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冷家莊有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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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幔深垂,獸鼎傳香,一股沁人心脾的氣息,由錦幔內緩緩透出。

冷瑤光掀開錦幔,以無比動的心情,闖進了這幢花團錦簇,豪華整潔的王府深閨。

梳妝檯上銀燭高燒,一個身材婀娜,長髮披肩的女郎,正手託香腮,面窗而坐。

她是樓頭怨婦,也可能是冷瑤光的未婚子。

他們曾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在冷家莊度過一段銘心刻骨的美滿歲月。

現在,蟬曳尾聲過別枝,她琵琶別抱,飛上枝頭作鳳凰了。

河邊談情,月下訴願,難道她都全忘了?

冷家莊距開封不遠,如果她當真有情,如果她還沒有忘記那海枯石爛的誓約,她應該對她的遭遇,來冷家莊作一番傾訴。

如今,他闖進王府,到了她的深閨他卻十分後悔。

對一個水楊花的,棄前情如蔽履的女人,是不值得眷戀的。

縱然這王府之中,當真隱藏著極端重要的秘密,他情願冒著生命危險去探查,也不願向一個忘情背義的人去求教。因而,他身形一轉,奪門而出。

“唉…既有今,何必當初…”這悠悠的長嘆。細細的敘述,使得冷瑤光立定了腳步。

不錯!既有今,何必當初,只是這包含著幾分幽怨的言語,卻令冷瑤光啼笑皆非。

是誰背棄當初的誓了?今嘛,又是誰在愛慕虛榮,貪圖富貴?

事實擺在眼前,無須多作雄辯,一聲輕蔑的濃哼,算是他的答覆。

“唉…”在一聲輕嘆後,那銀鈴般的聲又響了起來。

“為了你,我甘心背叛你爹,娃蕩婦的惡名,由我來默默承受,難道你是鐵石心腸,竟一點也不為我著想麼?”現在冷瑤光明白了,但卻心頭一震。

她不是孟雙虹,那今當初之言,敢情另有所指。

不過,擅闖深閨,發人隱私,他有著歉疚,也到是一件十分尷尬之事。

抖手一走,自然極為容易。但如此對一個深閨弱女,豈是大丈夫所當為!於是,他咳了一聲道:“對不起.夫人,是我走錯了地方了。”那女郎猛一旋身,一雙明如秋月的秀目,出兩縷駭人的殺機,美麗的粉頰之上,是一股兇殘暴戾之

她向冷瑤光默視半晌,冷冷道:“你是誰?”冷瑤光道:“落泊書生,雙劍飄零,驚動了夫人,實在萬分歉疚…”女郎櫻一撇道:“落泊書生,敢於夜闖王府,閣下膽量真令人佩服!”冷瑤光道:“在下一時好奇,還請夫人原諒一二。”女郎哼一聲道:“我想原諒你,但卻無能為力。”冷瑤光微微一笑道:“如此說來,在下只好碰碰運氣了。”女郎道:“可惜你運氣太壞了,天地何等遼闊,你卻偏偏自赴絕路!”冷瑤光道:“有這麼嚴重?”女郎道:“夜闖王府,已犯不赦之罪,擅入王妃內室,焉能容你生還!”冷瑤光面一變道:“在下無意傷人,也不願埋骨王府九泉飲恨,希望王妃不要迫人太甚。”王妃道:“閣下必然是一個身負絕學之士了,咱們丟開公事,先過幾招玩玩,行麼?”冷瑤光道:“在下只道武成王府藏龍臥虎,卻估不到王妃也是一個武林高人,好,請劃下道一就是。”王妃伸手扶著梳妝檯,無限嬌慵的站了起來,她似乎弱不風,才借有助梳妝檯支持她那婀娜的嬌軀。

但這隨手一按,竟響起一陣機簧轉動之聲,冷瑤光像高樓失足一般,似乎連同這幢王妃內寢,一齊跌入地底去了。

他方自神一愕,王妃已咭咭大笑起來,道:“怕了麼?閣下。”冷瑤光淡淡道:“有美麗的王妃作伴,黃泉道上並不寂寞。”王妃一哼道:“閣下似乎十分自信!”冷瑤光道:“咱們何不試試?”王妃道:“別忙,先摘下你的面巾瞧瞧。”冷瑤光道!

“有這個必要麼?”王妃道:“咱們已經是黃泉道上的伴兒了,閣下何須這般吝嗇!”冷瑤光心知除非生擒王妃,絕難全身而退,在如此情形下,對她已無掩蔽行藏的必要,因而伸手一抹,將蒙面黑帕摘了下來。

王妃雙目大張,向他深深一瞥道:“想不到閣下竟然如此清逸絕俗,具有天下半朱霞般的風采,那風自命的段松風,不過是一塊朽木罷了!”冷瑤光面一沉道:“在下不慣與人品頭論足,王妃還是及早劃下道來吧!”這位令人莫測高深的王妃,竟一掃適才那兇狠暴戾之氣,她纖一擰,拋過來一記拘魂攝魄的媚笑道:“咱們聊聊不行麼?你夜闖王府,總不會當真為了好奇而來吧!”冷瑤光微一怔神道:“在下領教過不少善於表演之人,王妃不必費時間了。”王妃柳眉輕顰,道:“要怎樣才能使你相信呢?公子。”冷瑤光冷冷道:“在下不是王候,卻喜歡發號施令,要我相信很簡單,只要一切聽我的就成。”王妃道:“好,除了命,你要怎樣都行。”冷瑤光目光炯炯,向她凝視半晌,道:“你叫什麼?”王妃道:“我的名字十分不雅,你聽了可不要見笑。”一頓道:“我姓水,名叫汪汪,你知道九嶷山主水韞玉麼?他就是我爹。”冷瑤光啊了一聲道:“原來王妃竟是九嶷山主的千金,在下當真失敬了。”水汪汪道:“現在你該相信我了吧?”冷瑤光道:“對不起,在下還有幾點疑問…”水汪汪道:“你這人真是…,噯,問吧!只要我知道,一定會告訴你的。”冷瑤光道:“你為什麼要聽我的?”水汪汪一怔道:“你問得真怪,我聽你的還不好麼?”冷瑤光道:“總該有一個理由,不妨說出來聽聽。”水汪汪粉面飛霞,升起一片紅暈,素袖掩口,橫給他一記白眼,道:“真是死心眼,連這個都不明白!”冷瑤光哼了一一聲道:“在下不喜歡吐吐的,說吧!”水汪汪咳了一聲道:“說你死心眼,你八成還不太願意,連喜歡…喜歡人都瞧不出…”冷瑤光淡淡道:“此話當真?”水汪汪道:“自然是真的了,要我怎樣…只要你吩咐一句。”冷瑤光道:“好,脫下你的衣衫…”水汪汪神扭捏道:“這個…”冷瑤光道:“不願意?”水汪汪道:“願意,只要你喜歡,我什麼都願意。”他說話之間,雙手可沒有閉著,剎那之間,一具活生香,完美無疵的體,毫無保留的呈現在他的眼前。

這位武威王妃,當代俠義道上譽滿武林的九嶷山主的千金,原來是一個賤骨頭,連娼都不如的無恥婦。

冷瑤光輕蔑的冷哼一聲道:“你爹名震武林,為什麼要你賣身王府呢?”水汪汪櫻一撇道:“不要說得這麼難聽好麼?我身為王妃,可不是什麼低三下四的女人。”冷瑤光道:“我剛來時,你對我說了些什麼?哼!你引誘殷松風父子聚鹿,那不是賤的出奇!”水汪汪面一變,那雙孕育著無限情的妙目,陡然出兩股懾人的兇光。

那兇光一現即隱,跟著螓首一垂,道:“一個血之軀的婦道人家,免不了有她的需要,一樹梨花壓海棠,你應該原諒候門怨婦淒涼的遭遇…”冷瑤光咳了一聲道:“對不起,請恕我適才出言無狀,不過我不相信令尊沒有想到這些,他忍心犧牲女兒的章福,必然有他重大的目的,是麼?”水汪汪道:“也許你說的對,但是我卻全然不解。”冷瑤光道:“難道你就連一點出瞧不出麼?譬如你爹與王府怎樣往?王府為什麼會涉足江湖?這座王府之中有些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你只要將那些細微末節加以連貫,就不難忖知他們安著什麼存心。”水汪汪妙目轉,向冷瑤光打量半晌,道:“我知道一點,但我不敢過問,甚至不敢去想。唉!我雖然貴為王妃,生命卻如水中浮萍一般,據我所知,被處死的王妃,已有三名之多了。”冷瑤光愕然道:“有多很王妃麼?”水汪汪道:“連我在內,現有三十七個。唉!當年阿房宮內,有不得見者三十六年。我除了進入王府的當晚,這抱朴樓中,就再也見不到王爺的足跡了。”冷瑤光憤然道:“這狗王究竟為了什麼對女人這般糟蹋?”水汪汪長聲一充嘆道:“在他看來,女人僅是男人的玩物罷了!現在雙鵲堂中,度著娼生活的,就有五名王妃在內。”冷瑤光道:“你聽說有一個名叫孟雙虹的王妃麼?”水汪汪道:“不知道,王妃之間,是不準往的。”冷瑤光道:“你不是有一身武功麼?天下之大,何處不可以安身立命!”水汪汪一嘆道:“除了殷父子,本府之人,全都服食過一種獨門慢毒藥,如果斷絕解毒的丹丸,任是何等功力之人,四十九天之內,必會毒發而死。”她伸手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繼道:“雙鵲堂中,無一不是威震江湖的一方霸主,暗中還隱藏著幾個從未面的絕世魔頭,被處死的三名王妃之中,都曾自恃功力,逃出王府,結果…咳!她們全都喪身在那三名魔頭的毒手之下。”水汪汪橫了心,將她所知的一股腦說了出來,只是她所知不多,冷瑤光仍然到一片惑。

那麼,他縱然脫出水汪汪的糾纏,縱能找到他的未婚子孟雙虹,對探查之事,只怕絲毫沒有幫助。

至於他眼前的問題,自然有了一種新的轉變。他想挾持王妃出險,固然難以實現,對這位水汪汪,他也無法焚琴煮鶴,使出辣手摧花的霹靂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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