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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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小姐生氣了,不過臉也只是微微沉了一下,並沒有太多的情緒外
:“小姐,你不肯讓就算了,不必出口傷人。”胡喜喜假笑一聲:“我沒文化,說話一向是這麼直來直去的。不要見怪。”冼志健有些不悅“小姐,你讓就讓,不讓就不讓,有必要這麼說話麼?”胡喜喜微微一笑“這巧克力,我寧願送給街邊的乞丐,也不讓給你們。”說罷,想拉著陳天雲走,卻見陳天雲盯著冼志健和小狐小姐看,不
取笑道:“走吧,否則一會,我連老公也要被人搶了。”胡喜喜分明看見小狐小姐臉
一陣青白,但她沉默不語,站著不動,任由胡喜喜從她身邊走過。
做再多也沒有用,她始終是搶人家老公的女人,就算他們離婚,她依舊揹著這個汙名。她穿著樸素,要麼黑,要麼白,首飾也不敢多戴,除了一隻情侶表之外,她連耳環都沒帶一雙。她要用最真實的面容見人,她想說,她是真的愛這個男人,不是為了他的錢財,更不是為了享受。她不是妖豔的女子,臉上一點化妝也無,公司裡的人都說她天生麗質,氣質好,她拼命擺脫小三這個稱號,但無論她外形怎麼變,她骨子裡就是搶人老公的狐狸。
“鼕鼕,我們走吧!”冼志健見她神不好,當下摟著她的肩膀細聲道。
史鼕鼕撥開他的手,一字一句地說:“你不跟她離婚,別想來見我!”說完,丟下車子便快步離開,冼志健連忙追出去,兩人在超市裡爭吵了幾句,又手挽手離開了。
胡喜喜氣呼呼地拉著陳天雲走了,陳天雲忽然站在過道里,定定地看著她:“方才的男女,是什麼人?”胡喜喜愣了一下“不是什麼人,無關緊要的。”
“無關緊要的你會這麼生氣?是不是你以前的男朋友?”陳天雲對於兩人戀愛以來的事情一無所知,心中難免多番猜測,加上胡喜喜對任何人都不是這個態度,剛才她分明就是諷刺那女人搶人老公。
他面容緊繃,眉頭蹙起,嘴角蘊含著怒意,分明是一副吃醋的樣子,胡喜喜笑了“好好,我告訴你,什麼都告訴你,我們去咖啡,讓我把今天的事情全部告訴你。”陳天雲面容這才緩和了一些:“好,你等我一下,我去洗手間,你先到停車場取車,我一會直接到商場出口等你。”胡喜喜接過他手上的東西“好,那我去了。”
“恩,”陳天雲轉身走了兩步,又停住腳步回過頭“阿喜,小心點。”胡喜喜心中胡亂地歡喜了一把,卻又裝作不耐煩地說:“行了,囉嗦。”分明是幸福的語氣,卻偏生用這麼不搭配的神情。陳天雲當然品嚐得出那不耐煩後面的真實意思,便笑笑走了。
胡喜喜直接坐電梯到停車場,然後把東西全部進車尾箱,車尾箱很亂,她順便收拾了一下,剛把車蓋打下來,便聽到那邊有腳步聲傳來,她不經意地抬頭看了一下,竟然又是冼志健和史鼕鼕。
胡喜喜用這個角度打量這個史鼕鼕,其實她雖然算是清麗,但真的和陳正陽想必起來,還是遜一籌。唯一出
的,是她身材高挑,氣質好,加上書念得多,渾身上下有一股子書卷氣。衣著樸素,但件件名牌,氣質自然也彰顯其中,她是千方百計讓人覺得她是個好女孩。但偏偏,她愛上了一個有婦之夫。無論你的愛情多麼偉大,也不該傷害別人成全自己的幸福。
而且,她的愛情不見得多偉大,當她拿起電話向陳正陽挑釁的時候,她已經不安於這個身份,她要做冼太太!
所以縱然她極力掩飾,她還是搶人老公的女人。
至於冼志健,確實有花心的條件,外形高大健碩,五官端正,其實男人只要五官端正,再用金錢作為包裝,已經算是帥哥了,想起自家的陳天雲,那是真真實實的帥哥,她不又有些飄飄然了。唉,算了,人家的家事,自己也過問不了太多。而且陳正陽也沒要自己幫忙,她裝作看不見,看著他們開車離去。
兩人去了咖啡廳,胡喜喜用手托腮,坦白道:“其實我今天沒有回公司,我是去了跟容夫人學做飯。”陳天雲愣了一下:“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學做菜?”
“就算你們不說,我也知道自己的菜做得有多難吃。”胡喜喜內疚地說“老頭以前一直吃得很挑剔的,但是現在被我訓練到什麼東西都能放入口中,我覺得自己不像個女人。”陳天雲啞然失笑“傻瓜,你像不像女人,不是你說的,我是你男朋友,我說你是全天下間最好的女人。”胡喜喜笑了“你會寵壞我的。”陳天雲握住她的手“寵你是我最大的幸福。”胡喜喜心裡動,凝視著他,嘴裡卻說:“好
麻,起雞皮疙瘩了。”
“陳太太,你好不給面子啊!”陳天雲故作生氣地說。
“陳先生,你還沒求婚的。”胡喜喜白了他一眼,西藏之約到現在還沒有起行,雖然他現在對她很好,但由於丟失了那段記憶,兩人的相處還是有一定的問題,譬如信任。他以前無論做什麼事情,都給予她全部的信任,但現在不會,一點小事情都會懷疑一番,她知道是因為他缺失了那段記憶,失去了基本的信任,而且對她也不是十分的瞭解,他有這樣的心態她不會覺得厭煩,只會更加的心疼她,只是,該如何找回他丟失的那一份記憶呢?那一魂一魄遺失在什麼地方?
陳天雲也略略尷尬,有些話他是很順理成章說出來的,但說出來之後,又覺得有些陌生,心中不惶惶然,他知道這樣的相處模式有問題,但又不知道怎麼去改變,很無力的
覺。
胡喜喜念及此,更不想把陳正陽的事情說給他聽,一段深刻的情可以變化為互相仇恨,互相傷害,她不想讓他的心中有這樣的陰影。
而陳天雲見她不說,也就不問了,他是個內斂的人,什麼事情都放在心上,不習慣傾訴。看著面前這張悉又陌生的臉,他忽然害怕,他會不會失去她?
胡喜喜是個很樂觀的人,憂鬱在她心中也只是一閃而過,之後見陳天雲神不定,便握住他的手說:“不管怎麼樣,我們都要信任彼此好嗎?”陳天雲凝視著她,眸子裡已經失去了昔
的神采,他失去的不僅僅是一段記憶,還是一段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歷程,他的手微顫,好一會才說:“恩,我信你!”兩人喝完咖啡,又去逛了一下公園。
胡喜喜想起之前一家來公園拍照,她倚在樹邊看著一家人開心地跑來跑去,那種幸福至今還洋溢在口,幸好她的家人還在,失去記憶算什麼?只要他在,其餘的什麼都不重要了,不是嗎?
胡喜喜又重新開心起來,枕在他的肩膀上,她說:“一年多以前,我們一家人在這裡玩,那時候我就發誓,不會讓我身邊的人離開我。天雲,你記得也好,忘記也罷,只要你在我身邊,其他的事情,我不強求。”陳天雲舒了一口氣“我也是這麼想的。”兩人相視一笑,心中的情意滋生著,相擁在一片白雲下!
接下來兩人都很忙,胡喜喜偶爾也去容夫人家學做飯,陳正陽的神也一次比一次差,有一個禮拜還缺席了,胡喜喜心中黯然,為她的命運
到悲哀。
馬上要過冬了,天氣已經轉冷,前幾天剛下過凍雨,現在又颳起北風,乾燥得讓人想死。
晚上十二點,胡喜喜接到一個電話,她從被窩裡掏出手來接電話“喂!”那頭沒有人說話,只有一個女子的泣聲,胡喜喜頓時驚醒來,看看手機來電,竟然是陳正陽,胡喜喜連忙問:“正陽,你怎麼了?”過了一會,陳正陽哭泣著說:“喜喜,你能不能過來我這裡,送我進醫院?我不能打120,否則明天我公婆全都知道這件事情了。”胡喜喜急問:“醫院?你出什麼事了?”陳正陽壓抑地
泣了一下“我
產了!”胡喜喜手心冰冷,連忙掀開被子“你告訴我地址,我馬上過去,那死男人呢?”陳正陽說了一個地址,對於那個男人的事情,一字不提,只說:“我慢慢到樓下等你,免得驚擾了孩子。”
“孩子怎麼辦?”胡喜喜夾著電話在耳朵邊,一邊從衣櫃裡找衣服。
“保姆在!”陳正陽掙扎著起來,殷紅的血沿著腿一路
下,臉腫痛得厲害,左右也扭到了,她疼得
了一口冷氣。
胡喜喜說:“給我十五分鐘,我馬上到。”胡喜喜把電話掛了,用了三分鐘換好衣服然後抓起鑰匙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