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我和娘解開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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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清巖和小玲走以後，大家基本上都沒有再開過桌坐在一起，吃飯的時間，也總是下人送到各自的房間。今天清遠回來，自然是要為他接風的。

中午早早的下人就來請我過去，我去的時侯路大叔，清遠已經坐好，管家也入座了。清遠哥換了一件米白的長衫。他看到我，照樣是指指身旁的坐位笑著對我說“來，紅顏，坐這裡！”我點點頭走了過去坐下。

不一會兒，娘過來了。我已經很久沒看到她了，自從見到外公以後，我雖然不再怨娘，但是我們似乎是已經習慣了這樣冷淡的相處方式，我本就不知道怎麼去改變。或許心裡還是有些放不開，娘對爹的冷漠雖然是因為對爹的一場誤會，但她對我的冷漠卻是真真實實的。

“娘”我喊了一聲。

娘看了我一眼，跟以往沒什麼不同。這麼多年來，她對我沒有任何改變，這讓我有些心酸。下人照例是幫她拉開了路大叔身旁的座位，娘照例是坐了下去。在座的各位早已習慣了我和娘這個樣子，所以也都習以為常。

我沒想到有一個人竟然也被請來了，那就是姨娘。這個狠毒的女人，如果不是她，或許所有的事今天都不會是這個樣子。娘和子軒早已幸福的在一起。如果是那樣，我會選擇是爹的女兒還是娘和子軒的女兒，心裡馬上有個答案:是爹。不是因為討厭娘，而是一想到我可能會成為子軒的女兒，我的心裡就到一陣陣的不舒服。

姨娘找了個離娘最遠的位置坐下來，笑著說“清遠，回來啦！姨娘還以為你在外面找了洋媳婦不想回家了呢？”清遠笑了笑“姨娘，你說哪裡話啊，我是去外面讀書的”

“對對對啊，看我，差點給忘了，誰叫你一去就是那麼多年了！”大叔向下人點了點頭說“趕緊上菜吧，大家都餓了！”菜一上來，大家都低頭吃起了東西，姨娘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對了，聽說紅顏這次也要和清遠去上海了吧！那可好了，以後回來說不定就是一家人了！”這個姨娘是扒不得我趕緊走吧，好讓我娘和大叔成親，那樣我和清遠就是兄妹了，清遠卻紅著臉叫“姨娘，你亂說什麼啊？”我一怔，不知道是我理解錯了，還是清遠理解錯了。

大叔笑了笑“是啊。紅顏，你要趕緊準備準備啊，本來你這麼小，是不放心你出去的，不過有清遠和小玲照顧你，我和你娘都放心了！”

“大叔，我不準備去上海了”我放下碗筷看著他很堅定的說出我的打算，見到外公以後，這個想法就已經在我心中堅定了，外公現在那麼危險，我怎麼可能放心跑去上海。我必須呆在路家和雷彬叔一起想辦法把外公救出來。不然我是哪也不會去的，更何況上海一去就是幾年，誰知道外公會遭遇什麼樣的事。書以後還有機會再讀，外公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就連後悔的機會也沒了。

大家聽到我的話，都驚訝的望著我，似乎不敢相信我會做這樣的決定。孃的眼裡也出了疑惑，不明白我為什麼這樣。我看到孃的表情心裡很難受，就那麼希望我去上海嗎？就那麼想和大叔成親嗎？難道我在家裡就不能成親，說什麼怕我看了難受，可是有沒有想過揹著我，會比當著我的面更讓我傷心。

“紅顏，這麼好的機會你不能放棄啊，不是說好了，這次一起和清遠去上海嗎？怎麼又改變主意了。不行，我不同意你這樣做，你要為你的將來打算，現在這個社會，哪能不多讀點書，不多出去見見世面呢？”大叔儼然一副長輩的口吻教訓我。

我不理大叔，轉頭去看娘“娘，你也希望我趕緊去上海嗎？”娘站起身看著我“你必須去！”我心裡一酸，淚水便了下來“娘，你就那麼希望我走，你就那麼想和大叔成親嗎”說到後面一句，我已經控制不住自己大聲的喊了出來。

路大叔和娘都一怔，我又轉過頭去看大叔“你不就是希望我和清巖去上海，你好跟我娘成親是嗎？你們這算什麼，又把我當作什麼？難道我娘跟別人成親還要揹著我嗎？”大叔訕訕答“紅顏，不是這樣，你娘是怕你看了傷心，我們想等你去上海以後再打算這事，想到時侯再告訴你，那時侯你在外面接觸了新世界，新朋友，那樣你就不會那麼傷心了對不，我們都是為你著想…”

“算了吧，什麼為我著想”我哭喊著打斷大叔的話，又轉過頭看著娘“你自己想想，我長到這麼大，你為我著想過一件事情嗎？你有把我當成你的女兒嗎？我在你的眼裡比一個陌生人還不如，別人的親孃是什麼樣子，我的親孃又是什麼樣子，從小你就對我冷冷淡淡，我甚至想讓我的親孃抱我一下，這樣的願望對我來說都是奢侈。你算什麼親孃，你想和誰成親就去吧，我不會過問，也不會傷心，你的任何事都與我無關”我怨恨的看著娘，第一次和她說這麼多話，第一次告訴她我心裡的受。娘一直聽著我說，嘴角一陣陣的顫抖，她狠狠的眼睜看著我，淚水在她的眼裡打轉，我第一次看到她這樣動，心裡不有些後悔我的那些話說得太重了。

“你以為我不想對你好？”娘反問了一句，我驚疑的望著她，我知道今天是我們母女攤牌的子，說清楚了，一個結果是和好如初，一個結果是可能今後一生我和娘都會對今天彼此的話耿耿於懷，老死不相往來。

“你以為我不想對自己的女兒好，你知不知道你爹是怎樣的人，他是…！”我心裡一陣難受，娘直到今天還在誤會著爹，不過娘總算是沒有說出口，也許她覺得沒必要去道一個死去的人的長短吧，何況還是在我的面前，可惜的是我此刻不能做任何解釋。

“我被你外公糊里糊塗的就嫁給了你爹，在那個鄉下，我一個人也不認識，每天只能孤單的看著窗外，你出生的那年，你以為我不高興嗎？不開心嗎？一條鮮活的小生命，我十月懷胎生下來，我怎麼可能不愛她。我以為有了你我就再也不會孤單，不會寂寞。可是我錯了。我本就帶不好你，我不會抱你，不會給你洗澡，換衣，好幾次你差點被我打的水燙傷，在我的手裡摔死，後來你本是一到我手裡就哭。只有你爹才能照顧好你。你也只要你爹，你本就不要我。你學說話的時侯，只會喊爹，不會喊娘，你一看到我就喊‘我要爹，我要爹’你會走路以後，你爹到哪裡你就跟到哪裡，很多時侯我想抱抱你，可是你一站到我面前就不自在。是，我是個不合格的娘，我什麼都不會做，我也沒有為你做任何事，我太不合格，我抱不好你，我本就抱不好你…”

“娘”我喊著一聲，衝上去抱緊娘，我的娘啊“娘，是紅顏不好，是紅顏不好…”我的心裡一陣陣悲傷，為何會這樣呵，為何人與人之間總是會有這麼多誤會，為何我竟然如此的錯怪我的娘這麼多年，為何我要說那些話傷我最親的人的心呵。為何啊。為何越是愛得深越是把對方傷得深呵。

“紅顏”娘喊著了一聲，抱緊我。這是我記事以來，娘第一次對我敞開她的懷抱，原來被自己在乎的人在乎著的覺是如此幸福呵。我把頭埋進孃的懷裡，著淚水，但這一刻，我覺得是自己長這麼大以來最幸福的一刻“娘，娘，是紅顏不好！”除了責怪自己，我不知道我還能說什麼。

大叔他們看到我和娘解開了心結也都很開心，笑著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