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想起剛才別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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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除了月魄中的嫦娥,哪個女人他不是手到擒來,哪個女人對他不是恭順有加,更遑論會產生現下這種自慚形穢的覺。許是久隱市井都要磨盡了自己的皇家威凌了。

就在那金冠少年看的心神稍失忽而無言苦笑起時,素裝少女已然回過身來,她不知怎樣絕代的芳華國被一襲面紗遮去了。

如凌波微步般去的目光,不染纖塵,深深註定道裝少年,檀口處的面紗微動,只聽她彷彿鶯語驚般,以一種說不出的珠圓玉潤的聲音曼聲詠了起來。

“折戟沉沙鐵未銷,自將磨洗認前朝。”

“‘折戟沉沙鐵未銷,自將磨洗認前朝’,好詩!”那道服少年一拍案長身立起,然後微笑的打量著表面上不動聲其實正微有所待的望向自己的少女,兩人的目光凌空擊了一下“只是大武皇朝不正是你們香榭天檀擁立的嗎,為何現下又反其道而行之?不知華小姐何以教我?”香榭天檀?華小姐?竟然是華天香?果真是天香絕代!華天香知他心動,那把好聽的彷彿有曼妙曲線的聲音適時的舞動了起來:“張大公子,方今大武王朝立武不立德,前代皇帝不顧民時,大興土木。

當今皇帝則妄想以武服人,兼情殘暴穢宮廷濫殺無辜,人心向背已是顯而易見。貴教自國破以來,不是一直臥薪嚐膽以圖捲土重來復興神秀王朝嗎?刻下天下大亂,義軍四起,該是貴教重新介入天下大勢的最好契機了罷?張大公子是絕頂的聰明人,還用的著天香教什麼嗎?”聲音楚楚動人至奪人心魄,不知是否香榭天檀的《意書》中的什麼厲害工夫。

“哈哈…香榭天檀果然名不虛傳。這都被你們發現了,我們一直以為我們很小心隱蔽的。

不過說實話,先前華小姐提起聯姻一事,在下就覺得奇怪,我們在外人看來充其量只是一介富商,怎麼引得動香榭青眼顧盼相加。

那麼這樣說來,青檀姑娘和在下月前的邂逅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邂逅了,而所謂的聯姻也只是貴榭尋來合作的託詞了?”張大公子臉上微笑如常。

只是眼中卻電閃過一絲失落之,真枉他十數天前聽到這個提議便為那想想也讓他情大動的雪青檀寤寐思服。

“張大公子這便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華天香說到此,故作沉起來。

直待看見這位張大公子方從驚愕中反應過來,一臉掩不住的喜,才繼續道:“除了尋求貴教的合作外,敝派是很有誠意想與貴教結秦晉之好的。張大公子的意中人天香都給一併帶過來了,只是後…”華天香說著又停下不語,那雙動人的眸子卻好象會說話般瞥了眼張大公子,馬上又轉了開去。張大公子哪還不立時會意過來,心裡自是另有打算,表面上“哈哈”一聲長笑“若敝教有朝能振長策而御宇內,履至尊而制六合的話,青檀姑娘必定母儀天下。

如此貴榭不但功名富貴可以常往如昔了,而且亦可藉此垂範後世,千古芳。”這時簾外步音聲起,接著通報聲傳進來:“大公子,門外一個自稱破財的小和尚求見。”

“不得無禮!還不快去延請貴客。”張大公子輕斥了聲,邊作勢往簾外去。話猶未落音,簾外破財“哈哈”聲起,徑自揭開風簾度步進來“還是那位小哥的一聲小和尚叫的有趣…”

“呵呵,破財長老,光臨寒舍,恕在下沒能遠道相,這的確是在下的疏忽。至於敝僕有眼不識泰山以致出言冒犯,還請恕在下家規不嚴,不過長老一看就知幾近反撲歸真了。

乃天下有數的高僧,想來以長老的高量雅緻,必不致深責罷?”張大公子一邊故作誠惶誠恐的向破財施禮,眼角卻隱隱含有笑意。

“哪裡的話。”破財又打了個哈哈,目光詢問似的瞥了眼會意的向自己遞了個表示事情已然談妥眼神的華天香。

然後轉註在了張大公子臉上“敝派有意和貴教打個同心結,不知貴教的意向如何?”

“長老的提議好到極點,在下找不到任何拒絕的藉口。”張大公子狀似愉悅的向破財一笑“在下謹代表天師府上下預祝我們合作愉快。”天師教?上一代王朝神秀北國之主?奮數百年之功默蓄力量,其劍一出鞘,會否挾著風雷之勢?

敢攖其鋒者,是戟折沉沙還是…風起雲湧,當天師教的雷霆乍驚,又會給本就山雨來、風滿天下的大武掀起一股什麼樣的風暴呢?

天師教作為道家一脈淵源長,先後有張陵及其孫張魯在漢中創建的五斗米道和其後裔以龍虎山為發祥地創立的符籙派龍虎宗,其歷代天師大都受到各朝天子尊崇,被歷代皇帝以國師相稱。

而在神秀一朝,該教更是被許以劃滄江為限分南北而治,南禪北道。直至大武以武立國後,諭以“正一真人系屬方外,原不得與朝臣同列,嗣後仍照舊例,朝覲、筵燕概行停止”所謂“不依國主,則法事難立。”這樣天師教頓告衰落,雖然風光不再,但天師教的羽翼信徒仍是廣眾,自神秀一朝覆滅來,天師教表面上仍行符籙作法之事,暗地裡卻積蓄財力,以圖復國。刻下與破財言笑晏晏的張大公子正是現下天師教的大公子兼大祭酒張沈陸。

其實天師教並非如外人所想的僅僅會些符籙之事,據聞該教作法所用‘神霄天雷大法’使到極處,確有奪天地造化之功。

此外,天師教第三十代天師張繼光仿周易六十四卦自創了一套劍法,名為“天雷劍法”共六十四招。

而每招又有六個變招,乃仿周易每卦之六。全套劍法實有二百五十四招,再六六組合,招數幾近萬數,再配合上以“之不見其首,銜之不見其尾”響譽的步罡大法,天下劍法若論招數,繁富可謂無出其右。

該步法是天師教祈雨消災,齋醮作法時所用,據說當年大禹治水,數年不成,蒙仙人指授此步罡法,得以招神役鬼,一夜之間,大功告峻。

後張繼光又把神霄雷法內丹功施於劍術上,發揮至極致,當真有轟雷掣電,沛莫能御之功。凡此劍法練至相當高造詣時,劍上便隱隱有雷聲發出“天雷劍法”也因此得名。

張沈陸一面得體的應答著破財,眼中卻極快的閃過一絲疑,破財老和尚此來是否一個巧合呢,只是路過此地順便詢問下兩派合作的事,雖然身為長老的身份,有足夠理由關心此事。

但華天香已經隱為香榭天檀的第一傳人,未來的新一代榭主,有她在就管夠了罷。這太給我面子了吧,抑或…難道香榭破財不信任華天香?就在張沈陸胡思亂想的猜測之際,破財何等人物,已然微微看出對方心中的疑惑。

“其實老衲到此,除開先前一事,實是有個不情之請。還要請張大公子鼎力襄助。”破財語下微微一緩,待見對方面微笑邊自作出一個洗耳恭聽的樣兒,才續道“敝派有一個大敵,他正是目前出盡風頭,隱為江湖第一大青年高手的靖雨仇。

他因以‘血殺’為名擊殺黑白兩道好手而惹來黑白兩道的追殺,可是這小子到現在仍活的好好的。

敝派也曾兩次對他下必殺令,無奈此子狡計多端又身兼當今武林數種武學至寶,更殊為可恨的是這小子在對青檀動手動腳之餘,還差點成功的令她對敝派的宗旨起了疑心,要知道這樣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

加之似乎潛力無窮的他已經投身可能成為我們後的主要對手…民大營。老衲就是追蹤此子到此的。嘿嘿,張公子明白老衲的意思了。”

“呵呵,靖雨仇這個名字在下亦有耳聞,還曾動過納他於麾下的念頭,不過聽大師這麼一說…”張沈陸忽地話鋒一轉“如此說來,他刻下就在天門城內了?”

“這倒不是。不過他的行蹤目前仍在敝派的掌握之中。他正在通往民大營的大本營華寧城的驛道上。我們只須穿過寧河這一捷道便可趕在他前面,到達元江渡口。

不過以策萬全,防止他繞元江而走旱道,我們可以到洱海邊去從容佈下天羅地網…”破財冷哼一聲代替了接下的話。

“好!一切就如大師所說。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那在下就以靖雨仇的人頭來祭祭本人的劍,亦當是送給大師的一份薄禮,以示在下與貴派合作的誠意…”張沈陸說到最後一個音,故意拖長了少許,似乎意猶未盡。

“張大公子一諾千金,敝派又豈會因破財一人負上輕諾寡信的不義之名。本該立時把青檀送來,只是她為靖雨仇那小子傷的不輕,刻下正在百里外敝派一處秘密分處休養。待擊殺靖雨仇後,老衲當親自送青檀到府上。”破財察言觀,立時接口道。張沈陸眼中爆起亮光,向破財伸出右手,然後哈哈一笑,和他兩手緊握,道:“好!

由這刻起,我天師教便與香榭天檀榮辱與共,聯手玩玩這逐鹿天下的遊戲,縱使死亦何憾?”兩人對視大笑起來。

白影飛盡,亂鳥各投林,剛還亮的天際疏忽間開始入黑。羽然真珠目送靖雨仇沒入剛發微黑的黃昏裡,才輕嘆一聲,辨清方向,打馬朝天門城裡行去。過了天門北城,再有五十里,就是皇城地界了,那自己就該到家了罷?

家?羽然珍珠嘴角微翹,掠過一絲幾不可察的苦笑,眼前耳際彷彿還飄過靖雨仇的那灑脫的身影和滿溢柔情的話語,她想起剛才道別時,自己幾乎就要忍不住要隨靖雨仇遠走它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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