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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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是誰在呼喚著她？是那個冷傲狂魅的四阿哥在喚她嗎？他又拿人命來威脅她了？只是這次她不想選擇…

她好累好累…好想就這麼睡著，不顧一切…

“張開眼！你該死的給我張開眼！”德煜不顧真氣不斷地失，只為了能再看見她呼、看見她那雙著淚的黑眸，就算她恨他也無所謂。

她微微睜開眼，微弱的氣息在他眼前輕了下，原本停住不動的口開始因呼而動了下，但卻淺得令人害怕她隨時會斷了氣。

“瑜兒？！”德煜欣喜地喚了聲，未收回手，更將真氣綿延不絕地輸入她體內，熱一道道溫暖了她冰冷的軀體。

“咳…”她輕咳了聲，星眸依舊緊閉。

“我…我好冷…”她無力地說著。

德煜安心地閉起黑眸，抱起她溼透的身子緊靠在自己膛上，力道輕柔的深怕碰碎了她。

“段。”他冷聲輕喚。

“四爺！”段風拿著利劍架在身受重傷的瑤繨脖子上，恭敬地應聲。

“將她割了舌頭，發送邊疆充為軍！”他銳利的冷眸如寒冰般掃過瑤繨。

這是他一貫的作風，殺了她太便宜她了，他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四爺…我…是她自己落下水的，不是我！”瑤繨驚懼地喊著，她跪倒在地上扯著他離去的衣衫，哀求道:“四爺，我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我…我…”

“滾開！”德煜踢開瑤繨跪在他眼前的身軀，怒焰燒紅了他冷炙的眼眸，要不是現下他急著救沐瑜，他會親手殺了她！

“段，我不要再見到她！”他不留情地拋下話。

“是！”段風的利劍轉了個方向，狠狠削去她一撮長髮，髮絲飄落到她的衣衫上，也註定了她未來的命運。

德煜抱著沐瑜冰冷的身子，往樓閣走去，內心卻動得無法言語。

方才那種即將失去她的覺，讓他幾乎停止心跳，昨他才說不會放開她的，今卻…

要是他不出府，今天什麼事也都不會發生了！

他無法失去她！她已填滿了他心中所有的空缺，將他冰寒的世界化為溫熱。

早在十年前的第一眼，他就該知道的。

德煜痛楚地望著她的容顏，她額前的長疤在在提醒著他，他對她所做的一切殘忍事情！

她無怨的愛，成為他報復皇阿瑪的工具！

她守候了十年的愛得到的卻是心碎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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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樣了？”德煜壓抑著心頭的懼意，問著剛替沐瑜診治過後的吳大醫，擔憂的神情不用說也瞧得出來。

“唉…”吳太醫搖搖頭，嘆了口氣，“格格的身子因受了水寒，雖有四爺您的真氣避寒氣，但身子贏弱，只怕…”

“說！”德煜僵了下，凝視她的眼眸內淨是無盡的柔情。

“只怕…熬不過今晚了！”吳太醫拭著冷汗，小心地說道。

誰都看得出來，四阿哥是真的愛上沐格格了！

“哼！庸醫！全都是庸醫！”德煜冷著俊臉望著吳太醫，“救不活她，我就要你這條老命！”

“這…四阿哥…”吳太醫急得說不出話來。

“滾出去！”他冷眸一瞥，嚇得吳太醫連忙提著醫箱，不敢再多言的連忙出了房門。

德煜坐在沿，握住她冰冷的柔荑，她纖弱得教他心痛。

“我會救活你的！”他握緊她的手，“沒有我的允許，誰都無法將你帶走！”德煜出匕首，在自己的手腕劃開一道血痕，鮮紅的血頓時由傷口了出來，他輕柔地也在她的細腕上劃了一道，緊緊纏著她的手，讓自己的傷口緊貼著她的傷口。

“這輩子你別想離開我，我將自己的血過給你，你這一輩子都是我的人！”他在她耳旁輕語，眼中淨是無盡的柔情。

他的鮮血融著她的，緩緩地隨著真氣輸入她虛弱的體內，她蒼白的臉蛋緩緩出現了血，冰冷的雪頰也溫熱了起來。

“就算用盡我的血，我也要救活你！”德煜的嘴角勾勒起笑意，堅定地望著她的睡顏。

“不顧一切地救活你…”他柔情地輕喃著。

他的低語伴隨著他的血，一點一點地灌進了她的心，堅定的信心化去了她沉睡前的不安。

紅的血在燭火的映照下顯得耀眼，喜氣似乎在房閣內充斥著，如同新婚之夜般火熱纏綿。

纏的雙手，依舊緊得放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