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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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胡喜喜一去了醫院,小路和阿興馬上遭到嚴刑供。兩人是什麼都不敢說,可在老爺子的堅持下,只好送了兩人到醫院。

結果,兩人在重症監護室看到冠軍,只差沒跟胡喜喜拼命。胡喜喜好說歹說,終於勸好了情緒。

“到底怎麼回事?”老爺子怒目圓瞪“好好的上課,怎麼就出事了?”

“是一個神病,他的兒子搶劫犯殺了,他神有些不正常,所以才做出這樣的事情,放心吧,這個人已經被警察抓了。”陳天雲說道。

“抓了也不行,必須打靶,他兒子是人,我們家冠軍不是人?哪個孩子不是父母的心頭寶。這人要是被我碰見,我定要飽以老拳。”胡爺爺憤怒地說。

“放心吧,冠軍已經脫離了危險。”

“難怪你們昨天不回來,一個晚上都不回來,阿興還騙我說你們出差去了。”老爺子說道。

“不是騙你們,是冠軍還沒穩定,不想讓你們擔心。”胡喜喜說道。

好說歹說,終於把老人勸走了。

傍晚,陳天雲出去為胡喜喜打包食物,冠軍雖然醒來,但情況嚴重,還留在重症監護室觀察兩天。每醫院結算的單子不斷飄來,胡喜喜苦笑,若是尋常人家,哪裡承擔得起這筆醫藥費,病不起是當今社會最大的問題。可人吃五穀雜糧,總不能不生病,總不能不死去。是啊,有一句話說得對,你可以不去美國,可以不去澳大利亞,但你不能不去地府,不能不進醫院。

胡喜喜這兩天也沒什麼胃口,他買了一個片粥和一瓶牛走進醫院大門。經過急症室,卻見朱晴子和校長神情焦慮地在急症室門口等著。

“晴子,怎麼了?”他走過去。

朱晴子彷彿受了極大的驚嚇,倉皇抬頭見是陳天雲,眼圈不由得紅了,嘴哆嗦了一下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校長一臉的沉重“陳先生,方依瑩老師剛才墮樓,現在送進來急救。”

“方依瑩?”

“是,高一級的級長,也是冠軍同學的級長。”校長說道。

陳天雲震驚“怎麼會這樣?"這個級長他見過幾次,是個很和藹的女子,年紀大約三十多歲,未嫁人的。對冠軍也很不錯。

“事發突然,實在不清楚。警察懷疑是自殺的,因為在她衣服後面找不到指紋,不像是有人推她下去,而且那裡是一個荒廢了的教學樓,五樓樓頂,打算暑假清拆的。她若不是存心想自盡,怎麼會去哪裡?”校長說道。

“是誰發現的?”陳天雲實在想不到那麼一個利落中帶著溫婉的女子會自盡。

“是我,我在跑道上看見有人從上面墮下,便飛奔過去,竟然發現…。發現是級長!”朱晴子身子輕顫起來,樣子十分的擔心和恐懼。

“吉人自有天相,不必擔心。”陳天雲安道。

這時候,一個前掛著急診科主任的白大褂男人從急症室走出來“哪位是傷者家屬?”校長走過去,陳天雲安了朱晴子兩句,然後上了外科病房。他跟胡喜喜說起了這件事情,胡喜喜也十分震驚和惋惜“她是個好人,怎麼會這樣?自殺不是解決問題的好辦法。”

“你認為是自殺麼?不,據我所知,她十分疼愛學生,也深受學生的敬重,假如她真的萬念俱灰,也不會選擇在學校自殺,那樣和她的格太不相符了。孩子都怕鬼,我們知道,她也肯定知道。尤其現在馬上期末‮試考‬了,孩子的情緒最重要,她怎麼會這樣做?”陳天雲分析道。

“聽你這樣說,我也覺得不大可能,雖然我見過她的次數不多,但一個人的眼神是不會騙人的,她可以說用生命愛自己的教育事業,就算要自殺,也不會選擇在學校,不會嚇她最愛的學生。”胡喜喜將心比心,她假如要死,也不會在親人選擇這麼烈的方式,那是一輩子的陰影和烙印。

“希望她吉人天相吧。”陳天雲無奈地說。

“會的,我們冠軍也大步跨過了,天佑好人。”胡喜喜把頭枕在陳天雲的肩膀上,嘆嘆氣道。

“胡小姐,陳先生,有些事情我們談談吧。”主任走過來,一臉的凝重。陳天雲與胡喜喜站起來,兩人的手都有些微顫,一般醫生說有事情跟你談,意味著不是什麼好事。

坐在主任的辦公室裡,主任指著另一位四十多歲的女醫生介紹道:“為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醫院腫瘤科的專家黃教授,她會為兩位講解一下冠軍的病情。”

“腫瘤科?”胡喜喜與陳天雲失聲喊了出來。

黃教授一張臉上不加修飾,甚至連口紅都沒有塗,頭髮挽起一個髻,利落乾脆。眼裡有破世事的光,也有看破生死的淡然“沒錯,我們過冠軍的血來驗過,發現他的血紅蛋白和血小板減少。同時我們取了他的骨髓進行化驗,發現他骨髓中原始細胞超過百分之三十…。。”

“你不要跟我說這些,我不懂,你直接說我兒子怎麼了?”胡喜喜魯地打斷黃教授的話,她雖然勉強站立著,可身子早已經有些搖晃,她便是這樣,打擊越是越大,越勉強自己冷靜控制。但這一次,她很難再淡定。

“我們證實,胡冠軍患上了白血病,也就是俗稱的血癌。”黃教授殘忍地宣佈。

胡喜喜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陣陣發黑,緩了許久,她才勉強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情況如何?”

“現在他受傷了,身體很差,化療是肯定承受不了的。我們晚點會和專家組開會,商定一套治療方案。胡小姐,我想你知道,病人家屬的堅強是十分重要的,這是一場持久戰,希望你能有力量陪著孩子走下去。”黃教授正地說。

陳天雲強壓住心頭的悲痛,對胡喜喜道:“沒錯,只要我們不認輸,便已經贏了一半。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能熬得過的。”胡喜喜坐在椅子上,掩面一會,站起來看著黃教授,眼裡半滴淚痕也無,她的童年很痛苦,奮鬥的年歲也很艱苦,剛過了幾年安靜的子,打擊便來了。這不僅僅是考驗冠軍,也是考驗她。她相信,媽媽和歡會保佑他的“我們會配合醫院的治療,希望教授和主任能盡全力幫助我們。”

“我們會的。”黃教授堅定地說。

冠軍生病的事情,兩人是打死也不敢告訴家裡的老人。不止這樣,胡喜喜和陳天雲還要用很開心的面孔面對他們。這晚灣灣去了醫院伺候著,胡喜喜和陳天雲回家看他們。若是不回來,他們又吵著要去醫院。

“冠軍什麼時候可以出院?”老爺子問道“等他考完試,我們暑假出國去玩吧。”

“好,我沒坐過飛機“胡爺爺一副嚮往地說。

“去哪裡好呢?阿喜,你去旅行社問問,看什麼地方比較好玩,最好是有海灘的,阿興和冠軍可以游泳。”

“好的。”胡喜喜笑了笑“怎麼突然想去玩?”

“龍姨說想去,老陳便讓孩子們陪著去了。”

“是啊,暑假的時候晴子也放假了,你們兩個要是忙的話就不必去了,我們有晴子和阿興冠軍,小路和阿德也去。”老爺子開心的說。

“那也要等冠軍恢復了再去。”胡爺爺嘴道。

“那是當然的。”老爺子嘀咕嘀咕地說“就是球球不能去。”

“球球有老李呢。”陳天雲想打起神來,但想到冠軍的病,心裡就像針刺一般疼,化療是很辛苦的,但未必能治,想要治,最好的辦法是骨髓移植。可著天下那麼大,想找配對的骨髓,可真是難上加難啊!

就算找到配對的骨髓,可治癒率只有百分之五十,也就是生一半死一半!冠軍這孩子從小就受了那麼多苦,為什麼上天還不肯放過他?

陳天雲在醫院問了方依瑩級長的情況。醫生說她已經變成了植物人,不知道還能不能醒來。

他去看過她一次,像是沒生命的機器一樣睡在上,早已經沒有了昔的紅潤和生機。她沒有親人,校方為她請了個護工,朱晴子偶爾也會來看她。

陳天雲覺得很難受,難受的不僅僅是她這麼年輕便遭受了不幸,警方沒有證據證明是他殺,於是最後認定了自殺。這是個講究證據的社會,沒有證據,不能從格來分析,所以警察無能為力,陳天雲卻想為這個女子做一點事情,因為她曾經很愛冠軍,曾經很愛她的學生,即便她這輩子醒不來,他也不能讓他不明不白地睡在上。

他找到李哲文,讓李哲文調查事情。李哲文不能立案調查,因為此事已經結案,除非有新的證據證明非自殺。可他放在了心上,決定找新證據出來重開檔案。

朱晴子不知道冠軍患病了,看著冠軍醒來,有說有笑,她心中最後一抹愧疚消磨殆盡。

她知道自己這樣很病態,可她無法控制自己。

,開車送龍姨去了陳宅,她因為要回學校補課,便沒有留在陳宅,球球追出來,沒有人留意,李叔把門關上了。

朱晴子原先沒想要撞死球球,可球球一個勁地衝她跑,她掉頭的時候下斜坡,球球居然跑到她前面去了。是一霎那的念頭,她看四下無人,踩住油門,車子像一支箭般飛過去。

“砰”一聲,球球飛起來再彈到地上,它認得朱晴子,所以才會這樣毫無顧忌的站立在朱晴子的車前,它是以為她會停車的。但狗不知道人心,人心是狠毒多變的。

它閉眼之前,看到朱晴子的車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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