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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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樓後,起居室一定是最先映入眼簾,然後這裡是書房兼工作室,”小曼憑腦中的印象,循線瀏覽,“接著就是特大的主臥室了。”

“這裡改了,主臥室和起居室之間,我另外騰出一間畫室。”雷恩不久前才知道小曼在大學時主修油畫,他希望小曼在家利用閒暇的時間,能重拾她的繪畫天扮。

“畫室?”當畫家的夢想似乎已離她好遙遠,“是男主人還是女主人用的呢?”

“男主人為女主人準備的。”雷恩是真的希望能看到小曼出現在畫室。

這家的男女主人想必很恩愛,這些細微的體貼關懷,總是讓人又窩心又羨慕。

“如果是要當成畫室,光線必須優先考慮,如果只能接收到中午前的光線,最好能在屋頂加裝透光的玻璃天窗,這樣才有足夠的光線作畫。”小曼把自己夢想中的畫室融入這裡,至少她能提供給雷恩一點點的參考價值。

雷恩在腦子裡用心記下小曼所講的每一句話,並且他打算在房子蓋好時,再給小曼一個驚喜。

真想看看它蓋好的樣子,是不是就跟她夢想中的一模一樣呢?小曼連不捨離去。

“雷恩,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張嵐說不定正急得跳腳。”小曼驟然起身準備離開。

雷恩用身體擋住小曼的去路,拉著小曼走到不遠處的石塊旁,表情凝重地說道:“我有話跟你說,到這裡坐好。”小曼安份地坐在雷恩指定的石塊上,等著雷恩開口。

良久後,小曼已顯得有點等的不耐煩了。

倏地,雷恩單膝跪在小曼的腳邊,兩眼與她平視。

面對雷恩雙眼的濃濃愛意,小曼有點支撐不住,想要逃開他的俘虜。

“嫁給我,讓我來愛你。”雷恩不在乎小曼的迴避,極力想抓住小曼的念頭,使他不顧一切地道出自己的心意。

“不行,我…我…”該怎麼辦呢?小曼急得詞不達意。

“我愛你,這樣不夠嗎?”雷恩今天非得到小曼首肯不可。

“你…愛…我!?不可能。”小曼極想撇開心底的狂喜,她不敢相信雷恩這個天之驕子,竟會愛上她。

“為什麼不可能?在餐館看到你,我就愛上了你,後來越是和你相處,就越多愛你一分,”雷恩剖析自己的情,賭上可能被當面擲回的命運,“我甚至不惜拋下進行中的工程,帶著你遊走於牧場、白朗峰,為的是希望能讓你更深一層地認識我這個人,進而喜歡上我。”

“我們不適合,其實你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女人,就像艾妮卡。”小曼當然不會無情到對雷恩的舉動無動於衷,但她有她的苦衷啊!

“你就是我找到最好的女人。”雷恩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哪個女人聽到雷恩這番話能不心動,小曼內心澎湃不已,卻不敢接受他的濃情意,“我不好,我有很多缺點。”

“告訴我,藏在你心裡的陰霾。”雷恩要小曼說出她隱藏在內心揮之不去的傷痕。

“你…張嵐告訴你的?”小曼顫聲問道,她不敢相信,張嵐竟然出賣她。

“是你自己告訴我的,記不記得在牧場的那個早上,你的驚慌恐懼?”他猜的八九不離十,一定是發生過可怕的事,才讓小曼排斥男女間的**。

“你已經知道了,還問我做什麼?”小曼自卑多年,一直不敢接受追求她的男人,就是怕他們發現後會嫌棄她,但由雷恩親口說出來,她才瞭解到當年的事,對她的傷害有多深。

“說出來。”雷恩硬起心腸,不讓泣著淚的小曼軟化他,他怕小曼會縮進更深的保護殼裡,無法解脫。

“十五歲,那年我十五歲,”憤怒已壓過所有的情緒,小曼不經大腦就脫口而出,接下來就像有人打開話匣子般,一發不可收拾,“一個拚命準備聯考的國中生,每天下課後,還要到補習班上輔導課,回到家通常都已經很晚了。”回憶一下子衝進腦袋,小曼停下來緩和動的情緒,才再度訴說:“那晚的月很美,我忍不住放慢腳步欣賞它,就在接近巷口的地方,有人從背後伸手掐住我的脖子。一時之間,我嚇壞了,不知道掙扎大叫,直到被拖進暗巷的死角時,我才意識到即將遭到強暴的命運,拚命地拳打腳踢,無奈敵不過男人的暴力,還是無法阻止接下來發生的事,只是徒增幾道被揍的傷痕罷了。”

“那時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使我身告發指證施暴的男人,一連串的筆錄、上法庭指控,才使得他被判入獄四年。”換成現在的她,不知還會不會那麼衝動,想當初告發他時,自己一再被報章公眾羞辱的難堪,“法律對女實在太不公平了,只判他區區四年徒刑,而我卻要揹負一輩子洗不掉的髒汙。”雙拳緊握,雷恩恨不得能親手殺了那個施暴的男人,這件事確實影響小曼極深,距今已十年了,她仍無法平息心中的恐懼,連帶使她無法接受異情。

“你知道他在審判時,如何為自己開脫?”想到他害怕焦急的表情,小曼才有一絲報仇的快,“他說:我當時穿得像個‮子婊‬,故意**地誘惑他,他才會一時生理衝動強暴我,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可惡,他怎能無恥至此。”雷恩遽然暴怒不可抑。

“你一定要相信,我不是‮子婊‬,也沒有誘惑他,他說謊,我真的沒有…”小曼頭搖得像花,眼淚隨著甩頭的動作飛散四處。

即使小曼在法院極力否認他不實的指控,法官仍採信了他的說法,草草輕判了事。

“我相信,你別哭啊!”雷恩更放不開她了,小曼受的傷猶如刻劃在他身上一樣,有如切身之痛。

倒在雷恩身上哭得像個淚人兒,她依然令人心動憐惜,紅腫爬上小曼原本細長的雙眼,很難看卻又很清澄乾淨,老讓雷恩覺得她還是個小孩,需要大人的哄騙。

“嫁給我,讓我來愛你。”雷恩不斷地重複不變的誓言。

“你已經知道所有的事,還要我嫁給你!?”小曼睜大紅腫酸澀的雙眼。

“現在的男女,哪個超過二十歲還是‮男處‬‮女處‬的。”雷恩只是輕描淡寫,彷彿這件困擾小曼近十年的陰霾,只是人生的一小段曲,沒什麼大不了的。

“話別說的太早,哪個男人不希望她的新娘是全世界最後的一個‮女處‬。”小曼的貞觀念很重,她從小被灌輸從一而終的信念,所以被迫失去貞節,對她打擊很重,“婚姻不只有**,它還有更多超出體的神層面,”雷恩遇到小曼後,才慢慢體會出心理需求遠比生理需求來的重要,“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不管多久我都可以等,等到你能接受我,自然你也會渴望我們的體結合。”只要她答應,她就能馬上擁有雷恩,不論是他的情、他的人,完完全全只屬於她一個人的,小曼好想馬上答應,她渴望能與雷恩一起組成一個家,現在好不容易如願以償,內心正雀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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