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以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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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重緩急的一番權衡下,羽然珍珠向三王子的背影去嫌惡的一眼,才一咬銀牙,掉馬準備從正和門繞往武衝寢宮。叱呵聲近,羽然真珠正好與適才追趕她的十數騎城衛個正著。

羽然大人?待他們認出是自己的頂頭上司大人,城衛們齊齊半是驚愕半是施禮的叫了聲“羽然大人”爾後便有些惶惶不安的紛紛垂下平趾高氣揚慣了的腦袋。

他們有近半個月未見羽然真珠,依照慣例,他們便猜測她又是奉了皇帝手諭外出巡察去了,再想想片刻前霜衣怒馬的衝閃入城的狀況,大違羽然大人素常雷厲風行卻不失從容淡定的行事作風,顯然是有什麼迫在眉睫的大事急需面聖,現下她回馬向他們過來,不是因面聖不成而遷怒於他們吧?

在他們心神不定的當兒,羽然真珠先是冷冷的掃了他們一眼,最後凝定在東城衛隊長的身上,然後以一種近乎冰雪般的語氣問道:“趙隊長,近來皇城可還安寧?”

“回羽然統領,自從上元節皇城一戰後,京都牛鬼蛇神的武林人物大減,皇城亦回覆了往平靜的繁華。

只是皇上在此戰後的第三天便帶了一千‘鐵血親衛’往蕪城北郊上林苑狩獵,至今未歸。目前是太子在監國。”趙隊長語氣恭謹的回應,心下輕鬆了少許,只是垂著的腦袋像是應到了羽然真珠冰冷的目光,不敢稍抬。兵兇戰危,皇上更可能連傷勢還未全愈,他仍有閒心去狩獵?

目下太子監國?內中會否別有玄機?羽然珍珠眉頭好看的輕蹙,旋即暗歎一聲,才收拾情懷,暫且放下這一團。

大武自立國以來,皇城中只設有兩種軍事體系,一是拱衛在皇宮四方的城衛軍,一是守衛皇宮的御林軍。

但自聞、李、左丘三大舊世家被武衝除名後,皇城又多出一種專責皇帝個人安全的侍衛隊,即由原李字世家的“紅衣軍團”改編的“鐵血親衛”

“紅衣軍團”人數不足三萬。但它能扳登至煊赫天下的三大兵種之一,在於它的兵士無不是以一當十的者,又兼馬上步下雙修,一旦短兵接起來,戰力十分恐怖。除去為李字世家效忠戰死的少部分“紅衣軍團”還剩下兩萬餘人,武衝從中選了一萬人組建了“鐵血親衛”剩下的都充為御林軍。

羽然珍珠乍聞武衝離開皇城往數百里外的蕪城狩獵,不有些為他擔心,不過想想有一千血衛相隨,這才稍稍安心了些。她曾隨武衝在皇城正東的圓形角鬥廣場檢閱圍成形的一萬鮮衣怒馬的血衛,著清一的硃紅鎧甲。

武衝登高把臂一聲嘯喝,立時引來腳下山崩海嘯般的呼應,響徹皇城大地。戰馬踩著戰步,也適時的長嘶起來,這時彷彿那猶停落在西北高樓一角的太陽都掩上了一層血,顯得荒涼而悲壯。

愁容才下眉梢,又上心頭。羽然真珠心下暗歎了口氣,沒有皇上的手諭,御林軍是不能踏出皇城半步的,說不得只好退而求其次了。

掃了眼猶自低頭不敢擅動的一干城衛,羽然珍珠輕喝了一聲,待他們回過神來,才吩咐道“趙隊長,立即給我著拔一千城衛軍,分出兩百個羽箭手,然後在皇城西門等待我的命令。”與水源軍地盤隔元江相望的天水城西北邊境。不知是天水城沾了瀾江的大氣,還是元江沾了天水城的霸氣,瀾江的最大支元江在此駐馬東望,已然在目的“角”渡口就是它一個具體而微的闡述。

角”津度臨江而起,西接山岩陡削的傲來孤峰。在孤懸於江面十米處,鐵索漫空,以犄角之勢拉起一座高達二十餘米的棧橋,果然不愧天下間與皇城“龍庭”渡口齊名的兩大要津之一。

靖雨仇被天水城湧起的近乎魔道的霸氣再次被引爆,他不顧渡口他人的側目,長笑一聲,御風如飛,一步踩踏上居時用來指引過往船隻避開左近的淺灘暗礁、戰時則讓度為了望塔的棧橋,他微微俯下身,登眺腳下不捨晝夜奔無止的大江。

江面波濤翻滾,拍著峰腳,湧起連天的雪。江風浩浩,吹度著山風,沿著長身而立的靖雨仇盤旋而上,一種天下風雲盡握我手的豪情自他中狂瀉而出。

忽地他微有所,靖雨仇渾然不顧,乾脆閉上雙目,靜靜的、莫名的受著遺世獨立的逸氣和鳶飛戾天的霸氣,兩種異同時在自己身上穿行,漸漸融合為一。水經集在靖雨仇心中悠悠成韻,往已然領悟的招式變的淡漠起來,瞬間飄遠。

他彷彿想追逐那飄渺而走的意識般,身體凌空飛起,只是方向卻非著地似的,朝腳下的大江平平的漫而去,先前閉起的雙目依舊半闔著。啊的一聲乍響,為“角”渡口下的大江投下了第一塊巨石。

棧橋下的人齊齊爆出一聲驚呼,這個大好青年有什麼事想不開嗎?非得學杜十娘那娘們,而且還要裝出一副“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般的詩人氣度?

靖雨仇身形似緩實疾的滑離棧橋飄往江面,不容半分偏差的,自上而下,一道劍光伴著殷殷雷聲恰恰削在適才靖雨仇倚身處的臨江峭壁,火花如隱現於雲層的閃電,倏的爆出一道奪目的亮採,遭池魚之殃的石壁轟然坍了一大塊,正落在峰腳湧而起的尖上,響聲直幹雲霄,聲勢駭人,厲害處卻是平飛而上向靖雨仇落下的身勢去隱含紫華的萬點雨珠,顯然帶著偷襲者若有實質的真氣。

與此同時,漫空石屑向靖雨仇追逐而至。

“天雷劍法”雷霆出鞘,誰敢攖其鋒芒?身在其中的靖雨仇一應到對方的劍氣,便立時知道自己陷身於前所未有的險境,實是自己出道接戰來最為兇險的一戰,一個最細微的不慎,就有可能葬身於元江的魚腹。

不過即使在這等兇危中,靖雨仇的臉上仍是逸出了他那招牌式的苦笑,心知自己適才太大意了,以致被敵人所乘,事實上,剛才水經集的招式如詩人的神來之筆般不經意間渾融一體,讓他先一步察覺到了敵情。

只是靖雨仇一來沉浸於二極合一的那種曼妙至不能形容的覺,二來自己由水經集領悟來的胎息心法也因此大成,使他準確的把握到了偷襲者的位置。

甚至默察到了敵人盡力隱藏起的真氣的強弱:這使他對於即將的偷襲有些不大在意,更不堪的想法是藉此估摸下自己究竟厲害到哪一進境。

當然他現在知道了自己是天真遠多過聰明瞭,亦由此知道了那不過是對方的誘敵之計。身隨意動,意隨心轉,心止如水,靖雨仇倏地扳登至一個武者修行中夢寐以求的止境。

已然大成的胎息心法動靜皆宜,先前的一切念頭都只是他的潛意識的沉澱,絲毫不會影響他體內綿綿不絕真氣的轉,這就好象長橋臥波、複道行空般,並行不悖。

漫天的雨珠,漫天的石屑,在偷襲者真氣全力的施為下,以天羅地網般罩定靖雨仇的全身,他頓時覺到彷彿天地間都充滿了肅殺之氣,一時間無避可避。忽地,靖雨仇把握到對方的真正厲害處在於“任勢”以致片葉飛花都成了殺人的利器。

水之疾,至於漂石者,勢也。鷙鳥之疾,至於毀折者,節也。故善動敵者,形之,敵必從之。予之,敵必取之。以利動之,以卒待之。故善戰人之勢,如轉圓石於千仞之山者,勢也。”靖雨仇雖然不會認為自己不如對方,但心下也暗服偷襲者的心計,不僅是水、石諸般死物,連自己都被他利用了,想通了這一點,靖雨仇亦被對方的智慧發了與之一較高低的豪情。

雖然本少爺天生風多情,這回就勉為其難施展一下生平決不輕用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絕學吧。

沖淡洗練的逸氣,勁健雄渾的霸氣,豪放疏野的大氣,飄逸動的清氣,渾融一氣。靖雨仇逆運“陰陽”一式,默唸“返不盡,相期與來。

明漪絕底,奇花初胎。青鸚鵡,楊柳樓臺。碧山人來,清酒深杯。生氣遠出,不著死灰。妙造自然,伊誰與裁。”靖雨仇彷彿智珠在握,嘴角憑空逸出一絲佛家的沾花微笑來,連天魔烽都棄絕不用。靖雨仇雖無虹刀在手,人斬的刀勢卻借身體外逸的真氣澎湃湧出,真氣若有焰光華,包住他的身體合成一彗尾狀,以閃電星之勢,意識率先衝出了對方真氣旋渦,隔空掃了對方一眼,然後和身潛入水中。

靖雨仇直到此刻才有機會與偷襲者著了一面,對方一身華服,年齡和自己相若,比自己要來的英俊。

不過那刀刻一般的輪廓顯示對方是心剛毅之輩。不知對方是什麼來歷,身手竟然高明如斯。

靖雨仇胎息心法如圓珠納水,對四周的敵情察無遺。苦笑一聲,看來敵人這次是要置自己於死地而後快了。

水中船頭岸邊可謂算無遺策,面面俱到。八九人各自伏居一方,以他為中心,形成合圍之勢。

而且每一個都是比他只強不弱的絕頂高手。現下唯一可以憑藉的是自己能夠預知敵情的空靈意識。自己想借水路逃逸的計劃是行不通了。

靖雨仇在竟然有五六個之多隱於水中的敵人合圍上來前,和著滿身水珠沖天而起,先前偷襲自己的敵手自飛出驚天動地的一劍後,便一直靜立於棧橋上,刻下見他飛離水中,仍是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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