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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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暖陽照進屋內，程雨妍站在鏡前，皺眉的看著鏡內的自己，雪白的身子上布著淺紅的印子，遍及她的頸子與口，那是昨夜他留在她身上的證據，從那烙印的位置就可知道當時他熾燙的是停駐在何處，從鏡中反的影像，她似乎還可以見到一副黝黑強健的身軀摟著她，四肢纏，跟著他一起翻雲覆雨。

程雨妍馬上喝住腦中正上演的綺鏡頭，不該再這么胡思亂想的，她重整心神凝望鏡中的人影，這些淺紅的印子看來今天之內是不會消褪的了。她垂下長睫，拾起乾淨的衣物，慢條斯理的開始穿起衣服。

凌亂的褥顯示昨夜歡愛後的痕跡，她瞥了眼，伸手撫平單，稍稍掩飾一下那太餅明顯的證據。

她一走下樓，昨天新來的幫傭王嫂馬上看見她。

“小姐早。要用早餐了嗎？”王嫂圓潤的臉笑咪咪的，十分慈善親切。

程雨妍下意識的瞥了眼時鐘，都快十點了，現在說要吃早餐似乎擺明了告訴人家，昨晚她做了什么好事今早才會睡遲了。

她有些不自然的應了聲，看見王嫂轉身走進廚房去烤麵包。

她抬眼環望了下偌大的客廳，新來的園丁老於正在庭院裡整理花木，還有一個較年輕的幫傭小婕在屋裡打掃著，她沉默的走到餐桌前坐下。

王嫂端了剛好的早餐放到她面前。

“謝謝。”

“不用這么客氣，小姐需要什么儘管告訴我就是了。”

“呃…王嫂，你不要叫我小姐，我只是…”她突然止住了話語，她該怎么告訴她自己的身分？說她只是一介平民，因為某種易才住進這間豪宅，並非生來就是富貴命？

“我不習慣。”她訥訥的說。

王嫂只是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些什么。

沉默了一會兒，程雨妍還是忍不住開口“呃…他呢？裴劭擎呢？”她眼睛盯著面前的牛，極力裝作不經意的開口。

“小姐是想問先生？他一早就到公司去了。”王嫂微笑著回覆她的問題。

“喔。”她訥訥的應了聲，發覺自己在問廢話，但又不明白心底突然湧上的失落是什么。

“先生吩咐等會讓司機載小姐到學校上課。小李早上載先生到公司，應該就快回來了。”

“不需要司機，我自己去學校就行了。”她微皺起眉，不習慣事事都有人伺候的生活。

“這是先生代的。”王嫂的笑容中出現一抹為難。

程雨妍沒有反駁，知道王嫂只是受僱於人，她也不好太讓她為難。

沒多久，屋外傳來引擎低沉的聲音，等到車子熄火一切歸於平靜後，她們看到一名斯文俊秀的年輕男子走進來。

他向她們兩人微一頷首，立於一旁等候。

“他就是小李。”王嫂開口向她介紹。

程雨妍知道他，他就是那到她租屋處幫她載運行李的男子，聽到王嫂的介紹，她僅回以淡而有禮的頷首。

匆匆吃完早點，她回到房內拿起今天上課要用的書本，再次步下樓。

“走吧。”她對仍在等待的小李說，逕自走出門外。

小李沒有多言，替她拉開車門，坐上了駕駛座發動引擎，車子緩緩駛出裴宅的大門。

程雨妍沒讓小李送她到校門口，她要他把車停在校門前的一個路口，她選擇下車步行過去。

小李沒有違抗她，待她下車後才緩緩將車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