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山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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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為何？”

“救人。”躍愈覺有趣:“僕人？”女子不回答，卻問:“可文麼？”躍未言語，拿起銅刀。

女子臉一變，想阻止，卻已經來不及。躍手起刀落，卜骨背面被戳出了一道難看的深痕。

“不可毀壞！”女子著急，皺眉道。

躍卻頭也不抬，道:“你看火。”女子這才發現火堆上的兔有些發黑了，趕緊伸手去轉動木杈。

再看向躍，他正拾來一粒圓圓的石子，在刻痕上研磨。石子硌在骨面上“沙沙”地響，細碎而礪。

躍很是專注，低著頭，方正的前額下，眉骨連著鼻樑，線條英。

女子也不再出聲，盯著他動作。只他手法耐心而細膩，石子碌碌，那深痕的開口竟漸漸地磨平。

火上的兔“滋滋”冒著油氣，石中飄著濃濃的香。

躍將石子點了點兔上滲出的油脂，繼續再磨。鑿痕處與周圍的澤漸漸相接，躍細細修整，沒多久，往骨面上吹一口氣。灰塵散盡，他看了看，覺得無礙，遞給女子。

女子驚詫地接過卜骨，火光下，只見那骨面光滑，絲毫看不出曾被銳器戳壞。

“下回再卜，此骨圻紋必如你所願。”躍道。

女子接過卜骨，卻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少頃，道:“你是何人？”

“嗯？”躍抬眼。

女子滿臉狐疑:“你有銅刀，識卜辭，還會文骨。你究竟是何人？”躍笑了笑，緩緩道:“你也有銅刀，識卜辭，且攜有卜骨。你又是何人？”女子不滿:“是我先問你。”躍不以為然:“問人亦有賓客之禮。”中一陣安靜，只有柴火劈啪作響。

“也罷，不問了。”女子將卜骨收起，繼續去翻動烤的木杈。火已經很旺，熱氣竄上來，她才碰到木杈就被燙了一下“嘶”地倒一口冷氣。

“勿動。”躍道。說著，將火堆裡的木柴去幾，用一把枯草裹住木柄，將兔從火上取下。

香撲鼻，油氣仍在翻滾。躍拿起銅刀，將透的兔正正剖做兩半，分一半給女子。

“多謝。”女子接過，只見兔澤香氣皆是正好。她或許也餓了許久，吹了吹熱氣，迫不及待地張口咬去。可兔皮又韌又燙，試了幾下也無從下口。

躍心裡暗笑，不慌不忙地拿起銅刀，慢慢將兔片開，割下一塊放入口中。

女子看著他，未幾，也拿起身旁的短刃，一點一點地切。她的動作很生疏，看得出不擅此道，許久才吃到一小塊腿。

“你是驪山氏人？”沉默了一段，躍開口道。

女子抬眼看看他，答道:“莘人。”躍一下想了起來，莘伯前些年曾南征驪山氏，如今驪山已盡歸有莘。

“你呢？”女子片下一塊兔，瞅瞅他。

“殷人。”躍道。

女子目光定住，面訝。

“如此。”她說。

躍嚼著兔，平靜地轉過臉去。不知為何，見她這般神情，心中竟有些自得。

“喂。”女子盯著他:“你叫什麼？”