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淚眼中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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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少地看著她，很想跟她聊聊，可這該死的陣痛來得兇猛，教她只能皺眉隱忍。

連若華替她拭著汗，看著產婆輕撫她大大的肚子，產道已經全開，準備要將嬰孩生下了，但是幾個時辰過去，眼看著天都快要亮了，孩子還是不肯滑出產道。

連若華在旁教她用拉梅茲呼法，辛少不住地息，臉從一開始的紅潤開始變得蒼白，渾身冰冷得教連若華膽戰心驚。

“還沒生嗎？”夏侯歡在木板門那頭問。

他是定時提問，因為他聽不見辛少的哀叫，也沒聽見初生嬰孩的啼哭聲，產房裡靜得教他坐立難安。

“回稟皇上，皇后產道已開，可是嬰孩還是不落。”產婆急聲道。

夏侯歡聞言，趕忙問著身旁的御醫和夏侯歆。

“若華，孩子可能是繞頸，要產婆順著肚子按撫，先讓孩子生下來，要不然…”夏侯歆話到一半，不敢再說下去。

連若華聞言，自然知道事態緊急，在產道全開的狀態孩子還生不出來，當然是有問題，一個不小心就怕母子難安。她雖然也在婦產科實習過，但是沒有任何器具輔助，更無法做剖腹產，只能依他的方法先讓孩子脫離產道，她再看看孩子的狀況。

想著，袖角被扯著，連若華望向臉慘白如紙的辛少，就見她抖著道:華姊…我是不是快死了？

“胡說什麼，有我在這兒，能出什麼問題，”她惱聲道。

“繼續呼，等著下一波陣痛，用力推就是了。”辛少無力地眨了眨眼。

連若華見狀，心不拽得死緊，要是再不生出來，就怕少也撐不下去了！

忽然間，就聽產婆喊著“娘娘，用力，快用力！”辛少聞言，用盡力氣配合著，瞬間，覺卡在腹間的重物終於脫出，教她無力地軟倒在軟被上頭。

“生了、生了…”產婆剪了臍帶，抱起嬰孩，突地噤聲無語。

“皇后如何，皇子如何？！”另一頭夏侯歡急聲問著。

辛少緊抓著連若華，虛弱地問:孩子沒有哭…

“沒事，我瞧瞧，你別擔心。”連若華安撫著她，走到尾，就見產婆抱在手裡的嬰孩滿身是血，而那鐵青的臉壓沒有呼的跡象，這孩子本就是…“給我，你們趕緊打理娘娘。”連若華將嬰孩擱在原先準備好的軟緞裡，扳開嬰孩的嘴，確定嘴裡是否有阻物，隨即對他進行心肺復甦術。

“為何沒有孩子的啼哭聲？！”夏侯歡在那頭惱聲吼道。

“皇上…”產婆一個個嚇得臉蒼白，不敢說話。

顧不得裡頭還在處理辛少身下的穢物，夏侯歡已經推開木板門闖進房裡，那面而來的血腥味教他不怔住。

“皇上，你不能進來！”產婆想阻止，卻被他冷鷙的目光嚇得全數跪伏在地。

辛少拉著他的袖角，不住地哭泣著。

“她在做什麼，還不拉開她！”夏侯歡安撫著辛少，目光梭巡著孩子，卻見連若華竟以兩指往孩子的口按壓著。

產婆聞言趕緊靠了過去，連若華氣急的抬眼罵道:“我在救他，如果你要他活，就不要阻止我！”

“你！”夏侯歡眥目裂，察覺辛少揪著他的衣袖。

望著她的淚眼，夏侯歡心痛死，輕摟著她，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就見連若華不住地著嬰孩的嘴，又往他的口規律按壓，一會又抱著他趴著，用軟緞不斷地摩挲他的身體，重複又重複，直到——“哇哇哇！”在她手下的嬰孩忽然爆開了陣陣宏亮的哭聲，夏侯歡怔愣地看著連若華，她指揮著宮女取來軟布和水盆，親自替嬰孩沐浴，最後將他裹上軟布和軟緞，疲憊地將嬰孩抱到兩人面前。

“恭喜，是個男孩子。”連若華輕笑道。

辛少掙扎著要看孩子，夏侯歡趕忙接過，放在她的枕邊。

“少，是咱們的孩子…他很好，你別擔心。”辛少喜極而泣，眼不敢眨地看著孩子，再抬起淚眼，直對著連若華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