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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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兩人之間的眉來眼去,更加惹得萬姿文怒火中燒。早該猜到的,難怪中午就一直覺得這尾護士小狐狸特別眼,原來早在來美國踏上的第一家餐廳就已打過照面;莫怪乎當時她一直覺得未婚夫神超乎尋常,原來!早八百年前她就已經踏進狐狸的範圍了!而這範圍竟遠及約莫四、五年之久,看眼前的小孩便不難猜測他們有多久的“姦情”!

“威,你要考慮清楚,區區一個服務生或小護士連替你提鞋也不配!千萬不要被來路不明的狐狸給騙了一輩子!”她不甘心,離披婚紗只差臨門一腳了,說什麼都不輕易讓出向夫人寶座。

“注意你的用辭,姿文。”

“你說誰是狐狸?”鍾應伶憤怒的質問同時和向乙威的警告一併出口,像只隨時準備撲向敵人的母貓,蓄勢待發。

她本來不想鬧大的,她一向避免跟人起衝突,可惜今天萬姿文踩到她的地雷了。自從八歲那年父親丟下她和臥病的母親,跟個不知名的野女人私奔後“狐狸”這類的名詞一向就令她深惡痛絕。凡是有關奪人夫之類的品種她一律唾棄有餘,怎料今天會平白無故被冠上這等低賤字眼!

心火愈燒愈旺,別以為她是好欺負的,論先來後到,她還是個進過禮堂的前呢!比起這尾戒指沒套牢的未婚至少提早出現五年以上,誰才有真正的資格罵別人狐狸啊?

“姓萬的,別仗著你掛名未婚就可以站在這裡撒野,有種在罵人之前先打聽清楚,免得知道後嚇得!”鍾應伶火大開葷了!

萬姿文著實被她這股氣勢震懾了好一會兒,待回過神重新咀嚼這段話,差點沒氣到嗆死,惱道:“你罵我什麼?”撒野?滾…她尖聲大叫。

“你竟敢這樣罵我?憑你這種人也敢罵我!你有什麼名堂值得委屈我去打聽?憑什麼…”惱羞成怒的程度已幾近歇斯底里狀態。

“死三八、臭八婆、濫蝴蝶、瘋婆子、大花痴、笨女人…”罷不能,鍾應伶罵上癮頭,看來她的話本事也不是三天兩頭才練得。

在旁觀戰的父子檔,嘖嘖歎為觀止,好不佩服!

“你…可惡!給我住口!”萬姿文氣得渾身發抖,怒極下,伸出纖纖玉爪攻向鍾應伶。

鍾應伶輕巧閃身,險險躲過。同一時間,向乙威迅速躍出餐桌擋到她身前,大掌抓下萬姿文出襲的五指功,微微使力,他凜著臉道:“鬧夠了嗎?容我介紹,這位是我兒子的母親,是我前,鍾應伶。開口之前請放尊重,下次我可不會輕易饒恕隨意侮辱我兒子母親人格的人。”警告似地說完,他放鬆力道放開箝握,轉身摟過鍾應伶。難得她無心反抗,溫馴地偎近他懷中,狡黠朝萬姿文出勝利的笑容。

這對“前夫”真是懂得適時相互利用,各自心懷鬼胎。向乙威是趁火打劫,伺機抱得美人歸;而鍾應伶則是藉此耀武揚威,乘機提升地位出出風頭,逞逞一時快!各取所需,兩人都不覺誰有吃虧。

可憐了當場被他們宣判無期徒刑的姿文小姐,這一刺直下油鍋煉獄,她不可置信地道:“她…她就…就是…跟你離婚了五年的前?”她無法相信,也莫怪她不敢相信。除了鍾應伶的樣貌跟以前她所看過的照片完全不符以外,就連向乙威的態度,最是超乎她所想像之外。

不該是這樣的。據她所知,向乙威一向最忌諱別人在他面前提起他前,連問都沒人敢問。全公司(包括海內外的部門)皆知,若有人膽敢在他面前問起,或不小心提到任何有關“前”的字眼,那個人就可以開始考慮後路了。階級連降三職等還算小罰,就怕前途將是從此慘淡無光。大家都相信,向乙威應該是憎恨他前的,沒有人知道其中原因。但由他這般痛絕的態度來判斷,不難猜測有朝一若讓他有機會碰上他前這號傳說中的人物,定會發生一場聳動世紀的分屍謀殺事件!

可…可…現在…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萬姿文覺得她才是那隻昏倒在鋼琴上的貓。搞不清楚究竟是誰在騙誰,她究竟又被多少人耍了?

眼看面前恩愛異常的兩人,她實在無法聯想向乙威有可能會拿把刀砍了他前。他看起來甚至是本捨不得放開她的,而且還如膠似漆!最令人眼紅的是,他們早珠胎暗結,孩子都生這麼大了!她招誰惹誰被耍著跟他訂婚?又拿什麼子兒跟人家競爭?

她好怨呀…

糊臉上緻完美的妝,萬姿文一滴眼淚也不敢掉出來;僅用她一雙哀悽無限的大眼,苦情悲絕地怨瞪那對黏皮糖似的人影,像要用眼神報復似的,千刀萬刮尚不足洩她心頭一整窩的鳥氣。

“我們的確離婚五年,最近這幾天才湊巧遇見。你知道我爸住院的那家醫院吧?那剛好是她服務的單位。

真是意外的巧合!我們才會再度碰面。這幾年我們是互不來住,也失去聯絡。跟你差沒幾小時之前,我也才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個兒子活在世上。”基於道義或責任,向乙威認為有必要稍做註解。畢竟曾訂過婚,她也白白費了一年的時光。若讓她含冤帶恨地一直以為訂婚前就被欺騙,對她而言,可能是永久的傷害,一輩子都無法釋懷。而對雙方來說,更不是彼此所樂見。

嗚咽一聲,萬姿文終究崩潰地哭了起來;不惜哭花了整張臉,宣洩積怨已極的委屈。她哭得肝腸寸斷,教人好不同情。

“前夫”倆面面相覦,向乙威適逢今天第二度面對眼淚、他真的沒轍。倒是鍾應伶反應最快,瞥見老闆已經發覺不對地向這頭蠢蠢動,暗叫不妙,迅速推著向乙威坐回位置,反手搶過桌上“特調”開胃酒,討好地趨近姿文小姐,軟言勸哄。

“不哭了、不哭了!乖,事實上姊姊我是不會跟妹妹你搶向夫人的寶座的,你就別傷心了。來,喝了這杯酒壓壓驚、提提神,擺個最美的笑給未婚夫瞧瞧。他這個人啊,最討厭愛哭的女人了,我就是太愛哭才被他休掉的。”極盡安撫,使出渾身解數,她刻意忽視向乙威滿臉的不贊同,哄到萬姿文依言灌下整杯酒。

直等到老闆觀望了半天才撤退的腳步離開這圈區,向乙威、鍾應伶,連同奇奇算在內,才敢放鬆地吐出一口氣。

呼!總算好險。

“你是說真的?你不跟我爭是真的嗎?只要我不哭,他還是會給我機會?”萬姿文怯生生地提出疑問,猶帶一絲希望地向鍾應伶尋求有效的保證。

鍾應伶敢打賭,身後的向乙威必定快發飆了,再不離開他的暴風範圍,難保他不在兩分鐘內鬧翻整間餐廳,硬她收回剛才的“勸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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