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O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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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什麼事?

當羅縝領著珍珠到來時,看到得範穎百無聊賴的捧頰,目之所注,在距此丈外的樹蔭下兩個並肩坐於青石上的男子。其中一個,她眼的不得了,正是每晚睡在自己身邊的那個,但他同另一人以如此友好的姿態並坐,這便由不得她不訝異了。

“本王才不會如此!”竊竊私語多時,杭念雁忽爾立起“堂堂男兒,豈能做如此有失男子骨氣的事?本王不像你…”之心閃著純黑雙眸,好無辜地道:“你如果不像之心,就娶不了漂亮娘子喔。六六你不想娶娘子哦?”

“本王…”杭念雁面上一僵“本王可用其它法子!”

“可是你的法子範穎不應啊。”

“…本王還有其它法子!”

“喔。”之心也不在意自己的求方式被人鄙棄,好心建議“那六六要快哦,等範穎傷好了,突然不見了,你追不到了喔。你沒有風哥哥幫忙,你追不到了範穎啦。”

“這…”杭念雁眉角又是搐“…你再說一遍罷。”

“什麼啊?”之心眨巴著大眼不解。

“把你剛才的法子再說一遍…”

“六六想娶範穎哦?”

“…咳…是!”

“那就不能太吵喔…”

“噓,小些聲…”聲音放低下來,旁觀者又難聞底細了。

羅縝虛心向範穎求教:“請問,他們在做什麼?”

“恩公在向六王爺傳授追之道。”

“…我聽到之心稱六王爺為‘六六’?”

“恩公娘子沒有聽錯。”

“而六王爺也沒有反對這個‘愛稱’?”

“恩公娘子沒有看錯。”

“可以告訴我,在我來之前發生了何事麼?”範穎懶懶地長嘆一聲:“恩公娘子看到的,便是已經發生的。”

“六哥哥!”掛在羅縝臂上的小粘糕珍珠雀兒般飛出“六哥哥你來看珍珠是不是?”杭念雁回過頭來,見著自己的妹子,還有不遠處的羅縝,讓這個自己每一見便周身莫名不適的女子見著自己這有幾分狼狽的情形,面上訕訕然,扶住了鮮活的幼妹“珍珠,過得好不好?”珍珠高仰著小腦袋瓜,一臉光輝燦爛:“姐姐疼珍珠,珍珠很好!”

“姐姐?”杭念雁眉峰高攢“姐姐是誰?”

“就是姐姐喔…”珍珠的烏純眸仁忽然瞥著之心,嬌嚷“六哥哥,之心欺負珍珠!快幫珍珠打他!”

“嗯?”杭念雁瞄瞄小妹義憤舉指所向“他欺負你?”

“嗯嗯,六哥哥替珍珠出氣喔,他欺負珍珠!”

“怎麼可能?”杭念雁屈指在小妹額心一彈“小孩子別亂說,說他好、非他不要的是你,現又說他欺負你?讓他欺負人,比天上下紅雨更難!”

“六哥哥,是真的啦…”

“好了小丫頭,既然出了宮,就好好去玩!”打發小狗般拍了拍幼妹後腦“良之心,本王請你到府外酒樓喝一杯如何?”

“噫,喝酒喔?”之心眼瞳大亮。

羅縝眉梢略動。

“對,喝酒。”杭念雁極豪氣地甩手“去不去?”

“…喝酒喔?”之心目光投向娘子“喝酒喔?”羅縝笑又忍,還沒待理會這呆子眼裡的熱切渴望,杭念雁已道:“男人們的事,問女人做什麼?走,咱們男人去喝酒!”

“喔,男人們去喝酒!”

“恩公,這人曾經害過你,和他去喝酒,小心他再害你…”杭念雁狠瞪一眼這個總嫌對自己拆臺太慢的女人:“男人們的事,女人少嘴!”六王爺這一句話,霎時使之心豪情萬丈,揮拳道:“對,男人們的事,女人少嘴!”羅縝秀眉一挑。

“走!”

“走!”之心與人勾肩搭背行出了十幾步遠,始終未聽娘子聲響,熱情驟落,忐忑止步,小心翼翼地調回頭:“娘子,之心去喝酒喔?”

“男人們的事,女人少嘴不是麼?”羅縝笑靨如花。

之心噘起薄:“娘子…”這個呆子!羅縝邁步上前,抬素手理了理他衣襟“去罷,酒多傷身,不許過量哦。”

“喔,娘子!娘子好好~~”杭念雁見人家夫之間如此甜溫馨,不住將眼芒轉向某個在他看來沒心沒肺的女人。後者櫻張闔,給了他無聲兩字——做夢!

~~~~~~~~~~~~~~~羅縝忘了一件事。她的確是叮囑了自家相公不許過量,她家的相公也的確唯娘子之命是從。但對於從未喝過酒的之心,有何量可鑑?

於是晚間返回時,酩酊大醉的之心,在範程扶持下又唱又叫,向著大樹喊“之行“,對著矮樁叫“寶兒”唯一沒有認錯的,是他家娘子。

“娘子,我告訴你哦,酒不好喝呢,之心不喜歡!”被他的酒氣薰得暈頭轉向,又被他兩隻長臂抱得息都難的羅縝,氣道:“不喜歡還喝恁多?再讓你喝一次酒,我便不是你娘子!”

“娘子是之心的娘子,娘子只是之心的娘子!”之心叫得直達天聽“珍兒只是之心的!”

“紈素,範程,將這呆子給扔到上去!”範程、紈素合力,將醉了的之心扔至榻上,範程為之心去靴,紈素則打來了水,讓羅縝為醉者淨臉。

“娘子,你是之心的喔,你不是那個範疇的…”呃?羅縝只疑自己幻聽,範程卻陡然一頓。

“相公,醉了便好好睡,少說胡話。”羅縝解了他發,拭過他面,柔聲在他耳畔道。

“喔。”之心扁扁嘴兒,閉眸轉了安靜。

“小姐,姑爺頭一回醉酒,不會吐個滿罷?”

“我會看著,你們下去罷。”

“是,明早奴婢會給姑爺熬醒酒湯,您…”

“範疇,珍兒現在只是之心的娘子,你如果敢搶,之心會打你,會狠狠打你喔!”之心翻個身,咕咕噥噥,又有一句酒後之言冒出嘴來。

範程臉丕變。

羅縝秀眉擰緊“相公,胡話越說越離譜了,快點睡。”

“…可是,娘子只能是之心的,娘子只能要之心哦~~”

“我當然只要你。”

“…範疇很討厭,娘子不要理他喔。”羅縝淺吻在他額心“在我心裡,誰也比不過相公,睡罷。”她並未多思其他。僅僅以為這呆子或是見著面貌與他可一較高低的範疇,又著此人對女子有著非同尋常的引,是以才有危機念。但一旁的範程卻不作如是想。

非常人者,自有非常角度。範程雖修為淺薄,但仍非凡人。他有,異能天賦的恩人,這番醉言絕非空來風。自己的父親,與恩人娘子,必有著某種關聯,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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