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手放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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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揹著身站在門口,高大的身軀幾乎遮住了整個門。黃璋雖然貴為黃山會一會之主,但在這個高大的身影面前卻顯得畢恭畢敬,好像狗兒面對著主人般馴服。

人影輕輕撫著鬍鬚,口中的語氣無比輕柔:“黃璋,莫非你反對我放棄與花幫爭奪地盤的做法嗎?”口氣是商量式的,語氣更是極為和善,但黃璋卻聽得頭上冷汗直冒,連連否認:“沒有!沒有!我怎麼敢對聖主的妙計有什麼懷疑呢!”人影做出個大笑的舉動“很好!很好!看來你仿這個黃山會的會主,還是合適的!”突地他語氣一變,充滿了嚴厲。

“明天的行動一定不許失敗!否則的話…”陰冷的笑聲直傳入他心中,讓他不住渾身打起了咚嗦。

黑影閃動,門前一空,人影全無。黃璋抹抹額頭,上面竟然佈滿了冷汗,可見適才對方給他的壓力之重。到此時,他有些後悔。

當初實在是不該招惹魔門中人的,但現在悔之以晚,已經是身陷泥沼、無法自拔了,與虎謀皮的下場就是如此,看來只有按他的吩咐做了,夜幕很快降臨了,淡薄而大片的烏雲遮住大半的星光,寂靜的空氣中偶爾傳來幾聲梆子響,就連慣於夜行的貓兒也躲藏起來不願出現。

一道人影迅速的閃過長街一端。人們還在寂靜中沉睡,這黎明與黑暗的替,是人們警覺心最脆弱的時刻,在這大多數都處在香甜的睡夢中的時候,厄運開始降臨了。

幾十個火苗從花幫總堂周圍開始燒起,包括四周的民房,都陷入到一片火海之中,火勢既猛且大,迅速的蔓延到各處。

從昨天開始,心靈上的警覺就開始響起,這種覺是靖雨仇以前做殺手時培養出的覺。

同時也是想成為絕世高手的必要保障,警覺提醒他危險的降臨。靖雨仇忽地一耀而起,火苗尚未蔓延過來,他已經覺到了那份灼熱,跳上屋頂,環目一掃,四周的火苗起處不下二十個,整個把花幫總堂包圍在其中。靖雨仇暗罵一聲“歹毒”不用說這是對付花幫的手段,但連周圍的百姓都牽扯進去,手段實在有些太過分了。

不過想歸如此想,靖雨仇可不打算採取什麼補救措施,先不說周圍的這些百姓能不能救得過來,現在暗處很有可能還隱藏著敵人,如果救人的話是有可能遭到襲擊的。

而且救不救也沒有什麼意義。不同於靖雨仇所想的,下面花幫眾人也發現了火情,手忙腳亂的開始救火。

靖雨仇可沒多餘的力陪他們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他功聚雙耳聆聽著四方的動靜,看看敵人是否還有後續動作。

警報聲做響,地下大堆的人群在奔走呼號,靖雨仇嘴角忽地出一絲微笑,就在正前方不遠處,他隱約的覺到有著數十人在衝出火場的必經之路上埋伏著,用意明顯得很,無論任何人從火場中衝出,亂箭齊發,格殺勿論。

“用意雖然很好,但可惜的是碰到了我!”靖兩仇深口氣,足尖輕點,在樹冠上藉力掠過,整個人影消失在夜中。

大火席捲了周圍的大片土地,就運埋伏在必要的出口處的箭手都覺到了那份灼熱,一個個口乾舌燥、汗浹背。

這是黃山會里的箭弓隊,箭手們個個身強力壯,強弓硬弩在景川城內算得上是一絕,雖然人數只有五十人,但黃璋相信在這些硬弓面前,休想有半個活口可以從這裡出來。

火愈燒愈旺,出口處已經倒下了不下數十具屍體,但其中沒有半個花幫的人,都是些普通而無辜的百姓。黃璋默唸:“請各位安息吧!我也是身不由己啊!”這話倒不是謊言,黃山會平雖然霸道囂張。

但卻沒做過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要不是形勢所迫,黃璋也不會做出這麼狠毒的決策。

“那就為你們的所作所為贖罪吧!”輕柔的話語在黃璋耳邊響起,雖然聲音不大,但卻讓他覺好似炸雷在耳邊響起,他下意識的做出反應,但已經來不及了。

森寒的刀光亮如夜空中的明月,一股強大的刀氣緊緊鎖著他暴退的身形,讓他知道自己無論如何躲閃也必然會被此刀劈中。

幸好的是,黃璋的確有一群訓練有素而又反應極快的手下,本來就已經做好發箭準備的箭手們見頭兒有難,迅快的做出反應。弓弦連響,血光暴現,黃璋慘叫著摔落出去。

靖雨仇在極短的時間內做出判斷,這些當空飛來的勁箭箭頭上都閃著幽光,可知是塗上了劇毒。

心念電轉,劈向黃璋的一刀不等落實,唆地回收,擋開了到身前的勁箭,雖然如此,虹刀前端迸發出的刀氣還是劈中了黃璋。靖雨仇知道這一刀不能致他死命,暗叫聲可惜。

不過現在可不是再補上一刀的時候了,身形一轉,刀光又閃。一眨眼間,在弓箭手們未組織起下一波攻勢之前,幾顆人頭飛向半空。

靖雨仇開入箭手群中,如游魚入水,又有如虎入羊群,每出一刀,必然有三、兩人倒地。弓箭長適於遠卻不利於近戰,再加上黃山會的這些弓箭手本身實力同靖雨仇相差太遠。

而且連領頭的黃璋也受了重傷,眾人亂成一團,此時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抬起重傷的黃璋,以最快的速度落荒而逃。

靖雨仇再放倒幾個跑得慢的,並未追趕,他在敵人屍體上擦拭乾淨沾滿鮮血的虹刀,心中另有計算。

熊熊的火勢在花幫眾人的全力挽救下逐漸熄滅,看來已經無法再造成更大的災害了,嶽紅塵面鐵青,這一場大火燒得突如其來。

而且把周圍甚廣的範圍內都包裹進來,一定是敵人不顧無辜,誓要把花幫總堂化為灰燼。現在幸虧是搶救及時,而且總堂這個時候人員並不算多,沒有造成更大的傷亡。

但風、林、火、山四個風華正茂的小姑娘統統葬身火海,就是自己也是由於這幾人的犧牲才勉強保得一命。至於是那一方面下的手,她心裡已大概有數了,雖然沒有怒氣顯於外。

但復仇的種子已經深深的種入心中,正因為花幫總堂的烈火,讓後的嶽紅塵的手段變得猶如雷霆,無比極端,同時也造就了她“血紅塵”的綽號。

靖雨仇在箭手的屍體堆中觀察了一陣,拎了具看起來像是個頭目打扮的仍到嶽紅塵面前“認得這個人嗎?”嶽紅塵細細打量了一會兒,開口道:“是黃山會的麻漢,是他們黃山會中最銳的箭弓組的頭。”

“果然如此!”靖兩仇一拍虹刀“在這裡好好等著,半個時辰之內,我去把黃璋的人頭借來做祭奠用的供品!”黃山會的堂口在七、八條街外,與花幫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類型,它的入口出不但不隱秘。

而且還是宏大之極,兩端高立的旗杆有半天高,兩個石制的獅子也刻得張牙舞爪、囂張無比。

紅漆大門緊閉,兩個明亮而碩大的大紅燈籠高高的掛在兩端,在天邊透出黎明前的晨曦下還算顯得不太那麼耀眼,門口兩邊站著兩個昏昏睡的傢伙,這陣仗活象個鏢局而非地方幫會。

靖雨仇招呼也不打,虹刀在手,一道灌滿真氣的刀劈去,爆響聲中,兩扁大門碎成七、八塊飛濺而去,兩旁偷懶的傢伙也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坐倒在地。

靖雨仇哪理會這兩個笨蛋,大踏步直入。裡外的差別頗大,擺設也是錯落有致,幽雅怡人,顯示黃山會里並非全是草包。

破門聲早已引了大批人出來,但使他疑惑的是,本該是憤怒的臉居然出的是驚懼和惶恐。

他也管不了那麼多,提刀殺去。黃山會的幫眾四散奔逃。靖雨仇踢倒了兩個,大無趣,拿這些小嘍羅開刀就沒意思了,還不如擇地靜修來得好。

他收起刀,等待對方的首腦人物出現。滿院的人退得一乾二淨,一人從廳中踏出,手上還提著個人。

從這人自廳口走出起,心靈上的警覺就不時響起,提醒他眼前這個人是極端危險的人物,稍有疏忽,可能連命都要賠在這裡,靖雨仇手握刀把,警戒提高到最高。

彷佛是受到了他的敵意,來人在五步外站定。坦率的說,這人的面貌沒有任何的危險,相反卻給人以安全,地面如冠玉,三縷長鬚,滿臉的正氣,飄飄然有如神仙,一身道裝的打扮,顯然是個與世無爭的修道之士。

而且他開口的聲音也是中正平和,不帶半點惡。像靖雨仇這種人是不會相信這種表面上的東西的,憑著做過殺手的覺,他覺得到這人身上有股殺氣,雖然隱而不發,他依舊覺得到。很明顯,這一定是針對他的。

那人拋開手提的人,靖雨仇仔細看清是滿臉血汙的黃璋,此時他已經是兩眼翻白,變成具屍體。見那人向上踏了一步,靖雨仇握著刀的手一緊,跟著後退一步。

“小夥子,你怎麼對我還有戒心?”對方的眼珠好像放出了種莫名的光輝,靖雨仇忽地心中一動,原來天已經亮了,對方柔和的話語不斷的響起“我是絕對不會傷害你的,對,就是這個樣子,手放開刀,到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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