得嚴肅無比,兩眼望定了譚月華,好一會才道:“譚姐姐,我問你一句話。”譚月華訝道:“什麼話啊?”呂麟道:“譚姐姐,他與我們,正不能並立,憑什麼肯救我們出去?”譚月華給呂麟一問,不由得怔住了答不上來,她想不到呂麟的年紀雖輕,但是行事卻是一點也不含糊,自己的所為,全然是為了想將他救出,當然是對的,但這樣做法,是否正當呢?

譚月華在剎那之間,想到了這個問題,便到若是一個名門正派的俠女,遭到了和自己一樣的遭遇的話,只怕盛靈一提出這個問題來,便立即嚴辭拒絕,絕對不肯與他們虛與委蛇的!

但如果嚴詞拒絕,當然是一事無成,怎及得自己如今所作那樣,敗中求勝的好?

譚月華想了一想,心安理得,一笑道:“呂兄弟,等我們出了鬼宮,我再和你說。”呂麟便點了點頭,不再言語,譚月華問道:“二公子,我們如何出去法?”盛否一笑,從懷中摸出兩隻黑布袋來,道:“呂朋友需得暫時委屈一下,藏入布袋之中方可出去。”呂麟正待不依,譚月華向之連使眼,呂麟才悻悻然地鑽入了布袋之中,盛否將袋口一紮,譚月華又將盛才的體,從石下拖了出來,也裝入了另一隻布袋之中,盛否將一個死人,一個活人,一齊挾在脅下,便向外面走去。

譚月華想起片刻之間,便能出得鬼宮去,心中不大是高興,正想跟在後面,一齊走出時,盛否突然回頭道:“譚姑娘,你不必出去了!”譚月華一怔,道:“這是什麼話?我怎能不去?”盛否狡黠地一笑,道:“呂朋友我自會送到他父親的手上,何勞譚姑娘遠涉!”譚月華心中,不由得怒火陡升,暗忖這弟兄兩人,當真是兇狠毒辣,陰險詐,兼而有之,若是自己出不了鬼宮,豈不是要巧成拙?

因此,她立即面一沉,道:“你可是要出爾反爾麼?”盛否道:“譚姑娘,我只是答應,幫你將呂麟出鬼宮而已!”譚月華想了一想,也是一聲冷笑,道:“二公子,若是你不設法,將我也一起帶出鬼宮去,咱們便將大公子已死一事,揭穿了出來!”盛否一聽,面上神,不由得為之一變,道:“譚姑娘,剛才你也有份的!”譚月華道:“對啊!不妨大家一起頂罪!”盛否呆了半晌,才嘆了一口氣,道:“譚姑娘,實是我無法帶你出鬼宮之故,並不是我不肯!”譚月華看盛否的情形,也不像是在說假話,看來他不是不想也將自己,一齊帶出鬼宮,而是不能“因此便冷笑一聲,道:“你是鬼宮的少主人難道也不能帶人出去麼?”盛否面上,大是不好意思,囁嚅半晌,才嘆了一口氣,道:“譚姑娘,你有所不知,若是沒有我爹的令符,誰也不能擅出鬼宮一步!”譚月華聽了,心中不又急又氣,“呸”地一聲,道:“既然如此,你早為什麼不說,拍脯裝好漢作甚?”盛否給譚月華講得滿面通紅,瞪大了眼睛,一句話也話不出來,好半晌,方道:“我只當只要將呂麟帶了出去,便可以大功告成了!”譚月華恨恨地道:“哼!呂麟出了鬼宮,也還要我親自送到人家的手中,你不能令我走出鬼宮去,咱們就將你殺害親兄的事,抖漏了出來,看是誰吃的虧大,你自己好好地去想吧!”盛否急得滿頭大汗,在宮中來回踱步不已,好一會仍是沒有主意。

這時侯,盛否心中,固然是真正的焦急,譚月華心中的煩急,實在只有更在盛否之上,因為她若是不把握這唯一的時機,逃出鬼宮去的話,當真可能假成真,非嫁給盛否不可!

一時之間,室中靜到了極點,寂靜了好一會,忽然聽得袋中的呂麟道:“譚姐姐我有辦法了!”譚月華忙道:“什麼辦法?快說!”呂麟低聲道:“你和我一起鑽入布袋中,叫他搬出去不就行了麼?”譚月華一聽,覺得這個辦法,雖然委屈些,但卻大是可行。

因此,便抬起頭來,掠了掠覆在額前的秀髮,道:“二公子,你說如何?”盛否搔了搔頭皮,道:“行倒是行,只不過譚姑娘,你要是出了鬼宮,就棄我而去?”譚月華莞爾一笑,道:“二公子,你放心,叄個月之內,我一定再來此處看你!”譚月華在講那幾句話的時候,心中正千殺才萬殺才的大罵,因此,她的話也講得極是滑頭,只說“來此見你”見了面之後,甚至可以動手相鬥,也就不算得是她曾食言了。

那時候,盛否見了譚月華的一笑,更是身子飄飄然起來,連忙道:“好!好!只不過叄個月的時間,是不是太長了些?卻要將我想苦了!”譚月華心中,又好氣又好笑,道:“那隻好儘量提早些好了!”盛否滿面喜容,將裝著呂麟的口袋,放了下來,拉開袋口,譚月華便鑽了進去。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