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李紈寡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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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紈端淑一笑,又是一福,才對賈蘭說道:“蘭兒怎得如此無禮,對叔叔無半點尊重之意。”賈蘭被母親訓斥,也是心中一緊。
正要掙開宋清然摟著自己肩頭的手臂回話,宋清然已笑著道:“紈嫂不必苛責,這本就是我的意願,再說蘭兒亦算我的學生,為師並不認為有何不妥。”李紈聽了宋清然此言,面微紅,有些羞澀,可心中卻是高興,能得宋清然喜愛,並願稱之為師,這是燒香求佛都難求來的。只得故作瞪了賈蘭一眼,福身道:“燕…”見宋清然眉頭一挑,又改口道:“先生請。”宋清然哈哈一笑道:“嗯,先生稱謂很合我的口味,紈嫂請。”說罷,便隨李紈進了院中。雖然為稻香村,可卻無半顆稻子,滿園的杏樹鬱鬱蔥蔥,掛滿了黃橙橙的杏果,果
香氣瀰漫,卻別有一番景趣。稻香村是僅次於怡紅院(如今名為清風苑)大小的院落。
當初黛玉、寶釵等人選取院落之時,有意敬著李紈長嫂的身份,為她選了此處,前後各一花園,主室六間廂房,側院還有四間偏房,整個院子除了花園,路邊皆種滿杏樹。
穿過杏林小路之時,一顆橫杈枝梢上的杏果,剛好透,隨微風稍一吹動,便自然脫落“啪嘰”一聲,砸在宋清然
口,將宋清然一身月白長衫染了一片黃汁。
前方引路的李紈聽到響聲,轉頭一看,也是一驚,宋清然有些哭笑不得的愣在那裡,他也未曾想到,還能遇上果蒂落,且剛好砸中自己的事情。
平裡
果都有采摘,偏偏這顆未曾留意,卻能砸中宋清然,不知是宋清然好運呢,還是黴運呢。李紈見宋清然一身月白長衫上,
前黃汁四濺,急忙掏出絲帕,為宋清然擦拭。
只是宋清然和李紈都未曾留意,如此一來,二人看似極為親密,李紈左手扶在宋清然肩膀之上,右手拿著絲帕,按在他的間。宋清然一愣神,便嗅到陣陣果香,摻雜著幽幽素香,淡淡雅雅,暗香盈袖。
“嗯,果真香氣襲人。”宋清然脫口而出。說完才想起李紈身份子不比別人,又畫蛇添足說道:“這杏果
透,確是香氣四溢。”***只這香氣襲人便讓李紈查覺,幫宋清然擦拭果汁的動作太過親密,緋紅著臉兒,把絲帕
到宋清然手中,低著頭向後退了兩步。
宋清然嘿嘿笑了兩聲,接過絲帕胡亂擦拭了兩下,便好似忘了一般,隨手裝在袖間。李紈看著宋清然收起自己的絲帕,嘴兒張了張想說些什麼,最後又放棄了,只是臉上紅景已蔓延至耳。
身邊的賈蘭看著自己母親的神態,雖是不太懂,可自小從未見過母親如此神情,只覺好像比平又美上三分。眼珠轉了兩圈,好似什麼也沒察覺一般。
重新以弟子姿態,跟在宋清然身後。宋清然微微一笑,對李紈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便接著隨機紈向後院行去。
大觀園設計卻是別有匠心,每一處院落都引了這園中的活水,一丈餘寬的小河溝把前後院天然隔開,三個穿過單拱石橋,轉過迴廊,方行至主廳。
宋清然未料到此間還有客人,廳內原本坐著一位三十多歲婦人帶著兩名長相穿著皆一模一樣的女孩。見李紈引著宋清然入室,急忙起身。
只這婦人有些拘謹,衣著也很樸素,氣質神態與李紈有些相似,見宋清然前來,雙手不知該放何處,亦不知該福身請安還是下跪問安,宋清然從她神情能看出,應是知道自己身份及自己將要過來。
宋清然想著,既能在李紈主廳坐著,又非丫鬟下人裝扮,應是李紈親人,還未開口相問,李紈便扶著這位婦人一同福身一禮道:“這是家中嬸孃及雙生妹妹,來府探親的。”
“民婦攜幼女見過王爺,王爺萬安。”李紈嬸嬸此時稍收點心神,聽李紈介紹完畢,便一手一個牽著兩個十五六歲的雙生女兒,向宋清然請安。
宋清然伸手虛抬道:“李嬸客氣,清然視紈嫂如至親,視蘭兒如子侄,李嬸是紈嫂嬸孃,自也是清然嬸孃。”如此不要臉的攀親,也只有宋清然能說得出口。
不過此言聽在李紈與李嬸耳中卻別有不同。這便是身份使然,宋清然貴為王爺,如此折,只算是待人寬厚,如換一種身份,便顯輕浮,此時宋清然才將目光投向李嬸身邊的兩個相同模樣的女孩身上,但見二人皆是及笄之年,不僅穿著無絲毫差別。
就連眉眼,容貌,都讓人難以區分,唯有氣質有所不同,左邊端淑閨秀,綽約多姿,右邊那個活潑亮麗,靈動可愛。二人皆生的花容嫋娜,粉妝玉琢。
一雙誘人的杏眼,總是有一種淡淡的朦,彷佛彎著一汪秋水,眉似初
柳葉,臉如三月桃花,身態修長,纖
嫋娜,翩若驚鴻,一頭烏黑的秀髮盤成少女髮髻,顯示為待嫁之身,凸凹的曲線和墳起的
份外惹眼,無處不充滿著青
少女的韻味。
二女見宋清然望向自己,雙雙兩隻小手疊在小腹處,身子微扭,膝蓋微屈,瑩光晶亮的眸子往下看著自己的足尖,很規範地給宋清然福了一福,嬌嬌脆脆的說道:“李紋(李綺)見過燕王殿下,燕王殿下安好。”宋清然此時方算知道,這兩個女孩便是李紈堂妹李紋與李綺了,自己前世讀紅樓,本一直以為這二女年歲很小,並未留心,哪想都已及笄成人了。
笑著還禮道:“自家妹妹不必客氣,稱呼我清然哥哥便可。”本準備從袖中摸出兩顆走盤珠,可未曾留意,把李紈的絲帕掏了出來。
又急急收了回去,才又摸索一下,掏出一紫一金兩顆大小相差無幾的珠子。這種有珍珠難得
澤大小統一,無法成串,只能留做吊墜。本準備讓刑懷傲幫著做幾個項鍊,哄自己女人開心,此時正好派上用場。
李紈本就留意著宋清然的動作,見他掏自己的絲帕,玉頰又是一紅,急忙低下頭,看著腳尖,要知古時女子絲帕亦是隱私之物,輕易是不能送人。
即便送與男子,多為定情之物。同坐李紈身則的李嬸自也看到,又看了眼紅臉低頭的李紈,好似明白什麼,也只把目光一掃,便重新看往他處。
宋清然淡淡笑著道:“匆匆而來,未想兩個妹妹在此,不曾準備禮物,這兩顆珍珠便作見面之禮,回頭讓紈嫂尋人做成項鍊,不周之處,還請見諒。”雖是口中客氣,可這兩粒珍珠非普通人家能消受得起,中原大地多為白珍珠,且圓潤碩大,且為有
的,極為少見。
李嬸雖生活拮据,可畢竟見過世面,知此物不凡,急忙起身謙讓道:“太過貴重,這如何使得,小婦人受之有愧。”此時宋清然又重新就坐,笑著道:“清然本也無長物,自家妹妹,有何區別。”說完又招了招手,讓賈蘭坐在自己身邊,與李嬸寒暄起來,李嬸看了眼身旁的李紈,見她並無反對之意,有些不知所措,只得隨李紈一同坐下。李紋、李綺見母親不再反對,也各自羞澀的把珍珠收好,嬌怯怯的坐在李嬸孃身後。
待丫鬟素雲上了香茗,和著這園中剛採摘的杏,李嬸孃才又客氣幾句,帶著李紋、李綺並賈蘭一起告退,留二人在廳內述事,此時李紈才道出李嬸孃在此的原由一李嬸孃本為李紈叔父的正
,亦同自己一樣。
寡居多年,獨自一人撫養李紋、李綺長大,原本李嬸孃丈夫就只是京城一七品小官,病重之時請醫用藥幾乎用盡家資,過世之後,李嬸孃帶著兩名幼女,回了金陵祖宅寡居,只得依靠不多的田產,再幫人做些女紅艱難度。李紈父親李守中曾任國子監祭酒。
官職從四品,看似不大,實則非公認有德有才者不能擔當。又是國子監生之師,掌教育和科舉,堪稱天下讀書人的先生。雖致仕多年,又為人正值清貧,可也算是朝中清貴。
李家世代書香門第,族中男女無有不誦詩讀書者,李紈當初嫁入賈府,也非李家攀附賈家門庭,而是賈家有意求娶。
賈珠十四歲進學考中秀才,賈敬又是乙卯科進士,尤其林如海考中探花郎也與賈家聯姻,才讓李守中認可與之聯姻,將李紈嫁進賈家。李紈因為孃家出身清貴,賈家沒有一人敢小看於她。
賈母、賈政對她亦也尤為滿意。可惜李紈命運多舛,丈夫早夭,守寡之人獨守幼子,賈蘭又無襲爵可能,李家擔心女兒在賈府受到苛待,方起探視之意。
可嫁出女兒如潑出之水,李紈寡居,自是無法回家省親,李守中也無法跋涉千里探望女兒,以免給賈家一種不放心女兒的口實。
李嬸孃一聽李紈父親李守中所言,想託她去京城探望同樣寡居的李紈母子,只想向外人表示,李紈雖是命運苛待的寡居婦人,可仍有家族靠山,不能輕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