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姨娘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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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姨娘陳氏過了幾天,沈箴真的找沈穆清說這件事。

“我聽汪姑媽說,錦繡想給你說門親事…我讓人打聽了一下,人品還不錯…”

“老爺,蔣越今年三十一歲,我今年十六歲,你覺得合適嗎?”沈箴表情有幾分掙扎:“…年紀雖然大了些,但是兩榜進士出身,在任上連續三年被評為‘優’,雖然有個孩子,但是個女孩子,你好生生地待了,過幾年找戶好人家嫁了就是…”

“因為我曾經成過親,所以像蔣越這樣的,已是極好的人選…”沈穆清望著沈箴。

沈箴眼瞼微垂,迴避了沈穆清的目光。

“老爺,我看著人家蔣越不好,人家蔣越說不定還嫌我是個成過親的…”沈穆清上前挽住了沈箴的胳膊,“老爺,我不想再委屈自己了…我想好好的開茶鋪,好好照顧大舍,好好地和姨娘相處,做我愛做的事…”沈箴長嘆了一口了,半晌,幽幽地道:“我知道了!”這樣簡單的就說通了沈箴,。沈穆清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第二天,她去了一文茶鋪。

茶鋪里人來人往的,比她走的要熱鬧多了。

周秉和沈穆清算帳,鋪子裡沒有餘利。

“這兩年江南少雨,茶的收成減少。了不少,其他茶鋪的價錢都提了提,我們一直賣一文錢一包…”周秉解釋道,“算不過帳來。我就請了一個蘇式師傅來做些江南的小點心,這才勉強保住沒虧。”沈穆清點頭。

她這兩年在江南轉了一圈,那。邊的行情也多多少少知道些,他說的到是實情。

“能維持這樣的局面已是很不容易…”沈穆清很是的樣子,“這多虧了您心事周密。林瑞已去時家茶園,再堅持兩年,等我們有了自己的茶園,這生意就好做了。”周秉迭聲稱“是”沈穆清就給他講了講她在江南的見識。

“…每個茶鋪都有自己的特。有的專請了名伶在那。裡登臺唱戲,每天來送往,熱鬧非常。也有的只賣茶葉,但品種卻非常的多,只要是你說的出名字的,他那裡都有賣的。但也有的只賣入茶的乾花…各有各的特。我想,這裡是京都,太熱鬧了,讓人惦記…還是好好的賣茶的好!”周秉也同意。

“自從上次您把這鋪子整了整,來喝茶的人多了。很多,要是還有餘的錢,我想把鋪子後面那院子給買下來,種些奇花異草的,專給人喝茶…”兩人說了半天。鋪子裡的事,眼看著天晚了,沈穆清笑著站了起來:“今天你隨我回一趟石化橋吧!老爺晚上在家裡設宴,給汪總管和汪媽媽送行,還讓服侍過太太的璞玉拜了汪媽媽做乾孃,一起跟著出府。”

“好啊!”周秉笑著應了,“老爺和太太都是和善的人。汪總管和汪媽媽對家裡也盡忠職守,能有這樣的局面,我們大傢伙都替他們高興。”沈穆清聽了心中一動,沉道:“大柱,今年應該也兩歲了吧!”大柱,是百木和珠璣的兒子。

聽到孫子的名字,周秉眼底都是笑意:“十月十四滿兩週歲。”沈穆清點頭:“要不,我也給你們家脫了藉吧!以後大柱也可以去考狀元!”

“姑…”周秉眼睛瞪得大大的。

“就這樣說定了!”沈穆清笑道,“等過幾天,我讓百木去順天府一趟,把相關的文書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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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石化橋,沈家已是燈火通明。

沈穆清剛下轎,守門的已飛快地去稟:“姑回來了,姑回來了!”她剛進門,面碰上了陳姨娘的嫂子陳段氏。她穿件著白綾襖,紫藍金通袖袍,頭髮高高梳起,綰了一個牡丹髻,大花上的祖母綠有指甲蓋大小,珠簪上的珍珠有蓮子米大小,打扮得珠光寶氣,可一張白淨的臉卻拉得老長。

遇見穆清,陳段氏草草給她屈膝行了一個禮:“姑回來了!”沈穆清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搭腔,陳段氏已急步而去。

她不由回頭看了一眼。

黑漆錫頂暖轎,周圍是錦繡幔圍——不像是租來的轎子。

沈穆清就看了英紛一眼。

英紛心領神會。

沈穆清吩咐小廝領周秉去見沈箴,自己回聽雨軒梳洗更衣。

等她收拾好出來,英紛早已在一旁等。

“怎麼回事?”沈穆清坐到臨窗的炕邊,端著明霞奉上的茶喝了一口,沉聲問道。

英紛上前兩步,小聲回稟:“是陳姨娘讓人來的。兩人關在屋裡說了一下午,具體說什麼,誰也不知道,只知道陳段氏走的時候,陳姨娘發脾氣地朝她嚷了一句‘你跟我把帳算明白了,要不然,休怪我不顧兄弟手足之情’。”沈穆清微怔。

“畢竟是自己親生的兒子…她還是顧著大舍多些!”英紛點頭:“是啊,要是當初真照老爺的意思把陳姨娘送走了,那舍哥的十六間鋪子還不是一本亂帳啊!”沈穆清點頭,站起身來,笑道:“時間不早了,我們去花廳吧——今天可是汪媽媽在我們家吃的最後一頓飯了。再來,我們就不能當媽媽指使她了,得當親戚了。”屋裡的人紛紛掩嘴而笑,有人不以為然,有人眼中出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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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汪媽媽,沈穆清給時靜姝寫了一封信,把自己這幾天在京都各個茶鋪見到的情況向她說了說,還問她什麼時候來。

剛把筆放下,有小丫鬟進來稟告,說陳姨娘來了。

沈穆清一怔,示意明霞把封收好,自己起身坐到了臨窗的大炕上。

她剛坐好,陳姨娘急步而入。

兩人見過禮,沈穆清請了陳姨娘炕上坐,又咐囑留上茶。

“姨娘來,可是有什麼事?”沈穆清客氣地問她。

陳姨娘目光閃爍,笑道:“沒事,沒事。就是眼看著天氣越來越冷,姑還每天要去了一文茶鋪看鋪子,我就想,要不要把您馬車上的圍幔換一換,換副夾棉的。”沈穆清笑道提醒她:“你昨天已經吩咐田媽媽幫我換了。”自從大舍住進了聽雨軒後,大舍的母就被沈穆清派給了陳姨娘,還美其名曰:“姨娘也得有個貼身、得力的人才是。”陳姨娘當時聽了很是,而大舍在閔家住了兩年,錦繡也沒有讓田媽媽手,兩人之間的情淡了不少。

能幫著陳姨娘管家,自然比在沒有當家的主子跟前當孃的好。何況自己過大舍,這是誰也抹不掉的功勞,萬一有個什麼事…以後大舍當家時,自己一樣爬的起來。

田媽媽自然是喜出外望。

結果最終還是沈穆清得了好。

田媽媽有什麼事,可都不敢忘了聽雨軒的姑——這秋風剛起,聽雨杆的門簾、窗簾子可都換了,做秋衣的針線班子也給找來了。

“哎呀!看我這記。”陳姨娘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然後顧目四盼,目光落在了西次間書案前那張太師椅上半新不舊的大紅錦坐墊上,“我請了人來家裡打新絮,不知道姑這邊要幾…我也好事先準備。”明天她才差了貼身的大鬟珍珠給聽雨軒送了二十四新打的棉絮來…

“姨娘,”沈穆清笑道,“你有什麼話跟我直說就是。我們不是說了,一家人,要親親熱熱的過嗎?”陳姨娘聽了,眼角微紅,低頭半晌,才低低地道:“姑,實際上,實際上,我是想向您借個人…”

“借人?”沈穆清很是吃驚。

誰當家不是用自己的人…或者,是想從內部破壞聽雨軒的團結…也不對,陳姨娘還沒這手段…借什麼都好,人是不可以借的。退一萬步,要是陳姨娘借人的理由真的很充分,但這個人的月例也得到自己手中發,不然,那可就是劉備借荊州有去無回了!

沈穆清的臉上的表情越發的柔和了。

“姨娘想向我借誰?可是有什麼為難的事?”陳姨娘臉緋紅,低聲道:“是我那個不成氣的弟弟…江南鋪子裡的賬目一塌糊塗…我知道周掌櫃幫您管著一文茶鋪,是您眼前最得意的人…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我不懂那些生絲繭的,我只知道,這鋪子到我兄弟手裡,收益比太太在的時候整整少了一半…”說著,她抬頭望著沈穆清,眼神非常的真誠,“姑,我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把周掌櫃借過來幫我算算帳,算完帳了就把人還給您。”那有什麼問題?

不僅沒有問題,沈穆清幾乎要舉雙手贊成。

你們姐弟算了帳,扯了皮,我還能知道江南鋪子的真實情況…當然要借!

心裡這麼想,沈穆清還是出了為難的神

她沉道:“姨娘,正如您所說,周掌櫃現在是我跟前得力的人,而且我正準備把茶鋪的規模再擴大了些——昨天剛剛把緊挨著茶鋪的一個院子給買了下來,正請了工匠在那裡修整…”

“這,這怎麼是好?”陳姨娘聞言不由大急,“眼看著要過年了,家裡的牆要重新粉一下,柱子也要重新上漆,還有老爺的冬衣——以前家裡留下的好料都被抄走了,這大過年的,老爺雖然不做官了,可也是做過首輔的人,總得給老爺做件玄狐皮袍子吧…”吱支參加了女頻的年度盛典《年度作者評選》,最後一天,請各位姊妹多多支持,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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