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火花村殺人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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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去!”張豔伸手去拉闞萬林,卻哪裡拉的住他,闞萬林剛和一幫教練喝了一場大酒,七八一斤白酒下肚,大紅臉紅彤彤的,衣襟敞開,渾身散發著酒氣,歪歪斜斜就過去了。
“你幹啥的?暫住證有不?”闞萬林惡聲惡氣的問。
漢盯著他看,不回答。
“我cāo,你還敢瞪我,你知道我幹啥的麼,我是城管,便衣城管!”闞萬林忽然大怒,藉著酒勁一腳將漢的簡陋窩棚給踢翻了。
“違章亂搭亂建,罰款五百!**的不識相,你住這兒想幹啥,你盯著人家女店主想半夜摸過來強jiān是不?你這點心思我還看不出來,十幾年公安我白乾了!”闞萬林大發神威,將窩棚拆的七零八落,叉著大吼:“你給我滾!”
漢一直沒挪窩,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闞萬林。
闞萬林被他看了,四下看看,找到一
爛拖把,劈頭打過去,
漢伸手格擋,拖把杆早就朽了,一碰就斷,闞萬林大怒,丟下拖把,用腳猛踢,
漢蜷縮在垃圾堆裡任由他毆打,連一聲都不吭。
“萬林哥,別打了!”張豔怎麼拉也拉不住已經進入發酒瘋狀態的闞萬林,氣得她一甩手:“萬林哥,你再這樣,我以後都不理你了。”闞萬林的拳頭停在了空中,半晌才訕訕放下,笑道:“豔兒,我不是為你出氣麼。”張豔沒好氣道:“人家已經這麼可憐了,你還打他,你太過分了。”闞萬林說:“這種人就是欠揍,你看他那個眼神,彪呼呼的,肯定不是好人。”張豔拉著他:“那你也別打人家。”闞萬林一指遠處:“你!給我滾那邊去,別讓我再看見你。”漢站起來,一瘸一拐走了,到遠處旮旯裡蹲下。
“你看,還是欠打。”闞萬林這才心滿意足,隨張豔回了店,胡亂聊了幾句怎麼回家過年的廢話,酒勁上來,躺在躺椅上睡著了,張著大嘴打鼾,張豔拿了條毯給他蓋上,把油汀的溫度也調高了。
冬天黑的早,五點半天就完全黑下來,今天霧霾大,路燈昏黃,鐵渣街上住的都是外地務工人員,臨近年關大都回鄉去了,街上冷冷清清,沒幾個行人。
張豔用電磁爐炒了兩個菜,煤球爐上的瓦罐裡燉著,撈出兩塊來,夾上幾筷子菜,拿了兩個大饅頭,用塑料飯盒裝著,看看闞萬林還沒醒,悄悄出店,找到角落裡的
漢,將飯菜遞給他:“吃吧。”
漢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來,髒兮兮的手拿著雪白的饅頭就往嘴裡送,一口口咬著滿頭,眼裡
出淚來,在臉上衝刷出兩道痕跡,忽然噎著了,費了老鼻子勁才把一口飯嚥下去。
“忘了盛湯了。”張豔飛快的跑回去,盛了一碗湯過來,遞給
漢。
漢聞著
湯的香味,似乎陶醉了,忽然伸出胳膊抹眼淚,身體聳動起來,大概想到了什麼傷心事,張豔不願打擾他,默默的回來了。
天愈加的黑起來,濃霧遮住了路燈的光芒,闞萬林還沒睡醒,張豔想走也沒法走,只好陪著他,七點多的時候,有個戴眼鏡的男的來買套子,做了一筆生意,然後一直沒人光顧,張豔準備關門的時候,生意來了。
來的是兩個男的,其中一個是老主顧,每天都來買五瓶小泰喝的中年混混李奇,另外一個二十歲左右,瘦瘦的,眼神很,手背在後面。
因為是老主顧,張豔放鬆了jǐng惕,將他們讓進店裡,問需要什麼。
“老規矩,五瓶小泰。”李奇將一張百元鈔票放在櫃檯上,看了一眼正在睡的闞萬林。
張豔將鈔票丟進錢箱,這是一個鐵皮匣子,裡面有千把塊零錢。
轉身拿咳嗽藥水的時候,李奇忽然竄過來,從背後攬住張豔的脖子,捂住她的嘴巴,臭烘烘的大嘴湊近了說道:“別喊,不然死你!”其實闞萬林早就醒了,一直在裝睡想創造機會和張豔來點實質xing的發展,此刻見狀不妙立刻蹦了起來:“我cāo!”話音未落,後面年輕人將藏在背後的磚頭砸在闞萬林頭上,一道血
下來,闞萬林暈倒在地。
年輕人打開錢箱,匆忙將鈔票往懷裡,李奇低聲道:“拿藥,把小泰都搬走。”張豔嚇壞了,嗚嗚直哼哼。
李奇聳了聳鼻子,聞到張豔身上的香味,他說:“不行,憋不住了,我得來一發。”年輕人說:“大哥你多會才能玩完,我也想來一發。”李奇一邊退褲子一邊說:“那我要是進入狀態了,兩個小時不帶休息的,那啥,把櫃檯第二層的藥瓶遞過來。。”年輕人從櫃檯裡翻出一瓶偉哥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李奇接過來倒了七八粒一口下,年輕人也將剩下的吃了,還拿起闞萬林的大茶杯喝口水送了送。
李奇用匕首頂著張豔的:“妹妹,趴下扶著櫃檯,配合點,嘖嘖,這
股真圓。”張豔雖然是風月場混過的女子,但那是買賣關係,從沒有這種屈辱的經歷,在暴力威脅下他不得不屈服,趴在了櫃檯上。
忽然外面一聲響,似乎有人倒地之聲,然後一股冷風吹進來,李奇扭頭看去,是個蓬頭垢面的漢站在門口。
“**的,你把黑子怎麼了?”年輕人拔刀捅了過去,他倆進來行劫,外面還有個望風的,剛才那一聲響,想必是望風的被放倒。
漢出手迅疾準確,一把捏住刀鋒,這可不是空手奪白刃的路數,而是直接用手掌握住刀刃,用力一折,刀刃居然斷了。
年輕人大驚,撒手後退,結結巴巴道:“大哥,這人厲害。”李奇一秒鐘前還興致昂揚,此刻嚇軟了,匆忙提起運動褲,他從來都穿這種山寨阿迪達斯的運動褲,不用繫帶,圖的就是方便。
匕首架在張豔脖子上,李奇喝道:“朋友,別我出手。”
漢側開身子,示意他們滾蛋。
“你讓開路。”李奇將刀子壓了壓,張豔脖子上出現一道血痕。
漢出了店,和他們保持五步距離。
李奇押著張豔出來,年輕人跟在後面,雙方在霧霾中對峙了一分鐘,李奇說話了:“朋友,我不是奔著人命來的,你也別我,咱好說好散,小輝,給他二百塊錢。”年輕人掏出兩張大票子放在地上。
李奇鬆開了張豔,威脅了一句:“臭娘們敢報jǐng我死你全家。”然後帶著小輝揚長而去。
漢緊跟過去,李奇知道這人生猛,撒丫子就跑。
張豔跑回店裡,扶起滿面鮮血的闞萬林,抓起電話撥打了110。
五分鐘後,花火派出所的巡邏民jǐng趕到現場,立刻展開追蹤,兩個民jǐng帶著兩個協jǐng打著手電進入亂搭亂建嚴重如同宮一般的花火村。
地上有血跡,民jǐng追隨血跡來到一處水塘,塘邊倒臥一人,扶起來查看,此人身中三刀,但尚未氣絕,於是趕緊叫救護車,汽車開不進來,只好用擔架把人抬出去,送醫院搶救。
鐵渣街上停了三輛jǐng車,jǐng燈無聲的閃耀著,有jǐng官給張豔做筆錄,闞萬林已經醒來,雖然捱了一磚頭,但並無大礙,他恨得咬牙切齒,叫嚷著要死李奇。
犯罪嫌疑人很快鎖定,這是一個三進宮的癮君子,三十多歲一事無成的老混混,家住城南一帶,拆遷分的房子被他賣了毒,後來從戒毒所出來,毒癮戒了,又喜歡上喝咳嗽藥水,每天起碼喝五瓶小泰,對於毫無收入的他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李奇居無定所,常年租房,經村治保主任帶路,jǐng察找到了他的住處,這是一個狹窄的出租房,屋裡臭氣熏天,汙濁不堪,找不到人。
第二天,身中三刀的年輕人甦醒了,jǐng察在病房裡提審了他。
“我什麼都說,我就是郭輝,人是我殺的。”年輕人說出一個讓jǐng察震驚的事實,他就是幾個月前通學院殺人事件的兇手郭輝。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jǐng方本以為郭輝竄去了南方,沒想到一直藏匿在花火村中,一樁殺人案就此告破,但李奇的下落還是個謎。
“李奇人呢?藏哪裡去了,你老實代,不要讓我們動手段。”jǐng察乘勝追擊。
郭輝躺在病上,兩眼望著天花板說:“老大讓人殺了,沒用刀,活活按在水裡淹死的,然後扔塘裡了。”jǐng方立刻展開調查,派人用竹竿在水塘裡搜索了半天,終於摸到了什麼東西,用鉤子勾出來一看,是個黑sè垃圾袋,外面纏著膠帶,已經破損的不成樣子,打開一看,裡面是一顆已經**的面目全非的人頭。
這大概牽扯到另一樁命案,派出所向上級報告,刑jǐng大隊來人了,法醫也來了,繼續打撈,終於將李奇撈了上來,人已經淹死多時了。
屍體被裝進黑塑料袋抬走,村裡人聚在池塘周圍竊竊私語,都說惡鬼顯靈了。
距離池塘最近的房子,就是孫nainai居住的小院,一隻混身上下沒雜sè的黑貓,正蹲在院牆上冷冷看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